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艾尔索普协定（一）
有这样的弟子，真是让人，让人良久，老洛德轻轻一叹，叹完，所有的感慨，终又是转为欣慰与微笑。半年之后，依据小家伙的构想，在洛德的提议下，‘通天塔计划’，开始展开。这是一个系列的计划，或者说，这已经不是一个计划，而是一个完整的体系。而这个体系，也只有观看了那部‘电影’之后，才能推行。事实上，虽然之前小家伙有过非常详尽的讲解，但也只是在观看之后，洛德才对所谓的‘通天塔计划’有了一个真正深刻的理解。而这部‘电影’，同时也让所有观看的魔法师，成为‘通天塔计划’不折不扣的推行者。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看了这个东东之后，才会让一众魔法师忘记自己身为神佑大陆魔法师的身份，开始步入那个至高的魔法通道吧。所谓‘通天塔计划’，一言以蔽之，就是向天道进军的计划——走向魔法的巅峰，走向永恒。主要地说，其实就是包括下面的两点内容：第一，修正、扩充魔法的修习体系，将魔法的修习，变成大道的修行。而这，在近千魔法师的合力之下，可望见的不久之后，应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第二，将修行体系分为入门及初、中、高三阶，藉由大陆魔法公会及几所魔法学院，在神佑大陆传播开来。至于其它的一些与之相关的零零碎碎，那就太多，无法尽言了。事实上，就算一个小小的想法，如果在一个很大的范围之内推行开来，最终，也往往会演变成影响牵连无数人的存在。而这个连接力量尖端的‘通天塔计划’，是终会影响以至改变多少人的命运，没有人可以断言。就算是唐远，应该也是如此。说起这个计划，不得不较为集中且仔细地说一下神佑大陆的社会体系。就如那个‘影片’中所言，魔法，最初是和斗气一样，产生在军队之中。而那些习炼魔法和斗气有成的人，其子孙，后来多半成了社会的掌控者。如今神佑大陆两百多个国家，毫无疑问的，每个王室世家，不是魔法世家，就必然是剑士世家。当然，由于教庭的存在，也有极少的一些国家王室成分是和教庭挂勾的，不过这只是凌驾于世俗之外的力量强行干涉的例子，可以不必计算在内。占据社会高位的是这样一群人，反过来也可以说，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占据社会的高位。
想一想神佑大陆都是哪些人？大体来说，不过就是王室、贵族、魔法师、战士、神职人员、商人、平民、奴隶。王室毫无疑问的，是力量的拥有者，它们手中掌握的，或是魔法，或是斗气。而历代以来，每一种魔法修习的经验，每一种斗气的功法，都肯定是属于绝秘，别说外人，便连非嫡系子孙，都是不可能受到传承的。这是防止技能的外泄。贵族，也分几种，一种就是家世可以一直上溯到久远久远之前的那种。就比如如今的大陆第一魔法世家道尔顿家族。它占据着相当的社会高位，却又凌驾于国家这个体系之上。百千年来，国家兴衰存亡更替，但是这些大的世家，最不济，也能保证秘法的传承。因为许多时候，它们为传承所花的心力，要比他们为发展所花的心力大的多。所以这些家族之中，有显赫如道尔顿家族者，也有不显山不露水者，但是毫无疑问的，用某异世界词语来形容的话，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潜龙。不了解，你不会知道它们有多少力量。这是第一种贵族，单纯地因为手中所握有的力量，而长久地屹立于人类社会的贵族。它们不必交结王室，而王室自会礼遇它们。
事实上，与实力相应的，它们也未必会把诸如公爵、伯爵等称号看的有多重。这样说是客气的，不客气地说，它们有许多根本就不把什么贵族称号放在眼里。——这也很正常。漫长的传承，数以千年甚至万年计的风雨，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强大的实力，让它们确实有资格生存于世俗之中，又傲立于世俗之上。第二种贵族，就是那种凭藉曾经为国家或王室作出过贡献，而得以裂土分封的贵族。这样的贵族，一般来说，与国家共存亡。如果国家存在，它们基本上会一直存在。就算有所谓承袭代减一代的政策，但这只是一种纸面上来糊弄底层平民的说法。‘如果没有贡献，承袭代承一代’，这说法，稍微想一下，便会知道其中关键。——如果上一代在社会体系中占据位置，又怎么会不为下一代谋取相应的位置呢？当然，经营不善的或者倒霉的也有很多，不过总体来说，在比例上仍然是占据一个极小的部分。这也导致，由体系外进入贵族圈子中，后来得到子爵以上贵族晋封的，几乎没有。当然，有大能力者，又为国家做出特殊又特殊贡献的除外。这种贵族是依附国家而存在的，它们的寿命一般以千年计。
