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轩头脑一热,追问道:“什么太子妃,你要娶谁?”“林堪的女儿。”他的表情平淡如水,好象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意轩的心顿时被狠狠一敲,忽然之间有种被背叛的错觉,但是转念又自嘲,顾骐成亲,做奴才的难道不应该跟着高兴么?无论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早晚都得娶妻生子。所以他成亲理所当然,意轩应该高兴,对他说声恭喜的,可是,为什么自己还会这么难受?
咬紧唇,意轩低下头道:“恭喜太子。”顾骐道:“林堪手中掌握着朝廷近半的兵权,娶他的女儿只是权宜之策,等哪日收回兵权,自然会休了她。”休了她,可能么?就算林堪最后被收了兵权,但他把持兵权达二十年,树立的威信仍在,又岂是这么容易能动摇的。
意轩强颜欢笑道:“林堪将军的女儿么?听说是个美人呢,太子好艳福。”他脸色有些不好看,随意扯了扯嘴皮。“什么时候成亲?”“初一。”这么说,十天之后他就是别人的夫婿了。叹了口气,顾骐都已经这么放下身段了,意轩不能太自私,而且意轩也没什么资格去阻止他。意轩对他说:“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意轩都相信你。”顾骐的眼神瞬间变得清亮,笑道:“你这么感动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说完就要解意轩的裤带。
意轩连忙阻止他:“意轩的伤还没好呢。”“你只管躺着就好。”语毕,撇开双腿坐到意轩的身上,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意轩惊得说不出话来。顾骐耳根微微泛红:“那晚我还有些印象,感觉……还不错。”
意轩听后,脸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热得滚烫。
一想到他那**噬骨的身子,全身的神经兴奋起来了,哪还管受不受伤的。顾骐吻了吻意轩,露出**人的笑容,道:“这几天我们就好好放纵一下吧。”**声,喘息声,衣服布料的摩挲声在整个房间内隐隐响起。
满室风光旖旎,柔情缱绻。
太子府到处都挂满了鲜红的灯笼和福祉,使得整个太子府都洋溢着一派喜庆祥和的气氛。俞管家张罗着奴才丫鬟们挂上华丽的彩带红绸花,大红灯笼金双喜,宏伟堂皇的王府在精心装饰点缀之下更显雍容华丽。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浓黑得叫人透不过气。太子府内传出阵阵箜篌笙箫,烛影辉煌,满室笑语,华宴竞奢。
庭园处处彩带红绸花,迎风招摇,一地的残花落叶,月华澹澹,透过树枝斑驳落在那纤瘦的身影上。
远处隐隐传来:“新郎新娘拜天地! 送入洞房。”那身影失神般地站着,直到‘送入洞房’的喊声响起,才转身离去。清思走后,意轩站了一会儿,也回房了。经过玲珑阁时,脚步踟躇了半晌,最后不受控制地朝那走去。
举目新房内铺天盖地的大红色,满床满帐的鲜红锦绣,流光溢彩的五色丝线绣就一幅戏水,缠绵恩爱的旖旎画卷。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一对大红喜烛更是燃地喜气。愿得红罗千万匹,漫天匝地绣。新娘子一身凤冠霞披,喜帕低垂,坐在红纱百子帐内,弱骨纤形,—肌妙肤。
顾骐身穿大红喜服,翩然出尘,春风得意。一旁的丫鬟巧笑说道:“太子,给您称,挑喜帕吧。”顾骐接过秤杆,掀下喜帕。红妆媚眼含羞合,丹唇羞脸粉生红。一双剪水双瞳含情凝睇。房内两人深情对望。
喜娘丫鬟尽数退下,将新房留给这对新人。
意轩突然有一片刻怔忪,今晚是顾骐的洞房花烛夜。美妻曲意相伴,浓香入怀。春宵一刻值千金。意轩不再看房内,转身快速地离开。回到屋子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满脑子都是以前顾骐与其他女子在一起的画面,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意轩抱过枕头,将头靠在上面,喃喃着:“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孤枕难眠嫌夜永,寒灯愁对怨更长。谁念只身冷若霜,潸然一笑说天凉。昨晚彻夜失眠,今早一起来天就已经大亮了,意轩慌忙下床,着装,梳洗完毕,然后朝玲珑阁跑去。转角拐弯,意轩没有放慢速度,直接身形一转。“哎哟……”
