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见
第2770天
我固执地不想长大，
因为我们的故事还停留在以前。
……
蛋糕店通知我今天不要去上班，但并没有说明原因。
天气很热，我穿了件黑色的上衣和黑色的短裤，到附近的小树林中散步。
一辆豪华的黑色小轿车开进了这片寂静的树林，接着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年轻男人。
“水心师傅，店里让我接你去上班。”
“上班？”因为搬到了蛋糕店附近住，我从来可都是走路去上班呢！
“对。”
“可是……早上给我打电话说不用去上班的呀？”
“因为要给水心师傅一个惊喜，所以才会这样，这辆车是专门来接水心师傅的，从今以后都会这样……”
“从今以后？”
“请上车吧！”西装男恭敬帮我打开了车门，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这不会，又是莫云飞开始耍花样了吧？不对，莫云飞早就变回莫西，回天上去了……正在我兀自疑惑的时候，西装男忽然把我推上了车，然后疾驰而去。
“这不是蛋糕店的方向……”
“对，不是。”
“不是说接我去上班吗？”
“刚才骗了你。”西装男一边开车，一边说地不疾不徐，骗我？靠！我的心里涌出一阵阵不安的情绪。
“你到底是谁？带我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停车！”
“二十分钟后，自然会停下。”
“我叫你现在停车！立刻！马上！我要下车！”
“小姐，这是在绑架哎！你以为是在做什么？所以别再浪费力气了，到了我自然会停下，嗯？”
嗯？嗯你个头啊！绑架？！
“我没钱，没权，什么都没有，绑架我干什么？放我下去！”
“虽然没钱也没权，可是，有美貌啊……”
美貌？……
“……坏蛋！色狼！停车！”
变态男幽幽一笑，摘下了遮着眼睛的墨镜，好面熟，可是我不认识他，我从不认识这种变态的东西。
“还看不出来吗？你看这是什么？”变态男打开了储物箱，拿出了一个饭盒，一瓶橙汁……
饭盒里面是蒸饺，摆放地整整齐齐。
橙汁也是这些年我一直喝着的那个口味。
忽然像是被谁夺去了声音，我看着这些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是……刘枫俊？”
“你总算还认识我。”
“这，这些……”
“这是尚昊的车。”枫俊说着又是一笑。“这些年他到哪里都会带着这些东西，还有这首歌。”枫俊说着打开了音响，还是那首，《爱的就是你》。
“尚昊回来了，终于打败了叔叔，自己成了老大，所以回来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想到跑来绑架你？隐藏在小小的蛋糕店里，知道为了找到你，费了我多大力气吗？是不是很好奇尚昊？知道那小子变得多厉害了吗？这些年来一直跟叔叔对着干，开了间公司，前不久，很是气壮山河的吞并了叔叔的公司。”
“他……结婚了吗？”
“没有在听我说的话吗？你担心的问题还真现实呀！呵呵……”
“结婚了吗？”
“尚远都有孩子了！”
“这么说……？”我的心底升腾起一股疼痛的恐惧。
“怎么说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枫俊语速很缓慢，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表情，可是我却坚持不下去了。
“停车！”
“干嘛？”
“停车，我要下车！”
“你怎么了？”
“我不去了！不想去见他……”
“难道我没说明白吗？这是在绑架，没听懂吗？哎呦！老实坐着！”枫俊把忙着解安全带的我按住，皱起了眉头：“虽然我是一个人来绑架，可是干吗要小看我的实力？……你可是没有以前沉着了哦！脾气怎么会变这么多的？”
……
…………
十几分钟后，枫俊抓着我一口气走上了一家酒店的三楼，在一间门被半开着的房间外面，他竖起食指对我嘘了一下，然后示意让我向里面看。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们坐着两个男人，他们歪着脑袋看着楼下的街道，我忽然就听到那个声音：
“你猜那个女的下面穿的什么？”似乎是尚远的声音。
“无聊。”
“猜猜嘛！”
“再这样变态下去的话，谭娜娜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哎呀！反正她又不知道！快猜猜看！”
“上衣都遮住了，看不到怎么猜啊！”
“就是看不到才要猜嘛！哥你脑子是不是烧焦了？”
“短裙？”
“错！”
“短裤？”
“对了！不错嘛！”
“林水心要是敢穿成这样我一定揍她！”
“尚昊！……枫俊不是说她都已经结婚了吗？要揍也轮不到你来揍！你还要这样疯疯癫癫到什么时候？”
