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帕见璧月一脸真诚,心下安定不少,定了定心问道:“姑娘如何会知道这许多隐秘之事?”
璧月展颜一笑,“忙帕大叔,你回去可以尽数把今日之事禀告王上,告诉他,妹妹很想念他!妹妹会回家的!”
又问:“何时启程回勐卯果占壁?”
忙帕满脸疑惑地答道:“明日一早便启程了。”
忙帕身后的仆从道:“陶勐,现下时辰不早了。”
忙帕点点头,站起身来告辞。
观涛和璧月将他们送到了碧云寺中,主仆两人混在香客中进寺拜佛,消磨一圈之后方下山离去。
“这下放心了?”观涛笑着问璧月。
璧月还沉浸在好心情中,笑眯眯地来到茅舍外的溪流边,语气欢快,“放心啦。”
大雪封山,却没有冻住这条小溪,潺潺流水,淙淙清溪。
璧月对着小溪看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心中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想见百夷人?你怎么会认识陶勐忙帕?你怎么会说傣语?”
观涛轻拍了拍璧月,似乎是示意她不必心慌。
“那****在街上冲闯朝贡队伍时,我就说过,你想见百夷人,我来安排便可,你不记得了?”
不等璧月问,观涛接着说道:“陶勐忙帕是我几年前在滇地学武时所识,当时他正被人追杀,我帮他解决了一些小麻烦。”
璧月点点头,父王死后,阿哥跟思信一派斗得腥风血雨,忙帕经常被阿哥派作使臣四处走动,遇到险境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璧月对观涛露出感激的神情来。
观涛忍不住想笑,想伸手捏捏璧月的脸,又忍住了。
“那……”
不等璧月问出口,观涛就接着说道:“会说傣语是因为我在滇地学武,嗯——”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知道劲松对阿凰比较亲近,阿凰要学好多语言,劲松便跟着学,没有人练习,便找上我了。”
说着苦笑了一下。
璧月忍不住笑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阿凰是要做乌蛮圣女的,乌蛮圣女跟各族打交道,自是要会好多语言。
想想蒙观涛、杨劲松、爨凰这三个师兄妹,杨劲松喜欢阿凰,阿凰喜欢蒙观涛,蒙观涛又是杨劲松的师弟,又是杨劲松的主上。
璧月抚额,真够乱的。
观涛一笑,“是蛮乱的。”
似乎听到了璧月的心语。
璧月惊异地看观涛,观涛哈哈哈地笑了,转身进屋抱出一大坛酒来,手掌随意一挥,溪边大石上的雪尽数被扫到地上,露出来的大石像镜子一样干净。
二人坐到大石上,观涛斟了一杯酒递给璧月,自己则抱着酒坛子喝了一大口,赞道:“好酒!”
璧月也饮尽杯中酒,火辣辣的,可是却有一股清甜的香味,“这酒真辣!不过也很甜!”
观涛笑了,抱起酒坛子又灌了一口,见璧月的杯子空了,稍带挑衅地问道:“满上?”
璧月嘴一撇,“满上就满上!”
观涛一个手指扣住酒坛,酒水流注入杯子,平平地齐平杯沿,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璧月呵呵一笑,又是一饮而尽,还说:“酒杯子是喝不死人的”,说着拍拍观涛的肩膀,重重道:“酒坛子才会喝死人!”
观涛摇头而笑,仰头又是一大口。
璧月又将酒杯子放到大石上,手一伸,“满上!满上!”
观涛依言斟满。
璧月拿起酒杯,还调皮地冲观涛挤挤眼睛,“看我不喝死你!”
说着拿酒杯碰了碰酒坛,“干了!”
观涛眼里满含笑意,“爽快!干了!”
说着提起酒坛子就喝,咕嘟嘟地竟然真就把酒坛喝了个底朝天。
璧月手中的酒还没喝,见观涛居然真干了,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看怪物。
观涛哈哈大笑,把酒坛一倒示意,一滴都没有滴出来。
观涛逗璧月说:“我干了,你随意。”
璧月回过神来,摇头叹息,慢慢将杯中酒饮尽了。
放下酒杯,璧月认真地说道:“观涛大哥,我拜你为师可好?”
“拜我为师?学喝酒?”观涛杵着下巴作考虑状,“你还是不要学的好。”
璧月几乎想翻白眼,定了定语气,说道:“我想学武,你是最厉害的”。
酒喝得多了,观涛脸颊微红,半晌不语。
璧月恳切地看着观涛:“观涛大哥,你收我为徒可好?”
璧月已决定暂且留在大明。
去一趟神机营,让她切身感到,大明火器尖利,文化灿烂,知识庞杂丰富,无异于一座宝藏。
而自己此刻就算回到勐卯果占壁,也无非是重复上一世的轨迹,帮不到阿哥什么。
况且,这次对王骥下毒又未成。
璧月慢慢感觉到,除了王骥,还有方瑛、方玢,甚至包括金誉,包括这蒙观涛,大明可以用的人才太多,自己根本杀不过来。不如借着王小姐这个身份,还可以替阿哥做个内应,阿哥英明果决,如今一切安好,自己实在不必回去。
观涛听到璧月要自己收她为徒,立即跳起来,“不好!不好!”
璧月也跟着跳起来,几步凑到观涛身前,“为何不好?”
说着又迈前几步,“我会很刻苦,我也听话,我还会孝敬师父的!”
观涛只摇头跳开,嘴里不住说,“这不好,这个不好!”
璧月站定,眼睛里蕴满数不尽的哀伤,“那要怎么样才好?你如何才肯?”
若是自己会武,起码在阿哥受围的时候不需再顾忌自己,不需再因为要护着自己而受伤,自己还能帮上阿哥。
观涛认真地看着璧月的眼睛,说道:“你若是因为自己想学,那便好。你若是为了别的人或者事,最终自己是要受苦的。”
“我不怕苦!”璧月眼神恳切。
“可是我也不想做你的师父”,观涛想了想,“我可以教你所有我会的,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师父,我们就做朋友,我也教你,好不好。”
璧月闻言一喜,上前就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观涛面色大窘,一把将璧月提了起来,“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做朋友我也教你。”
璧月笑嘻嘻地说,“我给师父做饭吃吧!”
说着跑进里屋,在厨房里东翻西找,竟然找到几颗青菜,又盛了些米,到溪边洗菜淘米。
观涛跟在她身后,“璧月,我是说——”
“师父,我会好好孝敬你的,好么。”
璧月低着头淘米,也不看观涛,只低声说道。
“你愿意学什么,我都愿意帮你达成”,观涛凑近,带着商量语气地又说了一遍,“我不做你师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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