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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生安排

张琦感觉自己的嗓子马上就要干死了,喘着粗气的身体像一个马上就要散架的老风箱,甚至连呼哧呼哧的声音听着都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揪心。

终于,张琦终于在大门被锁上的前一刻被李维拉出了教学楼。心头有一丝死里逃生的放松,张琦终于体会到母亲曾跟她讲述的自己在少年时代,误入山林,狼口逃生时的惊心肉跳。母亲说当时她被山民救下来时,整个身体都吓得痉挛了,张着嘴压根发不出声音来,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外面熙熙攘攘地人群,张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一切只是李维一个开的有些过头的玩笑。此时张琦有些发晕的脑袋多么希望李维在下一秒能够哈哈大笑,借以来嘲弄自己的一身狼狈。可是当她转过头去立马就失望了,因为她看到李维正一脸严肃而又担忧的看着自己。她知道,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两个字,不是玩笑!

张琦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真切体会到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刺激’,可是自己这样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科技中的‘四无’青年,一个甚至连副健壮的身体都不曾保持的人,又怎样在接下来的灾难中生存?

“张琦,感觉好一点没有?”李维担忧地看着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孩,他印象中的张琦总是认真的工作,和学生们也都能打成一片,对同事也都是有求必应。这样一个女孩也许很普通,可能扔进人群中就像一粒沙子掉进海里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但不知何时,李维总是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这个穿着长裙走起路来有点袅袅而行的女孩身上,说她不像一位老师,因为她总是一副大学生的打扮,但是学生们都很信服她。也许真的有一种人,天生就适合教书育人。

而现在的张琦早就没有了李维记忆中那副恬静安然的样子,此时的她可以说是狼狈到了极点。

“嗯,好很多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尽管心头百转千回,但张琦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可是效果似乎不好。

“那,好吧。”李维听着张琦那明显颤抖的声音,心中的担忧又多了一分。

“大家都还好吧?”似乎校方已经提前给学生们做了工作,现在大家三五成群的正在议论刚刚的事情。

“张老师!”

“张老师,你也来了。刚刚学校让我们一会统一到男生宿舍,这…”

“是啊,老师。我们女的去他们男生宿舍干嘛啊?他们那里肯定是又脏又臭的!”语文课代表小脸纠结地跟自己班主任抱怨。

“哈哈,就是,你们男生宿舍根本不能见人!还让我们去,估计学校领导就是让我们都去参观参观你们的‘鲍市’!”

听了这话,周围的女生们都笑作一团。

“就你们女生宿舍香,是‘兰室’,行了吧!”男生们被一群女生嘲笑,虽然也不得不承认女生的话,男生宿舍的确有股子怪味,但嘴上总不愿就这么承认了。

“这还用说,比起你们那里的臭气熏天,我们女生当然就是‘香闺’了!”

“切!我看是‘肥皂闺’吧!”

张琦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此刻也在学生这番无忧无虑的吵嘴中放松了下来。

“好了。都不要吵了,我来说几句。既然学校通知大家一会到男生宿舍楼集合,那我要求大家每个人都过去。另外,你们五个男生先跟女生到女生宿舍去一趟。女生注意一下,你们每个宿舍回去一个人,帮其他人拿一些衣服还有没人那一床薄被子。”

“老师,拿这些东西干嘛?”女生们一听说老师竟然让拿这些东西,个个脸上都写着‘开什么玩笑’。而且男生们听的也是一愣一愣地,显然不理解今天班主任的‘不合理要求’。

“有疑问,过后回答。我的话还没讲完,你们过去的时候,把那些手电,小电锅都一并带过去,当然还有零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偷藏的这些东西。”现在时间紧迫,张琦也没有打算和学生们把事情说清楚,而是努力去想着怎么才能照顾好这些学生。

“啊!不会吧?这下完了!”女生们一听班主任要收她们私下偷用的电器,脸上都是愁眉苦脸的。而相反,男生们则是个个幸灾乐祸地低头嗤嗤偷笑。

“来,抓紧时间,行动起来!”

