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白嘴角微微一扯,眼底渐渐漫上了一丝不怀好意。因为事实上他确实没有打算放过他。而且——既然他咬都咬了,那不讨回点代价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这么不合算的买卖,他可不会做。“啊……!”
“你的贱手在摸哪里?!”“混蛋!!!!!”“……滚!”“……***……!!!!门外的沉默着。心里却都在想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怎么可以让人叫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老大终于忍不下去自己亲自动手了?……嗯,以他生气的程度来说这个可能性非常的高啊……
而浑身虽然没有力气但是心力却是非常足的宣翼和莫少白听得里面惨叫连连而且全部都是他的声音自然是担心不已了。听到最后二人的眼睛里简直是连火都冒出来了!可无奈自己就是动不了半分!
可恶!!!!!“你这个混蛋快点—!”莫少白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就粗着脖子脑门上还顶着根青筋朝着传出声音的方向格外雄壮威武地大吼了一声。他才刚想喊点鼓励轩儿的话去结果就被他来了这么一嗓子给吼得顿时是耳朵里直打鸣,一时间竟然连脑袋都感觉有些晕乎了。——可见莫少白作为运动会啦啦队御用大嗓门的地位果然无人可以撼动。
而心里遐想着的人们虽然被他吓了一跳却也没有阻止的就这么由得他喊。因为老大不说动他们可不能乱动了,这万一动错了那倒霉的就该是他们自己了。虽然由着他喊也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判断,但总比把人给错误的处理了要好——他们处理完了的东西,可就不能再回收了,下场也是从来都只有一个,他们也没想到这是他们见到意轩这美人的最后一次,在莫少白出去后,门从外面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意轩没动只是嘴里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一个声音传来:“是啊,是我来了!”
意轩一愣,顾骥走到了床前:“轩儿你很享受啊,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
说完也不等间轩说话一把抱起意轩从窗子飞了出去。 洁 白如雪的幔帘后,两条****的人影纠缠在一起。意轩双手被铁链绑在床柱上,身体呈跪趴状,高高抬起的****正被另一个人无情地贯穿。顾骥将手伸进他的喉 咙,修长的指甲在脆弱的内壁狠狠搜刮。顷刻意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呕吐。然而顾骥却不让他得逞,手进入得更深,连他唯一的空气也一并掠夺过去。无 法呼吸……意轩只觉大脑嗡嗡作响,仿佛死神在召唤,随时要将他的灵魂剥离人间。与此同时,下体的疼痛也异常剧烈,被顾骥进入过无数次的禁地早已是伤痕 累累,此刻随着对方每一次的冲撞,淡红的血丝便夹在淫白的粘液里涌出来。空气里尽是恼人的腥味。
痛苦,痛不欲生的苦! 仿佛身体被撕裂成了两半,意轩的脸色急速由红转白,双手拼命挣扎,欲挣脱一身的束缚。然而愈用力,愈被铁链绞得更紧。血从链环边缘渗出来,浸湿了床单。
良久,顾骥终于在他一息尚存的情况下停止了动作。手徐徐抽出,攀上对方的肩,五指收紧的同时加快了下体的抽动。身下的人儿不自觉地摆动腰肢,呻吟,叹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将鲜明的身体轮廓勾勒得妩媚到了极致。
意轩努力呼吸,喘气,企图夺回一点说话的力气:“骥……杀了我,求你。”
“想死?”顾骥淡淡一笑,“我不会让你死的。轩儿。我要你生不如死!”绝望地闭起了眼,下一波的疼痛已然侵袭全身。顾骥握住了他下身已经抬头的羞耻物,用指甲一寸寸自下而上地掐过。恰到好处的疼痛带来无尽的快感,宫轩 淳只觉一股激流快要冲出体外。然而顾骥及时捂住了铃口,又自花瓶里掐了朵带刺的玫瑰,恶意地缓缓插了进去。本欲冲出体外的欲望,立即硬生生地倒回体内, 在腹部翻涌,与火热的脉息激情地纠缠冲撞。血丝与白液交融,意轩艰难地蠕动身体,灵魂似被无数只蚂蚁啃咬着爬过。铁链叮当作响,疼痛令眼前氤氲一片,红 潮渐渐泛上耳根,妖冶得如同那含苞待放的玫瑰。
“至少……至少给我留点尊严……”干涸的嘴唇,吐气若丝,说着世间最无耻的话语。“尊严?轩儿忘了,你从来不曾拥有过尊严。”顾骥抓过他的长发,强迫他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镜子里,“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很享受。”镜中的两人,一个媚态万千却又痛苦不堪。而另一个,毫无表情的脸。
意轩闭上眼,不忍去看。顾骥所说的并没有错。他没有尊严,从出生到现在,他从不曾拥有过“尊严”这种奢侈的东西。将轩儿汗湿的长发撩到身前,对方精致的颈部一览无遗。这颈部之所以精致,完全是因为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带血的****痕迹。顾骥缓缓将唇贴上,沿着那颤 抖的肌肤一路向上,行至耳边,顿了少顷,才轻轻道:“为什么要闭眼?不敢看?不敢看什么,你的脸,还是我的脸?”
