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出门寻找韦玮,纪煜非一同跟随。
当初他租过的房子现在另有其人在住,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家租这房子已经二十年了,而且也从没听过韦玮这个名字!
她续而去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依旧是查无此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死心,转而去杭州找他哥哥韦言。
“言哥哥,韦玮呢?”她见了面就迫不及待询问。
身后的某人在听到她的称谓时,眼角狠狠地抖了好几下,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是谁?”韦言皱眉。
“我是晓晓啊!你不记得了?”叶文晓唇色发白。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
“晓晓?就是那个要我非想起不可的晓晓吗?”韦言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你走你走!我不记得你了!你走啊!我不要记得你!”
他尖锐的嗓音顿时引出屋内的另一个:“怎么了阿言?不许激动慢慢说……”话尾顿住,她突然面色大变。
纪煜非没想到今生还能再见到谭灵!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不懂,只知道,心跳很平静,呼吸也非常正常。
他已经不爱她了!这让他松了口气,眼角下意识扫过身旁的人。见她也并没太大惊讶,才把心放了回去。
看来,她梦里的失忆青年并不是韦玮,而是韦言!
“怎么回事?”谭灵恢复神智后,冷静地开口询问。
“韦玮在哪里?”叶文晓急忙忙地又问了一遍。
“韦玮?”谭灵脸色一变。
叶文晓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又问了一遍。
“这事你不是知道的吗?韦玮在五岁的时候就意外身亡了啊!你提他做什么?去年不是还一起去烧过香吗?”谭灵奇怪地问,难不成她叶文晓也失忆了?
不可能!不可能!那她九年前到底是怎么过的?
难道说,历史被改变了?
那她的前九年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她一直活在幻想之中吗?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九年前她就一直生活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分不出现实与幻觉的真实性?
“晓晓!冷静!”纪煜非见她面色如霜,突然沉声低喝。
“难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是我!”她没有歇斯底里咆哮,而是用那种自责到怨恨的语气一直重复着。
“不关你的事!”他把她拉入怀里。还好他跟来了,这一刻,他忽然非常感谢那个给他提供情报的潇冶。
如果就这样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该是多残忍的事啊!
“如果我不去台湾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是我害死了他!”曾经深爱的男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自己,那个男人早就不在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到现在还没疯就已经不错了!
“你冷静点!只是历史改变了而已啊!说不定就跟你一样了,正生活在另一个三维,甚至四维五维空间里。想象一下,他就在你看不见的身旁,好好地活着,就跟你一样,不是很好吗?”他亲亲她嘴角,继续安慰开导她。
“真的是这样吗?”她寻求安慰般看向谭灵和韦言,这才发现人已进屋去了。
某人还在亲她,回过神来,她涨红脸怒骂:“你干嘛你!光天化日吃老娘豆腐?”
见她已恢复生龙活虎,他才遗憾地放开她。
又是遗憾?他究竟在遗憾什么?这人不是有洁癖吗?那没事亲她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再次按下门铃,这次是谭灵开的门,她语气不耐,蕴含了浓烈的怒气:“你又想干嘛?探病人吗?那我奉劝你还是走吧。”
说着,她想关门,却被叶文晓死命拉住:“等等,言哥哥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还不是因为你!”谭琳脸色迅速发黑,一扫以往的温和。
叶文晓一头雾水,虽然挨了骂,她暗暗告诉自己,是历史改变了而已,她没有做错!深吸口气,她脑子迅速运转,该说什么谎言来圆这场面呢?
“她也失忆了!”纪煜非待他回答。他俊脸平静,看不出半丝破绽来。
叶文晓迅速扭头,差点喷笑出声:瞧他说得多正经啊,严肃到像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谭灵望向她身后的纪煜非,那个昔日深爱的人,那个被自己狠心抛下的人……
对不起……这句话她多少次梦醒时分哭着说了无数便,如今,人就奇迹般的站在她眼前,嘴皮却是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张不开。
“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真的没有撒谎,历史的断层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真的很想真的。
为何韦言不记得她了?为何谭灵对自己针锋相对?
难道,这一切都跟自己有关?
谭灵心一凛,迅速回神。她看看叶文晓,再看看纪煜非。最后还是心软了,请他们进门。
这里叶文晓来过,以前陪韦玮一起来的。装修还是一样,只是摆设已经改变了而已。大概是有女人入住的原因,布局线条圆润了不少。
韦言靠在软榻上,目不转睛,一直盯着蓝天看。屋里进来人了,他也漠不关心,一味沉浸在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里。
谭灵细心地过去给他盖上薄被,虽说屋内温暖,却也春意料峭,防着点也是好的。
她的动作并未引来纪煜非的关注,相反的,那两人还躲一边窃窃私语。
她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半响,才强打起精神来:“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她笑意吟吟,却不达眼底。
叶文晓单纯,抬头便答道:“也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下言哥哥的情况而言。我说记不是很清了。”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谭灵还是抵不住内心的好奇。他们根本就没有交集,怎么可能认识?想当初自己是因为……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他已经结婚了,已经结婚了!
叶文晓一呆,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向纪煜非使使眼色,示意他关于谎言的话他来回答!
纪煜非挑眉望她,某人赶紧装忙起开,喝茶吃东西,就是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