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的就是你
在黄柠檬结婚的前一天，她那任性的、离家出走的老妈欧阳夜雪终于从德国赶了回来。刚一看到女儿，欧阳夜雪呆住了。
黄柠檬形容消瘦，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本来就纤细的她，现在瘦得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和一副瘦骨嶙峋的骨架子。
欧阳夜雪回转过头，对着黄上皇张口就骂：“你在家里到底是怎么照顾女儿的？如果你这么不关心女儿，女儿我带到德国去，以后和我一起生活。”
黄上皇赔着笑脸说：“老婆，你消消气，好不好？我哪里有不关心柠檬？柠檬一天到晚生龙活虎的，吃饭像一头小猪一样，她好得很。老婆，你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女儿了，想她了。”
欧阳夜雪冷冷地说：“也对，你的心里除了只有你自己和那个林若樱以外，什么时候将我们母女两个放在心上过了？柠檬，收拾东西，和妈妈一起到德国生活。”
黄上皇赶紧拉住了老婆的手，有几分撒娇意味地说：“老婆，你看，你又说气话了，是不是？柠檬明天就要和钟寒结婚了，你怎么把柠檬带走？难道你要钟寒辞了职也和你一起走吗？”
欧阳夜雪一怔，正在生气，倒忘了这一次回来的主要目的。钟寒是她从小带大的，就像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般。老公的感受不重要，钟寒的感受才重要。她四处寻找钟寒：“钟寒在哪里？怎么没有看见他？”
黄上皇连忙回答：“钟寒被他的同事们拉住去喝酒了，说是纪念他最后一个单身汉之夜。”
欧阳夜雪冷冷地白了老公一眼：“我没有和你说话，我在和女儿说话，你不要随便搭话。”
“老婆大人，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林若樱都已经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们两个人的女儿都也已经二十三岁了。我向你保证发誓，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只爱你一个人！”
黄柠檬悄悄地离开，她这一对活宝老爸老妈，一旦开战，就会斗嘴斗数小时之余，眼里再也没有旁人。
她独自离开了家，顺着那一条斜长的小径慢慢地走着。今晚的月光很好，洒落了一地的银白。月光如水，温柔得让人想落泪。
忽然，她难以置信地停下了脚步。
在路的尽头，钟寒和江圣宇相对伫立。她悄悄地隐身在树后，同时见到他们两个人，她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江圣宇他真的瘦了很多很多，可是，他的目光依旧骄傲，高贵，清澈，冷冽，他说：“钟寒，你宁愿看着黄柠檬在你的怀里落泪憔悴，也不愿意放手，是吗？”
钟寒的眉头微微地蹙着。
每当他的心里很乱的时候，他总是会习惯性地蹙起了眉头。黄柠檬看了心里很难过，虽然钟寒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还是让他感到难过了。
只听钟寒说：“你怎么知道柠檬在我的身边就一定会落泪难过？你以为，除了你，别的人都不懂得爱是什么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评断我？”
“爱？”钟寒问他，“你以为像你这样天天把爱挂在嘴巴上，就是爱吗？在这个世界上，我自问没有人比我更懂柠檬，更爱柠檬。”
江圣宇反诘道：“没有人怀疑你对黄柠檬的爱，我知道，你为她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黄柠檬现在爱的人不是你。她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从前，她真的很爱你，可是现在，她爱的人是我。”
“钟寒，你这样爱她，你怎么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如此伤心难过？如果你真的爱她，她的幸福不是才应该是最重要的吗？如果她爱的人是你，我无话可说，即使我会伤心欲绝，但是，我不会将她蛮不讲理地强行留在我的身边。”
江圣宇说：“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不忍见她伤心。”
月光下，钟寒的眼神深邃，目光迷离，让人看不透、猜不透他的心思。
钟寒低声问他：“江圣宇，你怎敢说得如此笃定？你有试过就要失去你最爱的人的感受吗？”
“什么只要她过得幸福，我会放开她，我会默默地为她祝福。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什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全都是见鬼的废话！如果你曾经真的爱过她，用尽了全部的生命在爱她，放她走，那种感觉，只是用想的，心就会开始痛了起来。”
钟寒浅浅地笑了，笑容中弥漫着一丝丝的疼痛：“江圣宇，你有试过明明不想失去一个人，可是你却是那么清楚的知道，你就要失去她了。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那种无奈无助的感觉，你有试过吗，江圣宇？”
“所以不要对我说如果我爱她，我就应该怎样做，我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高尚，我只是一个人，我也会怕。我甚至连失去她的勇气和力气都没有……”钟寒目光深沉地凝注着他，“所以，不要对我说，爱她，就要放开她。”
“江圣宇，我一点也不喜欢见到你，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会见。”
江圣宇望着他的背影说：“所以，你根本没有失忆，对吗？”
钟寒的背影顿了顿，然后径自又向前走去。
江圣宇又说：“钟寒，你的心情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那么爱黄柠檬，你真的忍心看着原本那么快乐的她，从此在你的怀里，只会哭泣了吗？”
