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李云秀坐车去了,下午**的姑娘们来了,将三件衣服一抢而空。还有没抢到的,让云清加紧赶制。云清满口答应着送着走了。
晚间李云秀回来,带来了大姐李云娥和哥哥李宝栋。姐妹几个好久不见,自然是叽叽喳喳的叙旧。
李云娥自然是愿意来绣坊做工,比家里轻省还不少赚钱。只是放心不下孩子和丈夫。李云清就说让孩子们都来城里上学,给大姐夫弄辆马车,跟着二姐夫跑活。
正说的热闹,李宝栋把云清拉到一旁:
“三妹,那天的事儿有眉目了,有人看见李钱氏来咱们家前,族长去过三虎家。”
“是他?”李云清眸色一暗。
“嗯,很有可能!”李宝栋点点头。
“他怎么知道我在侯府里的事情呢?”
“他有个朋友在京中当典吏,消息比别人灵通些。”
云清笑笑:“若是这样就有些意思了。”
“我真想揍他一顿出气!”李宝栋恨恨的说。
李云清忙阻拦:“别、别,这样的小人咱惹不起,以后尽量躲着他就是了。如今绣坊生意刚刚起步,你别惹祸。”
“哎!妹妹,这绣坊真的是你的?”
“另有东家,我只是掌柜的。回去别让嫂子知道,只说我是绣娘就好。”
“唉!你嫂子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李宝栋满心歉意,不知道怎么说。
李云清满不在乎的笑笑:“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哥嘛!”
李宝栋住一晚就回去了,第二天王大昭将大姐夫一家也接了来。一听孩子可以读书,大姐夫张庆丰也很愿意。李云清置了一辆马车让王大昭带着他拉活。
姐妹三人同心协力,绣坊的生意很快好起来。不仅**的姑娘都慕名而来,连一些官太太脸皮薄的派了管事媳妇来,有些胆大好奇的亲自进店挑选。
云清将门店改为里外两层,外面买布匹和外裳,里面卖睡衣和**。云清做的衣服贴身舒服,也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正经媳妇也买回去栓丈夫的心。
当初在盘点布料的时候,云清意外的发现一匹针织布。布的标签上打着洋文,一看就是从国外运来的。当时云清虽然诧异却没有多想。
徐掌柜当时还苦着脸说:“这是通海外的船上卸下来的新鲜物件,当时花大价钱购进的,却没人识货,卖不出去,砸在了手里。”
云清此时翻出来,乳白色的布印着淡蓝色心形图案,这样浅的颜色不正好给小孩子穿么!针织布弹性好,小孩子爱乱动,现有棉布、绫罗伸展性太差,孩子穿一天很累,不如有弹力的针织布穿着轻松。
云清拿出来做了几件新生儿穿的半背。孩子刚出生的几个月只能躺着,拉尿的容易将上衣的后背弄脏。云清按前世现代的样式做出来,在后背剪个弧,露着半个背,所以叫半背。将针缝的缝子都用折叠法藏起来,不会磨伤幼儿娇嫩的皮肤。
还有针织布的秋裤、背带裤,小褂子,小坎肩,成套的,不同规格大小的,各做了几套摆在店里。可是销售量有限,一般的人不太接受。
这日听来裁布的丫鬟说柔嘉公主生了女儿,各家都要送贺礼。云清拿起一套新生儿小衣,包了一个包袱出了门。
公主府也在城南,离的不远,但是比较绕,大家大户的宅子都大的很,各有自己的花园。好不容易来到公主府后门,被一个看门的婆子拦住了。
云清塞给她十个铜板,让她找公主府的管穿戴的管事媳妇。婆子接过钱眉开眼笑,说管衣服帐幔的媳妇子今天轮休,就在下人房里,让自己七岁的小孙子带了她进去,嘱咐她不能乱跑。云清答应一声随着小孩进了一个院子,小孩喊一声:“阮奶奶,有人找!”
“哎,谁呀?”一个打扮利落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见云清眼生,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找我何事?”
云清打量她,身上料子名贵,头上插两支金钗,可能是公主跟前比较得力的人了。既是得力的人,就能说上话。云
清脸上堆了笑,自来熟的进屋:
“阮嫂子好,早就听闻阮嫂子大方能干,不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我是三井街上云裳绣坊的绣娘,拿来一件东西,求嫂子给长长眼。”
说着打开包袱,将几件衣服摊在桌子上:“阮嫂子常年摸各种料子,看这种料子可好?”
阮家媳妇就见云清开头奉承,这种人她见多了,刚要寻思几句话打发她走,就被桌上的小衣服吸引。搭手一摸,难得柔软的布料,拿起件一看,疑惑的问:
“哎?这衣服怎么是破的?没缝好?”
云清呵呵一笑:“这是给小孩穿的,小孩躺在床上,是不是特容易尿湿上衣的后背?这样一改,就不会了!”
阮媳妇将衣服翻来覆去看几遍,恍然大悟:“是呢,你说的有些道理!”
云清拿起一件裤子,双手拉伸:“您看,这可是海外进来的料子,弹性好,再爱动的小孩,穿一天也不累。以前的衣服,紧了容易累,宽了又不保暖,您看这个,随着孩子的动作伸展,想怎么动就怎么动。”
“还真是,公主刚刚生产,你是想?”阮媳妇说完拿眼睇着李云清。
李云清抿着嘴笑:“什么都瞒不过嫂子的眼。”说着从袖子里拿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阮媳妇手里:“嫂子喝茶用,公主跟前还请您多多推荐!”
“你这丫头,够直爽,我喜欢。哎呀,能不能成也得看主子心情,这样吧,衣服先放着,要是有消息我就派小丫头去传话。”阮媳妇一边收了银子,一边说着。
“哎!那我就在店里等着您了,三井街上云裳绣坊!”
“嗯,记住了,去吧。下次记得带个帖子来。”
“是,谢嫂子提点。”云清行个福礼退下,将侯府里学来的规矩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