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结局
机械式地点了点头，莫朔日守在床边，为明月打着下手，看着在他眼中除了逛妓院什么都不会的弟弟，小心谨慎地行着医师的职责。
过了许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明月看着床上那睡过去的人儿，柔和地说道：“没事了……”
看着盆里的那小小血块，莫朔日心中五味陈杂，那是他的孩儿啊！
“大哥……”明月笑得有些尴尬，“师姐要修养一段时日。”
“嗯。”
“那个，这段时间不能行房。”
“……”他抬起头，“什么？”
“不然师姐的身子会受不了。”
“多久？”
“一般人调理下1、2个月便好。但师姐年纪还小，身子也弱，再加上自小便与药物做伴，多多少少有些抗药性，调理起来……”
“多久？”
“最，最好一年……”
“嗯？”差太多了吧？当他是白痴？
“半，半年……”
“琪琪身子恢复之前不许你成亲。”
“嗄？”这是哪跟哪啊！
“因为你才会如此。”
“……”但是……明月叹了口气，罢了，即使他有心，现在也娶不着小雪。
沉默了半晌，莫朔日突然想起了什么，掰开琪琪紧紧捏成拳头的小手，拿出已被捏得皱巴巴的纸条递给明月：“琪琪是因为这个才被袭击的。”
“这……”小雪没疯！小雪没疯！！明月又惊又喜，但启星不在，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纸条上有守卫的换班时间，有清灵宫的简要地图，但没有细致精密的布置的话，光靠这两点无疑还是去送死。他脑中闪过一个身影，急忙对朔日道，“大哥，我们去将军府！”
莫朔日看着床上的人儿，微微点了点头。她一定希望能帮到她的师弟吧？
“算，算了，我一个人去。”师姐已经这副模样，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大哥离开她身边。虽然不愿意，但相信秦笙一定能想出办法。小雪总夸他聪明。
一连数日，清灵宫内都不得安宁。齐琪已经许多日没来了，凌落雪精神状况相当差，一见到人便尖叫个不停。隐隐约约，她觉得齐琪出事了。那至少，她得装得像一些。
“小雪，朕来看你了。”东方龙照例来到了清灵宫，只是不同于以往的，他带了大批御林军与大内侍卫，却又将所有人都退了去，让他们在外面守候，自己只身一人与小雪单独相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不用装了。”
凌落雪心中微愣，难道齐琪被他擒住了？但她仍不动声色地疯疯癫癫，尖叫着扑上去便又咬又抓。
“你让他们将你劫出去，就不怕朕将凌家与莫家满门抄斩？”东方龙并不推开她，而是搂上她的腰。冷不防的一句话便让凌落雪全身僵硬，停止了撕咬的动作，呆呆地望着他那深不见底的丹凤眼。
“朕可是一直都坚信你是装疯的哟。”东方龙眯着眼儿，娓娓说道，“所以朕十二个时辰都派了人监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朕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有想到他派了人监视自己，但她只以为是门口的那些守卫而已，没想到还有别人？还是十二个时辰监视？凌落雪突然觉得眼前这男人有些可怕，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被他伸手一拉，一个不稳倒在了他怀里。
“你一定觉得自己很聪明，想用暗度陈仓来迷惑朕。”东方龙轻轻将她额边的散发摞到耳后，“你先给齐姑娘一张纸条，但并没有指望她，而只是想将朕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随后再将另一份纸条给了大柱——现在是宁泉。小算盘是打得不错。”
“齐妹妹个性单纯，自然没法托付给她。能把你引开，那她便是完成任务了。”凌落雪眯起眼儿，掩饰着内心那滋生出的些许恐惧，淡淡笑道。
“不过你还是低估她了。那纸条，她面对死亡都捏在手里不肯放。她男人也了不得，竟然一剑便刺死了我一名大内高手，另外三名也自认不是对手，撤了回来。”
“她是不是受伤了？”原来被伏击了，怪不得。
“没受伤，只是摔了一跤，腹中胎儿没了而已。”
“这叫没受伤！？”凌落雪惊呼起来。她以为齐琪只是受了皮外伤而已……那莫朔日对齐琪疼爱得紧，若是让他知道是她一手安排齐琪作为牺牲的棋子，那她与明月铁定没好果子吃了……
“虽然你的全盘计划是流产了，不过朕很好奇，你被劫出去以后打算怎么办？看着凌家与莫家被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皇上，你确定会这么做？”凌落雪咯咯笑了起来，“我爹怎么说都是大将军，你可以动用权利将他免职罢官发配边疆，但若满门抄斩，相信朝中定会变动，人心惶惶，你这做皇帝的，会很麻烦吧？”
“……”嗯，的确是。
“再说莫家。他们几乎垄断了所有大城的客栈布店与当铺，若突然莫家消失了，虽然便宜了一些小商人，但大头没了，全国的经济会瘫痪吧？”