迎面撞上一名抱着床褥的丫鬟,那丫鬟被意轩一撞之下,登时摔在地上,床褥也散落了一地。意轩忙道:“对不住,可摔伤了?”接着伸手就要去拉她。突然眼角一瞥,瞧见那床褥上的一抹落红。意轩的手僵在半空中。“奴婢该死,挡着轩护卫的去路了。”那丫鬟收拾起地上的床褥,接着朝意轩屈了屈膝。
意轩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从今日起,太子府便多了一位太子妃。
意轩不便进入内室,所以只能站在门口等候。房内隐隐传来一名女子含啭细语的声音:“太子爷今日还要去上早朝么?”“恩。”“那臣妾送太子爷出府。”“不必,爱妃昨晚劳累了,就好好歇息着吧。”
女子的声音变得娇羞:“是,臣妾恭送太子爷。”
顾骐踏出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意轩,没有说话,径自朝前走去。意轩微怔了一下,随即跟上他。王府大门口。顾骐上了马车,意轩牵过马正要翻身跃上,忽听到他在意轩身后道:“意轩,你伤没好不便骑马,坐马车吧。”于是,意轩在俞管家与众小厮异样的目光下上了马车。
马夫扬鞭,车轮转动,马蹄声哒哒响起。意轩坐在顾骐的旁边,眼前倏忽闪过那一抹鲜红,心里不禁酸酸的。顾骐握住意轩的手,道:“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意轩道:“我的脸本来就跟死人一样,太子若是看不惯,就去看太子妃的吧。”
顾骐一愣,蹙眉道:“意轩,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醋?”一想到他自己可以逍遥**,可以娶妻纳妾,意轩只不过收了林儿的一个玉佩就遭他这么虐待,甚至连武功都没了。一阵委屈,甩开他的手:“别碰我。”顾骐微恼,道:“你这是干什么,跟本太子耍脾气么?”意轩低头咬着唇不说话。他也不再管意轩。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顾骐回头看了意轩一眼,意轩扭过视线。他走了之后,旋即懊恼,意轩这是在做什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车帘外传来马夫的声音:“轩护卫,你要不要喝口酒暖暖身子?”意轩闻言探出头。马夫拔了酒囊的塞子递给意轩。
意轩道:“多谢。”仰起头,灌了一大口。烈酒进入肠胃,身子稍暖了一些马夫微愣,笑着道:“轩护卫好酒量,这留香酒可是烈得很啊,小的也只敢抿一两口。”意轩擦了擦嘴,微微一笑。小时候在格斗场,上场时总会喝一坛酒壮胆,俗话说劣酒最烈,那时什么劣酒没喝过。这留香酒对意轩来说无异于白水。
意轩道了谢,回到马车内。等了一会儿,头开始晕忽忽的徐晃,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大。蜷缩起全身,斜靠着铺着上好丝绸的软垫,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意轩感觉到了轻微的晃动,睁开眼睛,才发现马车正平稳地向前行驶着。
一偏头,便瞧见身旁的顾骐挑起车帘,外面是不断后退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宛如白玉雕刻而成的完美侧脸几乎无可挑剔,漂亮的下颌勾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在意轩的概念里,男子一般都用高大英俊或者斯文儒雅来形容,可是像顾骐和莫少白这样却不知该如何形容他们。就在意轩苦思冥想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意轩跟着顾骐下了马车。几个楷书的瘦金体字:宝粹阁。宝粹阁是全京城规模最大的珠宝店,此外商店中还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
上好檀香木做的的木架上,摆放着各种香囊首饰,佩印,银腰挂,金镶丝宝石,金嵌珠宝花饰,珍品古玩等。意轩奇怪地看着顾骐,他来这里做什么?顾骐随手从里面拿起一件古玩,把玩在手里。那是一块玉佩。
那店里的伙计见顾骐衣着华美,长得更是丰神俊秀,料定是个非富既贵的大人物,便忙凑上前殷勤笑道:“这个公子真是眼光独到,这玉佩入手温润水滑,乃难得一见的极品芙阳玉。”
顾骐没搭理他,自顾拿起另一块。那伙计又道:“公子,这块是紫墨玉,也叫定情玉,听说男女赠送,能结成百年之好呢。”顾骐听后,不禁多看了几眼,问道:“真的?”“自然是真的,小的看公子生得这般好看,想必是有倾心的佳人了,不如买个送给意中人吧?”顾骐瞥了意轩一眼,对那伙计道:“就这块了。”
“好勒,小的给您装个漂亮的锦盒,嘿嘿,也不知是哪家有福的姑娘能收到公子送的玉佩?”
