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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好久不似如此热闹了。
冷府宅前围满了凑热闹的人群,小孩子成群结队,在鞭炮声中奔来转去,豁着一口还没长齐的牙,扯着嗓子喊着,“红花女绿花郎,甘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
人群里议论纷纷。
“听说这冷家姑娘肤如凝脂,目若秋水,云髻峨峨,芙蓉如面柳如眉,一笑一倾城啊。”
“那又如何,听说啊,这冷姑娘患了失心疯,竟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认识了……”
冷婠婠独坐在轿子里,取下头上带着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揶进袖口里,心中默默盘算,“头上挂那么多黄金,这东西还老晃来晃去,脖子都得被压短一寸,都要犯颈椎炎了”。
“起轿——”一声吆喝冲出人群里的嘈杂。
冷婠婠只感觉轿子抬起来晃了几晃,便往前去了。
从苏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冷老爷心疼女儿,更是担忧女儿的安危,不仅派了热闹掀天的送亲队伍,当然还派出了训练有素的护卫队,随行的队伍里自然还有自小与女儿一同长大的贴身侍婢,双儿。
送亲的队伍行了十几日,终于到了京郊。
那送嫁婆子还真是听话,日日都在婠婠饭菜里下了小剂量的蒙汗药,虽不至于让她不省人事,却也叫人每天浑身乏力。
再加上这六月的天,眼见着就热了起来,冷婠婠被闷在轿子里颠了那么多日,早就是头昏脑胀。
她轻轻掀起帘子的一角,把双儿唤到自己身边,“这山间倒也清幽,不如就让他们停下,歇息一下再行路吧。”
“可是,小姐,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又听闻说近日京郊闹山贼,凶猛得很哩。”双儿微微蹙眉,面露难色。
“我说停便停下,光天化日哪儿来什么山贼,”冷婠婠试着用古人的语气讲着话,这几天因为错用成语闹出的笑话还不少呢,幸得出国以后,母亲也没放松教她中文和中国文化,现在勉强还能支撑下去。
于是,一行人三三两两地坐进林荫下避暑。虽然冷婠婠不能下轿,但是停放着歇一会儿,已经让她舒坦不少了。
“小姐,刚刚我看见路过了一片果林,不如双儿折回去给你摘些果子解解渴吧,”双儿水灵灵地眼睛向着冷婉婉忽闪着。
“倒也好,”冷婠婠看着双儿走远的背影,放下了帘帐。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细细碎碎地洒下来,照得人一片舒朗,空气清新,仿若可以洗净心中所有的抑郁不安。
虽然临近京城,但这山里倒也安静。
冷婠婠斜斜地倚在轿子里,竟有了一丝昏沉沉的睡意。
倏忽间,丛林里鸟雀被惊得四起。
听到这不寻常的动静,冷婠婠心里一紧,不好,连忙掀起帘子,要一探究竟。
还未闻人声,只见刀剑光影四起,接着便窜出二十余个粗鲁壮汉。
领头跑出一个右眼被遮住的独眼大汉,震天高呼一声,“兄弟们,爬金子,绑红票!”
护卫队正在歇息,猝不及防撞出一群匪寇,一时间竟被杀个措手不及。
冷婠婠心里默默的啐了一句,“你大爷”,便掀起帘子要冲出轿子,大打一场也好,直接逃婚也好,总比坐着等死强。
靠天靠地,不如自己靠自己。
只是,婠婠还没来得及迈出轿门,就感觉自己手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住,这千金小姐的身子远远不如自己以前的体魄,打架斗殴也没那么得心应手。
然后她只觉被人使劲一提,便整个人扑出了轿子,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张长满麻子的脸。
不过这张脸嘛,看来也怪,如果去了麻子,再将脸洗洗净,说不定也是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悬胆,齿白唇红,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倒不像匪徒,反倒有几分贵公子的相貌。
“哈哈,这哪家的姑娘,老子把你拐上山,也让我们几个大爷爽一爽,”那贼人匪里匪气地打量着婠婠,用喑哑的嗓子嚷嚷着,说着还伸手摸了一把冷婠婠的脸蛋,“嘿嘿”笑着,嘴里念着,“真是滑溜溜哟。”
冷婠婠气得柳眉倒蹙,左手撇住贼人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拇指,使劲往后一掰,右手向下一挥,脱出了束缚,抬起脚,顺势朝着贼人命根处死命踹了上去。
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啊。
只听“嗷”地一声长呼,贼人便伏在了地上。
冷婠婠头已经开始有些昏了,却还是提起劲,立马转身,拔腿就跑,哪知前脚刚跨出去,后脚就被还趴在地上的贼人死死抱住,那人嘴里还喊着,“臭丫头别想跑”。
婠婠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正准备照着那贼人的脸补上一脚,只觉脖子后面被一个手刀劈中要害。
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婠婠感觉到有人正摸摸索索地向自己靠过来,着急忙慌地要扒自己的衣服。
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形容猥琐的匪寇,流着哈喇子,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要向自己扑过来,努着嘴往婠婠脖子上探,另一只手也不老实了,游走在婠婠后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给大爷我笑一个,大爷便温柔点。”
婠婠向后一缩,嘴里大喊一声,“去你个臭猪拱嘴”,膝盖往上一抬,恨恨地顶在了他的胃部,这贼人“哎哟”一声,向后仰摔。
冷婠婠还没来得及挣脱手上的绳子,只见贼人猛地站起来,卯足了劲儿,眼看一个大耳光就要摔到婠婠脸上。
“当”的一声,门突然被踹开,光线涌进房间,只见一个身高八尺,细腰乍背的男子闯了进来,一脚踹在了那贼人正撅起来的屁股上,把他踹的飞扑了出去。
男子厉声喊着,“你个牛犊子,大哥还没交待如何处置这女的,你就撅起屁股不知道该把自己往哪儿放了,给我滚出去!”
