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云泥之别的女人在一起买东西的话,那些太太小姐觉得妓子肮脏的很,偏偏她们又是应男人需求而合法存在的,总不可能去把那些妓院一个个烧掉吧。而妓子则本来就是依附这些女人的男人们生活的,更懂得讨男人欢心,男人将家里的银钱首饰拿来讨好她们……所以两者之间的矛盾要多大有多大。
所以小花将这两个月赚的一百多两银子又在城东买了一个店面,分占相潭郡城的两边,也有东西宫之意。这些人便自然地分作两派,夫人太太之流往东店去,妓子歌女舞女一类则往西店而去。但东西店所卖东西完全一样。不一样的是小花在包装盒上分别写上“东”“西”二字。一个“东”字多五两银子。没办法,有东派的牌子在那里,为了这个字毫不含糊地掏钱买了。
开了新店铺就要请新人,魏婶他们举荐了几个,小花经过一番考察留下两个,都是魏婶他们的远亲。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魏华和杨民。每天光是看着店,卖东西,不用风吹日晒,每个月便有六百文钱,听说实习期满会涨到每月一两银子,以后根据工作年限以及表现,这工资只高不低……魏婶他们在亲戚以及乡民中的地位陡地升高,纷纷来套近乎,想要在小花这里谋一份差事。
小花没有完全拒绝,按照这样的发展速度,自己迟早会再在城里开分店,或者做其它生意,让这上千亩的滩地在城里开一扇窗,甚至向更广阔的郡县开通一条商路……所以请人是绝对的。
现在水雀只负责送货已经每天的账目情况就行了,然后将每天的收支账目汇报给小花。
几个月下来,水雀以及完全上手,帐薄做的非常认真细致。俨然成了小花的左手右臂,所以在店员以及那些顾客面前,这个沉默女成了这个华哥如意坊的招牌。
小花彻底解放出来,初夏,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到处都是野花烂漫,小花发动周围的人给自己采野花,什么话都要,红的蓝的白的都要。小花保留花的色素,做成不同颜色的脂粉,可以满足有些喜欢彩妆人需求。
小花这个设想出乎意料的好,于是乎不到半年时间,小花便几乎将整个相潭郡城内一半胭脂生意抢了去。抢人生意夺人饭碗,于是乎那些个混混上门了,各种找茬撕皮的事情来了,小花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对付这些人欺软怕恶的人就要用强硬手段。直接从镖局请了两个保镖,阿六和阿九。每天给我在门口守着,一旦发现想闹事的直接给我丢出去,要闹到府衙去也不怕,汪太守不会那么容易得罪一个“冤大头”的。
几次过后,闹事事件平息。小花没有撤去保镖,这些保镖每个月十两银子的费用,开支不小,但是很值得。而且小花很相信这些镖局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是很有自己做事原则的。
滩地已经被绿色铺满了,先前种植的豆荚南瓜等等全部牵出长长的藤蔓了,景婶她们每天做的就是不停地去搭架子,摘豆荚茄子南瓜送到城里去卖……四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每天光是卖菜的进账就有一两多银子,最重要的是这还是刚刚断水后的第二年,同样不被看好的一年,便有这么好的收成,纷纷向景婶她们淘经验。
其实滩地的整个建设以及播种等等都是小花一个人搞出来的,她们都是听她安排怎么就怎么做,不过她们心底醇厚,别人问什么,依旧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告知,顺便送一些滩地产出给他们“尝尝鲜”,更加拉拢了邻里关系。
只有小花知道其中原因,是生命之玉的功劳。小花除了制作胭脂以及什么精水外就到自己滩地上去转悠,将那些杂草一一剔除,有植物异能在手,一把执掌荣枯,所以除草是杠杠的。而且有了生命之玉的辅助,小花可以精神力联系到玉石中,将周围的植株情况全部通过生命元力气息的方式映射到玉石中,然后分出里面的杂草生命气息,念头一过,直接除掉,将所有的精华抽取一空,包括它们的生命元力,留下一缕飞灰。
那些生命元力被玉石所吸收,即便是野草,里面也有对人体有用或者有害的植物精华,蚊子再小也是肉,小花也将它们一一归到丹田的两团精华中。
小花看着不断翻滚着的混黄的河水,知道又要涨水了,让景婶她们将能够采摘的瓜果蔬菜全部摘掉。
足足运了几十箩筐的蔬菜呀,那些城里人也娇贵的很,貌似知道现在涨水,所以很多农人都会在这个时候大批出售粮食等等,所以将价格压的低的不能再低了……
景婶她们回来跟小花说这些菜卖不出去了……
小花心中堵得慌,手指节在桌子上轻轻地扣着,脸色阴沉的可怕。这是小荷她们第一次看到小花这样子,面面相觑,知道小主在为这些菜发愁,想劝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说这些土豪劣绅究竟是怎样聚敛钱财来着,竟然每年就卡着这个水患点,低价买进,等水患一过,再高价卖出……轻轻松松就将农人一年的劳动成果给全部收刮了过去。这些人家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计划,一辈子都只能给地主当长工……
难怪贺连山会变卖家产,背水一战地买下滩地来着,看来只有土地是自己的,自己成为土地的主人,才能真正的过上好生活呢。不过能有贺连山那么有魄力那么干豁出去的人有多少呢?
