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速度很快，脚下磕磕绊绊的废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静璇就不行了，一路跌跌撞撞，很快便被甩在身后。
杜凡朝四周看了看，才发现地形很熟。
距离从小长大的孤儿院不过两个街区。
“静璇追不上肯定会守着房车，要不先去旧仓库睡一觉……”
旧仓库不远，可还没等他赶到，就听背后传来兴奋大叫。
“看吧，是他，就是他！快给赏钱，快给赏钱。”
原来，天网公司员工故意将管教和见过游戏舱的孤儿骗到仓库，准备杀人灭口。
却不巧，正好撞上杜凡。
听到大叫，带头的员工没有反应，三十多个歹徒却端起镭射枪扫射。
黄白色的镭射枪弹像流星一样密集飞向杜凡。
杜凡滚到墙根。
一瞬之后，厚厚的墙根连同附近的残柱裂石一起被炸成粉末。
他又闪身钻入断壁夹缝。
刚刚，从听到大叫到回头再到匍匐的时间很短。
所以，他没有看到身穿天网公司制服的员工。
他见到的，只是几十个和管教、孤儿一起的赦免奴隶在朝自己射击。
奴隶不允许拥有武器，对方光是违禁持枪就足以说明身份。但他不明白的是，黑帮什么时候和孤儿院搅到了一起。
而且还话都不说的见面就杀。
“兄弟们，弄死他！”
“弄死就有20万星币！”
歹徒们疯狂起来，就连管教和十几个没枪的孤儿都捡起石块朝杜凡猛砸。
弹幕像暴雨一样攒射。
杜凡只能一躲再躲。
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
用血肉之躯对镭射枪弹，根本没有一点赢的希望。
“哇哈哈……”
疯狂的歹徒越追越猛，杜凡则退无可退。
他的身后，已经是大街。
空空荡荡的大街，没有一点遮拦。
“20万！20万！”
枪弹在星币刺激下瞬间密集一倍。
就在这时，杜凡看到了一段废弃的地下水管。
三米粗的水管，点燃了活命希望。
他滚动，匍匐，瞬间冲入。
一切都在爆、炸沙尘的遮掩下进行，没有一个歹徒看到。
废弃水管并不长，甚至都不能让他脱离歹徒视线。
但他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他知道，自己一定能抓住机会。
走像红线疯狂运转。
两秒，仅仅两秒他便跑到水管彼端。
“人呢？人怎么不动了？”
“肯定打死球了。”
“脸打烂了可不好领赏。”
敌人在吹口哨，在欢呼。
可他们中的一个，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全身发冷。
就像正被一柄利刃顶住脊椎。
于是他回头，看到了几百米外那个朝自己冲来的身影。
身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很多部位，还带着正在流血的伤痕。
但是，无论多重的伤都无法影响身影的速度和灵活。
他的脚，踩得仿佛不是废墟。
而是一个个进攻号角。
无数号角汇集起来，就是一部让人心惊胆寒的辉煌乐章。
“他在后面！”
那人恐惧地大叫，举枪。
枪弹呼啸着直奔目标。
但是，没有一枚命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歹徒慌了。
在今晚之前，他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
可今晚，那个身影在他眼前却突然变成了鬼，变成了空气，变成了一个个独立跳动的音符。
不管是鬼是符还是什么，反正都不是人！
人不可能做到这样。
“怕什么，这里有几十杆枪，给我杀！”
恐惧的尖叫，终于将兴奋过度的人拉回现实。
几十把镭射枪一起朝着杜凡喷射。
但是，密集如雨的枪弹已经失去作用。
因为杜凡已经彻底化身鬼魅，沿着只有鬼魅才能使用的路线冲锋。
“不好，他接近了，只有十米，五米，啊……”
一颗脑袋被生生从脖子上扭了下来。
“老子跟你拼了”
距离最近的歹徒知道跑不掉立即开枪。
枪弹没有击中杜凡。
被打趴下的，全是跟他并肩抗敌的同伙。
啪！
开枪的歹徒仰面摔倒在地，体表没有任何明显伤痕。
因为导致他死亡不是体表破坏，而是心脏碎裂。
与他同时倒下的，还有另外一个准备射击的歹徒。
那人就没有幸运的留下全尸。
他的脑袋，被一拳爆成几瓣。
“啊——”
终于有人被血腥吓破狗胆，扔枪逃命。
杜凡怎么可能让他逃掉？
当当当当
命运第一乐章第三节高亢的回旋在空气中响起。
他的身体也回旋起来，踩着华丽却致命的音符。
一个个活人倒下，每一个身上都只有一处伤痕。
“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魔鬼！”
最后一个歹徒没有受伤，
但他已经全身瘫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的所有力气此刻都集中在嘴唇，让他喊出生平最不可思议，但又最准确的悲嚎。
砰！
身躯倒地。
还没等杜凡出手，他就活活被自己吓死。
哗啦
那是石块的声音。
刚刚还在拼命投掷，恨不得立即砸死杜凡的管教，此刻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怎么回事！”
杜凡用脚踩住管教额头。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啊——”
“现在是一只耳朵，再说一句不知道就是另一只耳朵。”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管教再也不敢狡辩，将天网公司悬赏和他告密的事原原本本说出。
“我该死！我一时贪心，求求你，饶了我……”
“太迟了！”
杜凡一脚踢中对方前心。
除了管教，地上还有十多名孤儿。他们有的在刚刚乱枪中身亡，有的只是受伤。
“杜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能……”
受伤的并不想死。
“在你告密领赏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没有手软。
他知道，放过这些人，将来死得就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