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轩。”“意轩。”意轩全身一震。顾骐不着痕迹地垂下眼帘,伸手揽住意轩的脖子,状似亲昵。莫少白抿着嘴唇,良久才开口道:“你要去哪里?”意轩淡淡道:“哪里都好。”“那我怎么办,你若是离开了,我怎么办?”静默半响,意轩苦笑道:“你不是还有方兴么?”莫少白一怔。
点点雪花飘下,落在了他有些红润的脸上。雪瞬间化了开来,便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般,又落在地上。莫少白的眼中是隐藏的寂寞与哀伤,微微一笑,语中带了凄凉之意:“你现在,还喜欢我么?”在逃离格斗场之后,有那么几年意轩感觉到了什么是幸福,仅仅为他取暖,都能感觉到心口被什么东西充实的满足感,可是现在,或许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
意轩们也许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又被两个人所爱,遗憾的是,意轩们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意轩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守住其中一个誓言,便要毁去另一个。“曾经喜欢过。” 意轩怕引人注目,于是择近地选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让小二去打一桶热水。
将昏迷的顾骐抱到橡木桶里,接着小心地褪下他的衣服。清理完之后,再将他抱到床上歇着。看着眼前人的睡颜,意轩轻轻地叹口气,不自觉地伸手抚上他的眉间……明明是睡着的,可那双姣长的眉却仍旧微微皱着。意轩知道他是个浅眠的人,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使得意轩平时的动作都格外小心。
“我说过,你要是累的话就到我的身边来。”不管他会不会听到,意轩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道:“我会一直在这里。”把顾骐安排好之后,意轩又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叫他去准备饭菜。饭菜没一会儿就上齐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来到隔近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只见床帷落下,遮住了床上的景象。心想着顾骐还没醒来,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上前,等到掀起帐帘时,这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意轩见状,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顾骐呢?他去哪里了?难不成方兴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意轩握紧拳,当即转身就要离开房间,但是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不期然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意轩抬头一看,顿时惊喜道:“太子。”
顾骐被意轩撞得一个轻晃,意轩连忙扶稳他,脸上是掩不住的着急:“你去哪里了,身体这么虚弱怎么还跑出去,要是发生什么事该如何是好?”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过意轩的后颈,微微斜着身子,把全身的重力都靠在意轩身上。
意轩顺势扶着他躺回床上,又替他掖了掖被子:“时候不早了,太子早点休息吧。”正要转身离开时,“你去哪里?”意轩指了指门,说道:“我在门口候着,太子要是有事随时可以吩咐。”顾骐蹙了蹙眉:“站门外做什么,天气这么冷,着凉了怎么办。”接着掀开一丝被角,道:“总算这床不小,能容得下我们两个人。”
“可是……”这张床虽然不小,但是意轩们两个大男人躺在一起,半夜里翻个身恐怕都是困难。他拢了拢鬓边的头发,淡淡一笑:“怎么,认为我失了太子爷的身份,所以连话都不愿意听了?。”意轩一听,惊慌无措地道:“怎么会,我怎么敢这么想,只是……”
还没等意轩说完,顾骐突然笑了起来,一双凤眼微眯,眼角中透出一点慵懒狡黠的笑意:“真是个呆子,我同你开玩笑的。”意轩无奈。“外头凉,快进来。”闻言意轩只得脱了靴子爬上床,躺到他的身旁。
顾骐解了发缎,让一头黑亮的头发散了开来,些许倾落在意轩的身上。清丽动人的脸上,一双妩媚的大眼睛,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意轩。意轩被他看得尴尬不已,问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顾骐用手背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意轩:“我在想,你是不是又会在我不设防的情况下刺我一剑。”意轩怔愣,一慌之下竟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去解释。
顾骐伸过双手,紧紧地抱住意轩的腰,身体紧紧贴住意轩的后背。耳边传来他低低柔柔的声音:“意轩,你生气了?”意轩伸手推了推他,本想将他推开些,可是没想到他却痛哼了一声。连忙收回手,慌道:“我伤到你了么?”他捂着胸口,微微一笑:“没事。”“我看看。”“不是说没事了么。”
意轩不顾顾骐的阻拦硬是将他的衣衫解了开,跳入眼帘的是一片白玉的细腻**,精瘦却结实的胸膛,但是如此姣美的身体却有了瑕疵,昔日光滑如玉的胸前多了一道伤疤。意轩抿着嘴唇,手指颤抖地轻轻**上那处伤痕:“疼么?”顾骐覆上意轩的手,语调低沉动情:“不疼,因为这是你留给我的。”
意轩咬着下唇,心痛地说:“可是我疼。”一双丹凤眼弯如明月,眼底是深深的笑意:“真没想到你这呆子,还能说出这么感动人的话来。”意轩窘迫地不好意思看他:“我去拿点药,伤疤要是不处理好的话,可能会留下痕迹的。”顾骐拉住意轩,摇摇头道:“不用,就让它这样吧。”“为什么?”
