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轩晃晃晕眩的头颅,脑袋难受的皱起眉。。。他被莫少白冤枉的好委屈。。。「我没有勾引别人。。。这是吴厉帮我穿的。。。。」「撒谎也要先打草稿吧?」莫少白的拳头紧紧的攥住手上的衣料,忽然被自己的回话搞的怒火高胀。难道就如自己心中所想的,意轩用身子去勾引他人吗?就真的。。。这麽饥渴吗?
意轩倒抽了口气,他怎麽忘了。。。莫少白跟莫少白一样。。。全不相信他,再怎麽解释只会是愈描愈黑。。。
「我不要同你说话。。。你不信我,我不要同你说话。。。」他向後方踉跄两步,那双盈满无辜和泪水的双眼直直撞入莫少白心房。不该是这样的。。。他凭什麽露出这种神情?明明错的是他!是面前的意轩!若不是他的背叛,若不是他的野心,若不是他伤了表小姐,他又怎麽会舍得让他去下人房,又怎麽会舍得让他受到那些伤?
「是你先背叛我的!」莫少白冰冷的嗓音彷佛在压抑著什麽苦,只可惜一心想离开的意轩没注意到,莫少白一把拉过急欲逃离的意轩,粗鲁的搂入自己怀中。「若你没那些心思。。」莫少白嘶哑的嗓音萦绕在意轩耳边。「为甚麽你要伤害她?你要太子夫人这位置,我可以给你,但你为甚麽要伤害她?」意轩的野心,他可以懂,也可以体会。
人性本就是如此,他一个堂堂太子岂会不明白,就算刚开始意轩真的是纯真的像是一张白纸,不想要一分一毫的荣华富贵,但一旦体会到个中滋味,谁都会不舍放手,这就是人性,贪婪的人性。
或许以往的他、妓女跟他提出这些,他会冷眼以对,他向来讨厌贪婪,但面对意轩,在他抛下新宠到後门前方,看到落在地上一滩染血的布料,胸口那莫名揪疼让他知道,如果对方是意轩,他可以不顾世俗的目光,让他拥有他想拥有的名分。
脑袋一阵昏天暗地,意轩小小的身体在莫少白怀里抽搐著,一张小脸苍白如纸,「我才不要那些东西。。。」不要再诬赖他了好不好。。。明明是表小姐先动手,是她把他推到水里,把他压在地上。。。愤怒在胸口翻绞著,他却没那个力气去反抗,莫少白的手压著他的伤口,。。。让他的背好疼。。。
「放。。。放开。。。好痛。。。」虚弱的气息只容的他在说出这几句,意轩眼前一黑,小小的身体瞬间像失去了线断支撑的人偶,软倒在莫少白宽厚的怀中。
另一边,「奴婢不敢欺瞒主子,确实是吴历少爷将人抱走,连手。。。也是吴历公子扭断的。」莞儿颤抖著身体跪在表小姐面前,捧著一只被折弯的手,连说话都还心有馀悸的哆嗦著。吴历大哥扭断莞儿的手?表小姐震惊的瞪大双眼,何时那个个性温和,常和太子一起宠著她的吴历大哥发这麽大的脾气?