马车上。顾骐将那装着玉佩的锦盒丢给意轩。“给你。”意轩愕然,半响道:“给意轩做什么?”顾骐的脸上似乎透出一抹红晕,淡淡道:“你不是怪意轩扔了林儿送你的玉佩么?赔你的。”意轩道:“伙计说这是送给姑娘家的。”“那你就把自己当姑娘家好了。”“那意轩不要。”顾骐一把拉过意轩,凑到意轩的耳边轻声道:“呆子,你没听到那伙计说的话么?”
意轩茫然:“什么话?”他有些尴尬,边打开锦盒,边垂眸道:“那伙计说,送这玉佩的话,能结百年之好。”意轩脸一红:“他只说男女能结,可没说男人跟男人也能。”他道:“只是图个吉祥语罢了。”接着拿出玉佩道:“给你戴腰上吧?”
意轩看着那玉佩,通体黄色,圆润暖滑,晶莹剔透的玉身散发着点点金光,上面雕刻的花纹华丽而精美。
“还是别戴了。”顾骐说道:“为什么不戴?”意轩接过玉佩,道:“戴身上总是容易弄坏,就把它收锦盒里放着吧。”顾骐莞尔一笑,道:“真是个呆子,罢了,既然送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置吧。”
意轩“恩”了一声,把玉佩重放回锦盒。静默了一会儿,顾骐忽然道:“你方才喝酒了么?”意轩点点头,道:“马夫给的酒,喝了一点。”顾骐道:“你若是想喝酒,府上就有许多花酿。”意轩歪头看他,突然很想戏弄他一番。“太子喜欢喝花酒,我不喜欢。”顾骐微愣,半响才道:“以后别乱吃别人的东西。”
意轩哑然地点点头。怎么感觉他成意轩爹了。觉得有些荒唐。
马车行了一段路,意轩就发现这并不是去王府的方向,回头问顾骐:“太子,我们这是去哪?”他绕着胸前的长发,随意道:“去常风酒楼。”意轩道:“去那做什么?”“去酒楼自然是喝酒。”意轩正想再问一问,却见他不愿多说似地阖上眼睛,便闭了嘴。
横过街道,前面就是常风酒楼,两人下了马车,意轩跟在顾骐身后进了酒楼里。此时,正值晌午,酒楼里头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两位客倌,里边请,里边请。”一脸笑容的店小二忙上前招呼。意轩道:“小二哥,请问楼上可有雅间?”“有有,两位请随小的来。”
酒楼雅间。店小二俐落地将桌面抹了抹,热络地问道:“两位客倌吃点什么?”意轩想了想道:“炒墨鱼丝,绣球花菇,蝴蝶暇卷,糖醋荷藕,还有……”意轩使劲地想着顾骐平时爱吃的菜肴。那小二苦了脸:“这位爷,咱这里没有您要点的菜。”意轩疑惑道:“这里不是酒楼么,怎么会没有?”“真是对不住,您点的都是宫里头的菜肴,厨房里的师傅们不会做。”
顾骐开口道:“就上你们酒楼里的招牌菜,来两壶花酿。”顿了顿,又道:“就一坛女儿红吧。”“是,两位稍等片刻。”过不一会儿功夫,酒菜便上齐了。意轩开启那坛女儿红:“太子怎么想到酒楼用膳了,府上厨娘做的珍馐不合意么?”顾骐支手撑着下颚,半响才忽然说道:“意轩,日后意轩们在府里相处的时间可能会少一些了。”
意轩一怔,随即笑了笑,道:“我明白,太子如今刚新婚燕尔,是该多陪陪太子妃。”顾骐低头浅浅的酌了口酒,没有说话。他似乎不太喜欢意轩提到太子妃。意轩不禁气结,但也不能对他怎么样,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灌了一大口,不料灌地太猛,结果被呛得咳嗽不已。
背上传来轻柔如风拂柳絮般的拍抚,一下一下,带着醉人的暖意。意轩稍缓过气,道:要是哪天又来了刺客怎么办?”“那些人刺客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惧,胆敢行刺本太子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意轩忽然想起了上次那个人。偌大的太子府敢只身前来,想来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意轩问顾骐:“那个刺客如何了?”顾骐道:“哪个?”意轩道:“就是伤了意轩的那个刺客。”细长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婺冰冷的光。