“真******……不是说我是独一无二的吗？不是说就算比我帅也不会多看一眼吗？结个什么鬼婚！她怎么舍得……把刘枫俊给我叫来！”
“他出去了！”
“是哪个混蛋？……那死丫头……嫁的是哪个混蛋？把地址告诉我！”
“哥！”
“……她才几岁啊就去结婚？……臭丫头……人家那些女人，就算被逼婚也会拼命抵抗，她怎么一下子就结婚了！我到现在还守身如玉，她竟然大着胆子跑去结婚？！”尚昊的拳头在身侧紧紧地攥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论年龄她早可以结婚了！在干爹去世，干姐姐离开的情况下，你想让她一个人等你到现在吗？这算什么爱？她当时什么都没有，又被退学，如果是娜娜，我一定心疼死了……再说，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守身如玉啊？拍拍你的良心，就你还敢说守身如玉？在美国被多少女人强吻过，我数都数不清了！”
“她们突然扑上来我有什么办法？再说我不是很快就推开了吗？只不过碰了一下嘴唇怎么老是说我被强吻？要是让林水心听到……”
“你算了吧！林水心林水心，她听不到的！你能不能有一天不提她的名字？……这样下去你会疯的！”
“难道我们的回忆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只要解决老头子，当我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好好爱护她，我不是立刻回来了吗？一刻也不敢耽误，我辛辛苦苦地清理掉绊脚石，搭桥铺路，还以为她会乖乖地等在对岸，还以为……”好像再也说不下去了，尚昊沙哑的声音在颤抖中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最后那些日子，你不是也总是只用嘴唇碰一下我？”
“那你还想期待什么？被你碰一下我都恶心地要死……”尚昊说着转过身来，可是他的声音在他看到我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林水心！”尚远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哥！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快掐我一下！”
“滚出去！”
“什么？”
“我叫你滚出去！”
“哦哦……林水心，你怎么跟高中时候一个样？你是怎么保养的？把秘诀告诉我，我好告诉我们娜娜！自从变成孩子他妈，她老得特别快！对了，你生孩子了吗？身材好好哦……”经过我身边时，尚远小声嘟哝了一阵，就被枫俊抓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尚昊和我。
这个我日夜思念，魂牵梦萦的男人和我。
我的尚昊……和我。
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东西让我的心不住地颤抖，好悲伤啊，我的尚昊……终于又一次站到他面前，内心却是洪水泛滥一般满满的悲伤……每个夜晚在梦里面折磨我，却比以前更帅几千几万倍的尚昊，我的尚昊，在哭吗？“水心啊，过来让我抱一抱……”他说，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他哆嗦着，向我伸出了双臂。
水心啊，过来让我抱一抱。
水心啊，过来让我抱一抱。
水心啊，过来让我抱一抱……
我的泪水，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这次抱住，就死也不分开了，死也不分开了，水心啊……我的水心啊……”
……
…………
“你干嘛穿短裤，大腿那么粗，每走一步肥肉都要抖几抖，你竟然还敢背着我穿短裤？”
“哪儿抖了？”
“反正就是抖了！抖地那么剧烈，赶紧盖上！”
“就凭你这种资质，是怎么把公司开起来的……”
“短成这样都快变成内裤了，你怎么还敢走出来？赶紧给我进去换了！”
“进哪儿换啊！”
“进去就知道了！”尚昊把我推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面大大的床，还有大大的衣柜。还有大大的照片。照片上我的五官，也被放地大大的，好丑！照片下面竟然大喇喇地写着一行字：欠我钱至今未还的女人！
衣柜里面除了几件衬衫和西装外，其余全部是女装……
“林水心，这全都是你的！”尚昊得意地倚在门框上。
“我的？”
“每个季节我都会帮你选一件衣服，现在一共是二十八件，怎么样，还满意吧？这都是最漂亮的！”
“尚昊……”
“说你爱我。”
“尚昊……”
“快说你爱我啊！被我感动到的话，就快说你爱我啊！”