不可能。。。不可能。。。表小姐跌坐回椅子上,口中蓦然抱出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小姐。。。」
看著表小姐异常的转变,莞儿愣著,不知该做出什麽回应,倒是筱婵不快是跟著表小姐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女婢,脸上一副漠然。霍地表小姐站起身,缓步来到莞儿面前,啪的一声!轻脆的声响在宁静的房间里回盪著。。。
「小姐您。。。?」莞儿吃疼的捂住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下全是满满的不解。她不懂,真真的不懂,为甚麽上一刻还笑著的主子,现下却又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没用的蠢奴才!」表小姐寒著脸,那张人见人爱的面容已经扭曲的让人感到骇怕。莞儿没看过这样的表小姐,在她的心里,面前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儿有著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和一颗体贴、温柔、贤淑的心,她何时见过这样的表小姐。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疯狂、可怖,那阴狠的眼神让人看了骨子里直发冷。
「你这个没用的蠢奴才!太子的府里养你这种废物做啥?」表小姐上前,啪啪啪又补了三、四个巴掌,莞儿只觉一阵晕眩袭来,脸上的疼痛更甚刚才。「蠢奴才!」表小姐抱住头,失控的对著面前的莞儿尖叫。这一举动让筱婵看不下去,赶忙上搂住几乎要失控的主子。「小姐,您别这麽大声,等会儿让太子听到怎麽办?」
温柔的掌心覆在女孩儿颤抖的肩上,一便又一便,筱婵的举动成功的安抚了怀中的人儿,只见抬起脸,哪见那狠戾的神色,表小姐漂亮的脸蛋又挂回令人熟悉的笑容,她缓步来到莞儿面前,笑容里登时掺入几分心疼。「莞儿对不住,刚刚我一时失手打疼你了,你不会同我计较吧?」
话说到这,女孩儿那双水汪汪的杏眼还不忘眨了眨,盈上满满的无辜,让跪在地上的莞儿的呆了呆。「不会。。。莞儿不会声小姐的气。」莞儿慌忙低下头,身躯却颤抖得更甚以往。「莞儿,你骗人!」
嘟起粉嫩的唇,表小姐一脸怨怼的瞪著面前瑟瑟发抖的女子,她站直了身子,绕到莞儿身後,冷不防的踢出一脚,登时让莞儿跌了个狗吃屎。「你知道吗?莞儿,我最痛恨自己身边的奴才都蠢的就像你这模样,照理说,我该要太子赶你出去的。。。这也不是个难事,毕竟你伤了太子最最疼宠的他。。。」
表小姐边说边般著自己纤细的指头,模样就像个天真的小女孩,谁知她说出来的话让莞儿是多麽的震惊「小姐。。。意轩公子,是您叫我去打得呀!」莞儿一脸不敢置信,她压根不晓得眼前的女孩儿会将罪名全往她身上推。
当初明明是她找上自己,跟自己哭诉著受到意轩多大多大的欺侮,要自己替她报仇,哪也是她第一次,这麽近的见到表小姐,这麽近的看到那张果真如传闻中人见人爱的脸蛋,那副梨花带泪的模样,叫铁石心肠的人也禁不住被软化,何况是莞儿。
嘴角稍稍扬起,表小姐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滴,轻挑双眉,瞪大自己漂亮的杏眼,一副震惊的样子,她颤抖著唇,徐徐的吐出几个字,「莞儿。。。你诬赖我。。。筱婵,莞儿他竟然诬赖我。。。我怎麽可能要他去欺侮意轩公子?筱婵。。。」
看著面前的表小姐面上的表情一幕换过一幕,莞儿简直反应不过来。表小姐到底是怎样的人?莞儿已经被搞糊涂了。「你若要去告状,我不阻止你便是,但我可不保证,等你告完状,还有那个命在府中待下去。」
凉凉的丢来这一句,才一眨眼,表小姐又笑了出来,只不过这回她那温柔的笑容,只让莞儿打从心底的畏惧。
「小姐。。。小姐,莞儿不想死。。。莞儿。。。莞儿不想死。。。」莞儿嗑著头,一时间也忘了手上的痛,只是一味的嗑著头。「放心,只要你照表小姐的话去做,表小姐就会喜欢你,表小姐一喜欢你,说不准你在府中的月俸也能提高。。。全看你是不是聪明人了。」
