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左轻刚问完,脸上就落下一滴凉飕飕的液体。她伸手摸了下,黄褐色,黏黏稠稠,有股酸臭味。“啪——”又是一滴,正好落在她的鼻尖。对面,艾渊已经听着呐喊,无刹被他从腰间抽了出来,准备随时进攻。
天啊,她身后到底有什么?
左轻身体僵硬地转过去,张大嘴巴,尖叫声被吞进腹中。
她背后站着一个两人高的妖兽,那妖兽甚是恶心,身上一直往下滴着黄褐色的液体,脚下已经趟了一滩水。它有一对尖尖的獠牙,獠牙呈黄褐色,嘴巴里的液体顺着獠牙流了出来,回了个圈儿,正要滴下来。
左轻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声音。她瞳孔睁大,双手掐着脖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试图呼唤云崖子,没想到竟然连识海的沟通都被阻止。
这到底是什么属性的妖兽?
“噢噢噢。”全身滴着黄褐色液体的妖兽,发出古怪的叫声,左轻想也没想,真气运到脚下,朝后退了出去。奇怪的是,妖兽没有追她,而是继续发出“噢噢噢”的叫声。她退到艾渊的身边,艾渊担心地扶了一下,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她试图张嘴,依旧发不出声音。艾渊也看出她的变化,那双冷灰色的眼睛看着她,颜色加深:“你开不了口?”
左轻点头。
“关键点应该在那个妖兽身上。”艾渊道,“它对你做了什么?”
左轻摇头,她也不知道。妖兽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失语了。对了,张冬呢?她转头望向妖兽方向。哪里还有张冬,土坡的地方,明明只有那头恶心的妖兽。看来,就连“张冬”也是幻象。走出深林,她太过于激动,又看到张冬,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结果,又遇到了幻象。
这可是她在迷幻之谷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会使用幻术的妖兽。她在脸上抓了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沾了粘液的地方,有些瘙痒。
这时候,异变发生了。随着妖兽“噢噢噢”地叫唤,远处又出现几头跟它一样的妖兽。
不好,它那是在呼唤帮手。她有些着急地看向艾渊。艾渊从她那双漆黑的眼睛中,看清楚她的担心,手下意识地她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手持无刹,挡在左轻的面前。
左轻戳了戳他的后背,想问,你挡在我前面作甚?我可以保护自己。
艾渊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小声解释:“我打头阵,先会会这些妖兽,你再伺机出手。”
左轻戳了一下,表示明白。
仙器无刹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艾渊已经冲到妖兽面前,刀朝妖脐下砍去,妖兽动作迟缓地避开。艾渊已经移到它的身后,一刀插穿妖兽的心脏。妖兽发出一声惨叫,背上喷出黄褐色的液体,艾渊及时躲开。其他妖兽被他激怒,嗷叫着朝他扑来,艾渊手起刀落,很快将妖兽斩杀在无刹之下。
左轻还没有出手,所以的妖兽都被艾渊杀死,一股酸臭扑鼻而来。她捂住鼻子,朝后退了几步,艾渊避开地上的液体,走了过来。她本想问他,有没有沾到液体,但是口不能言。
她认真想了一下,导致她失语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妖兽的液体。
“我没事。”艾渊应该也猜到是液体作怪,“这妖兽反应迟钝,攻击力弱,如果说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只有浑身上下,不断往下滴的液体。”
也不知道这液体怎么解?
左轻有些惆怅。显然,艾渊也不知道方法。她耸了耸肩膀,看来,只能暂时保持这种状态了,还是先找到其他人为上。
接下来的行程,安静多了。艾渊本来就是一个话少的人,平时你不主动跟他说话,他是不会特意起话题的。现在相对话多的左轻又不能开口,两个人的队伍显得更加的沉默。
他们朝着深处又走了几个时辰,周围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丛,没有高大的树木,视野相较之前,宽阔了许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温度也低了下来,这种情况下,还是原地休息比较安全。她用眼神询问艾渊,艾渊点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干路。”
左轻对此没有意见。
“我去捡点柴火,你在这里等我。”艾渊说完,也不等左轻的反应,径直朝旁边走去。
臭小子,欺负我现在不能说话是吧!
左轻心里狠狠道。
他们在一个宽阔的地方停留,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如果有妖兽想要半夜袭击,附近的灌木丛里也藏不下。相对的,如果有妖兽袭击,他们一样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这就是这片地形的利弊,总不能十全十美,那只好晚上的时候,她跟艾渊轮流值守。
没过多久,艾渊便抱着一捆枯柴火回来。几下功夫,左轻面前就燃起了一圈火。她从鎏金镯里拿出烧饼,递了一个给艾渊。艾渊接过来,面色寻常地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咽下去。烧饼在鎏金镯里放久了,有些冰冷,左轻在手里拿了一会儿,才放到嘴巴,咬了一下。
嚼着烧饼,她现在十分怀念左家别院,厨房的老李烧的红烧肉,肥而不腻,香甜爽口。光是想想,她嘴里的唾液就比之前分泌多了。
艾渊等她吃完烧饼,便说到:“你休息吧,我来守夜。”
左轻双眉一样,眼睛一瞪,简直将“不愿意”三个字写到了脸上。
“那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艾渊提议,“你先睡觉,时间到了,再换你来。”
左轻这才点头。
不是她故作矫情,而是她不想欠艾渊太多。
她围着火堆,找了一块稍微柔软的草堆,侧身睡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左轻伸到一半的手,僵住没动,转过头看着艾渊。
“早啊。”艾渊朝她招手。
你怎么不喊我?她对他怒目而视。
“我看你睡的香,就不忍心吵醒你。”艾渊解释,“其实,我后半夜也迷迷糊糊睡着了,真的。”怕左轻不信,他还特意在后面加了那两个字。
左轻眯了眯眼睛,明显不信。可是,觉已经睡了,又不能重来。下一次守夜,她一定要守上半夜。
“该出发了。”艾渊将火堆熄灭,在上面撒了一层土,防止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