顾骐目如点漆,柔声道:“只有这样,意轩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意轩希望意轩们能在一起很久,最好是一辈子,所以在此之前,我还不想就这么死掉。”内心的柔软被触及到最深处,意轩说道:“你不会死,我会保护你,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顾骐捂住意轩的嘴唇,笑道:“老说死不死的做什么,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心下酸涩夹杂着甜蜜,积在肺腑之间,皆是涨满的幸福喜悦。意轩们身上有着相同的印记,它会时刻提醒着意轩,意轩们是一起流过血的,意轩们的血互相交融,互相体会,无法分离。意轩拼命点头。
他笑了笑,指尖撩拨着意轩额前的头发,言语间似**的喃呢:“意轩希望日后每天清晨醒来时,见到的都是你的睡脸。”意轩抿唇笑:“那是不是我醒了,也不能睁开眼睛了?”顾骐道:“你要是想借机轻薄意轩,那也未必不可。”意轩的脸一红:“我又不是你,才不做这**的事。”
他笑得愈加放肆,凑到意轩的耳边,用床底间的嗓音,轻佻地说:“怎么办,我现在就想轻薄你了。”言犹未毕,唇上便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顾骐吻得很细致,每一处都极尽温柔。意轩微微张开嘴,想让他进来,可是他却移开了嘴唇。
急促的呼吸喷在意轩的脖颈,异常灼热。“太子……”意轩想抬起他的脸,触手却是一片滚烫:“太子,你怎么了……”电光火石间,意轩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合欢散!原先看他没什么异常,没想到现在又发作了。
顾骐难受似地轻轻摩擦着意轩的身体,双手亟不可待就要去撕意轩的上衣。意轩满面通红地任由他解了意轩的衣衫。没有任何前戏,他粗暴地分开意轩的双腿,炙热的**一下顶进意轩体内的最深处。
意轩痛得双腿都在发抖,但仍竭力勾住他的腰,让他能顺利进出。“意轩,你现在是不是更喜欢我一点?”意轩的整个身子随着他的抽动,剧烈地摩擦着身下的被单,神智涣散,恍惚之中听见他的话,意乱情迷地点了点头:“意轩,我喜欢你……”
下一刻意轩的臀被抬高,****的分身开始强力而快速地抽动了起来。疼痛过后的是席卷而来的**,来得如此强烈,让意轩忍不住地发出轻微的**声。意轩攀住顾骐的颈项,**迎合般地与他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相思**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换意轩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第二天意轩走到顾骐的面前,拿起梳子帮他慢慢地梳理头发。手下是一如既往的柔软触感,顾骐的头发很好,又亮又直,甚至于不用手动,梳子也能顺顺滑滑地一梳到底。意轩用缎带将他的长发高高束起。
“歪了。”意轩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歪了?”
顾骐又说了一遍:“头发扎歪了。”意轩仔细看了看他的头发,狐疑地说道:“没有歪啊。”“我说歪了就是歪了。”他一把解了发缎,长发在他的手指间如流泉般缕缕流散开。见状意轩无可奈何,只得重新替他扎了一遍。谁知他又说:“扎得太难看了。”
如此反反复复,意轩不免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自己没替别人束过发,自然是不擅长,扎得不好也无可厚非。“我手拙。”不知道顾骐一大早的刁难意轩是在搞什么名堂?他似乎是觉得捉弄意轩够了,悠悠地说道:“虽然难看了点,不过还可以将就。”
桥下水光闪闪,飘着尚未及融化的雪片,远远看去,仿佛是在湖面上开出无数雪白的梅花。一抹颀长秀挺的身影伫立在湖边,吹拂过的凉风将他的长发缦杨而起,衣袂翩荡,神姿非凡。微初的朝阳正照在他晳白如玉的手上,隔着郁郁朦朦的水气,只辨出了隐约的样子,依稀是那晚意轩放的花灯。淡淡流水,沦胥而逝。泛泛花灯,与之沉浮。
顾骐像是预料到意轩会来般,眼笑眉舒地道:“来了?”意轩点点头:“我不放心你。”他微微一笑:“其实意轩知道你会跟来的。”意轩无奈道:“要是我不找你,你岂不是要等一个晚上了?”他道:“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对于顾骐执拗的性子,意轩无可奈何。
顾骐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灯,过了半响方才说道:“佛家说同船过渡便是缘。上船就是缘的开始,若船一靠岸,各走各的路,那也是缘的结束。”转头又问意轩:“你相信缘分的存在么?”意轩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不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况且世人有缘分者无数,但是真正珍惜者,又能有几个?如果真有缘分一说,绝大多数都很难持续一辈子。
顾骐笑比河清,说:“我是相信的,否则当初我又怎么会一眼相中你。”意轩一怔,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缘分这种东西存不存在,世事难料,人与人之间能够相遇相知,或是相亲相爱,是必然也是偶然的。冥冥之中自有一种说法。
顾骐弯腰将花灯重新放回湖里,轻轻一送,那盏花灯便摇摇晃晃地舠剪过湖面,划开了一道道多情的涟漪,如同在他的眼中化开了细细润润的柔波:“世态万千,每个人所见所遇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天意,能够相逢那就真真切切是一份完整的缘了。”
意轩听到这里才恍然听明白,他这么说是不是认为意轩们之间有缘分?如同坠在欢喜的云端,意轩本来就嘴拙,现下想说些什么都找不到什么话,只是傻愣愣地看着顾骐。他站在湖畔边,丰姿玉立,淡然索笑,那笑容如同液池无意散落的月光石,绮席温柔。“人总是会老的,意轩,希望到时你仍在我身边。”
意轩一个劲地点头:“恩,一定在。”顾骐见意轩一副傻样,掩唇轻轻一笑,姣好的眉眼弯成了一条好看的上弦月。“呆子。”意轩跟顾骐一前一后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这时候人也越来越多了,渐渐地开始热闹起来。
