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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安士敏的故事

安士敏系中国古代民间故事中的一位文人型机智人物。其原型安士敏,江北(今重庆市)人,生平事迹不详。他的趣闻逸事,有不少有恶作剧之嫌,见于清·丁治棠撰《仕隐斋涉笔》。

订做满鞋

安士敏与重庆府的一家鞋店有过节儿。一日他乔装打扮成为一个成都的满城人士,到这一家鞋店订做满鞋五十双,讲明满族妇女大都遮住前脚趾,踏步而行。因此,都以后跟为累赘之物,需要穿无跟鞋。由于省城里面的做工不精良,故而专程赶到重庆府来做鞋。他要求这些鞋子都用杭缎绣花,每一双双的价格达到一千铜钱,半个月以后准时取货。他立刻交了定金,叮嘱店家务必精心制作。

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一直不见有人来取鞋。而没有跟的鞋,却无法拿来销售。老板实在没办法,只好补上后跟,贱贱出售,竟损失五六成的本钱。

今译自清·丁治棠撰《仕隐斋涉笔》

乌须药

江北厅某学官刚刚到任不久,他的夫人便去世了。这位学官已经六十岁,打算续弦,再娶一位年轻貌美的夫人。安士敏知道他的心思,就主动表示愿意帮忙。安士敏哄骗学官说:"少妇大多不肯嫁给老年人。您的胡须都白了,应当用乌须药染一染,看上去像中年人,才能找到满意的佳偶。"

这位学官问他:"到哪里去买乌须药呢?"

安士敏回答道:"我家里就存有这一种药,拿了染胡须立刻见效。等我调配好了,马上送过来。"

这位学官派人去取乌须药,安士敏源锅烟调漆一杯,命小妹拿给仆人。

这位学官的胡须又多又密,糊上"药"后粘成一片,见风很快便干了。他用梳子一梳,一下就碎了,断了。他跑去洗涤,根本洗不掉。他赶紧叫安士敏来,看看为什么成为这个样子?

安士敏过来一看,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说道:"哎呦,小丫鬟出错啦!她拿的乃是拙妻用来抹假纂的胶水,真是胡来!现在没办法化解,您不如把它剃光了,返老还童,更会让少妇中意。"

这位学官虽然心里也感到疑惑,但是无可奈何,只好勉强把胡须剃光。

今译自清·丁治棠撰《仕隐斋涉笔》

对楼相亲

发生乌须药事故不久,安士敏跑到这位学官那里去说:"找到了,找到了!我家东边邻居,有一个年青妇人,刚刚成为寡妇,她长得漂亮,人非常贤惠。她的公公婆婆认为奇货可居,非送一百两银子做聘礼,不会办成一门亲事。"

这位学官回答道:"那个妇人果真好的话,送一百两银子做聘礼也值得。但是,必须先看看相貌,才能定价。"

安士敏说:"讲得很对,买东西还要先看货咧,何况是娶亲!"当下讲定,某日会馆演戏,就到包厢楼上相亲好了。"

回家以后,安士敏跟他妻子合谋,到孤贫院里面找了一个老妇人,偷偷做好安排。他让自己的妻子到了那一天艳服浓妆,冒充媒婆,在包厢楼上,依靠着栏杆,不停地转动目光抛媚眼。那个老妇人则扮成女仆,在她身边来回周旋。

这一切都安排停当以后,安士敏便领这位学官到会馆看戏,让他对着包厢楼上探望。

安士敏含含糊糊地问道:"这个妇人行不行?"

安士敏的妻子原本有姿色,又加上艳服浓妆,格外显得光彩动人。某学官以为他要找的就是这个妇人,立刻点头同意。

安士敏又说道:"你出了一百两银子的大价钱,一定要仔仔细细地看好了。一下决定了终身大事,不要后悔啊!"

某学官一再点头,交了一百两银子的聘礼,决定某日迎亲。

到了迎亲这一天,安士敏把那个老妇人弄上花轿,吹吹打打,送到学官的署里。学官以为将要得到美妇,设宴广邀宾客,早早地穿戴好在厅堂上等待着。等到新娘子下轿来,一看竟是个老妇人,不禁大惊失色。

他问安士敏,安士敏说:"此前你相亲时所看见的,确实是这个人,哪里有假冒之事?"

某学官说道:"我看到的那个很年轻呀!"

安士敏正颜厉色地说道:"您千万不要乱说!前天您看到的那位少妇,乃是门生我的妻子,她陪伴师母去看戏。您这样讲,把身份、地位都搞错啦。"

某学官无可奈何,只好请求安士敏劝那个老妇人回去。安士敏说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哪有随随便便就把别人家抛弃了的?假如您肯出钱替人家洗刷羞辱,或许能够解决。"

某学官又出了四十千铜钱,才得以脱手。他痛恨之极,说道:"我不但损失了金钱,而且剃掉了胡须,真是可恼可恨!"

今译自清·丁治棠撰《仕隐斋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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