表小姐笑的温柔,她转身端做在椅子上,手掌枕在膝上,这回,她正扮著温柔淑雅的大家闺秀。温和的笑容,一向是大家闺秀不可或缺的东西,至少在表小姐的脑袋瓜里是这样认为的。
「你。。。过来。」缓缓的伸出食指,轻轻的朝跪在地上的女子勾了勾。 是夜,隐透著几丝淡淡的月光,也透出一丝诡谲。入秋的夜晚带著冷风,跑在长廊上的人影一劲儿的让双手往袖袍里头钻去。拐入一条曲折的长廊,喘著气停下脚步,小山子探头探脑的打量著四周,一张脸紧张兮兮的,像是在做著什麽亏心事。
须臾,一只纤巧小手搭上那因去势而显得同女子一般单薄的肩胛,小山子倒抽了口气,拚尽力气才抑制住差点脱口的尖叫。心头的情绪就像绷紧的弦般,小山子僵硬著别过头,在看清来者後才松了口气。「来都来了就不出声,这样吓人。」抚抚自己起伏剧烈的胸膛,小山子嘴上忍不住咕哝著。
「你在念些什麽?」来者刻意压低嗓音,但还是能从声音依稀辨别出对方是个女人家。「没。」撇撇嘴,小山子在对方冷然的目光下吞回到嘴边的唠叨,谁料颈子忽然一紧,眨眼间自己跟面前的人只剩不到多少的距离。
对方冷然的眼中透著冰冷的杀意,直盯著小山子,让小山子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双脚不能自己的抖呀抖的。眯起眼,来者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半晌轻吐出一句,「你来的时候没让人跟著吧?」「没。。。没,怎可能让人跟?」哆嗦著嗓音,小山子被这目光盯著,只觉自己半条命都快飞了。
多 疑的又看了他几眼,颈上的力道终於松开,小山子赶忙退了几步,庆幸著自己的头颅和颈子没分开半寸,正喘著气,面前忽然又伸来了一只手,有了刚才的事做警 惕,小山子没多想,飞快的抱住自己的颈子,没准下一秒被掐,脖子还能黏著头。谁料,那只手只停在自己面前,仔细一看,上头还拎著一包药粉。
「这。。。这是什麽?」小山子愣愣的盯著面前的东西,搁在颈子的双手也没敢松懈。「愣著什麽?还不接过?」冷淡的吐出这句,小山子连忙双手伸过,恭恭敬敬的接下。不过,将那包姆指大小的药包翻来翻去,小山子疑惑的歪了头,有些难以理解。「这东西是。。。?」「这包东西明天一早,你拿去给厨子,同她说是意轩托人去市集里买来的补药,让小姐尝鲜。」
给小姐嚐个味道?这小山子再怎麽没读过书,都能听出对方是话中有话。「这东西没那麽简单吧?今个儿要我来这找你就为这事儿?不干!说什麽都不干!」切!一个大晚上不让他睡觉找他过来,竟是为了这种害人事儿,小山子气愤的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扔到地上,想让他在害人,尤其是那打从心底将他当成朋友看得意轩,没门!说甚麽都没门!
眸色一寒,对方背过身,冰冷的嗓音丢来一句,「在丢下那包****後,你等於是放弃了两个人的生命。」听对方没丝毫起伏的嗓音,小山子嗅出了一丝不对,他警戒的竖起耳朵,赶紧的追问,「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什麽两个人的生命?」
「别忘了你府外还有个娘亲,膝下还有个弟弟。」听那平淡的好似在谈论天气般的口吻述说著,小山子原本气红的脸颊唰的一声霎时苍白,他退了两、三个步伐,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想做什麽?」
来者转过身,似乎小山子的反应全在她预料中,同时打定小山子十拿九稳定会照自己的话去做,冷著一张面容,双眼撇了撇地上的药包,「你自己知道。」攥紧了拳头,小山子盯著地上的东西,面如死灰。
「为甚麽你们要这样害他?」小山子盯著递上的药包,身体一点一滴的冰冷了起来。。。。捡?不捡?他拿不定主意。。。「少管这事儿,小姐的事,你还没那资格过问。要怪就怪那个他,不该拉走太子和吴历少爷的注意力让小姐难过得死去活来,你将东西捡起来,回房去吧!」
背过身,望著前方黑暗路程走去,女子的身影渐渐莫入在黑暗的长廊前。看著地上的东西,小山子面如死灰。他知道,不管他有没有挣扎、有没有选择,一开始他就知道答案。意轩是对自己有恩的人,一边是生育自己养育自己的人。。。缓缓的弯下身,小山子抖著手拾起地上的药包,「。。。这东西害不死人吧?」