“钟寒，你知道吗？你在黄柠檬的心中，真的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如果你不开口放她走，即使在你的怀里只能够伤心哭泣，她也不会离开你。”
钟寒的身形顿了顿，然后，又起步走了。
江圣宇大声道：“钟寒，你根本就没有失忆，对不对？这么拙劣的谎言，只有黄柠檬才会信你。你真的忍心，这样辜负她对你的信任吗？”
钟寒加快了脚步，快步离去。
黄柠檬依靠在树下，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原来，原来江圣宇什么都知道。虽然，自己说了那么多伤他的心的话，可是，他还是看透了自己的心。
黄柠檬端坐在休息室里的梳妆镜前，面容沉静，脸上疏无欢容。
欧阳夜雪端详着镜子里的女儿，忽然问：“柠檬，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嫁给钟寒，对不对？”
黄柠檬受惊地抬起了眸子，然后又飞快地垂下，掩住了两汪泪意。
欧阳夜雪伫立在窗边：“你是为了楼下的那个傻小子吗？”
黄柠檬走到窗边，向楼下看去，惊梦般呆住了。
江圣宇站在酒店的大门外，呆呆地望着门上的大红喜字发呆。
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眼光的存在，他抬起了头望向了这里。她本能地逃离了窗边，怕他看见她。
欧阳夜雪问女儿：“他就是那个在窗子底下弹了一夜吉他的小子吗？”
她咬紧了下唇，又松开：“妈，你放心，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欧阳夜雪走了过去，轻轻地握住了女儿的手：“傻丫头，妈妈是一直都把钟寒当作亲生儿子一样，也一直都很希望你可以嫁给钟寒。因为妈妈知道，钟寒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孩子，而且，他又很爱她。嫁给他，你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可是，柠檬，你要记住，你和钟寒的幸福，对妈妈而言，都很重要。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会用尽了手段强迫你和钟寒在一起。可是现在我明白了，爱是不能够勉强的，真心相爱的人，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人生苦短，所以，柠檬，我不希望你再步我的后尘，一定要选择那个你爱的人，惟有如此，才会幸福。”
黄柠檬愣住了，真的可以这样做吗？真的可以吗？
即使可以，是不是也已经太晚了？
很多的事情，真的可以这样任性而为吗？
即使知道钟寒会伤心会难过，也可以不去理会吗？
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江圣宇走了进来。
欧阳夜雪心里暗暗的一声赞叹，好漂亮的孩子啊！漂亮得不像是一个真实的存在！只见他一直走到了黄柠檬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转身就走。
黄柠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自己的理智挣扎：“江圣宇，不可以。”
欧阳夜雪静静地说：“柠檬，现在一切还来得及，不要做让自己后悔到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江圣宇不认识她，但他感激地说：“谢谢你。”
他一定要带走她。
门外，钟寒静静地伫立：“江圣宇，你要带柠檬去哪里？”
黄柠檬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江圣宇不放，紧紧握住。
“黄柠檬，不要离开我！不要嫁给钟寒！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凶你，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听你的话，努力念书，考上最好的大学。我会认真上学，再也不逃学不旷课。你要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为你做到。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只要你不会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黄柠檬，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黄柠檬无言地低垂下了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自瞳孔中滚落。
江圣宇柔声哀求她：“黄柠檬，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如果你怕人言可畏，我们就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不信，天下之大，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钟寒自他的手中抢过了黄柠檬的手，他冷声说：“江圣宇，我念你是一个孩子，所以才一再容忍你的胡闹。但是，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不要太过分了。”
钟寒望向黄柠檬，问她：“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黄柠檬看了看江圣宇，又看了看钟寒，最终，点了点头。
顷刻间，整个世界，在江圣宇的眼前崩塌。
当婚礼的喜乐响起时，一颗大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滚落。
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钟寒的时候，黄柠檬的眼泪一直一直地落下。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直一直在哭。