意轩突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扔到乱葬岗了。”意轩摇头道:“他已经疯了,你不该这样对他。”顾骐道:“我知道你心软,但是有时候这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倘若我今天不杀他们,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么?或许那时值得可怜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了。”
意轩闻言一愣,顾骐说的没错,假如不杀他们的话,那么反过来就是被他们杀。但是一想到那个疯了的男人,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伤感。意轩垂着头没有说话。
顾骐的性子本非残忍,只是为了保全自己与北昊的性命,就得铲除异己,断绝后患。历代为争储位而视手足兄弟如仇雠的比比皆是,可见血腥杀戮中通往帝王宝座的路途何其可怖。
出了酒楼,与顾骐在集市上逛了一下午才打道回府。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景物,思绪不断地翩飞,已有些倦了。正要放下车帘时,眼角倏忽飘过一抹白影,还没等意轩瞧仔细,就已经走进了一家茶楼。二楼凭栏处,拿着一把折扇风雅悠然把玩着的人,赫然就是方兴!
意轩一惊,是巧合么?坐在柔软的丝绒软垫上,却仍感觉如坐针毡。马车继续朝前行进,微微颠簸的感觉让意轩的脑子纷杂乱沓。快到玲珑阁时,瞧见几个纤细的身影站在房门口,两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发出的微弱光亮模糊地照出她们的面容,不过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
其中有一个人许是发现我们,欢喜地叫着:“小姐小姐,太子回来了。”另一个婉转**的声音欣喜道:“是么?”接着掀起宽大的裙摆步下台阶,朝意轩们款步姗姗而来。走在前头的顾骐回头对意轩道:“你回房吧,不必跟着了。”“……是。”
她盈盈走向顾骐,脸上带着几分羞涩一丝红晕,绵绵情意溢于言表。忽然让意轩有些嫉妒羡慕。回到房中,意轩想起那个身穿白衣的秀挺背影,或许是意轩看错了,那人不可能是莫少白。朝窗外看去,暮色四合的天空如滴了墨汁一般透出黑意,隐约觉得有股沉闷阴翳的气息向意轩卷席而来…… 这几天跟着顾骐上完早朝后,总是会在外面闲逛到夜幕将近才回府。
而太子妃也是每天不间断地等着自己的夫君回来。太子妃闺名林甄婉,是林堪的第四个女儿,毕竟是出生武夫世家,没有一般女子的千娇百媚,自然而然有股英气,但也只有对着顾骐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些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意轩突然有些同情她,若她要是知道此刻她翘首盼望等待的夫君正跟……**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意轩低哼一声,紧接着身体被抱坐了起来,这样坐着的体位会被进入得很深,意轩双腿夹紧顾骐的腰,压抑着声音**。“会,会被人看见的……”
顾骐舔了舔意轩的耳垂,声音沙哑道:“我们已经好几天没亲热了,你可以叫大声一点,这附近没人。”意轩羞赫地将头埋在他颈间,**声控制不住地溢出嘴角。就在一刻钟前,顾骐说要去小树林里看花,意轩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就陪着他去了。结果一进树林,就被他抱住压倒在草地上,直接就势从后面要了一次。
