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身体被一阵冷风激灵灵地吹过,全身觉得又冷又热,意轩看着那个脸色发白的舞姬,再看向逍遥敬,希望他只是一时的醉言,可惜君无戏言啊!
走下座位站到那个少年的面前,少年匍匐在意轩脚边身体剧太子地颤抖着,而那些大臣则索性装醉趴在桌子上,这些事他们难道不管吗?在一个国家中,臣可以进言,劝国君,而大臣的话有时候也是至关重要的,载舟覆舟,不在舟而在于水。
(字数9571)
小伙子转过身平淡地说道:“待会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往宅子的方向跑,你这条命就赌在你手里了,看你的运气如何了?”空气中飘散出一股浓太子的血腥味,耳中传来小伙子浓重的呼吸声。
意轩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夜空,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朝这里疾飞而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转过身对着布满冷汗的小伙子开口:“还不快跑?”
小伙子愣愣的反应过来,捂着流血的手臂撒腿朝林外狂奔,剩下的人紧张地看着小伙子消失的方向。
“大家拿起武器帮他断后,为了你们兄弟的生命安全,你们可要加油了!”一个逃命,其他人救命,不下点重筹码是不能激发出他们的潜力的。
黑猽盘旋在意轩们头顶,有几只甚至急冲向地面,找寻血腥味的来源地,意轩飞速近身,一剑割断其中一只的脖颈,黑猽飞扑着翅膀飞起,一个有着血红眼的头掉落,身体也随即从半空中落下,手中的蝉刃在意轩指尖飞舞,那具身体掉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是碎裂成片了。
激太子的厮杀声四起,伴着凄惨的鸣叫,几根带着血迹的黑色羽毛飘落,意轩提起真气,飞出树林,这里的事先交给他们来处理。
远处几只凶残的黑猽正在攻击那个受伤的小伙子,小伙子一只手握着剑艰难的低档着它们的攻击,黑猽对于血的渴望是很深的,它们血红的眼里泛着贪婪,不懈地攻击着他,而他身上几处被尖嘴啄伤,血染红了大片大片的衣袍。
意轩飞出蝉刃,一剑解决了一只正打算啄上他眼珠的黑猽,知道这家伙没那些飞的快,所以才赶过来的,意轩还不希望这群本来就不多的人少一个,这对意轩来说是非常大的损失。
意轩用内力把蝉刃吸回到掌心,加入对抗魔物的战斗中,随手赶开它们就拉起小伙子飞奔向宅院,“看来跑得最快的是他!” 意轩语气轻松地戏虐道。
小伙子看着意轩,眼中多了分敬重,“王爷……”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宅子门口的那盏灯笼已经熄灭了,意轩拖着他撞门而入,终于到达安全地了!可是情况并不乐观,意轩隐约感觉到空气轻微的流动速度,意轩似乎忘了一件事,一股不详的预感从意轩脚底窜你上眉心。
回头,一双血红的眼狰狞地瞪着意轩,一团黑暗扑向意轩,胸口钻心的疼。
“王爷——”那个士兵惊叫。
意轩忘记把那只一剑解决的黑猽碎尸了!尖锐的喙以啄出意轩心脏之势刺入意轩的左胸,意轩疼得闷哼一声,一把掐住它的脖子欲把它从身上拉走,可它的爪子深深地陷进意轩的皮肉里死死地勾住,这只重生的魔物还真是可怕!
蝉刃轻转在掌心,意轩不信就杀不死它!意轩咬紧牙关,剑刃毫不留情的划上黑猽的脖子,尖喙上还叼着血肉的头落到意轩脚边,但是颈口滴淌着血的身体仍旧牢牢地钉在意轩身上,爪子丝毫没有放松。
额头胀痛,意轩紧皱着眉,把它一双脚齐齐斩断,留下两只滴着血的爪子,手上的蝉刃在瞬间把它剁成了肉泥,除了身上的两只爪子。
是它逼意轩的!胸口剧痛和烦闷,不顾一切的拔下爪子扔在地上,身上留下几个洞,最惨不忍睹的还是左胸口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仿佛心脏就在那堆血肉里,血奔涌而出,把意轩黑色的衣袍浸得湿透。
观生亡和慕子机赶到意轩身边,看见如此狼藉的景象,都震惊得等大双眼,一地的血肉和染着血液的黑色羽毛,还有意轩脚下那个睁着血红双眼的头,最恐怖的应该是直直站在他们面前,身上一个个窟窿的意轩了。
观生亡最先反应过来,迅速点了意轩几处大穴,止住意轩的血,“你怎么样?”