“……”
“所以呢，我并不担心。”凌落雪顿了顿，“不过，我打算被劫出去之后，便准备一具尸体代替我。”
“诈死？”
“不错，如果我死了，那你便没借口去为难我凌家与莫家了吧？届时，我便再与明月远走高飞，隐居起来。”
东方龙看着她，沉默。良久，他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小雪，你为何看不上我？留在宫里不好么？还是我哪里比那莫明月差了？”
“你不比他差，只不过我遇上他比遇上你要早。”
“那若朕先遇上你，你便是朕的人了？”
“那也不会。”凌落雪笑道，“我并不想入宫呀。”
“多少人想做朕的妃子……”
“那是她们不够聪明，看不开。在宫里，确实有荣华富贵，但却连自己的男人都难得见上一面。其实，荣华富贵何止宫里有？明月也可以给我，我想要什么，他定能满足我。并且，他会天天陪着我伴着我，不用担心被打入冷宫。”
“不错。但若朕许诺每日都伴着你呢？”
“皇上，民女觉得呢，您娶‘国事’便可以了。其实，您才是最可怜的，后宫女人那么多，却没时间宠幸她们，陪伴她们。即使您许诺每日陪我，那每日能陪我多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您没那么空吧？而我的明月呢，可以十二个时辰陪着我哦。”凌落雪见皇上语气软了，便不再强硬，谦恭起来，称呼都由“你”变为了“您”。
闻言，东方龙苦笑起来：“朕想要个聪明的妃子，能听朕倾诉不快……”
“笨笨的妃子也能倾听啊。何况，民女认为，聪明的妃子会成为皇上的绊脚石。”
“聪明的妃子能在朕拿捏不定时给朕出主意，如何会成为绊脚石？”
“您是在提倡后宫参政？”
“……这倒不是……”东方龙叹了口气，不再争执，“那我是得不到你了？”
“这倒不是呀，您都识破我了，我的计划泡汤，现在无力反抗。”
“你是想说，我可以得到你的身体，但得不到你的心？”
“虽然很恶俗，不过确实如此。”
“罢了，你走吧。”东方龙放开她，苦笑道，“凌大将军的军队在城外候着了，连宁宰相都派出了兵力。你的人调教的不错。”大柱对宁宰相的影响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凌落雪心中暗惊。她原意是让武功高强的莫朔日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将她带走，怎的搞得那么大？玩叛变？
“你怕朕以叛乱之罪斩了他们？”东方龙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放心吧，朕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让手下两名大将有差池。那样朝中混乱，会让奸险小人有机可乘。”
“你如此做，是想让我心里不安么？提点要求让我满足你吧，不然总觉得在欺负你呢。”凌落雪咯咯笑了起来，“秦笙与严刚如何？一个擅文一个擅武，对你定会有所帮助。”
东方龙挑眉：“哦？那两个不是你留给你爹的么？就这样送给我？”
“没办法，我不想欠人人情。”
“我不要。我要更好的东西。”见她疑问，他嘿嘿笑了起来，“我要你的孩儿。”
“孩儿？”凌落雪白皙的脸刷的红了起来。
“你的第一个孩儿，若是男孩，便给我做义子，若是女孩，便给我做妃子。如何？”她的孩儿，一定会向她这般聪明吧？至少，会有她的影子。
“义子的话那我可是赚到了，但妃子的话，若不得宠，这辈子便完了。”
“朕可以保证，若朕不宠她，便将她还给你，如何？”
凌落雪弯起眼眸，看着眼前威严却从眼中透露出些许恳求之色的男人，笑道：“小笙与小刚也一并送给你吧。”
“也”？那便是答应了？东方龙舒展开笑容，漂亮的丹凤眼好看而迷人。这场交易，他不算亏吧？
“我送你过去吧。”东方龙走到门外，嘱咐下人备轿。
“我不要回家，我要去明月那儿。”她不想看到她的大娘。
“说起来，你还没感谢我呢，间接为你在兄弟面前诋毁你大娘。嗯？”
“送了你那么多东西，还不够？”
“罢了。”东方龙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你的明月与凌爱卿相处甚好的样子。”
“明月也来了？？”不是吧，叛乱这种事也能乱掺和？
“是啊。你与你大娘，以及父兄之间的关系，好好处理下吧。借着明月这个当口。”东方龙温和地笑道，“你也不想一直如此虚伪下去吧？嗯？”
凌落雪看着他的眼，无奈地勾起嘴角：“我考虑看看。”
“我们走吧。”
她微微点了点头，在他的搀扶下上了轿，向有着明月的方向前进。
太阳会照常升起，该面对的仍是要面对，只是虚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对吧，明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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