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厉害,这样也能问出那么多来,还有,你怎么知道他听懂我们的话?”
“我也是猜的,你问他话时他本能地回答了,那就说明他很可能听懂你说什么;然后我让他听懂点头、听不懂摇头,那就是个陷阱,不管他点头还是摇头,都是听懂了,而他摇头了,就是不老实,所以我才恐吓他。”
“那我们现在往东行,离开草原吗?”
“当然不是,我们得往北走;往东只是个幌子,干扰一下他们而已,我们往北,然后再向东边行进。”
“老大,你是在利用他们三个?我说你怎么好心放了他们,他们回去肯定邀功提供情报,然后就等着被处置吧。”
“他们不贪就不会死,还有那五十多族之所以追捕我们,也是个利字驱使!”
两人再次起程,这下真算是逃亡了,速度奇快,很少在哪个地方停多久,一路向北。
这一日,前方出现黑压压的人群,而且都是编队行动,老远就能感受到潇杀的气氛;飞扬暗呼好险,差点就撞枪口上,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啊。
两人赶紧溜出去好远,疾风兽的体型太过显眼,只得找了个小凹地,连人带兽藏了进去。
“老大,我们不是被包围了吧?”
“不是针对我们而来,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大行动,应该是在集结备战。”
“这是要闹内讧?自己人打起来?”
“自己人?这一百多族哪能一条心,要我看他们这是要打大战;你看那些人的修为,各个都在后天七八层以上,那还是普通兵士,那些将领模样的都达到先天期了;那边黑压压的一大遍,这得多少人啊,那些看不到的高层呢?又该是多强大的存在?如此一股巨大的力量,所图岂会小?等夜黑风高之时我前去一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大,我看还是算了,我们不如乘没被发现,赶紧换个方向溜之大吉,何必去冒那风险?”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也不差今晚一晚,如果实在不行,连夜逃开还是可以的。”
“那你晚上可得千万千万小心些,那些高阶先天期可不是吃素的,到时我就在不远处策应你,怎么样?”
“不用,你就在这等我会合就行了,我只是去窥探,人去多了反而不好。”
入夜,天空缀着一个月牙,在低矮的云层里时隐时现……
草原的夜风很大且凉,守卫不时取出酒囊喝上一小口奶酒,用以抵御寒风;天边不时传出悠长的兽吼,营地中支起不少火盆用来照明,不过显然效果并不好;悉悉索索,草原里间或有黑影闪动……
飞扬身着黑色劲装蒙着面,借风而行,悄无声息,不一会便进入营地。
“你怎么还在这?突袭行动马上都开始了,算了,等会看到信号,跟随我一起冲杀就行了。”一个同样黑衣蒙面的人,突然出现在飞扬身边低声说道。
飞扬都吓傻了,这得多牛逼,才能悄无声息的接近自己啊?
再一听对方唧哩哇啦一通,飞扬立马认识到,这人多半是此地驻军的敌对势力;他居然把飞扬当成了自己人,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可是用猜的也知道这伙人干什么来了。
为什么说一伙人呢?
首先是面前之人修为太高,而且把自己当友军,那就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一堆手下。
飞扬可不敢轻举妄动,这人随手就能弄死自己,只能将错就错等待时机了;事实上并没让飞扬久等,只见远出一颗天火流星拉着长长的尾音,撕破夜的寂静,在天空爆出一朵美丽的花火。
“走!”黑衣高手朝飞扬喝了一声,便纵身往前飞掠而去。
飞扬可不会傻乎乎跟着他去冲杀,他起身往另一方向而去,黑衣人见飞扬从别个方向前进,也没多想;他哪知道,飞扬一闪身就融入黑夜之中……
飞扬极速往回赶去,可不能卷进这混战之中,不然很有可能会被轰成渣。
现在整个营地乱作一团,远处火光四起,喊杀声刺破苍穹!
乱成这样,潜行也不再有意义,到处都是人在跑动;还好飞扬已经到了边缘地带,也不怕暴露行藏,直接暴起冲杀而出。
后天七到九层的哪是他的对手,没费什么手脚就逃出来了,后面的兵丁也不敢追出多远,万一中埋伏怎么办?
飞扬借着月的微光,摸索着返回那处凹地,半道就遇到了魏索。
“你怎么来了?要是和我错开,到时我去哪找你去?”
“我看到那边都打起来了,以为你被发现了,实在放心不下,你没事就好;对了,那里面是怎么个情况?”
“走,先离开这里,过会边走边说。”
两头疾风兽在夜风中急驰,一路往东北方向行去。
“老大,有探明情况吗?还有那冲杀声又是怎么会事?”
“没有,我还没接近关键处所,就遇到一伙黑衣人,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我一看情形不对,就退回来了,没必要去做炮灰。”
“嗯,是没必要当炮灰。呃,炮灰是什么意思?”
“炮竹的灰啊!”
