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阳光才刚刚越过地平线,置身于中国云南丛林深处的我们就已经在灌木林里艰辛的长途跋涉了2个小时。
时值夏季,云南受到西南季风的影响,山区非常的潮湿闷热,只要在山里随便走走,浑身的汗和雨露都能浸湿所有的衣物,加上偶尔沾上枝桠折断时渗出的汁液,衣物紧贴着皮肤总是粘粘的,局部因为过敏还有火燎的感觉,很不舒服。并且,在云南山区的深处,生活着蛇、马蜂、毒蛛、野猪等极其危险的生物,传言还有豹子和老虎等大型猫科野兽的存在。早晨刚进山的时候,我们就听到过一些阴阳怪气的叫声和几声野兽令人发瘆的咆哮,向导还被一条蜈蚣咬伤过腿,这让人不由自主的怀着一种危机四伏的意识在前行,打乱了来时的热情和自信。任何风吹草动都需万分警惕,否则,生死都可能在那么一瞬间划清界限。
但是,与危险相比,我们更在乎这一次探险的初衷和结果......
在一个月前,山下的一位村民在山中打猎,无意间在设置的陷进中收获了一根脚趾。村民在事后将这件事通知了当地的林业部门,最后由云南生物研究所派出研究小组实地勘查。不久,媒体就发布了勘查的结果......从消息中了解到,这根脚趾表面上看是灵长类动物在挣脱陷进时留下的,但是它的体型超出了人们对灵长类动物的认知,仅仅只有一根脚趾就达到了0.5公斤重,按照这一数据来推测,初步估测,它主人的身高超过3米,体重达到一吨以上。
一夜之间,这一发现引起了全国生物学和考古学界的一场激烈论战......科学论者说这只是一种体型较大的猩猩或者是一只患了大脚病的野兽,属于猩猩同类动物的特殊种群;迷信论者说这就是百年来只闻其声不闻其身的“云南野人”或者怪兽;而考古学家则认为,这是史前古生物的遗种,或许,云南的土表之下,暗藏着无数的古生物化石,而这只仍旧活着的巨兽就是证明......
我承认,很多事件都是在科学家的讨论和争辩中才得出了最接近真实的结论,但是目前来说,坐在写字楼里热议,种种理论都是猜想,到底是什么,那只能等亲眼见到脚趾的主人才知道。
因而,我们的向导田峰,也就是第一个见到脚趾的猎人,在这段时间有了一份新的工作。他放下了一个农民的劳作,专门为各界前来寻找真相的科学家.学者以及民间探险队做向导。据他自己说,一个月至少能挣5000块钱,比平常要种地所得的钱多出3000多......我非常肯定这一点,因为就在上山前,我们四个人组成的探险队就付给了他1000块钱的带路费,当然,除了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带路,他也会保护我们的安全。
上午的时候,我们抵达了目的地——捕获脚趾的那片茂密的森林。
这片森林完全笼罩在由浓密的树冠形成的绿色苍穹之下,在风的吹动下,十米高的树冠连接成的绿毯就像是波澜壮阔的绿色海洋,浪潮连绵;而如果你懂得欣赏,地面千奇百怪的植被就如同海底珊瑚的种类一样目不暇接,一样绚丽多姿,蝴蝶和鸟儿在林间飞越又如同海底的鱼儿一样美丽的遨游,构成一幅梦幻般的美景,美不胜收。
在欣赏和惊叹景色的同时,我们也在地势平坦的地方卸下装备暂时休息,以便在附近寻找“野人”逃走时的留下的蛛丝马迹,以及给周围的环境拍几张照片。
休息时,我在附近观察。由于最近一个月都在下着小雨,雨林的地面就如同一滩烂泥,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许多人类留下的足印。我知道,这些人来这儿的目的是和我们一样的。
为此,我有些叹息:“看样子,我们来晚了。”
金夏亦是非常苦恼的说:“是来晚了,这群傻帽,跟老牛垦地一样,现场都被踏城平原了,这么乱怎么找线索?难不成拿只喇叭对着山里喊‘喂,野人!你在哪呢?我们来找你了,快出来吧!’,你说逗不逗,它又不是家养的宠物。”
金夏是个性情耿直,一股子牛脾气的血性汉子,探险没什么目的,就是力气大不怕苦,为了寻找宝藏或者其他能赚大钱的东西。但是,他说话时字里行间总是带着幽默诙谐的语气,此时装模作样,引得大家忍俊不禁的笑。
肖娅走过来站在我左边,看了一眼眼前连绵不断的山脉,乐观的说:“想从这片山里找到一只动物谈何容易。放心吧师兄,他们肯定还没找到。真要是找到了,他们早就在各大媒体上头条了。”“另外,我们也要做好旅行的心理准备,关于野人的传说,古今中外根本就没停止过,但是,有谁真的抓到过野人吗?有证据证明它们的存在吗?或许,这根脚趾根本不是野人留下的,也或者,我们人类根本没有能力找到它们。”
说完,肖娅伸手插进我的口袋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然后点上一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熟练的夹着烟的过滤嘴送进唇间吸了一口,另一只手抱在胸前,显得非常轻松。
肖娅是个很爱抽烟的女人,但自己身上从来不会带烟。而且,她是一个妖而不媚,十分有质感的女人,无论是身材还是智慧都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就像电影《色戒》中汤唯的冷艳的气质给男人留下的印象一样,过目不忘。我一直对她加入探险队之前的生活很感兴趣,我很困惑,她为什么有这样出众的条件在大学毕业之后不去谈情说爱,或者找个有钱的老公嫁了,而是通过网站加入我这么一个既没名气又有没有赞助的民间探险队。并且,因为我对考古和探险方面的知识,她还诚心诚意的叫我师兄。
但是,每次问她私人的问题,她总是胡编乱造说一堆不用猜都能感觉出来的谎话,腻了就不再问了。认识了一年,我只知道她的性格像草原的烈马,喜欢自由,喜欢冒险,同时坚强而又独立。并且,擅长柔道。
我摘下她手上的烟说:“既然叫我师兄,就听我一句劝,戒了吧。”
肖娅凝视着我的眼睛看了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媚眼,转身对正在给附近景色拍照的玮弟说:“小玮,给姐一支烟。”
玮弟是我们四个人中年龄最小的,是一个在校的生物学研究生,也是一个摄影爱好者。他在女人面前总是百依百顺,甚至没出息的脸红傻笑,肖娅一叫他,他便忙不迭的掏出烟递给肖娅。
“肖娅姐,我帮你点上!”玮弟羞涩的笑着。
我摇了摇头,不觉也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