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苏小小抽抽嗒嗒地问桃夭,“虽然我知道我活不久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提这个梗?我很伤心啊!”还不敢对你发怒!
桃夭瞥了她一眼,嘴角一弯,“好。”
苏小小听了当即高兴不已,可是喜悦还没有来得及跳上脸,就听见高雅不俗的桃夭接着说了两个字“个P”。
“你你你!”苏小小指着桃夭的手指都在颤抖,“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文雅!”还有和谁学的啊卧槽!
桃夭也不理她,转身就往外面走。
来到大门口,围观的群众都已经散掉了,只剩下十来个警察守着门口。
女警杨蓉也在其列。
杨蓉远远地看见桃夭之后连忙迎了上来,一脸热切地说道:“桃先生,您说的果然没错!我们的确抓到了凶手!可是……”她一脸为难地看着桃夭,“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对方就是凶手的证据,不知道桃先生可不可以帮忙?”
“没空。”桃夭面无表情的拒绝,抬脚就准备走,完全不顾杨蓉漂亮的脸蛋有些发黑。
苏小小朝着杨蓉露出无奈的笑容,走之前提议,“要不我将郑大师姘头的联系地址给你?你好去找郑大师啊!”看到没有?她可是协助警察工作的好市民!
杨蓉双眼一亮,但是随即暗了下去:“郑大师一向行踪不定,就算他姘、姘头有郑大师的联系方式,也不一定能够立即联系上对方啊!”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苏小小摊手,往桃夭方向追了几步,又冲着杨蓉挥手,忽然脸色僵硬了下来,撒腿就跑到桃夭身边抓着他袖子不放手。
桃夭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色异常的苍白,身体还有些哆嗦,问道:“怎么了?”
苏小小哭丧着一张脸,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刚才好像看见什么东西了……”
桃夭回头往花圃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眼神转回来的时候从杨蓉身上划过,忽然一顿——他刚才并没有注意到杨蓉的情况,现在看来,她背后跟着三只小鬼?
“你害怕?”
听到桃夭这么问,苏小小就知道他也发现了,忙不迭的点头。
桃夭嗤笑了一声,“你是妖,那三个是刚成形的鬼,你吹一口气,他们就完蛋了。还怕么?”
“真的?”苏小小陡然瞪大眼睛,“这么弱?”
桃夭笑着,也不说话,伸出一根手指,在苏小小的眼睛上抹了抹,“你再看看呢。”
苏小小来回深呼吸了十几次,每次都一副准备奔赴战场的模样想要回头,又一下子成了被戳了个洞的皮球一下子萎了。
苏小小这么怂,桃夭看不下去了,立即转身强拉着苏小小往杨蓉走去。
杨蓉正愁眉苦脸的来回踱步,忽然抬头瞧见桃夭大步走了回来,只当他是改变主意了,忙一脸欢乐地迎了上去:“桃先生……”
桃夭伸出一手,拦住准备说话的杨蓉,强硬地命令苏小小:“睁眼!”
苏小小一路被桃夭拉着过来,自然知道她现在一睁眼就会看到什么,死拽着桃夭的衣服,拼命的摇头就是不睁眼。
“如果再不睁眼的话,我就把你扔到坟地呆上十天半个月。”桃夭冷冷的威胁。
苏小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得失,觉得自己大概没勇气在坟地呆下去。现在身边好歹有桃夭陪着,还怕个鸟啊!
于是,破罐子破摔,苏小小霍地睁开了眼睛。
顿时三张满是好奇的大脸挤满了她的视线。
苏小小僵硬地转头看向桃夭,可是他依旧面无表情,于是她又僵硬地转过去,冲着三张大脸打招呼:“嗨……”
三张大脸顿时激动了起来——
鬼魂甲:“她看见我们了诶!”
“太给力了!”鬼魂乙飞扑苏小小。
“大仙为我们申冤啊!”鬼魂丙跪倒在桃夭跟前。
鬼魂甲乙:“……我觉得姑娘比较好说话!”
于是鬼魂丙又跪到了苏小小跟前:“大仙为我们申冤呐!”
“……”这就是鬼?真颠覆她对鬼的认知,她要是连这种鬼都怕,也太逊了吧?从此,苏小小除了那些外貌骇人的鬼外,再没有怕过鬼。
杨蓉不知道苏小小发什么疯,忽然冲着她发招呼,但是出于对“桃先生的伙伴也说不定是能人”的尊敬,她有些迟疑地回道:“嗨?”
鬼魂甲:“这个警察是二笔吗?没看见大仙是和我们说话?”
“就是就是!怪不得找不到凶手!”鬼魂乙朝着杨蓉竖起中指。
“大仙为我们申冤呐!”鬼魂丙依旧跪倒在地双手趴在地上。
鬼魂甲乙:“……能不能换句话说说?”
