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井街的老少爷们很是看了一景:一个俊俏贵公子抱着一个年轻小姑娘在前面跑,中间是个小厮,后面四五个打手喊着追。
正热闹着,刘俊彦一眼看见哥哥刘青彦打马而来,身后跟着十来个侍卫。心下大喜,喊道:“哥!哥!在这呢!”
“律~”刘青彦的马跑到他们跟前,做个手势让身后的侍卫去解决跟上来的打手。
他低头看向被弟弟抱在怀中的云清:“她受伤了?”
云清闻声抬头,看见一身棕色长衣的他依旧冰着一张脸,坐在一匹通体纯白的高头大马上,说不出的冷冽俊逸。刚要说话却触动伤处,疼的嘶一声。刘青彦见了刚要下马,就听弟弟刘俊彦说:
“啊?云清你伤哪了?我带你去看大夫!”说完将云清打横抱起,快步走了。
刘青彦坐在马上,看着两人的背影,说不出的落寞。侍卫收拾完几个打手,上前禀报,刘青彦只“嗯”一声,圈马回头,回府去了。手下的人只觉得世子爷的脸色比出门的时候更冷了些。
话说云清被刘俊彦抱着,听闻要去医馆,云清摇摇头:“回绣坊去,回店铺去!“
“可是你的伤……”刘俊彦低头看她脸色惨白,额头渗出滴滴冷汗,贝齿咬住下唇,心中揪着似的疼,十分担心她的伤势。
云清还惦记着店里的两个姐姐,坚持要回绣坊。刘俊彦无法,只能抱着她回到店里。
李云娥正在店门张望,看云清被抱着回来,忙打了帘子,让刘俊彦进了后院李云清的房间。
这时李云秀带着李大钊和张庆丰也赶回来了,问李秀娥:“怎么样了?”
“云清受伤了!”
“啊?”李云秀也进了屋,李大钊和张庆丰两个男人留在了外面。李云娥跟进去。
李云秀进屋就看见一个男人在妹妹床边,忙过去张手挡住李云清:“你是什么人,怎么进了我妹妹的房间!”
李云娥扯扯李云秀的袖子:“是她把云清救回来的。”
“哦,那谢谢你了,不过未婚姑娘的屋子你还是不能留,出去吧。”
“这位姐姐,你总得让我看看云清伤哪了!”
“哎,我妹妹的身子哪能让你看,出去!”
刘俊彦双手抱胸:“你们看了知道用什么药吗?”
两个姐姐互看一眼,都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给我看看,别耽误了伤情!”
李云秀不情愿的让开,刘俊彦躬身问:
“你伤哪了?”
云清睁开眼看看他:“不用你管!”
“你不想一辈子躺床上起不来的话,就让我看看!”
“你!”云清瞪他一眼,腰上又疼的厉害,也害怕落了残疾,就翻身向里,掀起了上衣。
刘青彦一看,云清欺霜赛雪的脊背上一片骇人的青紫,足有他的手掌大小,顿时大怒:“谁下这么重的手!”
用手轻按几下,云清疼的浑身抽搐,却咬牙没有叫出声。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说着从贴身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盒子递给李云娥:“先用这个抹着,我再让小厮送药来。”
李云娥接过盒子打开,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扑鼻而来,白色的膏体晶莹透亮,一看就是好药。行个福礼道谢,又问:“请问公子是哪家的?”
“在下刘俊彦,忠勇侯府排行老二。”
李云秀听了柳眉倒竖:“好哇,原来你就是那个害我妹妹嫁不出去的侯府二少爷!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你们有钱有势,我们小老百姓招惹不起!云清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们家云清早就嫁人生子,过安稳日子了,哪用现在这样,被人打上门来!”
李云秀说着掉下泪来,看云清伤成这样,她心里心疼的很。
刘俊彦受了排揎却难得没有生气“你别恼,云清这样,我娶了便是!”说着挺直腰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却被李云秀一口呸过来:
“呸,你这样的浪荡公子,还不知道跟多少姑娘说过这话,我们云清不嫁你这样的,滚!”
李云秀家住城里,知道贵公子没几个靠得住的,她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嫁到豪门大户,过几天好日子就被夫君忘到脑后头、被正室踩在头上欺负。
云清听见吵的厉害,勉强撑着起来:“姐,别喊了,二少爷,你先走吧,今天谢谢你了!”
刘俊彦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对云清说:“你好好躺着养伤,那些人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料理,过会儿我让墨青送药来,你一定要用,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看云清点了头,这才闷闷的走了。
李云娥和李云秀看他走了,扶着云清躺下,都抹起泪来。云清深呼几口气:“哎呦,别哭了姐姐,药呢,先给我抹上。”
李云娥听了忙答应一声,洗了手给她上药。这药还真管用,抹上后凉飕飕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云清趴在床上拉着二姐的手说:“姐,别人都盼着自己家里能有个人嫁进高门大户里当小老婆,好让一家子在外面借势横行霸道。今天二少爷说要娶我,你就不动心吗?”
李云秀抚了云清的手:“傻妹妹,姐姐们只要你幸福,借那么多势做什么,人在做天在看,会遭报应的!”
“呵呵,姐你真好!”说着姐妹三人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