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莲被云清的眼神吓到,赶忙缩手,眼瞧着她脱了少爷的中衣,褪了少爷的亵裤,小少爷那三岁的小鸟就露了出来。又见云清脸不红手不抖的推了推少爷的腿,把手放在了大腿根部。紫莲顿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雷翻了。
其实云清只是让孩子能够加快散热,晾开他的腿叉和腋窝,顺手在腿叉那测了一下温度,如果这里有温度计的话,可能水银柱得直逼40度。
这时要的水和酒都来了。云清端过酒,拿起里面的姜片开始擦孩子的身体,额头、耳后、脖颈、胳膊、手心、腋窝、肋骨、后背、腿、脚心。。。绕着身体一圈,避开心脏部位。用酒和姜,一边蘸着一边搓,让皮肤表面的血液循环快起来,从而带出体内的热量。
搓完要了一床薄被给他盖上。起身兑一碗盐糖水,用干净帕子蘸着往小孩干裂的嘴唇上抹。少顷一摸,果然温度退了些,皮肤表面的酒也挥发干了,云清擦擦额头上的汗,又掀开薄被,拿一条大汗巾盖了孩子肚子,然后用温水给孩子擦全身,不时蘸一些凉水抹到他的额头上。又抬头吩咐:“拿一个牛皮水囊来。”
“那个东西跟世子爷的小厮有。”
“我去要。”立即有丫头跑去拿。
小四端着熬好的牛黄进来,一直观望的王太医上前查看,闻了闻,果然是浓浓的牛黄水,还有一种别的草药的味道。疑惑的问:“这位姑娘,这里面除了牛黄,似乎还有别的药?”
云清心急道:“来不及了,快拿来给小少爷服下。”
王太医摇头:“那可不行,老夫作为一个大夫,当然要知道这里面放的是什么药,你个毛丫头,万一拿**当良药,岂不是害了小少爷。”
刘青彦夫妇一直在外间等候,听了争执也进屋来,刘青彦说:“里面还有什么你告诉太医也无妨。”
云清清朗的声音响起:“是牛蒡子。”
一屋子下人都低低惊呼起来,太医也瞪大了眼睛:“什么牛蒡子?”
刘煜贴身伺候的一个妈妈站出来说:“回大人,牛蒡子是、是、是给牛吃的、饲料。”
刘青彦心中怒火一下就上来了:“大胆!你竟然敢给煜儿吃牛吃的东西!”
世子妃沈薇失望之余也气的浑身发抖,口内直喊:“叉出去、叉出去,把这个蹄子叉出去打死!”
饶是云清来到这个世界一向隐忍,此时却也不由怒从心起,这么紧急关键的时刻,孩子在床上都快没命了,这些人还在计较这个东西是给谁吃的。
云清站起身,按捺着心中的怒火,不卑不亢的问:“世子爷说话可算数?!”冷冽的眼风扫向沈薇身后要扑上来的婆子:
“云清说过,小少爷交给我来医治,任何人不得阻挡。小少爷的病情已不能再耽误!穷人家生病,哪有钱去药房正经抓药,不过是野地里什么草能用,便采来治病罢了!”
她看向刘青彦,认真的说道:“无论富贵贫贱,生命只有一次。我珍贵小少爷的命,也同样珍贵自己的生命,这碗药若是不喝小少爷必死无疑,若是喝了还有生还的希望。是生是死,请世子爷考虑清楚。”说完将药碗往床头的矮几上一顿,挺直身板,等候发落。
王老太医见状捋了捋胡子说道:“那这药也不能吃,牛黄的分量太大,怕小少爷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
云清侧身对王太医一福:“大人,小少爷已病入膏肓,也不知道能喝进去多少,我想煎浓一点,吃多少是多少。”太医听了心中道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现代用的都是牛磺酸,是牛黄的提取物,如今她用这个浓浓的牛黄水,希望能有所作用。但到底喝不喝,还要看屋里的两个主子。
刘青彦紧拧着眉毛,云清的话语在他耳边回荡:无论富贵贫贱,人命只有一次。我珍贵小少爷的命,也同样珍贵自己的生命。
是了,命只有一条,谁不珍惜自己的命呢,如今这丫头将自己的命和煜儿绑在一起,当真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此番勇气即便男儿也不一定有。想到此,刘青彦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
“放肆!本世子自然说话算数,你先去喂药,仔细些。”这话开头虽然凌厉,但后面却成了叮嘱。他已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碗浓浓的药汁中。
“爷!”沈薇上前一步,把着刘青彦的臂弯,仰起苍白的小脸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忐忑,刘青彦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李云清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在得到世子爷首肯之后利落的端药转身,将嘴角的一抹冷笑藏好,吩咐紫莲扶着小少爷的身子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