“骥,别再逼我了。让我死吧,求你。”“这 样就受不了了?”顾骥眯起眼,将他虚弱的身体翻过来,然后开始啃咬。但见血出,便用灵巧的舌头轻轻舔过,那模样,精心得像在呵护一只伤痕累累的宠物。 “轩儿,你所受的一切,远不如我在东龠遭遇的十万分之一。啊,轩儿 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涌出,意轩叹息一声,泣不成声。
顾骥只作不见,伸手摸了摸 自己绝美无比的张脸,继续道:“轩儿,你告诉我,这究竟是谁的错?” 意轩心上抽搐得厉害,半晌才道:“是我的错。”
“对, 你的错!”顾骥蓦地神色一凛,扼住轩儿的喉咙,厉声嘶喊,“就是你的错!”双眸因愤怒而泛起红光,五指收 紧,勒令那手里的人儿再度苍白了脸色。
意轩咬紧了牙关,不反抗,也不想反抗,任由愤怒的顾骥将自己的灵 魂抽丝剥茧。 顾骥的手指越收越紧,指甲将他的颈部戳出血来。意轩闭上眼,只待顾骥一声令下,他便要为这一生的懦弱付出代价。 死吧。也许死后,彼此都不会再痛苦。他欠顾骥的一切,理应用命来偿还。以前骥不杀他,是对他的仁慈,现在,时间到了……
“皇上,时间到了。该上朝了。”青明在殿外叫道。 顾骥顿了顿,这才缓缓松手。意轩的颈部,留下一圈深红的指印。疼痛,终是让他回过神来,大口喘气,泪眼中,看不清顾骥的表情。
顾骥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走出殿门。青明偷偷往殿内看一眼,满地的血污吓得他忍不住打个寒噤。 “皇上……”他小声道,“是否要传太医?”“不用。”顾骥犹豫片刻,终是摆摆手,举步向前。意轩,倘若你要死,便趁现在。
东 方微明,而烛火却未熄。意轩听得脚步声渐远,这才忍着剧痛缓缓起身。无奈双手被铁链缚得结实,行动不便,只得努力扭动身体。铁链叮当作响,血顺着身体的 轮廓淌了一地。半晌,他才艰难地站起身,伸手攀住铁链,欲解开这枷锁。然而挣扎间,扯落了床柱顶端的幔帘。幔帘飘落,盖在烛台上。顷刻熊熊大火燃了起来。
意轩滚到地上。火舌肆意舔着铁链,不消片刻便在身上烫下烙印。浓烟四起,窜进心肺,如一只黑暗的手捏紧了心脏。片刻后,意识开模糊,而他的脸上,却泛出一丝笑意来。
“轩王……”一声急唤,将意轩自那往昔的噩梦里拉了回来。他勉强睁开眼,见面前跪着个面容娇好的男子。“我这就救您出去。”言罢急忙去将意轩扶起。
但意轩却缩了缩手,避开他,道:“你走吧。” “走! 别管我。”熊熊大火依然肆虐着,铁链被烧得滚烫。意轩隔着重重烟雾, 突 然,一根梁木掉落。他大骇,急忙扑到意轩身上,烧成焦炭的木料打在他背上,只听得“嗞”的一声,他顿觉连骨头也要被烤焦了,当下白了脸色,却仍 是咬牙挺住,推开断木,又去解意轩身上的铁链。意轩动了动唇,终究没能发出声音,只任由他找来烛台,一下一下狠命砸开铁链。急急为意轩穿衣,尔后拉着他,冲出火海。