意轩跟在他后头,思虑着怎么开口跟他商量离开京城的事情,现在方兴恐怕已经知道意轩们逃出丞相府了,呆在这里一天就危险一天。而且现下也不知道北昊怎么样了,依顾骐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先离开京城的。想着想着就入了神,以致于没有发觉顾骐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就这么撞上他的后背。意轩疑惑地问:“太子,怎么了?”顾骐将一只手撑在意轩的肩上,狭长的双眼慢慢地阖上,无力地应了一声。
回到客栈,意轩小心地把顾骐扶到床上,见他脸色苍白,关心地问:“太子你没事吧?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叫小二去炖点补品?”顾骐躺在床上,像是累极了似的闭上眼睛,眉毛依旧紧紧皱着。意轩不再打扰他,正要转身出门,一只手抓住了意轩的。“不要走……”言语中透露出的急切与无助,让意轩诧异地回过头。
顾骐紧紧抓着意轩,他的手有着凉薄的寒意,此刻竟微微发着抖:“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意轩返身用力回抱他,企图将自己的体温渡给他,点头说道:“我不走。”
他吻了意轩一下,接着把意轩抱到床上,两个人相拥躺着。顾骐微微垂着眼帘,一双黯沉的眼眸,犹如古井般波澜不起。意轩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也没打算问。意轩想他若是想说的话,到时候自然就会说的。躺在床上意轩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娘亲回来了没有,早上只叫她不要乱跑,回来的时候却忘记把她带回来了。
“意轩,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吧?”突然,顾骐开口问意轩。意轩尽量保持着轻松的语气,笑着说道:“当然。”顾骐伸手将意轩的头发撩到脑后,柔柔的嗓音萦绕在意轩耳边:“意轩,我相信你,你要记着,意轩比任何人都是要相信你的。”
“我知道。”伏首在他清香而温暖的怀里,只有他的拥抱,才能叫意轩如此安心。意轩想除了他,大概是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吧。“太子,我们离开这里吧?”他抬眼看意轩:“去哪儿?”去哪儿?确实,这个意轩还真的没有想好。
意轩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说道:“我们去顺民吧。”其实意轩要的不多,两个人相爱的话,并不需要有多轰轰烈烈和刻骨铭心,只要彼此都安好无恙,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就好。顾骐轻轻一笑:“你要的确实不多,只可惜这些都是我无法给你的。”
意轩一怔,说道:“为什么?”那双细长微挑的凤眼深深地看着意轩,柔情似水,一只手宛如和煦的暖风般抚过意轩的面庞,滑过意轩的眉毛,眼角,鼻尖,最后停在唇上,修长的指尖如春日的花瓣一样干净秀美,慢慢沿着意轩的唇边轻走,叹息般的说道:“世上有很多事可以求,唯缘分难求,意轩,相信我与你的缘分不会如此之浅。”
意轩埋首在他的胸前,静静聆听着他平缓的心跳,真希望就这么一直听下去。意轩轻声说道:“既然是缘分,那意轩们就更应该珍惜,总之离开京城去哪儿都好,只要我们在一起……”顾骐笑道:“意轩,你要是这么一直单纯下去,我也不会嫌你呆的。”
意轩抬头,疑惑地问:“意轩很呆么?”他道:“你再聪明一些也没关系,只是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意轩不满道:“又说我呆又说我好的,到底什么意思?”他轻轻执起意轩的手,微笑的眼神里有着无尽的柔情与怜惜,几乎要把意轩淹没。相扣的十指交握在一起,紧紧相扣,密密纠缠,皆是绕指柔。“意思是,只要有你相伴,去哪里都无所谓。”
意轩看着面前清美俊秀的面容,不自觉地轻声道:“愿与君弄倒景,携手凌星虹。”顾骐一震,凑过耳朵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意轩摸一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首诗不是你教我的么?”他扬起那双清亮的眸子,说道:“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意轩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顾骐伸出手点了点意轩的鼻子,忍俊不禁道:“呆子。”揽住意轩的腰便往怀里带,意轩们的距离很近,意轩甚至可以看到他细致的皮肤上泛起的红潮。他的话语裹在绵密的亲吻里,缠绵如丝绾:“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当晚,意轩在顾骐的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似乎是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所以连顾骐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有发觉。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却发现空荡荡的。意轩连忙揉了揉眼睛,顺着光线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顾骐呢?或许是去用早膳了吧,这样想着意轩便穿好衣服到了客栈楼下。
“唉,客倌您起来了,要不要用点早膳?”小二一看见意轩便笑嘻嘻地跑过来问。意轩问他:“小二哥,你有没有看见与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小二道:“啊,这个……”意轩道:“记不记得?”小二想了想,忽然一拍手,说:“小的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位长得很漂亮的公子?”对于小二的用词,意轩皱了皱眉,但也不好发脾气,说道:“正是,小二哥看见他去哪里了么?”
