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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见他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又支开了小乙,练梦猜想他是要说什么。 “我其实不想问,但心中有个疑团未解,实在不舒服。”任天行敛容道,“我想知道,兄和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练梦心头一惊:“任兄为何有此一问?”“ 适才相斗,公子的剑法让我觉得很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后来才想起,当初在信州城外兄似乎也曾施展过这样的剑法,只不过那时候兄用的是刀,所以 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再加上,我察言观色,总觉得兄和公子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所以我才大胆推测,你们之间认识。不但认识,还很有关系。”

果然,事实永远是事实,即使有意隐瞒,也瞒不过有心人的双眼!练梦苦笑了下,道:“你猜得不错,我的确认识意轩,关系还很不一般。他的武功也是我教的。”“那他……” 练梦知道他是想问为什么意轩见了自己好似见了仇人一般,心里苦涩更浓:“你不问我是谁吗?‘客’不过是个化名,因为我不愿多惹是非。”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字的道;“我姓练,我叫练梦。”

练梦!任天行倒吸了一口凉气。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他的武功家数、意轩的态度、他为何不肯透露真名,一切的疑惑,都随着这三个字迎刃而解! 其实“练梦”这个名字,他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而别人在提到这个名字时,口气往往是轻蔑的,鄙夷的,不怀好意的。“练梦”三个字也总是和“不知廉耻”、“败类”、“人妖”之类不堪入耳的词语连在一起。

任天行不是一个会随风倒的人,对不知道的事物他从不妄加评判,所以偶尔听别人谈及,总是淡淡一笑,不萦于心。 可是,现在,这个传说中妖魔一样的人物竟然活生生坐在他的面前!但他没有传说中的魅惑入骨,没有传说中的肮脏下贱。相处几天,任天行知道他是那么的干净,透明,善良,那么的坚强正直,又是那么的柔弱,象天上的浮云,象出水的白莲,象雨后的梨花……

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什么叫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竟是不平,不忿,还有满满的怜惜!见他一直震惊的看着自己,练梦只道他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惨然一笑:“一直瞒着你,对不起,我告辞了。”咬牙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且慢!”那一闪而过的伤痛刺伤了任天行的眼。心在颤抖,这么深入骨髓的悲哀,你曾经历过多少无知世人的唾弃!梦,梦,说是“梦”,其实你早已满身是伤了吧?

握 住他的双肩,让他看见自己至诚的眼睛,任天行恳切的道:“不管你是谁,客也好,练梦也好,在我心中,却只认识一个人,这个人知恩图报,见义勇为。他 不但舍身救了我,还暗中一路护送,风餐露宿,不辞劳苦,不图回报。这个人,真性情,真义气,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他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一字一金,掷地有声。 平生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练梦呆住了。若是对方出言辱骂,丰富的经验让他可以很熟练的应付。可是,现在,他甚至感到……不知所措!

“梦,没人的时候,我能这样叫你吗?”任天行轻声询问,为他眼中的脆弱怜惜不已。 又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诚恳的要求呢? “任兄,交到你这个朋友,使我的运气!”练梦轻轻的笑了。觅得良友,本就该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笑过了。

而任天行只是凝视着这来之不易的笑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这笑容守护住! 你不用太难过,我看今天的情形,意轩依然是很关心你。

他年纪还小,有些事情难免一时想不开,等他再大一些,再成熟一些,懂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心去想,自然就会明白。你们一起相处了这份情谊不会因为一些流言轻易断开。 任天行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知道他的心结所在,还不遗余力的去安慰,让练梦又一次体会到了很久没有过的感动。

他摸着自己的心跳,惊异的感觉原来那也是在怦怦跳动的,原来自己依然活着,跟许多年前一样,只是这种活着的感觉在这些年漫长的止水般的生活里被淡忘了而已。前面仿佛看到了光亮,练梦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去找意轩,把话说清楚。他不喜欢意轩用那样的态度对他,真的不喜欢。所以,明天吧,明天一早就去-入睡前,他心里还在这样想着。

夜已经深了,几声乌啼报告着月上中天,窗外,响起夜行人细琐的脚步声。很轻,宛如落叶飘缀,但练梦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 是谁?什么人敢来天龙堡夜探?不想活了么?这人轻功不弱,难道和前几天逃走的杀手有关? 练梦没有动,全身上下却戒备起来,只要贼人敢进来,他就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之擒获。 出乎的意料的是,对方却开口了,就站在窗外,隔着一面墙,开口了。

“梦,梦?” 不自禁的一抖,这声音,是意轩!“你睡了吗?”他来做什么?为什么要在这深更半夜里?练梦心里惊疑不定,想要答话,却因他后面的话而不敢出声。“你睡了也好,面对你,有些话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出口。” 意轩,你想说什么? 只听窗外意轩悠悠叹了口气:“你伤的重么?我向下人打听,似乎还好,可你流了那么多血,我……很担心。”

他还担心我!练梦心头蓦的一热。 “我不知道会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决计不会这样做……从你被狼群抓伤的那天起,我就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让你因我受伤……我可总是做不到,下山的那天是,这时,也是。”

练梦很想起来跟他说不要紧,可是又怕吓跑了他。意轩又发出了很长很长的一声叹息;“梦,你为什么不留在山上?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 练梦的手不由握紧,你不愿见我么?

