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楚国,芦州。
“老爷、老爷,外面有皇城的人过来,说是什么天宝商行的送东西来,要燕家主事的交接一下手续!”一个老家丁气喘吁吁地对燕惮说道。
燕惮眉头一皱,这天宝商行倒是听说过,据传是个非常大的势力;可是,怎么和自己家扯上了关系?难道是翔儿买了人家的货品?
燕惮来到外面一看,嚯!这大势力就是不一样,这车马、这人员,那个领队的和自己修为都一般高,居然只是个跑腿的角色。
“你就是燕家主吗?在下天宝商行楚国皇城分行的掌柜窦凡,此次是受总行命令保送物品而来。”
其实这些物品是不需要如此高规格护送的,但窦凡和童卓是好友,受他所托,自然非常上心,亲自给办得妥妥的。
“在下燕惮,窦兄路途劳顿,不如进府歇息一下再作详谈。”
“那倒不必了,此乃货品清单,还请核对一下,然后在这里按个手印即可。”窦凡拿出一份清单来,并指了指右下角。
燕惮对于签收这些小事,那是熟的不能在熟了;随便看了一眼清单,发现好多不认识的东西,有的听都没听说过;只对了下数目,也就是走个过场,然后就按了个手印。
物品已经交接完毕,窦凡道了声告辞,就领着车队走了;燕惮看着堆放着的货品,命人搬进了内堂……
“爹,你找我有事?”
“翔儿,你什么时候和天宝商行搭上了关系?”
“什么天宝商行?”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你买的这些呢,那这些东西谁送的?”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谁送的应该会有留信吧。”
于是两人就把各小箱子全数打开,纸张倒是见到不少,都是些对物品的介绍,直到开启一个檀香木盒子,才看到几封书信。
一看书信的字体,两人顿时浑身一震,这太熟悉了。
“这不是扬扬的书信吗?快、快去告诉若雪,说扬扬来消息了。”
燕惮视若珍宝地把书信拿起来,发现信是写给多个人的,于是又命下人把黎晨和燕青叫了过来,魏岩的只能留给燕翔去处理了……
最近几天,燕若雪又开始时不时摸眼泪了,因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再有几天就是飞扬的二十岁生日了;不知扬扬此刻在哪里,也不知他穿的可暖,吃的可饱。
飞扬出去闯荡已经两年多了,要燕若雪说不想他,那是骗鬼鬼都不信的;燕若雪正在那胡思乱想呢,忽见燕翔匆匆而来。
“有扬扬的消息了。”
本来燕若雪就在那胡思乱想,突然听他来这么一句,又是急匆匆的,她又先入为主地担心飞扬出啥事;一听之下,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泪水不自觉的奔涌而出。
这也不能怪她乱想,一般情况下,如果好好的,就直接回来了;只有回不来了,或者出了不好的状况,才会突然来个消息;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燕翔一看,这是好事,你哭个哪门子啊?
“爹让我喊你去大厅呢,扬扬不只捎来了书信,还有各种各样物件一大堆。”
燕若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想歪了,于是赶紧随燕翔去到内堂大厅。
燕若雪接燕惮递过来的书信,她的手在不自主地颤抖,说不清她心里是怎样的滋味;此时此刻,一纸信笺却比任何宝物,都更加地弥足珍贵。
打开信,内容并不多,如下:
娘,孩儿出来两年多了,可是至今没找到配得上您儿子的媳妇,实在是没脸回来,嘿嘿……
“这孩子,还那样没个正形!”燕若雪哭笑着嘀咕了句,抹去眼角的泪水继续往下看。
我和魏索兄弟从…然后…等你们收到信时,我们应该已经在大海上了;对了…小家伙可聪明了……它很黏我,你见了肯定会喜欢。
那个檀香木盒里放的是紫金葡萄……据说是有些奇效;您可别舍不得吃……您一定把身体养得好好的……
福寿、安康——扬扬书。
“这孩子,也不知道多写几句!”燕若雪开心地发着牢骚。
几封新里,写给燕惮的最长,多是剑法上的心得体会,另外就是初版的涡漩融合术,看得燕惮小老头激动的大呼三声好,把大厅众人的耳朵震的嗡嗡响。
给燕翔的除了问好外,还有转交魏岩的信和物件,以及众多礼物的归属,都是精心挑的,连燕翔的几个孩子都有小礼物;另外,给黎晨的信多是嘘寒问暖的话。
给燕青的就比较俏皮一些,送他玩意也比较有意思,一具能绑在手臂上的弩弓,别看它小巧,那威力可大的很。
大家各自领到礼物,开心地散去;燕若雪回到自己别院,让丘瑶弄了些清水来,然后打开檀香木盒;取几颗葡萄洗来尝尝,自己儿子叮嘱一定要吃的葡萄,到底是什么滋味。
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袭来,顿时全身都无比轻松自在,多少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自己都快忘了身体还可以如此放松。
燕若雪想了想,这么好的东西,得慢慢吃……
一天一颗,可以吃个两三年,到时说不得飞扬也就回家来了,她这完全是借葡萄缓解思念。
………………
碧海上,蛟龙号正在破浪前行。
铛铛,铛铛铛。
一阵急促的警铃声响起,船员立即行动起来,整个船上也是一真骚乱。
蟠杰得到汇报也已出来主持大局,只见在蛟龙号正前方,有数艘大小不一的船只迎面而来,看着这些船接近,蟠杰心情很不好。
随着几艘船的接近,能看清为首的那艘不足蛟龙号一半大,其它几艘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只见对面的船上挂着幡旗,上书一个“殷”字,不一会,挂着殷字幡旗的那艘,就与蛟龙号并行了。
飞扬站在顶层向对面看去,对面船上一个貌似主事之人,正与蟠杰在交谈些什么。
“不知殷老大在此劫住蛟龙号,到底所为何事?”
