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过中餐孙斌要去上班,他每天都要跑回来和她一起吃中饭,他知道没人管她她就会睡一天,除了水一点东西都不吃。
出门前他心疼的摸摸平安的脸:“都晒出斑来了,你就是不爱惜自己。”平安只笑笑,甚至有点可怜眼前这个男人起来。他何必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自己只不过是留衣巷亮眼睛狐狸一般的元县女人的缩小版,迟早是要害人的,或者说已经在害人了。
九月的日头毒,平安不知不觉鼻尖出了小小汗珠,她带着大墨镜,昏昏然似睡非睡。边上柠檬水里的冰块已经消融了,玻璃杯身凝结满了小小水珠,汇集成一小道一小道顺着杯壁滑落,打湿桌面。
房间里手机叫个不停,平安厌烦的张开眼睛,从椅子上起身,冲进房里抓起一看;显示的号码是个座机,上海的区号,看不出是谁打来的。也许是那个老喜欢借口试自己衣服、然后就试到那些衣服一去不复返的小丽?
平安懒洋洋的接起,一边往阳台上走,日子反正也是无味,跟谁浪费不是浪费。
平安,是我,我在上海。
平安一下子站在原地,全身僵硬,她直了身体,瞳孔都有些放大。自己不告而别后,也只敢在梦里想象他的面孔。
哥哥。舌尖吐出这两个字,几欲哽咽。只在他面前自己还是表里如一,什么年龄就有什么心情。脆弱,想撒娇,想诉说委屈,想随时随地的哭泣。
听了杜群青的话,呼的,好像一蓬火点起来。他想见我呢、哥哥想见我呢!平安心底一个小小声音欢呼雀跃着。
放了电话平安就猛扑到镜子面前去看自己,唯恐脸上有一丝皱纹,唯恐额头上写着有堕落两个大字。
她现在很后悔没有好好吃饭,太瘦了,人看着不精神;又后悔不该半个月前烫了头发。她没有章法的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几圈后稍微镇定了一点,先去洗了个澡,然后裹着浴巾出来。她想往脸上扑点粉,想想还是不要,哥哥不会喜欢化妆的自己。
那衣服呢?她扑进衣柜翻看,虽然杭州只是暂住,但是衣服带了买了也是不少。找一件颜色鲜艳点的,看上去人活泼一点,精神一点;不,不要太短的,不要奇装异服的,不要露肩露背的---
平安满屋子乱转时孙斌回来了,“你要去哪里?”孙斌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一地华裳。
“我回上海去,我哥哥来了。”
真是该死啊,怎么只是平淡无奇的哥哥两个字,她整个人就容光焕发起来。那种奇异的苍白暂时消褪下去,嫣然粉色涌出来;似乎这两个字是天然的催.情剂——孙斌从太阳里回来本来皮肉都晒得热辣辣的痛,现在却觉得冷冰冰的。
自己花了那么多心血,那么多金钱——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蔑又恶狠狠的想就是拿人民币堆起来也可以堆出你这么个人了,怎么你还是不感动?
赵平安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一个下贱女人生的下贱女孩、垃圾堆里长出的只有一张脸的贱货而已。我这么看得起你把你当真的女友,你怎么可以不感动?不爱上我?
平安尖叫起来,孙斌不声不响的拎起她、摔到在床上。“你干什么啊?我有事。”她推他,孙斌突然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打得很重;平安蒙了,叫了半声“哥哥——”就捂住脸不做声了。
从前无论碰到什么事情,哪怕就是看见一只小虫子也娇声娇气的叫一声“哥哥”,马上就会得到他的保护。现在怎么可以在这种环境里叫他呢,那对他、对她唯一的美好是种亵渎。
她的长发披散开来,一双眼睛在发丝里闪亮,她那种可爱的媚人的粉红色消失了,又是一片听之任之的苍白。
她就是装也不会装啊!孙斌咬牙切齿进入她,撞击着,他并不愉快,干涩的摩擦让他也很难受。
“你装个高.潮会死吗?老子不是奸.尸犯,你要我真的C死你吗?”他的手扼在了她喉咙上,男人的手大,有力。那股力道逼得平安欲呕,她呜呜着求饶着,四肢刨动好像溺水。
平安以为孙斌发泄完了就好了,她以为孙斌只是发神经,他经常发神经。她忍受着,她一点也不知道正是自己那眼睛里忍受的神色才让男人受不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错。
平安下.身疼得厉害,孙斌进入她的时候没有任何留情,她感觉有血出来了。可她只继续忍受着,当感觉到男人最终发泄了出来、她几乎和他是同时松了口气——可算完了。
男人离开她的身体,她稍微蜷起一点,想把溃散的力气聚集起来,却愕然的看到孙斌打开衣柜,把所有的衣物、包括他的都一把扯出来,然后通通从楼上扔下去了。
平安赤.裸的坐在床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孙斌已经到了门边握住把手冷笑着说:“你有本事就跳窗户,不过你想清楚,死了或者瘸了、都见不到你哥哥了。”然后咔哒一声、紧接着是钥匙旋转的声音,门反锁了。
平安用床单裹着自己,扑到门上,拼命拍着门:“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忽而又软了声音哀求“我保证回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时而又提高了嗓门破口大骂“我草你十代祖宗草你妈你开门开门啊---把衣服还我---”
她在房间里困兽般急转着,恨得要去撞墙。她哆嗦着找手机,好在手机还在房间里。哥哥一定在上海等急了,她拨通电话,说哥哥,哥哥,你不要急,我马上就来;他不让我来我也不管了,我自己开车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上海。
平安蜷在墙角昏昏沉沉,她绵软无力如沉在水中,心里只不停的叫着他,哥哥,哥哥,求你等等我。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但是她安慰自己一定有办法的,要自己不要急,也要哥哥不要急。
她没有骗人,她是真心的要去他身边,她是多么渴望见他一面。
终于听到“咔”的一声开门声,平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到孙斌脚下,哀哀求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让我回上海,哪怕就几个小时。”
“你要不相信我你找人跟着我,我一定回来。”平安跪在地上抱着孙斌的腿,泪涕模糊“我哥哥就要出国去了,他肯定是想见我最后一面。你让我去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孙斌看着她披头散发,赤.身.露.体跪在脚下的样子,又是满意又是更愤怒:她是为了别的男人这样哀求,这样狼狈。她从来就没有因为自己而有过一点点的失态,总是那么该死的一副死人脸。
他踢踢她:“去把自己洗干净,你伺候得我高兴,明天就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