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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叶子的身世(上)

人有一种情绪叫做悲伤,这种情绪有时候来源于一个人,有时候来源于一首歌,吴迦比较特别他的悲伤情绪来源于一个鬼故事。

女鬼叫叶子,反正人都变鬼了吴迦也就没追究她的真名实姓。

小叶子出生在四川的一个山区。也许她一出生就注定了她命运的坎坷,因为她的生辰便她母亲的死祭。

小叶子的爸爸三代单传,爷爷是军人战死在了越南。爸爸便是爷爷的遗腹子,由于家里面缺少劳动力,母亲怀孕八个月还要做家务。不但要负责全家的饭食,还要喂鸡喂猪。

那天,小叶子的母亲在喂猪的时候滑倒了。等父亲从地里干完活回来的时候,母亲的血已经流了一地。父亲慌忙用家里拉麦子的板车将母亲往乡卫生院拉,小叶子的家距离乡里的卫生院有十几里的路。父亲没有想到这是母亲一生之中最后的十几公里,因为父亲将母亲拉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母亲没有坚持到卫生院就临产了,后来小叶子听奶奶说母亲大出血,殷红的鲜血湿透了几床棉被。整个车板都被母亲的鲜血染红了,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小叶子出世了,就在被母亲鲜血浸透的车板上出生了。母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了过去。父亲看见母亲的样子慌忙拖着疲惫的身体发疯似的向卫生院赶去。

板车一路颠簸到乡卫生院门口的时候,小叶子的母亲已经走完了她年轻的人生,那一年她刚好满二十岁。父亲哭了,父亲抱着母亲逐渐冰冷的尸体号啕大哭。一个同样二十岁的年轻男人就在乡卫生所门口,当着众多围观的人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直到奶奶抱着刚刚出生的小叶子赶来,才将父亲劝开。

听奶奶说,母亲是村里有名的好闺女。跟父亲是同学,十八岁那年不顾娘家的反对执意嫁给父亲的。为了这桩婚事,母亲甚至跟外公一家断绝了来往。

出殡那天,父亲抱着出生刚刚三天的小叶子为母亲送葬。那个场景感动的村里的乡亲纷纷落泪。

从此父亲既当爹又当妈,拉扯着年幼的小叶子。但是小叶子的爸爸每天要下地劳作,年幼的小叶子只有托付给年迈的奶奶照看。

可是小叶子三岁的时候,奶奶睡着了。再也醒不了了,没有了奶奶的小叶子没人照顾。父亲只有将小叶子一个人放在家里,怕小叶子寂寞还捉了只黑色的小兔子跟她做伴。

村子里开始有谣言流传,说小叶子是灾星。克死了她妈又克死了她奶奶,村子里的小孩子更是不肯跟小叶子玩。

有一天村子里的一群孩子在二狗子的带领下,居然将小黑抢走了。年幼的小叶子,哭着跟在他们身后企图要回小黑。一群孩子将小黑带到了河边,小叶子也跟到了河边。

二狗子他们居然用石头将小黑活活的砸死,小叶子永远忘不了小黑临死前那红红的眼睛还那么瞪着,不甘的看着这个世界。鲜血和着脑浆洒在石头上斑斑泊泊。

在小叶子的号哭中,二狗子他们就当着小叶子的面将小黑扒皮抽骨架在火上翻烤。小叶子的哭声连同袅袅青烟在小河边飘荡。

也许是小叶子哭的太伤心,又或许是愧疚心理在作怪。二狗子撕了一块小黑的肉递给小叶子,小叶子瞪着愤怒的双眼看着二狗子。二狗子被这个小丫头瞪的恼怒起来。

将小叶子按住,强行将小黑的肉塞进了小叶子的嘴里。小叶子死命的挣扎。

终于有大人经过小河边,才算制止了这场闹剧。

命运似乎故意在捉弄这个命运坎坷的小孩子。小叶子五岁那年,小叶子病了,父亲带着小叶子去医院看,看了好久都没看好。家里的积蓄花光了,幸好有个老中医给小叶子的爸爸开了一副药方。

小叶子的爸爸就在附近的山上采药,居然让小叶子的身体一天天的好了起来。父亲却在一次采药的时候,跌下了悬崖永远的离开了小叶子。小叶子从此成了孤儿。

一个五岁又大病初愈的孩子,如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外公一家不管她,乡亲们更是没人会管她这个灾星。

饥寒交迫的小叶子铤而走险去偷,开始大家同情她的遭遇。被抓到也就算了,但是小叶子天天要吃东西,也就只好天天偷。被偷的次数多了,便有了小惩罚,小惩罚又变成了大惩罚。大惩罚最后演变成为毒打。

上天对小叶子的遭遇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和眷顾。终于在一次毒打之后,全村公议将小叶子永远赶出村子。

小叶子被赶到公路上,她被告之如果再敢回来,便要将她活活打死。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她靠着乞讨,在垃圾箱里翻别人的残羹剩饭,甚至是和流浪猫流浪狗一起抢东西吃,才活了下来。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没有温暖,有的只是寒冷和无尽的饥饿。有一天她饿的没有力气再去找吃的,趴在墙根晒太阳的时候。一只同样脏的小手递了半块饼给她。

她抬起头,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啃着半块干硬的饼静静的看着他。

他叫阿海。阿海将小叶子带到了家里,所谓的家便是几个流浪的孩子住了一个没有竣工的楼房里。

在这里,他们一起乞讨。有时候也偷东西,但是家里的小孩都对小叶子很好。小叶子真的将那座没有竣工的楼房当做了家,因为那里有人关心她呵护她,因为那里有温暖。

小叶子十五岁了,从小欠缺营养的她头发黄黄。人如其名,单薄的就象是一片树叶。

她和阿海开始打工,搬砖、拣破烂他们都干过。后来,好心人介绍他们到汽车4S店阿海当学徒,叶子打扫卫生。阿海管饭,但是没工资。叶子的工资很少。但是能这样她俩已经很开心了,终于可以吃饱饭了。

也许是能吃饱饭的原因,小叶子和阿海迅速的变化。一年以后小叶子的黄头发就没了,蜡黄的脸蛋开始有了红润,胸口也慢慢的变鼓。大家都说小叶子变漂亮了。小海也长高了,变得壮了帅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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