“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地？”
“快说啊！”
“你干吗偏偏选一张照坏了的照片挂到床头啊？这么丑你看地下去吗？放得这么大，太影响我形象了！还有那一行字，难道你至今保存着那张欠条吗……”
“别打岔！快对我说那三个字！”
“我爱你。”
急的发疯的尚昊终于平静了下来，像一只正在抓狂的小兽被注入了安定剂。
……
…………
第2771天
“刘枫俊！你竟敢骗我！快出来受死吧！”
尚昊拿着细细长长的击剑，站在楼下对着枫俊的房间乱叫。第一个从房间里出来的竟然不是枫俊，而是……尚昊的爸爸！
我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刘枫俊！快给我滚出来！”
尚昊还是把自己的爸爸视若空气。
而与多年前不同的是，尚昊的爸爸似乎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直接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缩头乌龟！快滚出来！”
……我真怀疑尚昊的大脑是不是退化了……已经做大伯的人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尚昊，你不用上班吗？一大早把我叫来就是看你在这里舞刀弄枪？”
“等我先宰了刘枫俊那个小子！刘枫俊，快下来！”
“我要去蛋糕店了！”丢下这句话，我作势向门口走去，如果多年前我能够预料到尚昊的智商不会随着年龄成长而增加，反而会下降的话，我一定……一定……呜呜……一定每天逼着他吃核桃……
“你那么喜欢蛋糕店吗？”尚昊放下手中的箭，忽然变得一本正经。“我还以为你会在饺子工厂呢……”
“对，现在很喜欢蛋糕店。”如果不喜欢，我不可能在那间店里面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至于饺子工厂么？我压根就没想到去那里呢，呵呵……不过饺子依然是我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送我吗？”
“我要跟你一起去上班啊！”
“你去上什么班？你上班应该去公司啊？”
“公司交给刘枫俊和尚远就行了，我从今天起去蛋糕店！”
！！！！！……
“尚昊？”
“我要先从学徒做起吗？你可要亲自教我制作蛋糕哦！”尚昊兴奋地说着，飞快地上楼换好了衣服和皮鞋，抓起我的手就要往门口冲。我这才明白过来：他不是在开玩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你是猪啊！”
“干嘛这么伤人自尊？”
“不许你跟我去蛋糕店！”
“蛋糕店是你开的吗？”
“虽然不是我开的，但是我不许你去哪里上班！”
“这个用不着跟你商量，蛋糕店的老板是我朋友，你忘了这件事吗？”
“如果你去蛋糕店，我就从哪里辞职！”当然我只是吓唬他而已，我可不愿意看到他因为我放下公司不管跑去蛋糕店糟蹋那些奶油，那样的话，只会让我背负更多的罪恶感。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去了你就辞职离开，你是讨厌我了吗？”尚昊一脸受伤的表情，抓着我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我的指关节也被他攥地生疼。“说话呀！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我没有……”
“那你是觉得我陌生了？”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脸上的表情让我忍不住担心。
“没有！”
“那你是觉得我不配去蛋糕店了！”
“白痴！越说越离谱了！你真的是一头猪啊？”
“我哥平时不是猪，只有在见到嫂子的时候才会变成猪，是吧枫俊？”尚远边说边征求枫俊的意见，两个人忍俊不禁地一起从楼梯上走下来，尚远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你们给我闭嘴！”
“儿子！千万别学你大伯那样！我们尚家出一个流氓就够了……”
“尚远！！！！”
“喂！你这么大声会吓到我儿子的！你是怎么当大伯的？！”谭娜娜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从洗手间探出头来，脸上都是水。除了大嗓门依旧之外，她的外表跟多年前不太一样了，我差点就没认出来。
“林水心你看看！有个儿子多拽啊！不就是有个儿子吗？好像谁不能生似的……我们也生一个吧！”尚昊的脸红成一个大大的番茄。
“……”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们……结婚吧！”
