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鬼,感觉怎么样?
就崔珞的个人体会来说,真是糟透了!
她看得到也听的到,就是什么也做不了。想象一下你在看一个极其狗血的电视剧,可是你没法吐槽,这得多憋屈啊!
崔珞无比怀念几天前自己能随心所欲整蛊李秀德的时间,可惜啊!她沮丧的看看了手上的紫金环,自从戴上这个玩意儿之后,自己再也不能操控实物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飘来飘去,没羞没臊的窥探周围人的生活。
好吧,她偷窥最多的是崔斌现。这很正常,如果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不定会比她偷看的更多。崔珞觉得自己颇有节操,最起码没有偷看他洗澡。她去看了父亲崔沪,看了李秀德怎么样从狂喜的巅峰跌落谷底,感谢多日来粘在崔斌现身边,她毫不费力的拼齐了整个故事。
从李秀德被太子相中,到二人做下苟且之事,再到黄公公上门颁旨,李秀德床上藏了了男人,一系列事件背后的推手都是崔斌现。崔珞不断刷新着自己对崔斌现的认识,他绝对不只是大明第一文臣世家的庶长子那么简单,他果然和朱祁钰在谋划着一件大事。其实在古代,除了谋反夺位还有什么大事吗?崔珞觉得自己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一事实。好吧,连地狱,鬼神,孟婆汤都是真的,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惩治下人也好,跟李氏斗法也好,和李秀言李秀德斗智也好,现在看来,都弱爆了好么!原来一直顶着京城双废名头的朱祁钰和崔斌现才是真正的有志青年啊!这么说,似乎有些大逆不道。可是朱祁钰是皇子,身份、地位、金钱,什么都不缺,他要是有所追求,那还真就只剩下皇位一个追求了。反正太子那个熊样,换成朱祁钰也好,崔珞颇有些爱屋及乌的意思,跟崔斌现是至交,一定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崔珞无聊的挂在李秀德闺房的房梁上,看够了李秀德哭哭啼啼,崔珞焦急的想,那位带着能让自己复活的神医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出现呢?她已经看够了戏,想自己登场了啊!飘飘荡荡离开景国公府,崔珞决定回家看看“自己”怎么样了。
崔府西院儿,低沉的气压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几个丫头们轮班看护崔珞,唯恐她醒了或者是有什么反应被自己错过了。崔沪下朝后,照例来女儿房中报道,“小姐今日有什么反应吗?”
嫣红道:“回老爷的话,没有。”
崔沪叹了口气,看看床上毫无生气的崔珞,崔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遍寻名医了,只可惜没有任何收获。
崔珞飘在崔沪身边,看着他几日来明显憔悴的脸色,真想大喊一声:我没死啊我没死啊!!发现父亲明显的消瘦的身体,崔珞真担心没等自己活过来,崔沪的身体先受不了了。神医啊,您赶快出现吧!
仿佛回应崔珞的祈祷,门外隐约传来游方郎中的叫卖声,“我有仙医仙药,专治疑难杂症。”
崔府庭院极深,崔珞的院子又是内院,如何能听到外面街上的声音?崔沪与嫣红等人都颇为吃惊。连崔珞也不禁怀疑,这是否就是赤练所说的神医。
说曹操,曹操到。崔珞觉得一阵风吹来浓浓的酒气,一回头,果然是赤练来了。
“我还正担心你不在家呢。”赤练醉醺醺的说,“给你送药的人来了,你得呆在你身体旁边,等药喂下去之后,你就可以进入到身体里,然后复活了。”
崔珞道:“你怕我活不了,还特意跑来看我啊?”
赤练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酒气还是别的什么,他嘟囔道:“送佛送到西西嘛,省的你埋怨我。”
崔珞嘿嘿一笑。
崔沪也是病急乱投医,听见游方郎中的叫卖居然也信了。他忙让管家将郎中叫了进来,看到对方只是一个年轻男子,心里颇有些失望。只是已经叫了来,不好直接打发的,还是要问上一两句。“不知道先生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善治何症呢?”
那游方郎中进来,崔珞就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及到他答道:“小可程才芳,北直隶人士。”崔珞方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当年在顺平上门提亲的程县令的独子吗?崔珞颇不信任的瞪着赤练,“这就是你找的神医?”
赤练点点头。崔珞欲哭无泪,“他是个二傻子好吗?”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若非是一不小心招惹了他,他父母派人上门提亲,她的母亲何至于会死?她也不会来到京城,这今后种种都不会发生。
赤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也不是生下来就傻了,本来应该是状元之才的,结果被我不小心踹了一脚,就变傻了。”
崔珞看看赤练,“您能不能坦白下,除了我跟他,您祸害了多少人了?”
赤练嘿嘿一笑:“就你俩,而且我都想办法弥补了啊!他现在已经不傻了,我喂他吃了仙药,又从南极仙翁哪里讨了药书印在他脑子里,所以现在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神医了。”
崔沪不太信任的看着程才芳,“小女四日前中了毒,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查不出来是何种毒\药,更遑论解毒。不知程大夫可有什么良方吗?”
程才芳环视屋中,见床帘低垂,心知病人多半就在其中。“请老爷容我先探下脉息吧!”
崔沪点点头,嫣红将崔珞手腕拉出来,并用丝巾搭上。程才芳上前把脉,过了片刻,便起身低头翻起自己的药箱。
崔沪见他不吭声,心道多半是没有法子了,“来人,送程大夫出去吧!”
程才芳抬头道:“急什么,我还没有开药呢!”
崔沪与嫣红等人都呆住了,双喜道:“这么说您有办法治好我们小姐了?”
程才芳从药箱底部拿出一只青玉瓶:“里面的药丸隔三日吃一次,连吃三粒,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