意轩艰难地摇了摇头努力站稳脚跟,“没事,先看看他的伤口吧!”指着吓得脸色发白的那个士兵。
观生亡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他死不了!先处理你的伤口为妙!”
眼前眩晕,意轩扯开一抹笑,“这么说,意轩应该快死了?”一眼断生死,不是浪得虚名的,他说生就是生,说死就一定不会活,因为他是观生亡,是生是死都在他一眼之间。
看惯了生与死的观生亡此时显得有些无助,他沉默地眼神依旧是睿利的。
“王爷,你之前若是信了意轩也许就不会如此了!”慕子机仰望天空,神色黯淡,是得意使追悔亦或是无奈。
意轩用内力维持着自己,低声沉声道:“为什么这只魔物能飞进来?你应该早已布下了阵法!”他不会因为意轩对他出手而不顾全大局的。
慕子机士东凌国国师的后裔,那个号称能知天下苍生祸兮福旦的传奇人物,也是惊破太虚之顶玄机的上人,他的子孙不应该如此不济,连几只魔物都对付不了!
慕子机狠狠地说道:“这座宅子面向西南,本就很难布阵,而且这里房屋的陈列很古怪,意轩的阵法在这都失去了一半的作用。你脚下的那只是重生黑猽,怨念太深不报杀身之仇士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点阵法根本就阻止不了它!”语气中有不甘和无奈。
神形一散,脚下变得虚无,意轩的身体直直地倒向地面,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意轩惨淡地笑起来,“慕公子,你说……这一劫意轩逃得过还是……逃不过?”意识飘浮得不受意轩控制,仰躺在地上,看着只有一轮明月的夜空。
“意轩不知道!”慕子机转身向屋内走去,不愿和意轩纠缠下去。
“断生死不能改生死,预祸福……不能化祸福,人……终究被命运所控制……”嘴里呓语着,意轩不愿相信命运也没有办法了,死就在自己的眼前你还能怎么样?
秋风吹过,胸口传来凉凉的疼意,意轩望着天空,那片黑暗像一个无底洞一样的要吞噬意轩,这种用舌头****死亡的感觉经理了不知多少回,意轩,你一直都是这么的脆弱,像一个裂了痕的瓷娃娃。
风灌进观生亡的衣袍里,呼呼的飞扬着,“如果这一次意轩决定不断生死而改生死呢?”耳边传来如神般的话语……
林很累很累,很想把眼睛闭上,这种疲倦侵袭着意轩的大脑,可意轩怕意轩这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凌乱的脚步声纷至而来,在进门的一霎间变得安静。
“王爷,意轩……没有保护好您……”眼前一张刚毅的脸俯视着意轩,眼眶晶莹闪动,魅这个武将竟在意轩面前流泪!
“秦将军……你别让……意轩瞧不起……”断断续续不成语句,这句训斥的话是意轩说的最失败的一句,慎怒地板起脸来配合意轩的话。
意轩被他从地上轻轻抱起,练武之人结实的胸膛肌肉线条分明,他很小心的尽量不碰到意轩的伤口。
“把王爷放到床上,老朽愿竭尽全力救治王爷!”观生亡尾随而来,脸上认真地表情不再如之前的看破生死半冷淡。
一直呆在房内不敢违背意轩命令的碧昕看到意轩进来,痛哭着扑到意轩身边,他跪倒在床边,淬泣着,一双眼红肿得如核桃般大小,应该是哭了好一会儿了,声音嘶哑,困难地出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没有能力保护王爷,奴才愿以命换王爷的命!”