大殿外,早是人声鼎沸。源源不断的水被运来这里,扑到熊熊烈火上,却只激起一缕青烟,起不到半点作用。顾骥负手而立,远远看着。平净的脸上波澜不惊,而那相握的指尖,却早已微微抽搐了。
东方渐明,红霞与火光交相辉映,炫丽得让人禁不住想流泪。晨风轻吹,满树的樱花盛开,花瓣如雪,飘散在火红的世界里,幕天席地,像顾骥心底那被忽略得一干二净的疼痛。
行至人迹罕至处,那人再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下了。“轩王,”他道,“玄武门外,有马车等候,到时自会有人为轩王安排一切。轩王请爱惜龙体,恕臣不远送了……”
“怎么?”意轩一愣,“你不走?若是留在宫中,只怕不妙。况且,你的伤……”当下不再多言,怔忡半晌,终辞别匆匆远去。 意轩走的是宫中较为僻净的小道。一路并未遇到巡逻的守卫,他很快便到了玄武门口。果然,一辆蓝顶粗布马车停在此处。那些个守门的侍卫显然已经被打点过了,纷纷对他视而不见。他略一沉吟,抬脚行至车后。
“老臣恭迎圣上。”一记苍老的声音,响在寂净的空间里,意轩一见来人,大惊,见对方作势要跪,忙伸手扶住,道:“张将军,我早已不是什么圣上了。”
“皇上于老臣有大恩。在老臣心里,皇上永远是皇上。”张宏倏依旧是跪下,施君臣之礼。礼毕又道:“皇上受苦了,请恕老臣救驾来迟之罪。” 张宏倏又道:“皇上此去可向北走。老臣已将一切打点好了,沿途自会有人为皇上安排一切。时候不早,皇上请上路。”言罢不等意轩再道谢,便将他扶上马车,马夫将鞭子一扬,马车立即绝尘而去。
又过半个时辰,凌澐殿的大火才被扑灭。四处弥漫着炭焦味,顾骥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启禀皇上,”一侍卫飞身来报,“火势凶猛,凌澐殿损失严重。但尚未在里面发现尸体!”
“没有?”顾骥一挑眉,如此说来,那人是逃了。心中顿时百味杂陈,不知道是喜是怒。“青明,”他道,“去给朕把他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是。”青明连忙应声,暗自打个了寒颤。皇上的眼神,简直凶恶得与地狱修罗无异。
御书房内,顾骥摒退张右,将右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思考。面前跪着的张家父子,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适才青明通报过了,今晨意轩已自玄武门逃出皇宫。
玄武门?如此说来,他是要去北方了。只是,他在民间无依无靠,去北方要做什么?顾骥恼怒地咬紧了下唇,愈发觉得不够了解自己的轩儿了。那被自己折磨的人,不是****祈求着死去吗?又为何要逃?