“我多想忘了你,可你偏偏又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永远也死不了心。其实,我知道我忘不掉你,就算看不到你,你也总是在我梦里出现,我……”他似乎想表达什么,声音还是很轻,可是语气却激动起来,然而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过了半晌,意轩又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对你说。那晚在山上,我亲了你,并不是讨厌你,也不是报复,来侮辱你,我只是……想亲你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练梦呆住了。 只是想亲你而已。

为什么?意轩,你到底想说什么?隐隐约约的,心里有了一些意识,可是却不敢相信,硬逼着自己不要向那个方向去想,只因,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意轩,还不过是个,只是个…… 不,别多想,也许是自己会错了。对,找他问个明白。

再不迟疑,起身跃出窗外,却见月明星稀,好风如水,哪里还有意轩的影子?刚才的一切,竟那样的不真实,好似一场梦一样。 练梦下定决心要向意轩说个明白,可是意轩却象是躲起他来了,一连两天都见不到人影,练梦有的时候真是不明白这在想些什么。

再有两天就是天龙堡主任九州的大寿之期,天龙堡也显得格外的忙碌,连看起来很闲的任天行也时常不在身边,即使见了面,交待一两句便走,仓促之间更无暇询问意轩的消息。 这天夜里,练梦睡意正浓,却被一阵喧哗之声惊醒。透过窗子看过去,火光闪闪,树林间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有多少人,也分不清哪些是树影,哪些是人影。

脚步声渐渐清晰,更有些人向这里走过来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更暗暗下了决心,任天行待他至诚一片,若真有变故发生,就算粉身碎骨也报答这位平生唯一的知己。 上前开门,一群人也已来到门前,当先的正是任天行。

“梦,你醒了?”见他迎门,任天行微微一愕。 “怎么回事?” 任天行微一迟疑,低声道:“也没什么大事,梦,你可曾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到这里来过?”没有。到底怎么了?”见他确实是一副全不知情的模样,任天行松了口气:“堡里闹了贼,怕他藏匿在各个房间里,对大家不利,所以来搜一搜。”因为练梦是他的客人,所以要他亲自来。 借着火把,练梦可以看到任天行发髻乱,神情憔悴,双眼更是微微红肿,显然曾经哭过。而他身后诸人,也都是满面悲愤之色。心中不由将信将疑,倘若只是闹个小贼,何用大费周章至此?但任天行象是不愿提及,他也不好再问,当即退开一步,让出道来。

众人当下四处搜索,自然毫无所获。任天行拉着练梦的手叮嘱道:“今天晚上情势太乱,你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等事情安定下来,我再来找你解释一切。”说罢,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练梦重又躺下,可是外面依然人声嘈杂,心中惦念着,又哪里睡得着?翻了几回身,终于挨到了天明。

任天行临走前说天亮就来,可是练梦等了许久,也不见他的人影。莫说是他,就连平时伺候用饭的丫环也不见来了。

情形太反常了,而越反常越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天龙堡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等到中午,练梦终于按捺不住,离开了房间。他住的院落原本偏僻,平时就看不到什么人,这时就更没人了。 来了几天,练梦对天龙堡认识,只停留在他自己的客房、任天行的房间、药房和花园几处,当下向花园走去。才走到一株桂树下,忽听一人骂道:“那姓的小贼到底躲到哪里去了?翻遍了堡里也找不到人!”

