若素摆摆肩头,卫连的手慢慢松开,他没了自信,他不知道若素会不会对自己厌烦,她身体上的拒绝,让他的心沉入深渊。
“你是我师父的弟弟,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能?我只比你大五岁。”
“卫连,你知道我谈过两次恋爱么?”若素用模糊的眸子直视着他,可突然卫连的样子却是那么清晰,清晰到若素看到了他眼中的忧伤和失望。
“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卫连似又鼓足了勇气,两只温热的大手环住若素的肩膀。
若素闭上眼睛,感受着肩头的温度,可只有那么几秒钟,她狠下心道:“我不想再受伤害,之前的男朋友都说对我一心一意,我们亲密无间,我们都是那么无话不谈,彼此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我们牵手接吻、感受着甜蜜。可,有一天,他们沉重的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他们已经不爱我了,告诉我他们爱上了别人,我的心已经死了两次,再也受不了第三次的打击。因为爱情,我们曾经走的那么近;因为背叛,我们成了陌路。卫连,我觉得在爱情上我永远都是失败者,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我想如果是朋友,我们可能会来往一辈子。可,如果是恋人,恐怕也只是昙花一现。”
若素的自卑和伤痛,让她变成了一只脆弱的兔子,恨不得躲起来,回避着世间的一切****。
卫连似乎理解若素的这种感受:“我跟他们不一样,不要把我跟他们划作一类。”
“他们也是这么说的。”若素毫不犹豫道:“他们以前也说过同样的话,可为什么他们总是说话不算话,是因为我太相信爱情了,因为我相信爱情、相信他们,所以我被打击的很重,我已经爬不起来了,我很怕面对第三次失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除了父亲之外,我真的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那么,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卫连的手缓缓放下,若素感到了他的伤心和无力。
“师父的弟弟。”若素回答干脆而清晰,清晰到像是一把明亮的利剑深深的插入卫连热血的心口。
卫连没想过自以为大大咧咧的若素感情竟如此细腻,经历过两次背叛早已把自己深深的掩埋,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她的领地。为了不受伤,她早已剥夺了自己爱人的权利。
卫连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好吧,那你忘记今天我说的话吧。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若素微微点头,现在两人之间充斥着尴尬的气氛。
卫连拿着外套出了房门,若素慢慢移到门口,她倚在门上,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想要答应,可却偏偏说了那样伤人的话。似乎她总是害怕,害怕一把烈火被冷水浇灭后那令人窒息的烟团。若素倚门的身体缓缓下滑,她蹲在地上,心里纷乱如麻。
而一门之隔的卫连正拿着外套靠在墙上,人生第一次表白就被无情的拒绝了,他很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若素的,在五年前的监控视频里,那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在三年前那个出现在哥哥店里,如女神般降临的面孔。可他告诉自己,不能动情,告诉自己要提防这个奇怪的人,疑心和谨慎,让他把对若素的感情雪藏,在她面前自己只会冷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在找出真相的时候他可以随时准备‘大义灭素’。
当乔忠出现,告诉他们一切的时候。卫连心中的那把枷锁被人开启,他知道若素不是一个披着天使光环的恶魔,她是无辜的,她话都是真实的,她的心是善良的。他再也不必提防她、戏弄她、侮辱她,她头上的光环那么清晰,卫连心中的天使像是从内心的牢笼里飞了出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爱上她。
卫连再次出现在若素面前的时候,他已经端着两碗饭,那是从中国特色餐馆里买到的食物,老板特意送了两袋酱油。
卫连和若素纷纷把酱油倒进饭菜里,若素想要说什么,却见卫连埋头苦吃。
若素的不经意的在空气中叹了口气,自己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那一刻,她的舌头都是苦的。若素紧紧皱眉,看着卫连。
“好吃么?”若素试探道。
“好吃啊,这酱油很鲜,比国内的都好吃。”卫连瞬间吃完一盒饭,他道:“这里的餐厅没有中餐,你是不是也想念中餐了?”
卫连摸摸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若素的眼睛有些湿润。
卫连放下盒饭:“我去客服那里退房,你吃完了收拾一下吧。”
若素点头之际,卫连却没发现她的眼泪滴在桌子上。
卫连离开房间,若素放下饭盒,卫连电话响起,若素替他接了起来:“喂。”
“不好意思,小孩子恶作剧,把中药包当成酱油包给你们了,您能来一下么?我给你退钱。”老板发现不对之后便打电话给顾客道歉。
若素看着残剩的饭粒道:“不用了。有人已经把它吃完了。”
“啊,那么苦,怎么会吃下去呢?”老板抱歉的挂了电话,若素知道,卫连很可能已经失去了味觉,他一直在强装着,那么浓的中药味,卫连都闻不到了,更别说舌尖的感觉。
想到卫连之前说过‘如果没有味觉,我宁可去死。’若素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她哭了起来。
卫连和若素下了飞机,潘莹便来迎接,若素的眼睛慢慢恢复了视力,像是重生的孩子,她抱着潘莹,潘莹道:“若素,你知道么?你没回来的这几天,酒店发生了大事。”
“大事?”若素看看卫连,两人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大事?”
“瞧你们连说话都这么有默契。”潘莹调侃着,两人都有些尴尬,潘莹拉着若素的手:“乔总去世了。”
“什么?去世了?怎么会。”若素不可思议。
“现在酒店都没有人接手,据说乔总在国外留学的女儿快要回国了,他的儿子还挺小的,不过像他们这种人,应该都有立遗嘱吧。现在全酒店上下都在猜测,乔总是把酒店给自己的大女儿,还是小儿子。”潘莹摇摇头可惜道:“没想到,我还是最后一个见到乔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