“那大仙能不能把凶手也变成鬼给我们哥仨欺负着玩?”鬼魂丙想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建议来。
“……”鬼魂甲乙沉默了片刻,一起叫道:“好主意!”
“你们别闹了好么!”苏小小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凶手不是都抓到了么?”桃夭的判断不会出错吧!
杨蓉悚然变色——“你们”?明明就她一个人啊!
难道……这位貌不惊人的小姑娘也是个大师?
“您……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杨蓉对苏小小的称呼都变了。
苏小小一下子反应过来,尴尬地摸着脑袋,她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个普通人,忙掩饰道:“没、没什么……”
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完,三只鬼魂又吵了起来。
“大仙啊,我和你说,警察抓到凶手是没错,但是那凶手是杀死付康那个杂碎的人啊!”鬼魂甲一脸警察没用只抓了一个凶手的嫌弃表情。
鬼魂乙接口道:“是啊是啊!不过付康死的好!大仙,能不能把大狗子放了?”
“大狗子是谁?”苏小小忍不住问了一句,又惹来杨蓉的一顿猜测。
“大狗子就是凶手啊!”鬼魂丙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杀死杂碎付康的凶手!”
苏小小顿时好奇了,“那你们是谁杀得?”
鬼魂甲乙丙互相看了对方几眼,异口同声道:“不太记得了!”
苏小小扶额无语。
杨蓉从头到尾只能够听到苏小小说的话,越发猜测:“她一定是个大师!还看见了某些存在!她一定是在询问案情!这宗案情即将要破了!只是看样子案情还有点波折!大师加油!”
杨蓉小心翼翼地站到一旁,看了看桃夭,忽然问道:“桃先生,那位小姐是您的爱人吧?”
“不是。”桃夭毫不迟疑地回答。
“可是我觉得你们是一对。”杨蓉说道,“你们看上去很和谐。”
桃夭不置可否。
这时候苏小小已经和三只鬼魂交流完毕,带着一脸窘色走了过来,看了看杨蓉说道:“杨警官,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情……”
见苏小小面带犹色就知道她的要求一定不好办,所以杨蓉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迟疑道:“您先说是什么事情吧!”
“这个……”苏小小下意识地瞥了桃夭一眼,“能不能放了你们抓到的那个凶手?”
“为什么?”杨蓉下意识的反问,皱了皱眉就要拒绝,又想到大师级别的苏小小应该不会无理要求,忙接着说道:“是不是另有内情?”她倒是不怀疑桃夭的判断,也不会怀疑刚才神神叨叨了半天的苏小小,所以才有了这个猜测。
“你信不信着世上有鬼?”苏小小犹豫地开口问道。
杨蓉毫不迟疑地回道:“信!”
这回轮到苏小小吃惊了:“作为警察,作为相信科技判断的新新人物,您相信鬼神这一说,合适么?”
杨蓉的呼吸滞了滞,“那你到底是希望我相信还是不相信。”
“……”苏小小默了默,“既然相信的话就好办了。花圃大棚里死的四人,其中有三只的鬼魂就在我身后。他们说,死的那个中年人叫做付康,是个人渣,凶手就是你们抓到的那个,外号大狗子,名字叫做陈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会杀了付康是因为付康弄死了这三只没用的鬼,怒极之下失手才会杀了付康。所以这三只弱鬼问能不能放了陈丹……”越说越是说不下去,这三只鬼实在是太没用了,三个人都搞不定一个人,还都被弄死了,渣渣!
“这不太好办啊!”杨蓉迟疑地说道:“毕竟一下子死了四个人,就算其中三个人是另外一个人杀死的,总归还是需要一个杀死最后一人的凶手。不过我可以为陈丹辩护,毕竟当时的情况也算是他在自卫。”
“可是那三只鬼……算了,三只鬼那么弱,没有什么人权。就按照杨警官说的办吧!”苏小小看了一眼躲在一边装可怜玩手指的三只鬼,觉得事情还是按照人警察说的办比较靠谱。
杨蓉默了默,“按照我说的办是可以,但是问题是,有没有能够证明陈丹是自卫杀人的证据?有没有能够证明那三只……个人是付康杀了的。”
“有的……吧?”苏小小以眼神询问三只鬼,三只鬼立即点头,忙将自己记得点点滴滴都说出来,然后由苏小小复述给杨蓉听。
杨蓉的眼睛越来越亮,边听边点头。最后忍不住喊来了警察将从三只鬼口中的线索告诉他们,让他们赶紧去核实。
“谢谢两位大师了。”杨蓉诚恳的道谢,“不知道方便留下一个电话么?”
苏小小本来不想答应,但是凭空降下来的一道金光让她立即改变了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