“蟠少,明人不打暗语,我替兄们问你讨个酒钱,也好喝两口小酒解解闷!”
“那不知诸位兄弟的脾胃如何?肚量又如何?”
“好说、好说,每人一百两银足矣,我这一共两万兄弟,至于我个人的酒钱,蟠少看着打赏便是,哈哈!”
看着殷老大猖狂的姿态,蟠杰拳头撰的吱吱响;这开口就要两百万白银,而且还不知足,这可是白银不是白菜。
“殷老大最近的胃口不错啊?”
“哼!老子胃口一向很好,怎么?你丫的,不想请我们众兄弟喝上几杯?不怕告诉你,我殷震壕从不走过场,今天即然遇上了,就不会空着手离开。”
要说,一般没几个海盗敢向大势力的船伸手,但也不是全部不敢,这殷震壕就是其中之一;可是,这也太他妈狮子大开口了,蟠杰真心不想给;但是真要打起来,虽不见得就输,可损失就更大了。
忍!花钱买平安,蟠杰暗暗折算了一下,大约三十两白银兑换一两金,这两百万两银换算成金就是七万两左右;对于他这样的身份来说,并不是多吓人的数字,可这开口就要、伸手就来,搁在谁身上,都很肉疼的好吧。
何况,那老货是什么态度?妈的,真当他很牛逼了?若不是想息事宁人,早干翻你妈的了,蟠杰暗自愤愤地想道。
“哈哈!久闻殷老大豪气万丈,请你喝个小酒那是求之不得啊!我这就命人送去十万金票,让殷老大和众位兄弟喝个痛快!”
蟠杰心里那个恨啊,脸上却装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拿到金票,殷震壕立马率领船队驶离了!
蛟龙号依旧朝着既定的方向破浪前行……蟠杰此刻的心情,实在是算不上好;回到顶层后,就来找飞扬小喝两杯,排解心中郁结。
“不知是何事令蟠兄心情如此烦闷?”
“唉!还不是先前那群海盗搞得。”
“哦?刚才那几艘是就是海盗的船?可是他们并未动手啊,怎么蟠兄还…”
“他们叫秃鹰海盗团,为首那人叫殷震壕,开口就要走了我十万两金,真他娘的憋气;要是哪天有机会,一定要弄死他娘的!”
“蟠兄莫要动气,即然已经安稳度过,那就多想无益了;盗匪都是刀口舔血,保不准何时就一命呜呼了,再者说,以后若有机会,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便是;毋需动气,坏了心情。”
飞扬如此一说,蟠杰感觉心里舒服不少,两人又对饮攀谈一会,蟠杰心情愉悦地回去休息了。
两个月转眼就过去了……
“老大,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魏索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手里还提着什么。
“魏兄,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老大,你没事吧?什么错不错的,来尝尝我给你弄来的泡椒凤爪,我可和你说,真心好吃,特意给你包了些回来!”
“魏兄,你说我这样随意就作出决定,是不是错了;我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就这样拉着你到处跑,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呃!老大你今天怎么了?”魏索觉得飞扬今天怪怪的。
“我最近在想,人生很多事并不能如我们所料,有时更无法掌控;我自己有时随意做出决定,都没有与你商量一番,作为同伴,作为兄弟,我是不是太过霸道了?”
“我从来都没想过这种问题!老大,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难以抉择,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吧?难道是想找个媳妇了?”说到后面,魏索基本用的是肯定口吻了,眉毛还特意挑动了两下。
“就知道和你讲不出个子丑演卯来,那什么凤爪拿来尝尝!”
“好嘞!包你吃了还想吃。”
“嗯,好吃!”飞扬啃着又香又辣又麻的鸡爪,含糊的夸赞道。
淡淡本来在那玩着呢,看到后也凑了过来讨要一只,抓着啃着玩去了;也许是实在太辣,啃了一半就不吃了。
“淡淡,你不是会喷火吗?还怕辣?”
听到魏索那带着鄙视意味的话语,淡淡对着刚丢下的鸡爪,喷出一簇小火苗,一下把那鸡爪烧的焦黑,随后小屁屁一扭小尾巴一甩,一脸傲娇地跑床上玩它的被褥去了……
“哟!小家伙火力见涨啊!啧啧…”
一个月后……
飞扬顺利突破到先天第七层,这已经追平燕惮的修为了,而飞扬不过才弱冠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