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梅最腻味有人看上陆程。
金皇的姑娘大半都是她调~教出来的。那些妮子功力有多强,那完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以前B哥在的时候,她才不会介意妞们儿比她骚,比她浪。那个恶心巴拉的猥琐男,永远看不上她才好。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心里有了人,就总容易患得患失。虽然这人她从来就没得到过。
陆程究竟有多大她不清楚,但以她经常流连整容科的经验来看,这男人那张没褶的面皮绝对不是做出来的。
马小梅越来越关注自己的年龄,她一天八小时都在镜子前徘徊。她真想贴在上面问上一句:镜子镜子我老吗?
色诱过,不成。
于是她来文的。
在金皇干了小十年,她绝对有资格给陆BOSS做贴身小秘。她发现这位爷十分注重员工管理,来的第一天就问她要员工档案。
漂亮的男人让人喜,认真的男人招人爱。那么又漂亮又认真的男人,就是真的招人喜爱。
马小梅开始起早贪黑,只要陆BOSS出现在金皇,她就不允许自己还在家里蒙头睡大觉。
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了一个破了皮的日记本。
她怕别人看见,一路上鬼鬼祟祟。她不知道自家BOSS怎么突然让她去找这东西。说实话找到的时候她都吃了一惊,金皇里还有这么号人,她还真不知道。
马小梅把本子放在桌上,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时不时的往门口瞄,想了想,不放心,“叭哒”一声,干脆把门反锁了。
陆程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不置可否。
马小梅不是傻子,这样的东西,一看就不是她应该碰的。
可她没办法,男神要找,她昏头了。甚至还带着一丝窃喜,这样……两人之间是不是就多了点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了呢?
陆程把本子拿过去,并没急着翻开。他视线落到封面上,一看就是带着千禧之年浓郁的旧色彩。大波浪、浓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攥着。头微垂,不停的摩挲着。再摸下去,马小梅都嫉妒的想把塑料皮底下那个贱人从里面给抠出来了。
她站得好累,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BOSS没说让坐,她就一直站着。
站着站着,她就感觉越来越喘不上气。这屋子里的气压好像越来越低。而且自打小本本交到BOSS手上,这屋内好像一下子静音了。
太静了,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马小梅有点后悔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BOSS。英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她后悔不该揽下这摊活,这个小本子,似乎比她想像的还要可怕。
她想到了不久前伟哥在8888处理的那个小馒头。听说那小子就是帮着徐少爷拉了个纤,把一个小姑娘整到了套房里,而且最后也没成事。伟哥竟然就把他弄了个半死。
最后要不是陆BOSS巡房恰巧路过,说这血弄得到处都是回头还得擦地板,那馒头肯定就哽屁了。
马小梅害怕。馒头这事儿其实就是违反了公司条例,把手伸的长了点。那伟大爷要是知道自己去翻那些见不得光的陈芝麻烂谷子,还不得把自己怄到大粪池里发沼气去啊。
空气中仿佛传来“噗”的一声,让人窒息的真空袋,终于破了。
1999年2月3日晴
昨天面试的那家美容院终于同意让我去上班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小程下学期的学费终于有着落了。
1999年2月13日晴
老板娘说最好住进店里,新买的电饭锅看来是用不上了。四十五块呢,好心疼啊。留着吧,抽空拿回家去给小程用。用这个闷饭肯定更好吃。
1999年3月5日晴转阴
今天店里来了一位客人,一下子办了三万块的VIP卡。这个月的奖金看来能够给小程织件毛衣了。
1999年4月7日
于姐的表丢了,十好几万的劳力士。
2000年4月8日
天阴了,天阴了,天阴了……
——
监控室里,于洋正给陆程看昨天的画面。
时间走到凌晨一点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黑影。身材不算太高,但依据肩膀的宽度还有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站在客厅里愣了一会儿,似乎在决定去哪个房间。
大概过了十几秒,他就径直朝主卧走了去。
就在画面即将摄到这个男人的正脸的时候,忽然迎面射来一束强光,白光一闪,脸没看清,画面也跟着消失了。
于洋吸了口气,面色微赧。他天天的盯着屏幕,几本二十四小时不离房间,可为啥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就掉链子(不给力)了呢?
“程哥……”于洋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陆程捏了捏眉心,看着已经现出雪花的屏幕:“没事。”声音说不出的低沉与沙哑。
墙上的老式挂钟敲响了十二下。陆程站起身:“这些天你辛苦了。”他又看了眼雪花屏:“休息一下吧。不用盯了。”
哪怕是普通的小偷,偷了一次都不会再来第二次。况且人家还知道你家里安了地雷,就更不会再主动送上门了。
两人拿着风衣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陆程忽然从门口的玻璃上看到了还没关上的屏幕,那里,有个人,正眉目紧蹙的对着摄像头。他左手拿着一把电脑专用的螺丝刀,右手正胡乱的朝身上抹着机油一类的东西。
他胸口位置的口袋上,绣着两个醒目的英文字母:ST。
——
这晚,陆程回家时已经快到一点了。
没想到程夏竟然真的在等他。以往打开门时屋里都是一片漆黑,现在,终于能看到亮光了。
程夏正坐那埋头写着什么。时而行笔如飞,时而蹙眉思考一下。有时候还在那一堆纸上勾画些标记。
看来她把工作带到家里来了。
见到陆程,程夏似乎松了口气:“回来了。”她转身走去厨房:“我给你熬了粥,洗手过来吃吧。”
回到客厅,发现人不在。一转头,自己那屋的门竟然开着。
“喂,我说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陆程正蹲在地上翻找着她的行李箱。
程夏有些急了,保姆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我说你别翻了啊,你这,这是,这有点过了啊。”
陆程忽然站起身,眉目中显有急燥:“小夏,那件深蓝色的,上面印着ST的T恤,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