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食比较的丰盛,烧了水煮肉、清蒸鱼,抄了盘酸白菜以及咸菜蛋花汤,章秋惠将这些放进端盘,向客厅走去,边走边对身边的连伊道:“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单是这么些菜的香味,就勾的我直流口水了。”
跟在后面端着一盆米饭的连伊听了赞扬,谦虚的道:“没什么,做的只是一般,远比不上别人。”
将菜一道道的放在桌上,收起端盘,章秋惠转头看着连伊:“如果这都算一般的话,我倒真不知道烧成什么样儿的才能算是精致的。”
水煮肉的香辣,清蒸鱼的鲜美,酸白菜的爽口以及咸菜蛋花汤的美味,每一样都是非常好的。
摇头,连伊略带佩服的道:“在我们府里,烧菜最佳的,就数梁妈妈了,县令每次宴请,都是她给置办的。就我这种程度,和她根本就没法比。”指着清蒸鱼,道:“这道菜就是和梁妈妈学的,尚不及她的百分之一!”
瞪大了眼睛,章秋惠十分的不信,这道清蒸鱼可以算的上最好的了,就这还只是百一的话,那就真的不知道那位梁妈妈的手艺该有多好了。
见章秋惠不信,连伊解释道:“梁妈妈是从伯府里出来的,有几样拿手的好菜,所以被老爷花大价钱请了。”当年,文建伯因涉及到废太子事件,被帝皇贬为庶人,他府中的下人都被发卖,正好有次王县令去他们府宴饮,尝过梁妈妈的手艺,所以在牙人发卖的时候,将她一家都买了。
章秋惠会晤,知道为什么在一个县令家竟然会有下人拥有这么好的手艺了,原来是从伯府出来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尝尝你极为称赞的梁妈妈的好手艺!”章秋惠一脸期待的道。
笑了笑,连伊没说话。梁妈妈很少会出手,只有在来了重要的客人,或者是几位主子想到了,才会进厨房,一般的,就只是交给她的儿子。所以跟着夫人这么长时间,连伊也只是有幸尝过几次。
“阿娘,阿娘,哥哥回来了!”陆汀迈着小短腿,风一样的跑了过来,也不歇气,道:“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吃哺食了?我都饿坏了。”踮起脚,看了看桌子上极为诱人的菜,咽了咽口水,哀求的看着自己的阿娘。
阿娘,我都这么看着你了,你就让我尝尝吧!
轻轻的敲了下女儿的脑袋,章秋惠笑骂道:“小机灵鬼,午后不是吃了点心了,怎么还饿?”
进了院子的王庆听见章秋惠的话,笑呵呵的回道:“汀儿饿了的话,就先让她吃好了,不必等我们的。”低头向陆洛问道:“对吧,洛哥儿?”
很有兄长样,陆洛重重的点头:“是的,妹妹如果饿了的话。就让她先吃好了。”不管是阿娘,还是爹,从很早之前就教育自己,要关心妹妹,虽然他也还小,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要让着妹妹这一点还是懂得。
朝王庆抱歉的笑了笑,章秋惠抱着女儿进了屋,蹲下来,非常严肃的看着陆汀:“汀儿,你记着,以后不管肚子多么的饿,也不允许在别人面前提出先吃,知道了吗?”
陆汀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小声的答道:“知道了。”
每次阿娘这么叮嘱自己,都是不能再犯的,不然的话阿娘会连续几天都不会理自己。
叹息了一声,章秋惠有些不忍心的道:“不再犯,就好!”其实她也不想对只有两岁的女儿这么教育的,可是在这古代,女子的品德是不得马虎,如果不小心传出贪吃的臭名,对于陆汀将来,是非常的不好的。
“好了,我们出去吃饭了。”笑着抱起陆汀,章秋惠向客厅走去。
吃饭的时候,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安安静静的享用了这顿丰盛的晚餐。
收拾碗筷的时候,章秋惠对自己的儿子问道:“今天你还去不去齐哥儿他们家了?”
陆洛摇头,道:“今天就不去了,就在自己家学习。”
连伊上前将收拾好的碗筷端了起来,对着章秋惠道:“我去洗了。”
见连伊将收好的碗拿到厨房洗,章秋惠便用抹布擦拭桌子,好奇的问儿子道:“你以前不是总是去齐哥儿家的吗,怎么今天不去了?”
从书袋中拿出在学的书,陆洛道:“姜兄家今天来了客,我去不怎么方便。”
章秋惠暗笑,才多大的人,就学着大人那套的姜兄姜兄的叫唤?“哦,来的是什么人啊,怎么之前都没听说呢?”
“是姜兄的一位族兄,从京城来的,今后好像就要留在他们家备读,参加来年的童生试。”姜齐今天就是这么告诉陆洛的。
“哦,是吗?”章秋惠有些疑惑,她根本就没听说过,姜娘子家有哪位族兄是在京城的。后来一想,族兄族兄,恐怕是不知道哪辈子的本家兄弟了。
放下抹布,用一边干的棉布又擦拭了一遍,对儿子道:“好了,你练字吧!”
一边坐着看书的王庆皱了皱眉头,暗道,姜家在京城的族亲,该不会是那家吧!如果是真的话,王县令恐怕得见一见。
说起姜家,在本地也是有些远望的,一族出了位进士,官至吏部郎中,而姜齐的伯父,以举人的身份入了官场,十多年的摸爬滚打,也终于熬到了边远县的父母官,所以姜家在这一带,可以算得上极为权势的了。
而陆洛口中的姜齐的族兄,就是京城中吏部姜郎中的小儿子,因为资质极佳,深受**爱,因为要参加明年的童生试,被送到祖籍备考。
拿出一本关飞白的临摹帖,陆洛开始每天的临摹。
关飞白,是前朝的一位书法大家,其字,清隽飘逸,风骨极健,深得文人喜爱。
而陆洛的这本字帖,是章秋惠在府城一家书店淘到的,虽然只是一本拓帖,但是也有着几分俊秀,拿他练字还是非常好的。
看着陆洛一笔一划,非常专注的练字,再想想自己儿子只知道调皮捣蛋,王庆暗自下决心。不管自己的母亲如何的不舍,定当不能再让儿子继续玩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