“张将军,”良久,他向张宏倏道,“去把他找回来。” 张宏倏故作一愣,道:“皇上要臣把谁找回来?”“自然是朕的轩儿。”
顾骥拍拍他:“张将军,您是三朝元老,朕敬重您。您对轩儿忠心,朕也感激您。可您不能辜负了朕对您的信任。” 张宏倏往地上伏了伏,头埋得更低。
顾骥又道:“过去的事,朕不想再追究。将军只需将那人带回来即可。”这过去的事,自然包括今晨之事,还有,当年的事。 张宏倏身子抖了抖,思量片刻,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皇上的仇恨皆因老臣起。一切罪过,请算在老臣头上。只求皇上放过……放过那人。”
顾骥斜眼看着他,冷冷道:“却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五年前,南田一举吞并南桦,令其成为自己属国。一日之间,的两大邻国结成同盟,敌我双方力量失 衡。万般无奈之下,三位顾命大臣提出越过此二国向东方的东龠国结盟,以此对两国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令其不敢轻举妄动。此计策经众大臣几番商议后提上日程。 恰缝张宏倏征战南桦失败,众臣遂提议由其子以质子身份前往东龠,将功补过。然则张宏倏中年丧妻,再未婚娶,膝下仅有一子。
而他本人自战场回来后,身体大不 如前,如无亲人在身边照顾,也实在可怜,再者,古往今来,出使敌国的质子,能活着回来的,少之又少,其子此行,只怕是要与父亲永别。痛惜,便提出, 由长子顾骥代为出行。好在顾骥在朝中地位浅薄,无人为其求请,也就有了日后的种种孽缘。
张宏倏又道:“皇上,恕老臣直言,依老臣愚见,这世上再没有比放逐天涯海角更残酷的刑罚了,试问一个无依无靠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要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皇上若决心要复仇,让……让那人永世飘泊在外,岂不正合了心意么。”
此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顾骥抿紧了唇,不语。张宏倏小心抬眼瞧了瞧他,再道:“如今北疆战事不断。皇……那人一路向北,为躲追兵,极有可能潜入南田境内。倘若因此一人,便引发两国大规模战争,实在不妥。再者,如今皇上羽翼刚丰,朝政根基尚不稳,若贸然发兵,只怕民怨难平……”
“所以才要你去!”顾骥打断他,道,“你这第一勇士的名号,暂时还没有人能夺走。” 张宏倏微怔,忙又道:“臣斗胆,敢问皇上,您不惜发兵也要找回那人,究竟是为何?”
“自然是……”是什么呢?恨吗?顾骥拧紧了眉。倘若仅是因为恨,为何一想到边关的凶险,这素来坚强的心,便会控制不了地慌乱呢? 半晌,他不由自主地收紧拳头,怒道,“张宏倏,你放肆!朕要你去,你敢不从?”
张宏倏忙磕头下去,高声道:“臣该死。皇上要臣去,臣不敢不从。只是臣近来旧病复发,身子欠妥,只怕还未到达两国边境,便要……”“借口!”顾骥恼怒地踹他一脚,骂道,“你个狡猾的老狐狸,分明是自己不想去!你以为朕就拿没办法了么?”
张宏倏恨不能将脸埋进地底,闭唇不语。顾骥一指旁边跪着的年轻男子,喝道:“张青木,你去!” 先前不发一语的张青木猛然听得皇上所言,大惊,忙推辞:“皇上,家父有病在身,臣……”
“不想去?”顾骥俯下身,在他鬓边碎碎耳语,“倘若引发战争,你就赚了。” 张青木不明所以,讶然瞪大了眼睛。 顾骥轻笑,缓缓在他耳边吐出三个字:“南——田。”
张 青木的心立即漏跳了两拍,嘴唇略微发白,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膝盖。仇人的名字,被顾骥戏谑的叫出来,才知道,自己恨他,已经到了不希望他的名字出现在 别人唇间的地步。
顾骥见他表情,心下满意,面上却又不动声色,道:“你且放心去追回那人。若他逃入南田境地,发动战争也要将他追回来。近年南田频频在边境引发事端,是时候让他们安分一点了……至于你体弱多病的父亲,朕会派人好生照顾。”
张青木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顿悟,皇上的意思是,要把父亲扣在朝中作人质,若他找不回意轩,那么父亲的命也要不保了。当下不敢再犹豫,忙道:“臣遵旨。”
张宏倏绝望地闭起眼,又听顾骥道:“此事,你二人若敢泄露半句,死!”