“……”
“林水心！”
“啊？”
“我说结婚！”
“哦……结婚啊……”我有点恍惚。
“对啊！我们结婚！结婚怎么样？啊？怎么样？”
“我快被你摇散架了……”
“你再不回答我，我马上就拆了你！答应跟我结婚，有这么难回答吗？”尚昊的脸又红又急又怒，手上的力道恨不得撕了我。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他的声音也变得冷飕飕的。
“我以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用问了呢……”天哪天哪，我不是发烧了吧？脸怎么这么烫呢？呼吸也变得很喘，怎么会这样呢……水到渠成？我说出了多么厚脸皮的话？现在根本就不敢看任何人射来的目光，我觉得自己跟个白痴没两样。
尚昊怔了几秒钟之后，飞快地转身上了楼，把我一个人丢在风口浪尖上，尚远和枫俊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对我笑着，就像在参观一只正在出丑的猴子，我恨不得变成一只苍蝇飞走……一阵让我心慌意乱的翻箱倒柜之后，尚昊手里拿着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拉着我的手冲出了玄关门……
“哥——就算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也不用猴急成这样吧！”尚远抱着儿子追出了玄关。
枫俊欠扁一样的大笑声……
“爸爸，什么叫猴急？”
“啊？猴急？呃……猴急就是……”
“混蛋！你在对儿子讲什么！”谭娜娜的一只拖鞋飞到了尚远的头顶……
……
…………
第2772天
尚昊枕着双手，歪着脑袋地躺在沙发上，一直脚还放在我的大腿上，嘴巴一直没合拢。
像看马戏一样，尚远和枫俊已经围着我跟尚昊观摩了半天了。
“啧啧啧！嫂子啊嫂子！没有戒指，没有鲜花，没有婚纱和神父，你就这么被我哥娶进门了？啧啧啧……太便宜尚昊了！太便宜了……哥！就算占了便宜，也不要一直这样淫笑嘛！看得我浑身怪麻的……”尚远装模作样的拍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那你滚哪！滚地远远的！”
“你看你看！止不住的淫笑！昨天晚上的洞房……”尚远指着尚昊的脸，却被忽然跳起来的尚昊用抱枕一阵乱打。
“哪来的贱货！看你还不闭嘴！还不闭嘴！”尚昊边说边打，尚远抱着脑袋不停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哥！哥！我有经验哪！不会的话我来教你，想生儿子的话……”
“还不闭嘴！还不闭嘴！快闭嘴！”
“嫂子嫂子！饶命啊饶命啊！哎呦哎呦！……”尚远被尚昊打得抱头鼠窜。
“打！使劲打！看他的嘴巴还贱不贱！”谭娜娜从房间里出来，叉着腰站在旁边，一边观战，一边指挥……
尚昊拿着抱枕继续打。
“娜娜呀！我是你老公呀！……”
“正是因为是我老公，才应该使劲打！要是别人，我还不嫌丢脸哪！”
“娜娜呀！我的娜娜呀……”
“我还没死呢！”
“哥！我再也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别打了吧……”尚远哭丧着一张脸，举着双手保护脸部。
“不说了？”尚昊半信半疑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不说了！——但是你真的是在淫笑嘛！不信你让大家说说看！”
“还贱！还贱！”抱枕又开始被上下挥舞。
“哎呦！谋杀亲弟弟啦……”
尾声 幸福起跑了
第2801天
婚后的日子很平静，每当静下来的时候，我总是不敢想象自己就这么结婚了，就这么和我最爱最爱的尚昊成为了一家人！但是幸福总是热闹地令人窒息。
和尚昊形影不离地在一起，而且以后也都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使我每天都会有心花怒放的感觉。
他没有再执意去蛋糕店，但是会在每天下班之后到蛋糕店等我一起回家，呵呵，蛋糕店如梦如幻的灯光照耀下，他俊美耐心的笑容总能把我迷惑地一塌糊涂，然后我对他的爱就会更加深一层……到现在为止，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我对他的爱了，如果真能美得冒泡，那在我的眼中，恐怕全天下都已经充满泡泡了，总之就是无与伦比，无与伦比就对了，呵呵……
“水心……”尚昊坐在蛋糕店的玻璃窗边，用吸管不停地搅拌着杯中的橙汁。他美丽的眼睛一闪一闪的，脸上泛着幸福的光彩。
“什么事？”
“今天，要让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