婚礼依序的进行，江圣宇一直尾随在她的身后。
“新娘，黄柠檬，你是否愿意嫁给钟寒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往，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你自己一样，无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不同意！”江圣宇大声地反对。
黄柠檬情不自禁地回头去看江圣宇，她第一次看见江圣宇在她的面前流泪。那么冷酷无情的江圣宇，那么冷漠高贵的江圣宇，在流着泪反复地请求她：“黄柠檬，不要！求求你，不要！黄柠檬，千万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江圣宇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一柄最最锋利的利刃，每一柄，都刺入了她的心脏。心好痛，从来都没有这样痛过。
她的目光又回到了钟寒的脸上，这个她从小就深爱着的人，即使，如今她已经爱上了别人，她又怎么舍得伤透了他的心？即使，她的心里再伤心，再难过，再委屈，她也不可以伤透了他的心。
她又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开心和幸福建筑在他的伤心之上？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江圣宇一声声的乞求撕裂了她的心，心——好痛，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钟寒望向了她，眼中怜惜无限。他的指尖温柔地抚上了她的脸颊，温柔地拭去了她那总是拭去了、又流出来的眼泪，温柔地问她：“柠檬，嫁给我，你会一直这样哭个不停吗？你的心里，会一直这样流着眼泪吗？”
她怔怔地望着他，举手摸了摸脸，这才发现满脸的泪。
“嫁给我，你从此就泪不能止了吗？”
她心乱如麻，怔怔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你会一直忘不了江圣宇吗？”
她咬紧了嘴唇，低垂下了头，更多的眼泪纷纷落下。
钟寒声声追问：“柠檬，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因为你真的很真，很纯，从不会刻意的说谎去欺骗别人，伤害别人。我工作以后，你的这些特质，对于我来说，更是显得难能可贵。”
“我身为一名警察，让我天天都不可避免地面对着一个充满了谎言和伤害的世界。那个世界，太多邪恶和罪恶，有时会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凭借我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将天下的罪恶铲除干净？”
“可是，当我的眼前浮现你那张纯净的、喜悦的笑脸时，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我就明白了我为什么会选择当一名警察。我就是要你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阳光之下，我就是要让所有的罪恶都远离你的世界。”
“只是，我的工作太忙了，忙得我没有时间陪你，我们总是聚少离多。我心里，常常都会对你感到很歉疚。可是，当我想起你用那么崇拜的眼神望着我，对我说，我一定会是一名最棒的警察时，再苦再累，我都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
“柠檬，守护你的纯真和善良，就是我全部的信仰。”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自欺欺人，我曾经以为只要守护在你的身边，终有一天，你会重新爱上我。直到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不可以，我不能毁了我自己的信仰，让我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他握起了她的双手，合握在自己的掌心中，说，“所以，柠檬，不要欺骗我，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不要——破坏了我的信仰。”
“我——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忘记了他，也许一天，两天……可能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我不知道，我要用多久才可以忘记他。见不到他的时候，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想起他，身边四面八方响起的都是他的声音。他就在我的身边，好像——无所不在。这样——这样思念着他的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可以用多长的时间可以忘了他。钟寒，告诉我，多久，我才可以忘了他？”
钟寒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泪雾：“你是真的爱他，是吗？”
那个比任何人都还要坚强的钟寒在哭。
那个无所不能的钟寒在哭。
那个从小就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钟寒在哭。
那个比任何人都还要对自己好的钟寒在哭……
黄柠檬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钟寒，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一个坏女孩，我这样伤你的心，害你这样的难过，你不要再喜欢我，不要再爱我，更不要原谅我。”