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婠婠才将来人看清楚,这正是今日那个将自己拽出花轿的麻子。
婠婠斜着眼睛,用余光剜了他一眼。
“哟,小丫头片子,还挺横,再给翻个白眼看看,老子这就把你送给大哥****,”麻子故意提高音量说着,顺手把婠婠提了起来。
冷婠婠扭了扭肩膀想要挣脱麻子,那麻子反而轻轻附上了婠婠的耳边,不再是那般喑哑粗鲁的嗓音,却是温和醇厚,让人安心,低低地说着,“我会帮你,今晚切勿睡着。”
婠婠心中满是疑惑,被扭送到了大堂,那个独眼匪寇头子正对着门口,独坐在铺着虎皮的椅上。
还没等他发话,便从人群里急急冲出来个小厮,趴在地上说着,“大哥英明神武,器宇不凡,正缺个压寨夫人,这**勉强也算配得上大哥您了,不如留给您做夫人。”
婠婠心里恨恨地想,“就这土匪头子,长得跟猪头似的……”
想到这里,冷婠婠不由得痴痴地笑了起来,头一仰,目光正对上那独眼,冷冷地说,“这小厮虽然瞎了眼,一副赤胆忠心倒是谁也赶不上,什么都能拈来溜须拍马……”
独眼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发作,只见那个麻子从婠婠身后踱上前来,说,“大哥,你先别生气,我看这臭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留在寨子里还不知道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独眼听了,稍稍安定了些,问道,“那你说怎么做。”
“瞧她的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想必是千里迢迢要嫁进京城,与其拿她压寨,倒不如审出她的来历,咱们去讹一笔钱,或者是,直接送给哪个高官做小妾,疏通疏通财路,兄弟们以后更好吃香喝辣。”
独眼好不容易掳了个美人,心里自然舍不得,见他面露难色,麻子又再加了一句,“大哥,这婆娘凶悍得很,掳她的时候险些没把小的踹得断子绝孙,天下那么多女人,以大哥的能耐,哪儿差这一个啊!”
底下的兄弟听见“吃香喝辣”,也七嘴八舌地说着,要拿这丫头片子疏通财路。
独眼虽不舍,但看见兄弟们纷纷表态,也就应了。
再次押回房间后,冷婠婠迅速地挣脱了手腕上束着的绳子,却也不敢贸然行动,这房门口有两人看守,院子里也不断有人走动,况且这荒郊野岭的,逃出去也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境遇。
不如就……等着那个麻子?
婠婠愣是睁着眼睛等到了丑时,可这麻子却没有丝毫动静,婠婠正在心里埋怨着,“这麻子叫我不要睡,是要我坐着在这儿晒黑眼圈吗?”
忽然,听见外面脚步声渐渐多了起来,越发嘈杂,有人喊着,“着火了,着火了!”
不一会儿,又听见有人带着大队人马闯进了院子,在外面喊着,“一个都不要放过!”
兵刃相接,冷婠婠心想着,要死也不能坐在这儿等死,便准备踹开木门趁乱逃走,哪知道刚刚飞脚出去,门自己就开了。
冷婠婠那一脚,力使得大,也来不及刹住,马上就要稳稳踹上端正站在门口的麻子胸上,只见麻子身子微微一侧,轻而易举地闪到了一旁,右手顺势抓住婠婠的脚踝,把她往旁边一撇。
冷婠婠一时失去重心,摇摇晃晃,麻子伸手逮住婠婠的手臂,往回一拉,便将她稳稳掉进自己怀里,婠婠的脸紧紧贴上了麻子的胸膛,一时都辨不出,究竟是麻子身上发热,还是婠婠的脸红得滚烫。
猝不及防和个陌生人如此亲密,一时间冷婠婠有些愣住了。
“淫贼,”反应过来的婠婠一脚跺在了麻子脚上。
麻子疼得“嘶”地一声,心想小丫头片子还挺横,也不服输说,“你看见我哪里淫,哪里贼了,没叫你抱着我大腿,哭着谢恩就不错了。”
婠婠一个“我”字还没脱出口,便被麻子拽着跑了起来,他嘴里还不屑地说着,“没时间和你斗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