“……”尚昊歪着嘴角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水心，我希望你得到更多的幸福，而且现在我也确定你会得到更多的幸福，所以跟我来！”尚昊抓着我的手，一脸让我深信不疑的微笑。
他直接把我带回了家，然后我们进入了客厅。
一个美丽地惊天动地的女人站在众人之间，静静地望着我。她说：“水儿，我的孩子。”
水儿，我的孩子。……
这个我曾经发誓不会再让她见到我的女人，这个我发誓永远不会再回到她身边的女人，现在站在我面前，说水儿，我的孩子……
我的眼睛忽然就开始泛酸。
她对我说，水儿，我的孩子……
她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她向我伸出双手，她把我拥入怀里……
我的脑海里还不断重复着那句话：水儿，我的孩子。
“……妈……”
客厅内所有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嫂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漂亮了！阿姨……阿姨……天哪！原来都是遗传哪！你快跟我哥生个女儿吧！”
……
…………
我从来没有想到的是，我想也想不到的是，我妈从此留在了我身边，因为她说，女儿是她的一切。
所以为了我这个女儿，她放弃了一切来到我身边……
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的妈妈，那个，总是高高在上一丝不苟的妈妈，她究竟有多爱我。
最近总是幸福地想要大声呐喊，因为担心承受不了那么多的幸福，所以总想释放一些出来……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非常非常完美，完美地就连一直视我为空气的尚昊的爸爸都心平气和地坐在了我面前。
他说：“以前我那么讨厌你，因为我儿子自从遇到你之后就围着你的屁股转，不顾性命，不顾学业，几乎把自己的人生都荒废了。但是现在他已经事业有成，不管他是因为恨我，为了报复我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他已经成功了。……所以我没有那么正当的理由来反对你们，况且你有那么一位天使一般的母亲，让人肃然起敬……而且你们已经结婚了，那就，就这样吧……选个好日子，给你们补办一个婚礼。”说完这些话，没有等我的反应，尚昊的爸爸，不，现在应该也是我的爸爸（他已经和尚昊的妈妈补办了结婚登记），他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出了玄关门。
他的眼神里，不再有任何偏见、鄙视、憎恶的成分。
虽然不见得有多喜欢我，但是，很平和。
这么说，他也承认我是他的儿媳了？像承认谭娜娜一样，终于接受我和尚昊在一起的事实了？
以前讨厌我像讨厌一只苍蝇的人，不管怎么说在干爹病危的时候为我们找来好医生的人……他终于，接受我了吗？……从他的口中，竟然说出了“天使”两个字……还有，婚……婚礼吗？
第2822天
婚礼真的如约而至了。
漂亮的婚纱，一直笑着，跟个白痴一样的，英俊的尚昊，美丽的两位妈妈，和浅浅微笑着的爸爸……宾朋满座……
所有的人都那么开心。
每一张脸上都闪耀着幸福的亮光。
我的眼睛一阵一阵地泛酸。
尚昊笑地有多白痴，我的眼睛就有多酸。远比我期待他更期待着我的尚昊啊，看他多么爱我……早就结婚了，只是补办一个婚礼而已，用得着白痴成这样吗？
他轻轻把戒指戴到我的手指上，他晶莹的眼泪滴到美丽的戒指上……他脸上的笑容和亮晶晶的眼睛，都迸发着瞬间能将我吞噬的力量啊……
白痴啊，就算是粉身碎骨化成灰，我都会爱你爱到骨头里啊……能不能让我省一点眼泪？今天应该使劲笑啊，使劲笑啊才对，哭什么？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男人啊，丢不丢脸？真想把你嚼碎咽到肚里……
原来幸福到这种程度，只剩下哭啊……
……
…………
只有一个人。
只有刘枫俊略显黯淡的表情让人心痛……
他总是会在看到别人幸福的时候，干笑几声就转过头去。
他和美婷，以及无法看到我结婚的干爹，是我们心中唯一的遗憾和伤痛。
枫俊至今没有再恋爱，虽然工作生活都很认真出色，可他总是会在某些瞬间怔怔地发呆，就像是一种怀念，虽然对以往只字不提，但是眼神中总是透露着点点的忧伤。
而我的干姐姐林美婷，我最好的朋友美婷，我一直怀念着担心着的美婷，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说过她会的，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