“是。”父子俩再度颤了颤,伏下头去。顾骥顿了半晌,又嘱咐道:“把他带回来,毫发无伤……”忽而悠远的音调,陌生得竟连自己都不认识。张青木讶然抬眼,却见他眼中,飘忽着某种莫名的神采。顾骥随即轻笑,对他道:“朕和你一样。”倘若他要死,便只能死在自己手中。
这……应该是恨吧。若不是恨到了灵魂深处,又何苦要为他牵肠挂肚? 怔忡间,青明已在外面喊道:“皇上,该启程了。”顾骥抬头看天,已过午时了。按本朝惯例,每逢三月初七,皇帝都要亲自前往天音寺为天下苍生祈福,斋戒七天七夜。天音寺乃国寺,位于京郊百里之外。本来是该一早便启程的,但突遇这变故,也只能将行程押后了。
顾骥抬脚走出御书房。边走边道:“张宏倏,你还快随朕一起去!” 张宏倏暗自叹口气,看了顾骥一眼,什么也没说,蹒跚着跟了过去。 三 月的已褪尽了冬季的清寒,绿草茵茵,柳絮飘飞,阳光明亮却不灼热,实在是出行的好天气。羽林军鸣锣开道。有数百侍卫一路铺着红毯,直从朱雀门口铺到了 天音寺山脚。百官随行。百姓们更是拥上街头,只为一赌那华丽的皇家威严。天祈帝乘坐的马车,两旁镶着白玉象牙边,四角垂着万条金缕丝,阳光一照,那车身反 射出的光芒便晃得众人睁不开眼。
车外喧嚣一片。顾骥坐在车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把折扇。此折扇名曰“飞天”,通体翠蓝,比寻 常折扇大了近一倍。相传乃是以精卫填海之石为骨,以东海之水为身,食日月精华,得仙人真气而成。此刻顾骥将折扇完全打开,一股清香便扑面而来。那香味甘 之如饴,甜之若蜜,不消片刻就引来彩蝶起舞。
他正看得入神,突闻车外喧嚣变调。只听青明高喊:“护驾!快!保护皇上!”当下一怔,忙挑帘走出马车,眼波一转,即瞥见前方侍卫与数个青衣人打斗在了一起。
路旁百姓吓得四散逃去,场面混乱不堪。其中一青衣人,见得他露面,身形一转,伸足在众人头顶点过便朝他扑来。顾骥侧身躲过,发丝飞舞间,与那人四目相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张脸,真真是好诡异!
或许,那不是一张脸,那只能算做一张薄得几乎透明的皮,皮下的血丝清晰可见,似随时要迸出血来。更甚者,这皮上没有五官,深陷入骨头的地方,只能勉强辨认出是眼眶、鼻孔和嘴。
顾骥失神之际,那东西再度攻来,他躲开,那人的掌心便击在车身上,象牙碎了一地。好深厚的功力。顾骥暗赞一声,忙沉下气来,凝神备战。与那人空手斗了数 个回合,竟是不分上下,正要使出飞天,却见眼前身形一晃,一人飞扑过来,挺身挡在他面前。正是他的近身侍卫,柳行空。
柳行空将他护在内则,道:“皇上小心,此处交给属下!” 顾骥点点头,嘱咐道:“留活口。” 那刺客听得此言,连忙向后疾退两步,曲起食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响哨。其余刺客立即收了动作。一行人匆匆向别处逃去。顾骥见柳行空要追,忙喝止他,一抬眼,正见先前那人回过头来,对着他诡异地笑了。
笑?!他又不禁一阵不悦。那样的表情,也许只是嘴洞略微牵扯了一下,然而他却觉得是在笑,仿佛那人在向他暗示着什么。那笑里实在有太多的阴鸷、邪恶、古怪、诡魅和……召唤! 召唤?对了,顾骥眯起眼,心道,那就像是死神的召唤。
柳行空见多识广,竟也不知那些人使的是什么招术,如此一来,刺客的身份便无从查起了。 顾骥再无心坐车,骑在马上与柳行空并肩而行。 “皇上,”柳行空道,“臣觉得,那些人不像是来行刺的。”“或许只是来试探,”顾骥玩笑道,“看看朕身边的侍卫都有多大能耐。”“臣该死,没能抓住他们。明日多调些人手过来,以防万一。”
“那倒不用。他们若拼死前来,只怕防不胜防。”顾骥抿紧了唇,又想起那刺客临走前的诡异笑容来,不免心头略略不快。 说话间,已至天音寺山脚。层层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好似狂躁的波涛,泛着黛青色。一条大道蜿蜒而上,直达天音寺最高处的回冥塔。山门口,早有僧人跪在两旁了。
天 音寺住持寂圆大师率众僧自前面引路。顾骥下了马,抬眼往远山望去,却见层层叠叠的庙宇殿堂隐隐散发着金光,恍若西方神界。飞扬向上的殿檐,好似涅磐的凤 凰,要扑入夕阳的烈火中。环绕庙宇的绿树,一片春意盎然,似佛主坐下之莲,生机勃勃。顾骥一阵动容,连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