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见过爹爹。”,在一旁的伊水仙,特地好心提醒伊水离。
“哼!果然是野丫头,行礼都不会。”,伊水芙正气头上,刚好又机会奚落伊水离一番。
伊水离没有理会伊水芙,不咸不淡开口,“不知叫阿离有何事?”。
伊水离的开口,再次震惊到伊文,本来两个人的长相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太像,连声音都那么像,要不是眼前的人儿多了一份傲气,他还真分不出。
伊文看得太入迷,忘了自己已经有点失态,不自觉的向前几部吧。
十年前,一个瘦小的女孩抱着他的腿,那绝望的眼神,苦苦哀求,“爹爹,不要、不要抛弃离儿,离儿一定会乖乖听话,好好干活,不要把离儿送到瑶山……”,转眼长大成人,只可惜,可惜和那人太像。
李氏看出自己夫君微妙的变化,心里的决绝更加坚定了,她有一种感觉,此女必定不能留在伊府,否则后患无穷。
“老爷,阿离刚回府,还不懂府里的规矩,您也不怪太责怪她。”,李氏帮伊水离解围,打破尴尬的场面,其实是帮伊文找个台阶下。
伊文读懂李氏的用意,潇洒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摆出一副严父的样子,“听说你下手打了芙儿。”
“事实就是这样,不是听说。”伊水芙听着就不服,还亮出脸上依稀手掌印。
“胡闹,还不快坐下”,李氏立马呵斥伊水芙,眼神透出警告。
伊文随意瞟了伊水芙一眼,见她不闹了,又继续问,“是这样吗?”
见伊水离没有反应,伊文有一丝不高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堂堂伊府大小姐,竟做出这种事,叫别人怎么看我伊府。”
十年不见,连句问候语都没有,自己女儿早就死了都不知道,还理所当然的质问起来,当初把她丢弃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别人议论了。
回来就住在废院里,无人问津,连吃口饭,都要亲自去抢,怎么就不在乎外人的看法,真是可笑。
“爹,姐姐在外面自由惯了,一时还不能适应伊府严肃的家法,让仙儿替她受罚吧。”,伊水仙自觉要为伊水离代罚,下人们看在眼里,纷纷用羡慕的目光看伊水离。
“家法威严,岂能一句不适应就盖过,初犯更要严惩不贷,今后才牢记,来人上家法。”,伊文没有接受伊水仙建议,反而变得非罚不可。
伊水芙终于如愿以偿,眼神浮现得意的精光,要跟伊水芙她斗,门都没有,哼。
“你没有资格用家法对我。”,伊水离突然这样说,所有人都为她捏一把汗,桃儿更是害怕,揪着一颗心都到嗓子上了,小姐怎么可以这般胡来。
“所谓家法是用来惩罚有家教的人,而阿离从小就被丢到瑶山,根本没有没人管教,自然不受家法约束。”,伊水离不急不慢解释,虽然有点荒谬,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强词夺理,这里是伊府,不是瑶山,容不得你胡闹。”,伊文听到火冒三丈,小厮连忙把伊水离抓起来。
“不要,老爷不要,桃儿愿意代替小姐受罚,请您放过小姐吧。”,桃儿吓得脸色发青,不停的磕头,为自家小姐求情。
“混账”,伊文甩开袖子,小厮直接把桃儿拖出去,桃儿嘴里还苦苦哀求着。
“放开她”,伊水离试图挣脱两边的小厮,丝毫不起作用。
“放了她,也许我可以既往不咎,忘了过去。”,看着桃儿痛苦哀求的表情,她却无能为力,只好向伊文妥协。
结果并没改变,只是换来伊文一个无情的眼神。
“快放开她”,伊水离有点急了,努力挣开抓住她的小厮,眼看桃儿离她越来越远,声音变得模糊。
“圣旨到”,一声尖锐的太监声,终于停止了这一切,来得真是及时,桃儿趁机跑回自家小姐身边,泪流满面。
“喲,伊丞相这是怎么一回事?”,太监左右扫视伊府客厅,看见所有人都在,也注意到伊水离这张新面孔。
“让公公见笑了,公公请喝茶。”,话说家丑不外扬,伊文也只是随意敷衍一句。
“不必了,奴家说完,皇上还等着奴家回去伺候呢。”,太监说话趾高气扬,连伊文都不放在眼里,应该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伊文谦恭的退回,跪下等着太监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日后将是中秋佳节,历届规定,都把中秋设为君臣团聚的家宴,此次不同往年,皇上有令所以女眷都要入宫,一起赏月,钦此。”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伊文接完圣旨,李氏偷偷把银子塞进太监手里,并送出门。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一面圣旨打破,特别是伊水芙,激动得忘了怨恨,拖着伊水仙询问她该穿什么,化什么妆。
李氏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伊文也不再说什么,全然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就离开。
伊水离也带着桃儿回清水苑,被伊水仙叫住,“姐姐,后天的宫宴你要穿什么去。”
伊水离这发现自己一件小姐的衣服都没有,更不要提宫装,的确是个严重的问题。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仙儿把娘为我准备的衣服让给你。”
“我嫌弃”,想必伊府不缺一件衣服的钱,重制一件那么简单的事,何必如此麻烦。
“你,好心没好报,你知道姐姐的那套衣服有多珍贵吗,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御赐,全京城才有三套,你还敢嫌弃。”伊水芙看伊水离怎么看都不爽。
“那阿离更是无福消遣”,伊水离丢下一句话,就要离开。
“放心吧,为娘已经都帮你们全部打点好了,你们就安心准备吧”,李氏吹吹手里的茶,意味深长笑着。
“谢谢娘,芙儿就知道,娘最好”,伊水芙还沉溺在兴奋中。
“阿离,宫里可不像家里这样,如果你得罪了宫里的人,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你可要谨言谨慎,别倒时候犯错了,说我这继母没教你。”,伊水离虽然看不见李氏的表情,想象得出李氏幸灾乐祸的样子。
“多谢,二夫人提醒”,果然李氏一听二夫人,脸色很难看,还是强忍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