没听见回应的嗓音,小山子好奇的抬头朝四周看看,赫然发现除了自己,这地方早没了第二个人的踪影。
拖著竹扫把,小小的身影穿过一扇大门,停在落叶满地的院子里。这里既不是表小姐的梅香园,也不是莫少白的院落,更不是莫少白的落花院,是个位在府中马厩附近的小空地。空地上布满著入秋的落叶,火红著一片,这也是意轩为甚麽会拖著扫把来这里的原因。
打从莫少白当著其他下人的面将他抱起,将他带回院落,隔天每个人对他的态度跟前几日有著天壤之别,不只以往会在耳边的閒言閒语全没了,连莞儿也没有在拿竹鞭子打他,更没有要他像之前那样没命的工作,只是要他快快回莫少白或吴历那儿。
走进院子,莫少白见到他,马上合起手上的书本坐直了身体,静静的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为甚麽不在房间休息?」小手揪住衣摆,扯著,拉著,意轩咬咬唇,抬起头时,那双大眼盈满了不安,「你信我了吗?」
「。。。我不知道。。。」莫少白摇首据实说道。他弄不清该信谁,一个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女孩儿,一个是自己打从心底放不开的人儿,要说表小姐就像自己得手心,那意轩便是自己得手背,几日下来,他里不出一个头绪。
叹了口气,莫少白将书揣在怀中,自床上站起身缓步来到意轩面前,一手摸上那消瘦的面容,「意轩,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可以不计较,只要你不再犯,意轩,我们重新开始,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会跟以前一样疼你。」重新开始?犯错?说到底。。。答案依旧没变。。。
失落的意轩垂下眼帘,觉得鼻头好声酸涩。「。。。我好讨厌你。。。」一把挥开莫少白的手掌,意轩低下头,声音哽咽了起来,「我真的好讨厌你。。。好讨厌你们。。。。」我好讨厌你。。。意轩颤巍巍的嗓音让莫少白胸口一阵闷疼,脸色跟著一阵青一阵白,他握紧了拳头,内心的情绪因面前的人儿又开始奔腾了起来。讨厌吗?在心中细细的咀嚼这字眼,他压根没想过会自意轩口中听到这句,半晌。。。他低低的叹了口气,绕过意轩身侧拂袖而去。
意轩委屈的脸蛋萦绕在脑海里,挥也挥不去,让莫少白几天下来甚麽事儿都做不成,连迫在眉睫的宫廷猎季也没那心思处理,一叠奏摺堆在面前,动也不想动。他真看不出来。。。意轩那双眼中有任何的虚假,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但若是这样,那不就表示著一切全是表小姐所为?这根本不可能!莫少白想也没想,飞快的否定掉这层猜测。
依表小姐那单纯的心思,怎麽想得出这样害人,不过到有些可能是府中另其人对意轩不满,暗地下手陷害。
眼脚时不时溜向陷入自己思绪已经长达三个时辰的莫少白,一旁的李公公弓著老迈的身体,一脸诚惶诚恐的替莫少白磨著墨,殊不知他这墨是磨了多久,两只老手酸的要命,但太子没说停,他可没那个命停!所有的抱怨只能尽往肚子里吞去。。。
就 在李公公觉得自己得手几乎要跟身子分开时,他眼尖的瞧见书房的木门轻轻得被推开,正想开口斥喝哪个下人没礼貌,就见从那儿探出了张漂亮的脸蛋,一双黑溜溜 的大眼打量过一轮书房,女孩儿这才反身关上门,手上端著一盘桃木制成的盘子,上头装了两碗刚请厨子准备好的冰糖莲子,轻移莲步来到莫少白身旁。
表小姐看他走神,心中蓦然窜起浓烈的不满,但没表现在脸上,她垂下眼帘,将手上的东西置到桌上後,才将脸朝莫少白凑近了些,又轻唤了声,「太子。。太子。。您听的到我的声音吗?」
莫少白脑海中闯进了这两字,细想了好一阵,这才注意到表小姐不知何时一脸担忧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当下愣了几秒,一时不知该说些甚麽。倒是表小姐摸上他额头,一张秀丽的脸蛋漾著满满的忧容。
「太子怎麽不说话?是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替您请大夫?」女孩儿体贴的话语让莫少白心头一暖,他轻轻的握住贴在自己额上的柔夷,用眼神示意李公公先退下去。李公公心中大喜,连忙挥袖行过礼,扶著弯了三个时辰,此刻酸疼不已的腰杆一拐一拐的出了书房,留给这父女一个宁静的空间。