姓的小贼?是谁?练梦心中一凛,驻步倾听。

只听另一人道:“这臭小子,穷途末路来投靠咱们,咱们堡主对他多好呀,好像亲生意轩一般。这小子倒好,恩将仇报,反而害了堡主性命,良心都被狗吃去了!若被我抓到了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断,以祭堡主在天之灵!” “请问,两位,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练梦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从藤萝架后转出来询问。

“什么人?”两名家丁一见是个生面孔,顿时警觉起来。

“别动手,是自己人!”伴随着一声大喊,小乙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这位是二公子的客人。” 小 乙将练梦拉回房间,这才告知事情发生的经过。原来昨夜任堡主同凤凰山庄的庄主聂云飞在水榭喝酒,半夜才归,路经表小姐林罄所居的院子时,听到里面传来 一声呼救,任堡主当即进去查看。这时跟在任堡主身边的,只有一名从小服侍他的老仆,这老仆见任堡主闯进去,挂念主子,便也跟了进去,但他武功低微,终究慢 了许多。跨进院门的时候,正听见任堡主怒喝:“意轩,你这畜生!”跟着是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人影破门而出,跃上房顶逃之夭夭。

当这老仆叫人赶到的时候,林罄和任堡主都已倒在血泊之中,林罄衣襟乱,看来是被人施暴不成,一怒杀死。任堡主则是一剑毙命。他们找到意轩的房间,意轩早已踪影不见,显然是畏罪潜逃了。 最后小乙道:“咱们昨晚在堡里搜了一晚,没发现那小贼,今天一早两位公子还有聂庄主便分头带人出去搜。二公子怕你惦念,叫我先回来。嘿,这小贼,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

练梦脑中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个梦,一晚上的时间,天地都变色了,只有梦境才会如此离奇吧?怎么会是意轩呢?意轩怎么会杀人?“人不是意轩杀的。” 小乙一呆:“公子,你说什么?”练梦不答,站起来往外走。“你做什么去?” 练梦头也不回。“去找你家公子!” 一定是弄错了!强奸不遂,杀人灭口?不,意轩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己绝不相信!

练梦不知道任天行他们到哪里去了,只能站在天龙堡的入口等。等到日落时分,才有一行人马风尘仆仆的回来。“…兄。”远远的任天行就看到了他,策马迎了上来,将他拉到一边,侧身一挡,避开了众人的目光。“我有事求你。”“为了意轩?”

“是。”练梦忽然感到一道厉的目光透过任天行向自己射过来,他认得,那是凤凰山庄的庄主聂云飞。很久以前,他也是远远看过这人一眼,这人冷冽的目光给他的印象极深。深深吸了口气:“我想见见那个目击的老仆。”

“你看到凶手了么?”“没有。”“那你凭什么断定那是意轩?”“因为老爷曾大喊一声他的名字。”这就是证据。“可我还是不明白,以意轩的武功怎么能杀死任堡主?”“因为听家兄说……家父年事已高,前些年练功又走火入魔,功力只剩下不到三成……”任天行脸上充满愧疚,他离家太久,居然连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

在练梦的不断要求下,任天行带他看了任堡主的尸首。“我想……这个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任堡主的胸口处有一道剑伤,练梦只看了一眼就禁不住全身发抖。天下的剑法在招式上大同小异,所区别者在于心法的不同,所以造成的伤处也有精微的差别。林门心法更别树一帜,若非嫡传弟子,旁人学也学不来。而这处伤痕,是林门人所创,决计不错。

“除了你和他之外,林门还有幸存者么?”没有!所以除了自己,凶手只可能是意轩!“不,意轩不是凶手。我知道他,他不会做这种事。”任天行有些怜悯的看着他,但并没有出言讽刺,反而轻声安慰:“我也觉得意轩性情虽然暴躁了些,但绝不致如此,这其中也许令有内情。无论如何,他现在人不在,只有等找到他之后再问个清楚。我们已经下了武林贴,请求各大门派帮忙寻找,勿以生擒为要。”

而练梦只是摇头:“意轩不是凶手。” 天龙堡在第二天正式宣布老堡主的死讯,并开始治丧。家不可一日无主,由聂云飞做主,推选出任自在为新任堡主。任天行志不在此,也无异议。只有小乙不服,唠叨着老堡主撒手人寰的太早,哪怕再过一两天,宣布了继承人也好。自然,很快就被任天行禁了口。

发丧这天,练梦也远远的向灵堂拜了几拜,心中默默祷祝:“老堡主,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查处出害你的人来。” 他始终不相信意轩是凶手,坚持不懈的寻找意轩,这种寻找往往都是在夜间秘密进行。他不想再给任天行,看得出,家里横生变故已经让任天行心力交瘁。

但练梦也没离开林门堡,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似乎意轩并没有离开这里,也许在单独的时候,意轩就会现身。 但事实是,林门堡大批人马找不到的,练梦同样也不到。意轩就好像融入江河的一滴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天晚上,他又来到意轩的房间。这里在查找的时候已经被翻的天翻地覆,练梦在推倒的桌案旁捡起几张纸笺来。那上面挺拔的字迹写着:“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其他的几张纸上也是墨迹斑斑,反反复复的,竟只有这一句。 练梦握着纸笺,手不禁轻轻颤抖。意轩,你当真爱那位表小姐,以至于不能自制,最终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