现在想一想都觉得羞愤,他竟然这么猴急。顾骐让意轩侧躺在草地上,抬起意轩的腿搭在他的肩上,接着摆动腰际,继续在意轩身体里大肆索取着。意轩捂着脸,这么羞人的姿势,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头发在激烈的欢爱中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散开了,随着顾骐的动作狂乱摇荡着。
耳边听见他极为**的低喃:“意轩,你快把我弄疯了。”意轩放下手看顾骐。一双极美的凤眼迷离地半眯着,眸中**流转,邪气妩媚。看着这样的顾骐,意轩感觉浑身燥热,没一会儿就泄了出来。他又换了个姿势,持久得让意轩有些吃不消。好在是练武的身板,没有丢脸地晕过去。顾骐抱紧意轩,抽送了几下,就在意轩体内释放了**。两人无力地倒在草地上喘着气。
意轩红着脸道:“你快出来。”他弯着好看的眉眼,调笑道:“接下来几天又不能碰你了,就让意轩在里面呆会儿吧。”意轩大窘,这种**话也亏他讲得出口。羞赫地别过头不敢正视他的脸,但也没再叫他出来。
顾骐笑了笑,扣住意轩的腰,缓缓拔出自己的**。乳白色的液体混着触目惊心的红顺着意轩的**往下流淌。
他的眼中有着怜惜的心疼,拿过一旁的衣服替意轩擦拭着,歉道:“我有些忘情了。”意轩摇了摇头,小声道:“没关系,我也有舒服到……”话还没有说完,脸就已经红透。顾骐的脸微红:“把衣服穿起来。”
意轩依言点点头。出了树林,顾骐忽然道:“明日便是中秋节了。”意轩一听,喜道:“明晚我们去看花灯会吧?要不意轩们自己也做个花灯,对了,还要在上面写个谜语,意轩想想写什么……”
“意轩。”意轩一愣,恍然道:“怎么了?”他弹了弹下摆沾上的灰尘:“我们不去花灯会。”“为什么?以往意轩们不是都……”突然顿住,对了,如今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君,自然是要陪自己的妻子了。意轩黯然道:“恩,我知道了。”
顾骐过来抱意轩,柔声道:“想看花灯的话,叫府上的丫鬟挂满府给你看好么?”意轩道:“不用了。”他有些紧张:“你生气了?”意轩摇了摇头:“意轩想到集市上看花灯。” 寂寂长夜,天空一轮皎洁的圆月,如玉盘高挂枝头。层层清云,如烟似雾,弥蒙在月光下。
意轩用黑绸缎高高束起头发,接着拿起拳走出房门。看了眼玲珑阁的方向,暗想顾骐这会儿估计正跟九太子妃在清亭里赏月喝酒吧。也好,这样意轩就可以趁这机会去看莫少白了。出了太子府朝南奔去,因为暂时不能使轻功,速度慢下不少。跑了一大段路才到卿王府。
正要敲门,‘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意轩身形一侧闪了过去。“意轩,你怎么来了?”莫少白乍然看见意轩,微怔片刻,随即舒眉柔笑。意轩道:“你要出去么?”“今晚有花灯会,想去看看。”意轩欣喜道:“我也想去,不如一起去吧?”
莫少白微笑颔首道:“好。”京城大街.华灯初上,万千灯火如明珠点缀。四处人潮涌动,花香鬓影,繁华熙攘.鼓乐杂耍,辉煌绚丽的灯海。意轩和莫少白走在人群中,看着这满城花灯,满街游人。
忽然想起了意轩与他过的最后一个中秋节,那时他给意轩做了一盏朱红绣球花灯。然后意轩在花灯上写上心愿,满怀期望地放到西瑾湖上,看着花灯随着流水飘走。却不料一个小浪打来,花灯被水淹没,最后颠覆沉入水中。
为此意轩还难过了好一阵,莫少白安慰着说下次给意轩再做个,意轩才稍稍释然。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意轩一度以为是那盏花灯沉了的缘故,因为那花灯上是这样写的:意轩要一辈子跟莫少白在一起。花灯沉了,愿望也就破灭了。
有一次顾骐对意轩说过,人们总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虚幻的东西上,以求能得到幸福,而虚幻的东西却是世上最不可信的,与其将自己的希望托付绐它还不如自己实现。意轩想就算那花灯没有沉,那个心愿或许也实现不了吧。走了一段路,莫少白说道:“前面有卖花灯,我们去挑一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