“柠檬，我——放你走，不是因为我生你的气，而是因为我太爱你。因为我太爱你，所以，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流泪。因为我太爱你，所以我无法一直对你说谎。”凝视她良久，钟寒终于说，“柠檬，江圣宇没有误会我，他说得没有错，我没有失忆。我到最后——终是没有办法对你说谎。”
钟寒苦笑了，说：“那日，当我清醒过来时，一种钻心刺骨的疼痛就贯穿了我的全身。这种疼痛，不是来自于我的伤口，而是，我知道你那一次和我未果的谈话。我知道，你要和我谈什么，我比你更早察觉到，你对江圣宇悄悄滋生的感情。我第一次怕了，慌了。第一个送达我脑神经的意识就是——我不要失去你！柠檬，我不能失去你！”
“柠檬，江圣宇说得没有错，我对你说谎了。你最信任的钟寒，这一次，真的对你说谎了。柠檬，你还会原谅我吗？”
黄柠檬只是点头，说：“我知道。”
钟寒怔了怔：“你知道？”
“是。”黄柠檬含泪说，“我知道你没有失忆，可是我也知道，我是真的伤了你的心。我不敢赌，拿你的生命再一次作为赌注。因为，我不能失去你，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后果。钟寒，我要你好好地活着，只要你能够好好地活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钟寒伸出手怜惜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叹息：“傻丫头，你真的好傻好傻，明明知道我骗你，你也愿意嫁给我吗？”
“因为我先对你做了太坏太坏的事，不管你对我做什么，终是我欠你良多。”
“柠檬，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不枉我爱了你一场。”钟寒轻声地说，“柠檬，我放你走了，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和歉疚。如果你已不再爱我，我放你走。”
钟寒拉起了她的手，交付在江圣宇的手中：“江圣宇，你要好好地对待柠檬，如果你敢欺负她，让她以后受了委屈，我不会饶过你。如果你胆敢辜负她，我一定会回来，带走她。”
“钟寒，谢谢你。”江圣宇傻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如此急转直下的变化。本来，他的心已经死了，灰了。
“我走了，希望你们幸福。”钟寒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礼堂。
黄上皇为眼前的一切呆住了，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
在他的认知里，女儿一定会嫁给钟寒，这是一件百分之百肯定、千分之千确定、万分之万不容怀疑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江圣宇？
江圣宇——女儿的学生，他最钟爱的弟子，女儿和钟寒结婚与他有什么相关？他为什么要在女儿和钟寒大喜的日子跑来大闹女儿和钟寒结婚典礼？阻止他们结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愣愣地走到江圣宇的面前，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徒弟，你不是发烧了吧？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江圣宇不想再隐瞒、再躲躲藏藏：“师父，我很抱歉，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喜欢黄柠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我就是喜欢她。”
“你们在开什么国际玩笑？”黄上皇吓得傻掉了，“柠檬，老爸知道你爱玩，可是结婚是大事，你不要再开玩笑了。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发愣？你为什么还不赶紧把钟寒追回来？”
“爸，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江圣宇。”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黄上皇牵起女儿的手就走，“我们去找钟寒，你就对钟寒说，你是在和他开玩笑呢，请求钟寒的原谅。然后，我们继续把这个婚礼举行完。”
黄柠檬挣脱了父亲的手，大声地说：“爸，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了江圣宇！”
黄上皇的一腔怒火顿时发向了江圣宇：“江圣宇，你这个臭小子！枉我收你为我的入室弟子，我对你倾心相授，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江圣宇说：“师父，对不起！关于这件事，我以后再向你赔罪！”
他拉起了黄柠檬的手，跑出了礼堂。
江圣宇和黄柠檬手牵着手站在大街上，彼此凝视。
黄柠檬的身上还穿着婚纱，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会忍不住看她一眼。
楼宇建筑，车水马龙，过往行人，在他们的眼中，全部都渐渐的淡去。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黄柠檬，跟着我，你也许还要受很多年的苦，在物质上，我们会很贫乏很贫乏，你想清楚了吗？”
她含泪点了点头。
“黄柠檬，跟着我，也许全世界的人都会指责你，而不是我。这所有的不公正，所有的非难，只因为你是我的老师，你准备好了吗？”
她含泪又点了点头。
江圣宇的脸上也慢慢地绽开了一个含泪的笑容，他握紧了她的手，郑重许诺：“黄柠檬，这种话，我只说一次，你记住。”
他说：“我——江圣宇，在此发誓，我一定会比任何人都还要努力！我一定会让黄柠檬过上好日子！不依靠任何人的帮助，只靠我江圣宇自己的努力！我——江圣宇在此发誓，一定会让黄柠檬幸福！我会是全世界最爱黄柠檬的人！最爱最爱她的人！”
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