观生亡绕过跪在地上的碧昕,用一根金针扎进意轩太阳穴,顿时全身麻木,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体内的各处筋脉在收缩着。
“秦将军,带着这个奴才到门外守着,意轩不希望有人打扰意轩诊治!”观生亡撸起宽大的衣袖,手指撑开意轩的眼皮观察意轩的瞳孔。
魅也知道需要给他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医治,拖着哭得不能自己的碧昕走出门外,轻轻关上房门。
第二根金针扎入意轩另一侧太阳穴的时候,意轩没有了任何知觉……
很久以后,意轩才发现那次昏迷是一场阴谋的开始,而这些意轩带来的人无一幸免的被卷入其中。
刺骨的寒冰钻入意轩的大脑,当意轩睁开眼的时候,意轩居然发现自己在一潭冒着寒气的冰池中,周围迷蒙不清,这难道就是地狱?意轩的身体被冰冷的水冻僵了,睫毛上挂着冰霜,眨了眨眼把它们悉数抖落。
很久很久也不见任何鬼魂,意识在冰冷的刺激下变得清晰。
难道没有死?意识到这点,意轩动了动被冻僵的嘴唇喊道:“有人吗?”声音低哑。
寒气中出现一个佝偻的黑影,白发苍颜,“你要找谁?是那些跟你来的人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他人呢?对这个老人意轩一直就不存好感,从进门起发现他虽步履蹒跚却坚定有力,意轩就开始怀疑他了。
“醒了吗?”另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身后,看见那个人意轩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观生亡对着老人颔首一笑,“老人家先回屋吧!这里意轩来照顾。”老人静静地转身消失在寒气中。
阴寒冰冷的池水让意轩很难动意轩的唇舌,只能用眼神看向观生亡,意轩为什么会在这里?
观生亡看懂了意轩眼里的疑惑,缓缓地开口,“千年玄冰池能愈合任何伤口,而你的伤正好能用玄冰池来愈合。意轩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却从哪个老人家口中得知世上真有此池,并且就在他宅内!”
这座破宅子暗藏的玄机还真不少!正感慨间,玄冰池在意轩周围开始快速流动,形成一个水涡,急速把意轩吸入池底,从意轩眼前漂浮出一块紫色的玉石,发出耀眼的紫光,那是亦寒送意轩的玉坠,伸出手把玉石握入手中,意轩的身体飞出水面,身上的水滴一颗颗的飘在空气中,握着玉石紧紧地贴在胸口,心脏骤然疼痛地跳动着。
亦寒,只有这个玉石还能证明意轩对你不曾遗忘过,意轩一直都记得对你的愧疚。
脚尖轻轻地落在地面上,银发遮掩着意轩裸的身体,身体完美的找不出一丝残缺,就连伤口的痕迹都好像不曾有过。
“走吧!意轩们回宫去!这里不该久呆的。”瞟了一眼观生亡,意轩赤着双脚一步步地离开。
那一瞟眼中,意轩看见了久经世事的观生亡震惊的眼中写着两个字——妖物。
意轩可以不在乎那些愚昧的凡人把意轩当异类看,可在这个道骨仙风、医术不凡的圣贤眼中看到对意轩的定义,心脏被狠狠地刷了一下,上天不让意轩死,意轩做不成鬼,但意轩就连做人都不能吗?亦寒送意轩的紫色玉石与千年玄冰池中的池水形成一个强大的磁场,把产生的巨大能量传送到意轩的体内,修复了意轩的伤口。
若是普通人看见一个绝色男子飞扬着白色长发,裸的从水中飞出,发出紫色的光芒,身上无任何水珠肯定吓得直接晕倒。
推门而入,一具森白的骨架躺在意轩床上,魅回头呆看着意轩,手指紧握着带血的剑,脚边一些飘落的黑色羽毛,突然他目光一冷,用剑狠狠地刺向意轩,嘴里叨念着,“杀了你!杀了你!休想再骗意轩!把王爷交出来……”疯狂地挥舞着凌乱的招式攻击意轩。
“魅!冷静点!!!”夺过他的剑,意轩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