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处,众人的笑声,让朱队长脸上一阵儿发烧,腾地红起来,恼羞成怒地扔给一个麻脸城防兵,怒斥道:“认真检查!”
风清阳从过往修士队伍中走出来,静静地站到一旁,总不能一直挡着道儿,耽搁别人进城。
其他的城防兵全都看出队长不悦,急忙上前,继续检查后面的进城修士。
麻脸兵举起储物袋,袋口对着一张方桌,示意风清阳暂时解除灵识印记。
风清阳十分配合地照做了,袋中的灵石、丹药、法器等“哗啦”一声,全部倒出来,堆成一小堆儿。
麻脸兵开始一件一件地亲自用手摸着检查,甚至每一块灵石都没放过。
朱队长斜眼一看,仅百十来块灵石,没有多少油水,不禁低声骂了一句“穷鬼”。
风清阳假装没听见,心中想着,自己刚来,干嘛非要和这个小气鬼一般见识?
朱队长看到实在检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遂大声对麻脸兵说:“城内禁空,留下飞剑,防其犯禁。同时,缴纳一百块灵石,办理入城暂住玉碟。”
除了风清阳不知情外,其他人都暗道,这还是老朱(朱,红色)么,分明是老“猪”,他M的,心真黑!仙岭城暂住玉碟本来只收两块灵石,他竟然敢要一百块,简直是欺负人,还要扣留人家的飞剑,禁空是禁空,可也从没这个规矩。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得罪一位城防军小队长。
灵石,风清阳身家千万,一百之数,毫不在乎。
飞剑,如今早改用一把上品的,暗暗庆幸没有拿出来,这把下品的,根本无所谓。
但是,通过其他人的表情,风清阳感觉有点儿不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在哪儿?
麻脸兵立即执行,没收了飞剑和一百块灵石,装进另外一个储物袋;接着取出一块玉碟,让风清阳注入灵识;然后一分为二,一半儿交给风清阳,强调说不得遗失,遗失后需立即找城防军补办,防止海族借此作祟;最后,他将另一半投进仙岭城防护大阵中,留作身份确认的存根。
风清阳接过几乎被盘剥一空的储物袋,穿过城门洞,终于踏上仙岭城宽阔的街道,隐隐听到朱队长在后面喃喃自语说,得罪我,让你小子身无分文,露宿街头,晚上再被城防军抓起来,关一夜禁闭。
风清阳用力攥了一下拳头,如有机会,绝不介意整治一下这个心胸狭窄的家伙。
不过,人生地不熟,还得抓紧时间,否则可真要露宿街头了。
快步向前,刚刚穿过一条街道,隐约听到后面有人追着喊自己,风清阳心里纳闷儿,在仙岭城自己没熟人呀!
停步回头一看,一位炼气十二层修士一边喊,一边小跑着追过来,根本不认识。
不一会儿,来人有点儿气喘地站在风清阳面前,自来熟地说:“师弟,走得真快,我紧跑慢跑才追上你。”
风清阳谨慎地打量了一下这位炼气十二层的修士,心想,别看他比自己略高一层,真正打斗起来,不一定谁胜谁负。
何况,城内禁止打斗,否则将被城防军一体擒拿,问清事由,或罚没灵石,或罚做苦工,或逐出城去,永不准入,相当严厉。
因此,风清阳一点儿都不怕对方胡来,很客气地说:“师兄,不知您喊我,所谓何事?”
来人笑着说:“师弟,你是第一次来仙岭城吧?”
风清阳点点头,戒备地看了对方一眼。
来人立即解释说:“师弟,我并不想打探你的底细。先自我介绍一下,辛佳明,炼气十二层。自小生活在仙岭城,是这儿的土著居民。”
风清阳心想,反正是假名字,告诉对方也无所谓,遂说:“杨风,炼气十一层。”
辛佳明熟络地说:“杨师弟,进城时,我就在你后面不远,隔着不多几个人。刚才,我看你被姓朱的欺负,心中气不过,可胳膊又扭不过大腿,当时没有仗义执言,还望师弟见谅!”
风清阳当然不会怪对方,像辛佳明这样能够坦言相告地说出来,已经非常不错,十分理解地说:“辛师兄,此言差矣!当时的情况,我怎么会怪你呢?”
辛佳明继续说:“谢谢杨师弟理解。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姓朱的心真黑,两块下品灵石的暂住玉碟,竟收一百块,还编造理由,无故没收你的飞剑。”
风清阳并没有发怒,急匆匆地去找朱队长后账,而是非常平静地看了一眼城门方向,长出了一口气,诚挚地说:“多谢辛师兄告知,此情,杨风铭记在心。”
辛佳明叹了一口气,很仗义地说:“杨师弟,我猜你现在一块灵石也没了吧?客店恐怕是住不起了,不如到我家将就一下,家中只有为兄与舍妹两人,虽然简陋一些,但总胜过露宿街头,被城防军抓住的好。”
风清阳手中有大把的灵石,住店当然不是问题,很想委婉地拒绝了辛佳明的好意,觉得去他家打扰不太合适,更别说对方家中还有一个妹妹。
不料,辛佳明盛情难却地拉住风清阳的胳膊就往家走,还说什么,人在世上飘,谁没走窄的时候,等风清阳找到正式的活儿,有灵石了,都可以随时搬出去。
风清阳看出辛佳明眼中的挚诚,恰好自己对仙岭城两眼一抹黑,倒不如向他请教一下,便不在推辞。
两人穿过一条条街道,边走边说,越说越投机,最后走进一个偏僻的小巷,来到一个破落的小院前。
辛佳明伸手敲响院门,不一会儿,便从门内传来一串儿清脆的女声:“哥哥回来了!”
风清阳没来由地感到道心一阵剧烈波动,体内血液流动突然加速,心脏随着门内的脚步声怦怦乱跳,神情局促紧张,掌心渗出汗滴,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个无法抗拒地迫切见到声音主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