只是微微动摇下,练梦很快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意轩是被冤枉的! 定了定神,他决心再到林罄的房间去看一看。从窗口跳出来,穿过回廊,一阵微微的风声让他警觉的躲在廊后。 一个黑衣男子快步走过,看了看四下没人,迅速的闪进一道角门。 这应该不是堡里的人,在全堡带孝之际,他不该身着黑衣。可是练梦却觉得那身影好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但又不是自己很熟悉的人。

也许他有什么不欲别人知道的事,觉得穿孝服太显眼了。这样一想,练梦情不自禁的跟了过去。 角门后面仍是一个院落,院落中心有一座假山,黑衣人竟然躲进了假山里,一晃眼,就不见了。 练梦在外面等了好一会,等那黑衣人重又出现,离开,这才悄声来到山洞之内。

这里的山洞也只是普通的山洞,黑洞洞,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练梦有些失望,他忽然想起以前师夫给讲过的江湖上的各种机关伎俩,于是伏在地上,轻轻敲了几下。 地下是空的!这个认知让练梦大喜过望。他在四处摸索寻找,终于抓住某块突起的岩石一转-

“吱吱”声响起,脚下的地面裂开了一道缝。 只听下面传来人声道:“怎么才走又回来了?” 练梦更不答话,飘身而下,下面是窄窄的几阶台阶,台阶尽头向里一拐,场面顿时开阔。这是一间密室,炉火熊熊,照的四

片明亮。密室被铁栅栏分成两半,布成监牢的格局,一个人静静的伏在栅栏里,蓬头垢面,衣襟褴褛,不知死活。还有一个是看守,听见有人进来正待相迎,却发现来人他并不认识。“你……”练梦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剑柄一戳,点中了他的昏睡穴,从他身上摸出了钥匙。“意轩?是你吗?” 打开铁栏,练梦的心跳也不由加速。这个人是意轩吗?为什么这样狼狈?为什么他一动也不动?意轩,你若还听得见,回答我呀!

轻轻的将那人翻过身来,练梦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意轩,可他几乎认不出了!他的脸色那样的苍白,沾满了血污和尘土,嘴唇干瘪。一探鼻息,微弱的几不可闻。 练梦的心刺痛起来,是谁?是谁将他伤成这个样子?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身体,意轩开口发出破碎的声音:“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意轩,你清醒些,我是梦!”

意轩慢慢张开眼睛看他,神色迷茫,显然意识还不大清醒。 当此险境,不能再耽搁了,练梦一咬牙,扶起意轩:“振作些,我这就带你出去!”然而一抓意轩的手腕,却让他大惊失色。 意轩的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他的武功……被废了!意轩的武功被废了。对方下手相当狠毒,以重手法点了他的三手太阴经,这样一来,便是从新练起也没有可能。习武之人一但失去武功,简直有如失了第二生命一般。 何况,意轩性情这样倔强刚烈,他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麽?练梦望著昏迷中的意轩苍白失血的脸孔,又痛,又怜,更有从没有过的恨意从心头升起。他咬了咬 牙,将意轩背在肩上,快步出了密室。

到了外面,练梦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到底该往哪里去?四周都是天龙堡的人,都想置意轩於死地,甚至於百里之外,都是他们的地盘。而他却只有一个人,还要保护失去意识的意轩,没有後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该往哪里去。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意轩必须离开这里!练梦躲在角门边上,看了看四下无人,飞身掠了出去。途经中庭,正逢夜巡的家丁走过,连忙闪到一棵树後。

眼看这这行人渐渐走远,练梦方舒了口气,头顶上却传来说话的声音,那是昏迷中的意轩发出轻轻的呓语! 很轻,甚至听不清是什麽,可是足以暴露他们的藏身之处!“谁!”“来人呢,有贼!” 一瞬间,无数道身影纷纷扑至。练梦紧了紧背後的意轩,纵身跃上了房顶。相比於布局复杂的地面,房顶更为空阔,更能全力施展轻功,就算有人跟著跃上房顶,可二三流的轻功练梦是决计不会放在眼里的。

虽然背上多伏了一个人,练梦的身影却象飞鸟一般敏捷,几个起落就将追兵远远甩在了後面。 确定他们一时跟不上来,练梦放慢身形,轻轻落下了地面。这一闹,整个天龙堡一定都被惊动了,房顶虽然易於施展,但也太容易被人发现行踪。 一阵忙乱而且无目的的逃亡,已经让对方向本不敏感的练梦转了向。事实上,他对天龙堡的了解,也仅只於任天行的小院和花园而已。而天龙堡实在是太大了,眼前的这个庭院更是从没到过,只是从满地堆积的落叶可以推断,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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