“哦!”魏索似懂非懂。
飞扬也懒得和魏索扯那些没营养的话题;想想最近老是逃亡,再想到先前那黑衣高手,随便出手都可以弄死自己,飞扬心里中的紧迫感日盛。
虽然已经半只脚迈进了先天期,可即便真的突破到先天期,恐怕依然不够看,依然是只小虾米;摸了摸怀里的黑蛋,经过这么多天的吸收,比以前更加黑亮了,只可惜还没有孵化而出的意思。
也许是火候还不够吧,飞扬想想也就释然了!
一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
这些天,时不时就会在远处看到营帐;飞扬他们都会绕行而去,因为离得极远,倒是没有人追过来;另外他们行进的也够快,一般兵马是望尘莫及的。
然而事情总会出人意料…这一天,飞扬他们又发现前方有营帐,刚准备绕道离去;可这时左右两方各出现大量兵马,后退!没有任何犹豫,两人立即调转方向……
还没逃开多远,双方大军就开始冲锋了,上万骑飞奔对冲是什么动静?
在这种大型作战中,个人的武力已经不是胜负的关键了,高手只能起到指挥调动之能;自己冲杀太不值当了,万一力竭,自己一个先天期被后天期的渣渣弄死,死了都会被人瞧不起。
刚退开的飞扬和魏索,还没从震撼的场景回过味来,侧面又冲杀来一大片黑压压的战骑,他们还是被围堵上了。
硬闯过去?飞扬虽没在万马千军里突围的自信,可也不至于坐以待毙!
“借这些兵马的冲击之势,我们从乱军里冲出去!”
两人立即顺着来军之势,往混战区冲击,实在是太乱了,飞扬他们直接被淹没了;哪里还分得清是什么东南西北,不过还好疾风兽够高大,又有远处营帐作参照,飞扬二人往右侧突破……
呜——
咚、咚、咚——
杀、杀、杀……啊——
刀光剑影、弯刀长戟、马儿嘶鸣、冲杀声、惨呼声、战鼓雷动、号角震天!
乱军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见人就杀,哪管你是谁,只要你在前方,只要你碍事,就绝不留手!
主动冲杀过来的,就更不用客气了;凭着这股冲劲,两人浴血奋战,总算冲出了混战区,一刻不敢停留,催动疾风兽飞奔而逃……
就那么一小会的冲杀,飞扬和魏索都受了不小的伤,皮糙肉厚的疾风兽也是伤痕累累!
本来以飞扬的轻功身法,乱军之中也不容易受伤的,可是为了护着疾风兽,特别是疾风兽的背箱里还放着黑蛋,不拼不行啊。
一口气奔出百余里,才停下来处理伤势,飞扬找了些药草,给疾风兽的几个伤口止了血。
要说这疾风兽还真是好东西,这些天跟着飞扬他们混熟了,特别听话,就是在乱军里受了伤都没暴走;现在飞扬给它们处理伤口,那肯定是很疼,它们那厚大的肌肉直嘚瑟;不过两个大家伙都没乱动,轻声叫唤两声,摆动几下尾巴就安静了下来。
魏索用水从头到脚清理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手臂上、后背上,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飞扬帮他敷好药包扎起来;飞扬身上的伤要轻很多,破口也小,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魏索流了不少血,脸色有些发白,不过他的眼中居然神光熠熠。
“老大,这会儿要是有酒就好了,真他娘的豪气;这才是真正的江湖,生死一线间,过瘾,哈哈!”
“好了,消停会,牵动伤口可不好;等你伤好了,你要喝多少都行,现在有酒你也不能喝;唉,这次都是我的错,要是早点往东行就好了。”
“老大!你可别这么说,出来混,哪有不流血的?”
飞扬想想,现在说那些空话,确实也没有什么意义;自己受的伤较轻,于是就担当起了警戒之职。
两天下来,并没有什么兵马从附近路过……
“老大,我伤口恢复差不多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现在已是下午,等明日清晨天一亮再出发吧;多休整半日,到时赶路伤口不易破,而且这两头异兽快痊愈了,到时遇到危险,也好有个脱身之法。”
“也好,老大,我怎么感觉你的气势变强了好多?”
“刚踏入了先天期而已。”
“好事啊!这样一来,你的实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还差的远,最近我越发地觉得自己渺小;不说那些顶级高手,就是先前那般多的军士,就可以把我们灭杀个数十上百回,能侥幸逃出来当真是运气。”
两人聊了会,缓解下最近压抑的神经,晚上吃饱睡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了,两人向着正东急行而去。
途中是千小心万谨慎,遇军就老远绕开,然后继续东行……
如此行进月余,才到达草原边缘,而入眼之地,居然是一望不知多少重的大山脉;也不知道有多广阔,山高百丈、千丈比比皆是,哪有什么道路可言?
计划真的没有变化快,飞扬本打算横穿中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两人只得沿着这山脉一路往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