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拂枝手中团扇掉在地上,原来魇公子的能力是控制水,怪不得可以让华北一带滴雨不下。她冷眼对视,右手已经伸进左手袖内按上那把折扇,口中却道:“我想大人必定还是更喜欢四肢健全的我,对于魇公子提出残疾人这样重口味的意见,虽然魇公子十分热衷,并且觉得服务深得你心。但大人一定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所以多谢魇公子的好意,这就不必了吧。”
话音刚落,魇公子已到她的面前,堪堪将手抬起来,管家却满脸焦急地打开门,一见魇公子和晏拂枝的动作,他瞬间愣住。这两人挨得极近,晏拂枝双手拢在袖中,连团扇都掉在了地上,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刚刚被魇公子掐住脖子呼吸不畅憋的),而魇公子抬起右手,分明就是要去握住晏拂枝肩膀的动作啊!
三人眼睛对视,管家十分尴尬的咳了一声,走上前来:“魇公子,那位萧公子来访,大人不能起身,故吩咐小人请公子接待。”
“知道了,我这就去。”魇公子闻言眼中竟然有些兴奋,回头瞪了晏拂枝一眼,转身就走,毕竟这个萧公子可以晏拂枝重要多了。
管家见魇公子往院外走,不由松了一口气,有些不赞同地对晏拂枝说:“西枝姑娘,大人怎么对你想必姑娘心中也有数,姑娘怎么能同魇公子……这魇公子以小人看,毕竟还是没有大人长得潇洒!”
晏拂枝将团扇捡起来,笑着微微提高了声音回答:“我也是这样觉得,刚刚都是魇公子逼迫我的,我坚决不从,因为我并不对魇公子有任何不轨的想法,这都是魇公子的一厢情愿。”
魇公子回头直接抬手一道水灵力袭向她,晏拂枝脚步一退,一个旋转躲开攻击,飞扬的竹叶青衣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衣袂翻如雪,蹈步生云霓。
管家眼中惊艳不绝,但回过神还是奇怪地问:“西枝姑娘这是做什么?”
“我感觉到有什么像水一样的东西袭击我,呀,好可怕!”晏拂枝心中要笑翻了,但管家听了她这话,立刻就知道这是魇公子的攻击手段,不免对魇公子忿忿,决定还是告诉大人,让大人定夺。
“西枝姑娘一切小心,小人会如实禀告大人的!”
看着管家义正言辞的表情,晏拂枝十分感动的点点头,然后送管家出了院门,转身好像正要进门,但是斜眼瞥到管家已经走远了的时候,她又回过身招呼了两名丫鬟说是要去逛花园。
对于晏拂枝今日快到吃饭的点了还不急着传饭,反而要去逛什么花园这种反常的事情,丫鬟们虽然不解,但还是十分听话跟着她走了。
逛花园的时候晏拂枝有意往硕人别院走,因为她觉得也许这些女子能知道一点关于唐淼唐定的消息,但是当她到了硕人别院推开门一看,里面所有的女子全部都十分陌生,甚至有几个还在抽泣,显然是被刚抓来的,还没有见过赵焕。
里面所有女子闻声看向她,然后瞪大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没再说话,连在哭得也忘记了哭。
晏拂枝直皱眉,伸手招了一个下人过来:“以前的那些姑娘呢?”
“呃……这个,西枝姑娘,以前的那批姑娘,已经在您同大人登山的那天……被‘送走’了。”那个下人犹豫了一下只好如实相告,但又不好说的太直接,只能委婉地表达。
晏拂枝怔了片刻,随即附身到他耳边问:“是魇公子送走的对吗?”
“既然姑娘心知肚明,小人就不再多嘴了。”那人点了头然后再次退到一旁,众位新来的女子这时也回过神来,其中有一个长得很是男子气概的女子说:“看样子似乎下人都对这个姑娘很尊敬,我们挟持了她,说不准可以让他们放了我们!”
“是啊,你真机智,于是我们上吧!”
于是一群很机智的女子目露凶光向前扑来,晏拂枝顿觉她们将整个被压迫的女性形象素质都拉低了,便再也没了兴致,理也没理她们,转身就离开。那群女子没想到晏拂枝会走,全都扑向门边,然后……然后下人拿鞭子抽了她们。
原谅她不是白莲花女主,不会同情心泛滥救与她不相干的人,但是晏拂枝泪眼汪汪地想着,其实她还是一个心地善良卖得了萌耍得了腹黑的好姑娘啊。
晏拂枝好姑娘自出生以来运气从来就没好过,是以她转身继续往前走再次靠近唐定那个院子的时候,她发誓只是刚靠近了一点,唐淼带着杀气的眼神再次出现。
这次不等唐淼先说那句话,晏拂枝指着她十分委屈愤懑:“我们不是说好的,今天的事你不告诉别人,你居然说话不作数!太可耻了!”
唐淼伸手拂开晏拂枝的手指,冷笑着回她一句:“魇公子不是别人。”
“你……”晏拂枝抖啊抖,没想到唐淼这样……这样有趣,也是一个心里阴的主,晏拂枝眼珠一转,看了看那院子的墙,笑着问道:“唐淼姑娘,里面那个人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情愫?或者其实你们两情相悦,你这只是在以这样的方式保护他?哎,你放心好了,我真的不会伤害他的。”
唐淼脸一黑,差点动手:“你才与他两情相悦!”
晏拂枝一脸我都能理解的样子:“我明白的,我不会拆穿你的……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圞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她念完牛希济的《生查子》转身就走,因为当她念完最后一句,唐淼的眼神已经十分不对,顷刻之间短剑出袖破空而来。
晏拂枝头一歪,身体向后倾斜与右腿成九十度,水平与地面,随后抓住短剑剑柄一把割了两朵花枝扔回给唐淼,顺便还笑着说道:“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啊。”
等到唐淼接了剑将两朵花刺成碎片,晏拂枝早已走远了。
丫鬟很疑惑:“姑娘我们为什么要逃?她是什么人敢冒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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