「先生教完书了吗?表小姐怎麽有时间来这儿看我?」
见李公公识相的出了书房,莫少白忙站起身,不舍让她在面前站太久,她牵著女孩儿来到书桌前方的桃木椅,示意女孩儿坐在上头。「嗯!今个儿的书先生都教完了,我只是在想太子最近忙著朝庭猎季,午膳时没见太子出现,便请厨子大娘帮表小姐备了两碗冰糖莲子,端来这儿打算跟太子一起用。」
表小姐脸上挂上一抹体贴的笑意,那体贴的话儿让莫少白好生感动。「表小姐的孝心太子心领了,不过太子要先批点奏摺,这莲子,你先用著吧!」疼 惜的摸摸少女柔软的发丝,莫少白绕回书桌,弯身坐为椅上,表小姐跳下椅子,上前取过一碗冰糖莲子,舀了口进嘴中,甜甜的滋味儿在口中化开,让她忍不住开心的眯 起眼,但这欣喜持续不到一刻中,女孩儿忽然又皱上眉头,视线落向不知不觉又走神的莫少白,「太子在想意轩公子吗?」
莫少白抿了抿唇,没否认意没承认,对表小姐反问了句,「表小姐。。。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吧?」女 孩儿将手上的冰糖莲子搁在茶几上,轻叹了口气,面色染上一层歉意,「有吴历大哥的帮忙,我伤口早好上一阵子了,倒是意轩公子,太子。。。我老实跟您 说,这些天,我越想心中越是愧对意轩公子,总觉得意轩公子那天会出手伤我,或许是因为他太爱太子了,还有那封给您的信,既然意轩公子爱的人是太子,自然会希望能成为太子的娘子,太子您想想,会不会是我们。。。曲解了意轩公子的意思?」
莫少白心头本就开始动摇,在加上听表小姐一番解释,更觉得意轩是情有可原,不过女儿的委屈,他还是有些在意。「但。。。不管怎样,他伤你就是不对。」红唇轻扬起一个角度,表小姐轻笑了声,继而又说道,「其实那天是我脾气倔了些,说了一些话刺激到意轩公子,太子,表小姐说穿了心下也很对不住意轩公子,让他离开下人房吧!我看好多人都欺侮他,我。。会想法子让他接受我,跟我好好相处的。。。」
话未说完,女孩儿温柔的笑容蓦然将在嘴边,不到一眨眼的工夫,纤细得身子整个向前倾倒,咚的一声,艳丽的脸蛋撞上了地板,却没听女孩儿喊疼半声。此情此景是来的那麽突然,让坐在书桌里边的莫少白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的看著女孩儿姣好的面容撞上地面,然後咳的一声,一口鲜血自她血中呕出。
「表小姐。。。怎麽会这样?」莫少白回过神,霍地自以上起身,飞快的绕出桌边上前一把将趴倒在地上的女孩儿搂进怀中,整个脑袋已乱了分寸,只能凭著本能,朝著门外的方向嘶吼著,「来人!来人啊!快去叫吴历!快去叫吴历!」
表小姐中毒的消息很快的传遍整个府邸,不出五个时辰,太子府的大厅里便跪满了一竿下人,全是负责在厨房工作的仆役。此刻莫少白正铁青著脸色,双眼充满愤怒,要不是莫少白在身旁制止他,只怕他早已命人全拖下去斩首示众。阴冷的目光扫视过跪在自己眼下的一竿仆役,最後的视线落在为首的厨子身上。
匡当一声,莫少白泄恨似的将手上的磁碗砸向厨子,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让在场的人莫不胆颤心惊,尤是厨子,虽说那外表比一般女子粗旷,但到底还是有颗女人心,哪容的起这等惊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为何有毒?」压下胸口乱窜的怒火,莫少白沉著嗓音,愤怒的询问面前的厨子。「回太子。。。这汤。。。这汤我不知道怎麽会有毒。。。」厨子边说著,边将头又向下垂了些,那平时壮大的身子早抖的如落叶。
「不知道?东西你做的你会不知道?」莫少白大怒,恨不得上前在对方脸上狠狠的摔上几掌,抑或是直接要人拖下去斩了!「你冷静一些。。。」
幸 而身旁的吴历适时的开口,总算是制住莫少白激昂的情绪,但吴历面上的神色却没好上莫少白几分,但倒是显得比莫少白冷静许多,他仔细的扫过面前的一竿下人了,心中 衡量了半晌,才接著开口,「或许事情没我们料想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