小花倏地起身,去看了一下几十框的蔬菜,有茄子辣椒番茄还有豇豆南瓜冬瓜等等。
小花对景婶道:“你看这些蔬菜有哪些可以收藏起来的,比如像你以前腌菜那样。”
景婶道:“辣椒可以直接做泡椒或者辣椒酱,南瓜冬瓜只要放的好,半年时间没问题,至于豇豆么,可水**一下晾晒收成干豇豆,不过这茄子和番茄就有些麻烦了。”
偏偏番茄和茄子的产量很高,早春时候又种的是最多的,滩地里还有一部分没有采下来呢……
小花道:“可不可以将它们也做成酱?”
景婶连连摇头,“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茄子娇气的很,过一个夜就变臭了。不过这番茄嘛倒是可以试一试。”
小花道:“好,你那番茄去试一试,找出来制酱的方法最好,找不到也不要紧。至于茄子么……我来想想办法。”
上游的河水最多还有两天时间就来了,小花心中不仅为这些囤积的蔬菜焦急,更担心这两年奋斗成果化为泡影,只祈祷这三天贯穿整个滩地的排水沟能够顺利排洪……
几人将几十筐蔬菜搬回院子,该放地窖的放地窖,该晾晒的晾晒,景婶忙着去折腾番茄了。辛婶林氏和小荷则返回滩地,打算将剩余挂在藤蔓上的蔬菜瓜果全部摘下,这些都是她们心情劳动成果,不管能保存多久,都不想让它们打了水漂。
小花则想办法能不能长期保存茄子,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生命之玉了。丝丝缕缕的植物生命元力化作一道透明的膜将几筐茄子全部罩起来,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倘若还是要烂掉的话,小花也没办法了。
小花刚刚处理完,水雀就急急地回来了,气还没喘匀便急切的道:“花儿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小花轻拍对方背部,“别着急,有事慢慢说。”小花心中以及浮起不好的预感,水雀一直都是个淡然的性子,还从来没见她如此慌张失措的样子。
“花儿姐姐,是如意坊,如意坊被他们围起来了……”
等小花赶到相潭郡的时候,西如意坊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了,要不是有阿六阿九两个保镖站在那里,这些女人铁定冲去进去把整个店铺给撕碎了。
起因很简单,因为东西如意坊卖的东西一样,但是价格不一样,而且那些歌女妓子用了这些胭脂后更会挑逗自己男人了。总之各种因素加在一起,她们要将这个龌龊的地方给彻底荡除掉。
当然,那些太太小姐们不可能来干这些下作的粗鲁活,都是家奴婆子丫鬟或者自己门下那些佃农长工什么的出面,乌鸦鸦上百人。婆子们义正言辞的叫骂声,像是看到一个多么低贱厌恶不堪入目的东西一样,“这么肮脏的地方,就不该在城里,滚出去……”“对对,滚出去……”被一个马脸婆子带动,人群变得更加激动起来,挺着身体就往那两个保镖面前抵过去,仗着自己的女的,仗着自己背后有主子指使,那意思多有点“你能把我怎样”的味道。
小花站在人群后,没有急着挤上前去,旁边的水雀也没急躁。貌似在小花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一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