随着张琦略带严肃的话语,八九个男生女生跑着离开人群。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张琦看到学生们大包小提的走过来,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而在几个学生刚刚坐下来打算休息一下时,副校长就站在主席台上通知每个班级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把男女生一起带到各班的男生宿舍,到了之后先合理安排一下。

张琦庆幸自己之前让学生提前做了些准备,不过她突然想到,怎么其他班的班主任似乎都很正常,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年轻了,他们怎么一点都不害怕也不担心?不过拥挤地人潮容不得她再多想,她赶紧带着自己的学生随着前面的班级一起向男生宿舍走去。

李维看着从一看到学生似乎就恢复了淡然的张琦,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学生离开操场。这仅仅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李维似乎怀疑之前那个满脸恐惧女孩只是做了一个鬼脸给自己看。他没想到张琦能这么快地就能够‘面对现实’。

一向聪明的李维这次可是想错了,张琦并不是‘面对现实’了,而是下意识的想要照顾好这些可能比自己还脆弱的学生,在学生面前,她不得不藏起自己的害怕。

张琦按照学校的陆续要求把男生女生安置好,而且按校方要求统一口径说这是一次全市中小学生别开生面的灾难应急演习。等到看着学生们兴趣盎然地讨论着这次绝对‘空前’的特殊活动,张琦原本被自己强压地担忧又不依不饶地冒了出来。

她赶紧给爸妈打了电话,询问了家里的情况。电话是张母接的,她以为只是女儿的一次普通的电话,再说女儿前天才从家去学校,也没多想。

张琦听到母亲说家里一切正常,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然后她有赶紧给远在兰京工作的大哥拨了电话,电话响了好久,可是一直都没人接。张琦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双手紧握,背靠着墙壁,脸上布满了害怕。她怎么会忘记了,自己家这个小县城都开始发现了‘丧尸’,那么作为省会的兰京怎么会还没事呢?

“张琦,你没事吧?”忙完手头事情的李维过来看看张琦这边情况怎么样,刚从楼梯走到四楼,就看到张琦一脸痛苦地倚在墙上,心里很是心疼。

“李维,你陪我回家好不好?”心情很是低落的张琦,猛地听到李维的声音,她想都没想就把心中最迫切的想法说出来了。

“嗯,好吧。”看着一脸渴求地望着自己的张琦,李维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对,现在就走。”一听到李维答应了,张琦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回到家,好好守着爸爸妈妈。

“张琦,你先别急,我去拿点东西,十分钟后我过来找你。对了把你电车钥匙拿给我。我们待会骑车回去。”李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张琦继续说道,“还有,你走之前把学生安排一下,安抚好。”

“对,对。”听了李维的话,张琦游离的魂魄又回来了。现在每个楼层都有四个武警分别守在走道两头,安全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学生的心理一定要安抚好。

最后,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张琦坐在电车后座上,感受着午后有些炽热的阳光和徐徐的微风,似乎之前的一切只是错觉。可是当看到高速路上渐渐开始堵塞的车辆,她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大哥那里怎么样了?

似乎感受到了张琦的不安,李维轻声地安慰道:“张琦,不用担心。你们家附近有没有大一些的超市和加油站啊?”

“有啊,怎么了?”张琦有些迷惑。

“这次发生的事情,据说覆盖的面积很广,估计短时间内国家还无法解决。去你家肯定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而且接下来事情会发生成什么样子,也不好说。所以我们应该提前备一些干粮,还有汽油说不定以后能用到。”李维能理解张琦想不到这些,毕竟作为一个平凡的女孩子,又有谁能面对困境马上做好准备呢。

“奥!对。”听了李维的话,张琦恍然醒悟过来,对啊!自己在之前放假的时候通宵看了《行尸走肉4》,那里面的主角们到了后期,都面临着没有粮食,没有汽油,没有子弹的困境。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张琦开始怨怪自己的愚笨和懦弱。

张琦的家离学校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距离,在张琦的胡思乱想中,他们终于到了家门口。看着大门敞开,还在剥着蒜皮的爸妈,张琦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小琦,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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