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晔不知道发什么疯好几天没有出现过,辛初初当然是没有时间管柳卿晔是怎么了,员工培训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媒婆馆的装修也到了尾声。
辛初初现在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虽然媒婆馆那边有花生酥盯着,但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她亲自去看看的。所以如果不是侯掌柜提醒,她真的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柳卿晔了。
辛初初正在忙着验收这几天的培训成果,侯掌柜过来通知她柳卿晔要见她。
“柳卿晔要见我?他要见我他自己不会过来啊!”辛初初没好气地说,没见她正忙着么,柳卿晔一个闲人,还要让她特地跑过去见他啊!
侯掌柜对辛初初如此没心没肺的性格委实无奈,只能替自家老板委屈:“柳公子不在客栈,他让你到狮子楼找他。”
“狮子楼?”那不是传说中临水第一酒楼么。去哪里干什么,难道柳卿晔终于觉得过意不去要做点贡献去狮子楼打探情报去了?
这个主意不错,听花生酥说嘟嘟一直很想知道那个狮子楼的狮子头的做法,正好可以带点回来让嘟嘟研究一下。辛初初招来小二,让他盯着大家训练,自己揣了点银子出门去了。
狮子楼很好找。临水第一酒楼不是作假的。它所处的地理位置就比福运客栈不知好了多少倍。辛初初看着人来人往的狮子楼暗暗眼红,真不知道当初柳卿晔是什么眼光,不买狮子楼买什么福运客栈,现在只能垂涎别人家的客流量暗暗着急。
正是吃饭的时候,狮子楼里人满为患。六七个跑堂的端着菜在大厅里穿梭,还时不时听见有人催促菜怎么还没上来。
看看!看看!这才是第一酒楼的范儿!福运客栈占地面积比这里大,吃饭的雅间比这里多,大厅里的作为比这里多,可是居然只有两个人!
辛初初撇了撇嘴,现在福运客栈有了她,迟早有一天会把狮子楼给比下去成为临水第一客栈加第一酒楼的。
跑堂的直接带着辛初初去了包间,柳卿晔一早就等在里面了。原本以为只有柳卿晔一个人,只是没想到进去之后才发现还有别人在。
辛初初赶紧忍下冲到嘴边的话,很多事情还是回家说比较好,毕竟有外人在。尤其还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柳卿晔看了眼辛初初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辛姑娘,请坐。”面容清冷,声音淡雅。
切~装什么装啊~你以为你现在装成这样就能掩盖你**丝的本质!辛初初腹诽,不过还是乖乖坐到柳卿晔面前,偷偷去大量左手边的女人。
大概三十多岁,脸上画着淡妆不知道这个年龄能不能作准。手上拿着一把精致的葵扇,慢慢悠悠地晃着。指甲上涂着鲜艳的蔻丹,翘着兰花指拈着茶杯。
辛初初的目光全部被拿细长的手指给吸引过去了。她真的很好奇哎,那么细的两个手指,怎么可以用拈这么困难的动作把茶杯稳稳拿在手里?
——奇葩一样的人物!观察完之后,辛初初得出结论。
桌子下面,柳卿晔狠狠踢了辛初初的脚,然后狠狠瞪了她一眼。辛初初赶紧低眉顺眼地坐好连头都不抬,眼珠子在眼里乱转。
“孙夫人,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辛初初辛姑娘。”柳卿晔指着辛初初对女人介绍,“就是她想要开一间媒婆馆。”
辛初初惊讶地看向柳卿晔,为什么平白无故介绍个女人给她?难道是媒婆,该不会是想她拜师学艺吧……
“这位是临水城最出名的媒人,至今为止从未有过失手。”柳卿晔挑眉看向辛初初,眼里尽是得意。
辛初初先是惊讶,然后转成满目笑意,晶亮的眼睛脉脉看着柳卿晔,带着感激和揶揄。
柳卿晔连忙移开目光,这女人……简直就是妖精!
孙夫人不等柳卿晔说话,便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姓孙,外子早逝,大家都习惯叫我孙夫人。柳公子是谬赞我了,我不过是为了糊口不得已而为之,没有失手也是客人给的面子。”
“孙夫人您太谦虚了,若您没有那个实力,也不能让客人给你这个面子不是?”辛初初恭维道。
柳卿晔这么辛苦帮她找来这第一媒婆,她当然要把握机会了,就算不能让她来媒婆馆,也不能把人给得罪了。不然怎么对得起柳卿晔的一片苦心?不过柳卿晔为人真不错,那天她不过是随口一提他就一直记着,居然还真给她把人找到了。
孙夫人盯着辛初初看了半天,疑惑地问:“这位姑娘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辛初初一怔,指了指自己鼻子含糊道:“我吗?应该没有吧,我不记得了哎!”