因为在神佑大陆，国家的兴衰大体以千年为一个轮回。这些贵族，如果能在千年之劫中，熬过去，寿命基本上也就可以保证再延续千年。若熬不过去，那自然就是灭飞烟灰，渐渐地没落不闻下去。不能在体系中占据一个稳定的位置，像这样的贵族世家，罕有能持续不断地经营下去的。一代二代，或许还能延续着贵族的生活水准，三代四代，或许也还能承袭一些贵族的架子，但是到五代六代，终会不可救药地走向末落。除非它们藉与新贵族联姻之类的等一些手段，重新进入贵族圈子中。这样的例子也有不少，但也还是属于特例，不能作为常规考虑与衡量的。这是第二种贵族。还有第三种贵族，那就是国家为了吸纳人才，而特意设立的‘勋爵’晋封制度。严格地说起来，‘勋爵’其实不是贵族，因为没有领地。而贵族一个最基本的衡量，正是拥有土地。拥有土地，才会拥有稳定的税收。有稳定的收入，才会有稳定的可计划的传承与发展。所以这种只得到一个称号而没有得到领地的贵族，只是国家在明面地位上对他们的认定，是一种‘同贵族’。‘勋爵’的晋封，未必尽是勋爵，也有男爵、子爵，甚至伯爵、侯爵。
但它们的共同点都是未能从国家分封出土地，而且这种贵族地位止于受封者本人，不能由子孙继承。一个实打实的小小的男爵，甚至只是拥有领地的骑士，也未必会看的上一个受封为侯爵的勋爵。在台面上，贵族的尊卑由公、侯、伯、子、男依次递减，但在台面以下，走的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系统，二者泾渭分明，不可混一而论。王室和贵族是神佑大陆第一体系的资源及地位占据者。第二体系，就是拥有直接力量的魔法师与剑士了。魔法师不用说了，直接拥有他们自己的独立于大陆国家势力之外的魔法师公会。而那些依附于国家的魔法师，凭藉其能力，在第一体系中，同样拥有等同于贵族的待遇，在有些方面，甚至比贵族犹有过之。当然，如果不能成为真正的贵族，他们的荣耀，也依然只是止于自身，不能传递给子孙。不过，魔法师因为其特殊的传承要求，许多时候，和魔法师最亲的，并不是他们的子孙，而是他们的弟子。更不罕见的是，有许多魔法师，根本就是终身未娶，这样一来，则家族与子孙之类，则是更无从谈起了。这是魔法师方面，比较简单。剑士方面就比较稍微复杂一点了。
斗气的习炼要求比魔法要低得多，绝大多数的人，只要外在的物质条件允许，基本是都能习炼斗气。这也就导致，魔法与斗气虽然同为力量的修习体系，但魔法师与剑士的地位，明显地存在着偏差。剑士中的尖端存在，比如剑圣大剑士等，会被国家拉拢，或受供奉于冒险者公会。而低中高端存在，除了跻身于军队之外，就只是结伙或独自地干活了。他们最常规的去处就是结成佣兵团，或者成为冒险者。在物质的获取上，他们有的丰裕，有的则会窘迫。在这一方面，他们和商人会相像，事实上，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也只是另一种类的‘商人’，而且，在社会关系中，他们和商人走的很近，许多时候，是一而二，二而一地纠结着。这是第二体系。神殿属于神佑大陆的第三体系。藉着神的不朽，神殿势力，同样立于世俗，又高蹈于世俗之外。就这样，王室与贵族，魔法师与剑士，再加上神殿，就构成了神佑大陆资源及地位平台上的三大势力。这三大势力互为鼎立，互相渗透，其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不可言表。接下来的平民，或者佃民，依附于土地的经营者。这一层级，很难得遇到额外之财，也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他们是社会所谓的主体，但却只是基座。总地来说，平民与神殿势力最为接近，神殿势力，是他们最容易仰望及承惠的存在。平民的肩膀上，承托的是上面的数种人。所以在许多时候，平民有也有‘贱民’的称呼。而至于奴隶，那就不用说了，从法律上来说，他们甚至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严苛地说，它们，是的——它们，它们只是工具。‘通天塔计划’的难点所在，就是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渗透入神佑大陆世俗世界的这三大体系之中。如何才能在世俗追求之外，分流出一部分向往并且愿意走向永恒的人。这个道路是如此的漫长，又是如此的不可捉摸，不可预期。还有，谁能保证，这计划实行到后来，不会演变成另一个世俗势力呢？那样的话，‘通天’，也就只是一个笑话了。但是无论如何，这个计划，在远离世俗的地方，在茫茫无际的南海之中，诞生了。提出它的，是一位已经跨入了圣域的存在。而分析、拟定、讨论、并最终实行它的，是近千的在魔法修习道路上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神佑大陆第二体系精英。从这个体系诞生开始，其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那只有留待时间来说明了。但相信以这么多精英的智慧，再加上那份‘影片’的导引，这个计划的推行与发展，或会有所值得期待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