“那位公子啊,好像用了早膳之后就跟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侍卫模样的人?意轩急急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的长相?”小二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小的只看到他的背面。”“他们走了多久了?”
“大概一炷香时间。”意轩道了声谢便急匆匆出了客栈。
意轩使出轻功几乎找遍了整个京城,也不见顾骐的踪影。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心中便愈加不安,头上不禁冷汗涔涔,施展出的轻功因为疲惫担忧,也减缓了不下四五成。走了几步,意轩在一旁坐下来,依在一棵树干上。
天边是一片灰色,黑暗仿佛正从天空朝下渗透,意轩的心如同那些虚浮的灰色影子,恍恍惚惚地在空中飘荡着,让意轩没一处安稳。意轩忽然害怕了起来,顾骐到底去哪儿了?承君此诺,必守一生。意轩还记得他昨晚说这话时的温柔神情。
拍了拍下摆,意轩站起身,像这样四处乱找也不是办法,或许顾骐只是出去一下,现在已经回客栈了也说不定。正当意轩调转回头准备回客栈的时候。“着火了着火了!快,快救火!”突然一阵阵吵闹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不断有人惊慌失措地从着火的方向跑来。
意轩举目看去,只见附近的天空中冒出滚滚浓烟,很快便窜起冲天的火苗借着寒风之力蔓延开来,不知是风助了火势还是火借了风势,那火大有逆天而上一发不可收拾之意。意轩心中凛然一惊,那个方向是……
等意轩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烈火之中,耳边几乎能听见每一根木块,每一块青瓦被燃烧的声音。
‘轰隆’一声,那大门上方所悬挂着的牌匾轰然掉落在地,激起一阵阵火花烟尘。牌匾上面原本有的三个烫金字,现在被火一熏,只剩下依稀尚可辨的‘鸿’字。火光冲天,火光闪烁……直把人的双眸焚烧起来,所有的东西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浓烈的熏烟呛得意轩不得不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到底是谁……放火烧了太子府?!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犹如火龙出云般,忽然从火中跃了出来,将手中的火棒一扔,便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离去。意轩见状,来不及细想什么,脚下已经使出全力,急起直追那道人影。
眼见离那人影越来越近,只剩十尺之遥就要追上时,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意轩。 眼睛以下的部位被黑色布条蒙住,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意轩拔出腰间的拳,愤然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放火烧太子府?”
见他久久都没有回答,意轩足尖点地,飞身掠上去,人还在半空中,就势运剑一扬。剑气分辉,直直地朝他袭去。那人身形一扭,后退一尺,敏捷地避开了剑气。意轩看他身手矫健,看来远攻是不行了,只有采取近交的方式。收摄心神,运力振气,疾走奔上几步,垫腰身起,剑尖已向那人的头顶迅猛地击了过去。就在拳要刺中那人的肩胛骨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个人后空一翻躲开了攻击,紧接着脚一蹬,腰一侧,匕首反手而握,向意轩刺来!
感觉身后劲风来袭,意轩猛地一个前滚翻,堪堪躲开了袭击,可惜脚还未着地,下一波的攻击已经到来,意轩来不及改变落地的姿势,只得拿剑一挡。“铿锵”一声,金属的碰撞擦出火花。电花火石的一瞬,虽然仅仅是很短的时间,但也足够照亮了对方的面容。意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赵云飞!
意轩用剑将他拨到一边,站起身沉声问道:“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要放火烧太子府?”赵云飞仍然就这么站在原地。意轩语气冰冷:“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也打算背叛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