她有些心虚地挤出一点笑容,这可真不好办。她倒是忘了原本楚初可能会在临水城有熟人,之前她是一直都在福运客栈那边,没人见到她也就算了,这几天她一直到处蹦哒,说不定早就有人认出她来了。
孙夫人想了想,也说:“说的也是,我从未听过姑娘芳名,可能只是见过相似之人,我倒是为以为也叫初初的姑娘做过媒,那位初初姑娘姓楚,嫁的可是咱们这临水城的大户朱家呢。”
辛初初:“……”不会这么巧正好是楚初吧?要不要这么巧!貌似楚初嫁的就是一户富贵人家,而且如果孙夫人真的是临水第一媒婆,说不定楚初嫁人的时候还真是孙夫人说的媒。
辛初初囧,这样的巧合还真可以有,临水城才多大呀,大户人家才多少呀!
柳卿晔笑着说:“孙夫人真是好记忆,我记得朱家大少爷娶亲是三年前的事了。”
虽说辛初初有些来历不明,但是这女人的迷糊样,怎么也不像是嫁到朱家那样的人家做少奶奶的人。有时候他都怀疑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女人。再说了,朱家那样的人家怎么会让媳妇出来抛头露面开媒婆馆?
孙夫人对这个是一点也不谦虚:“这是自然,只要是经我做得媒,我都记得,更可况朱家和楚家那样的人家呢。”
辛初初心底有些不安,听孙夫人话里的意思,楚初在临水城还有娘家,而这娘家来头还不小。这可怎么好?她打算在临水城开媒婆馆是打着没有人认识她的想法,而且她完全没有楚初的的记忆,如果哪天在街上碰到楚初的家人她却不认识,这不是平白惹人怀疑么。
“楚家?临水城似乎没有姓楚的……”
“这楚家可不是咱们临水城的人,人家楚家是邺都的大世家,只是不知道这楚家小姐是怎么想的,这朱家虽然在临水城有些地位,但终究是个商人,怎配得上楚家?只是这小姐认定了朱家公子,楚家又是个疼女儿的,就真的把女儿嫁到咱们临水城了。”
呼~~还好还好!幸亏不是在临水城,邺都嘛,她知道离临水城十万八千里远,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古代女儿可是不能随便回娘家的。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在临水呆着了!
辛初初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被柳卿晔看在眼里,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辛初初一眼。这楚家千金,离开邺都之前他是见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是个胆小的姑娘,被拘在母亲身边。楚家嫁女的时候他人就在临水,为了避嫌也没有想着去见故人一面,便至今未在见过。
此时再看辛初初,仿佛还有当年小女孩牵着衣角要糖的影子。不过……若真是楚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孙夫人看了看辛初初,扇子遮着嘴边低笑了一声:“初初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志向,以后成就必能超过一般男儿,也别叫你未来夫婿小瞧了你去。”
辛初初僵:“呵呵,孙夫人谬赞了,我还什么都不懂,许多事情还要仰仗夫人指教,初初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空有一腔勇气罢了。”
“这勇气可是难能可贵呢,一般女子谁有你这样的勇气?就是我,也只是在家里做些小生意,可不敢往大了去做。这唾沫星子可是真能淹死人的。”孙夫人有今日的成就,也是她用血泪洒出来的,现今人人都在说她好,可不知当初有多少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不守妇道。
辛初初看出了点门道,这孙夫人似乎也是想把媒婆往大了做,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实现。如果她能把孙夫人招到媒婆馆来,那媒婆馆就成功迈出一大步了。要知道,以孙夫人在临水城的名气,回头客可是大大的有。
“夫人若是不嫌弃,初初媒婆馆就是夫人您大显身手的舞台!小女不过是一个生意人,不懂做媒。但小女觉得,既然是做生意,便做大了来,生意人本就是给人伏低做小的,何苦做个小生意赚不了几个钱却被人各种差遣呢,即便是做生意人,也要做个人人敬重的生意人。”
孙夫人朗声附和:“说的不错!人人都说咱们女子比不得他们男人,殊不知男人能做的是咱们女子也能做。这男人做不得媒人,咱们做,不仅要做,还要做大了做好了让他们瞧瞧去!”
Yes!辛初初在心底给自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脸上笑靥如花:“就是,让那些小瞧咱们的男人都瞧瞧,要是没有咱们,叫你们都成孤家寡人!咱们做媒人的,也不能让别人说了半句不是去!”
柳卿晔第一次听到辛初初说话这么拽文,却没见她有半点不自在,看来她不是不会说只是不愿说。这个辛初初,身上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