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茶,王庆四处打量了一眼,发现这个小厮推荐的牙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墙上挂的几幅画,都是难得的真品,摆放的装饰,也都是名作。王庆看着牙人,嘴张了张,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便告罪的道:“因为急事,冒昧的前来,我连名字也没来得及问,真是失礼了。”
这样确实过于失礼,如果遇到一个急脾气的,非得闹翻了不可。
牙人摇了摇头,一点也不在乎的笑着道:“小人姓何,小字初,您就叫我何初就行。”
王庆放下手中的茶杯,十分给他面子的道:“你比我大些,我就叫你何大哥吧!”
何初依然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占贤弟的便宜,做一回大哥吧。”如果王庆真的不给面子的直接叫何初的名字,那么何初以后是绝对不会搭理他的。“不知道贤弟这次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王庆看着何初:“是这样的,我在三里村有些活,需要些短工,不知道何大哥这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急着用。”
皱了皱眉头,何初十分为难的道:“贤弟,不是我不帮你,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类的生意。”他做的都是些比较贵重的生意,买卖土地、房屋租赁、当铺之类的,至于介绍短工这种非常低级的,根本就没有触及。
本来端起茶杯准备喝茶的王庆听了这话,顾不得喝,抬起头,看着何初:“何大哥也不知道哪里有短工吗?”心里有些着急,自己出来的时候就差没拍着胸口了,如果就这样一点也没打探的到,岂不是十分的没面子?
见王庆有些变了脸色,何初提议道:“要不我托人帮你问问?我和一个做这方面的牙人有些来往,你如果急得话我这就让下人去把他请来。”
王庆看着何初就要让下人出去请人,一把拦住了,道:“何大哥,不必这么急,我还在联系一些果树和西瓜秧呢!等我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再去联系也不迟。”
笑着点了点头,何初无所谓的道:“没事,你回去就准备,等你准备妥当了直接来说一声,我直接让人过去就是了。”就这么点小事,随便的托一个牙人就能办成。
见何初说的肯定,王庆也就信了,道:“人也不需要太多,三四人就够了,活计大概两三天就能够干完。每天的工钱就算每人三十文,管一顿饭。”王庆也去过那处池塘,土地并不是多大,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也不过就是几十棵树,加上三十多棵西瓜秧。
何初瞪了一眼王庆,不高兴的道:“枉你还叫我大哥,托我办这么点事,难道做大哥的还好意思向你收钱不成?”
王庆看着何初,一本正经的道:“这可不行,兄弟归兄弟,可是生意也得像个样子。这钱你是一定要收的,不然的话以后我可不敢再托大哥办事了。”王庆可不愿意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欠了人情。
何初见王庆死活不答应,无奈的同意:“好了,怕了你了,这工钱我就收了。”对于王庆的拒绝何初并不意外,如果他连这么点便宜都占的话,也就没必要和他打交道了。
看着王庆,何初道:“不过这工钱,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我也找短工将院子收拾了一下,每人每天不过就二十五文。”
王庆听了呵呵笑着,摆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请教道:“对于这工钱方面,我也不是太明白,你觉得该给多少你就说一下,我也好告诉请短工的人一声!”能节省一些就更好了!
何初奇怪的看着王庆,问道:“怎么,请短工的难道不是贤弟吗?”不会是县令在找人干活儿吧?
见何初的样子,知道他是误会了,王庆解释道:“是一个朋友刚买了一处地,想在那地上种植些水果,她家里忙,脱不开身,就拜托给了我。”怕何初因为是别人的事,不经心,道:“是陆机家的,颇受县令的看重。”
明白的点了点头,何初道:“既然是你朋友,那么也就是我朋友了,我一定给办的妥妥当当的。”
王庆见天色也不早了,道:“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何初拦着,不让走,道:“干嘛急着走,留下来吃了哺食再走。我去让下人置办些酒菜。”
连连摇头,王庆很是不好意思的道:“实在是不行,我现在还要回去看一下母亲,之后还得赶去三里村。如果我留在这里吃哺食的话,就太晚了。”
何初开玩笑的道:“如果晚了的话今天就别走,我家地方大着呢,有你休息的房间。”
“不了,我出来的时候答应了回去吃的,如果在哺食的时候不回去的话,我妻子会担心的。”王庆道。
见王庆将自己的妻子都搬出来了,何初也就不再坚持:“好吧,既然这样的话,这顿酒就给你记着,等你有时间的时候,一定要多喝几杯。”
王庆满脸的笑意,答道:“一定,一定,到那天可得给和大哥好好的陪个不是。”
等到王庆走远了,何初才进了家,让人将喝的茶收下去。吩咐自己的长随道:“你过会儿去请县衙的李嘉,说我在太然楼定了一桌酒席,请他务必要赏光。”
何初所说的李嘉,就是县衙里看门的小厮,因为几次的见面,两人便相熟了。
长随点点头,道:“这就去。”
“记着,千万别叫人看见了。”何初盯着长随,叮嘱道。
这个王县令,可不是善茬,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几次的相请李嘉,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二人。他们两人已经有了几次的勾搭,做成了好大笔的生意。
太然楼,二层,坐在包厢内的何初,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面前的李嘉笑着道:“我可要谢谢李爷,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人。”
扔了个花生嘴里,李嘉端起酒杯一干而尽,道:“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谢谢?”
何初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呀,都是兄弟。”
李嘉瞟了眼何初,轻声的道:“不要看他直爽,就以为他是个蠢的,那样的话,你就离死不远了。”
看着不敢相信的何初,李嘉笑着道:“那是只狼,狡猾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