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眸光闪动,笑了一声:“道友既能躲过暗算,想来也是有成算之人,装糊涂就不必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道友不妨痛快些,来个了断。也免得我们大动干戈。”
这话的语气还算客气,但话里的意思竟是叫她自尽,免得污了他们的手。
峥嵘宁冷哼一声,连答都懒得答,只见剑光一闪,手起刀落,第一个倒霉修士的头已经骨碌碌滚在了地上。
王佐又惊又怒,“你。。。”女修多是优柔寡断之辈,他方才那番话,也没指望对方就真自尽了,但起码会有些犹豫惊疑的情绪波动,到时他就趁对方不备之际,一击得手。
没想到此次遇到的这位女修,竟是少有的果决。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王佐心念一动,召出一柄乌黑长剑,对着峥嵘宁当头斩下。
其余三人,也各展法术,向峥嵘宁团团攻去。
峥嵘宁暗自摇头。她出宗门下山游历也有一段时日了,渐渐明白为何人人都想拜入那大门派中。不提散修,就说这四人,境遇应比普通修士略好,但看这剑法招式,术法神通,破绽颇多,想必修炼的不是什么上乘功法,也没有名师点拨,和她在宗门中结识的季流风等人竟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般想着,王佐的剑锋也已到了近前,峥嵘宁微微一笑,功法运转,身形极快地避过了这一击,随即虚晃一招,看似直取王佐左胸,实则攻向了他身侧刚刚筑基的一位男修。
“噗,”长剑穿胸,这男修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软软倒了下去。
又少一人。
峥嵘宁默念法诀,半空中就募地冒出一团刺目的金光。王佐几人猝不及防下被晃了个正着,双目一阵模糊。虚空中,某处突然微微扭曲,露出隐灵匕透明的白刃,毫无停顿,精准而流畅地向王佐身后的二人划去。
“砰,砰”两人倒地。
就这样,等王佐回过神来,四周竟只剩下他一人。
他看着不远处手持长剑的黑衣女修,平生第一次感到死亡离他如此之近。随着峥嵘宁一步步的走近,恐惧一点点蚕食着他的内心。
“咕噜,”生死之际,王佐却突然想起了道侣沈燕。他咽了口口水,艰难地想到,自己若办砸了这差事,以李安那素来阴狠的性子,必不会放过他家人,倒不如拼死而为,一了百了。
思及此处,王佐一拍乾坤袋,一张明黄的传讯符就向城内飞去。而他自己,则浑身气势暴涨,拦在了峥嵘宁面前。
峥嵘宁看着眼前的男修,双目充血,气势暴涨,衣袍更是无风自动,显然是要自爆。她神情冷淡,双手一翻,一条三尺长短的精致古琴就出现在了掌下。这古琴宝光闪烁,琴身乌黑,尾端系着五色流苏,坠了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琴面上篆刻着两个古朴的铭字:鹿梧。竟是一把品质上佳的灵器。
峥嵘宁十指拨动琴弦,如淙淙流水般的清雅乐声便幽幽传来,王佐目光一怔,却呆滞了一息。
一息之间,明亮的剑光已淹没了他的身影。
峥嵘宁收回了忘鱼剑,看着地上的尸身,微微叹了口气。
她抖出个火球,很快便将地上的尸首全部都烧为了灰烬。风一吹,就散了。
一个银白色的毛球不知从哪里蹿出来,跃上了峥嵘宁的肩。定睛一看,就是拍卖会上那只锦鼠。此时,它双眼眯眯地弯着,看起来奸诈无比,似乎在算计着什么,竟是口吐人言:“主人威武!阿酒对您的崇拜,真是如滔滔江水涌之不绝。。。。。。”
峥嵘宁对它的聒噪充耳不闻,召出青舟,快速的向天边遁去。
许久后,一个紫色的身影从树林中转出,对着峥嵘宁离去的方向,微微发呆,而后也迅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