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古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天色渐暗了,找个地方准备露宿吧。”
两人在古道附近找了处有水源的地方,魏索生火烧水熟练的不得了,两人煮了些热食简餐一顿后,飞扬让魏索去车厢里睡觉。
“老大,在野外露宿时,你每次让我去车厢里睡,这次换我守夜呗。”
“我是为了修炼,可不只是为了守夜,你去睡吧!实在不困就在车厢里,研究一会你的先天元气去!”
“算了,拗不过你,我去梦里会我家的小娘子去了,哇嘎嘎!”
飞扬看他进了车厢,就开始安心修炼了起来,这野外是非常静谧的,能听到虫鸣,能听到极远处的狼嚎,漫天的星光撒下,草叶上已经凝出了露珠,偶尔飞扬也给火堆加上几根材木,不久后车厢内传来魏索的酣声。
飞扬每当在此时修炼,总会感觉到有什么融入了自己的身体,可仔细观察却又一无所获;明明感受到有什么被自己吸收了,但是又说不上来给自己带来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自己的头脑更清明了;一夜未睡也不会很疲倦,白天略作调整就好了,对此魏索曾不止一次说飞扬是怪胎,不睡觉还能那么有精神。
飞扬抬头看向天际,在那无尽深邃的地方,一闪一闪的星辰点缀,举目可见却又无法触及;飞扬暗道:那些遥不可及的存在,终有一天定要揭开它们神秘的面纱。
而在此之前,所需要的只是不断地前行……
夜,渐渐过去,天边有几片云,清晨的阳光穿透它们,洒向大地;不远处翠鸟在那抖擞羽毛,婉转鸣唱。
吱呀,魏索推来马车的小木门,走出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呃…啊,舒服!老大,辛苦你了。”
“有什么好辛苦的?你快去洗漱一下,准备出发。”
“好嘞。”
叮、咛咛……叮、咛铛……
半日后,正值中午时分,一阵铜铃声响起……从另一条古道并过来一队车马,看样子像是商队,因为大部分马车都是装的货物。
“老大,遇到一个商队,要不要向他们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界?”
“嗯,你去问问看,言辞记得要客气些,毕竟有求于人家;这些在外跑生意的人比较警惕,不要在言语上有所冒犯,容易惹出事端来。”
“嘿嘿…老大你就放心吧。”魏索跳下马车,大摇大摆就走了过去。
不一会,魏所苦着个脸退了回来,原来这商队也是外地的,那一口方言叽哩哇啦了半天,魏索愣是一句没听懂;不过貌似对方能听懂魏索说的话,估计是中原话他们不太会讲。
不一会,对面商队里出来一个老者,年逾半百,服饰有点接近中原风格,他身边有一个背着短刀、穿着兽皮短裙的小姑娘陪着。
“咳咳…这位小友,听闻你们也要西行而去?”
魏索眉头一挑,心说:乖乖终于来个会说人话的。这时飞扬已经探出车外……
“额,我们确实是要一路西行,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对方是老人家,所以飞扬言辞间非常客气。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小友若不嫌弃,称我一声董老伯即可;我们是西部草原百族的土鲁木族,来中原采购一批物资,此刻正在归途之中;二位小友也是要去西部草原?”
“我们兄弟二人确实准备去西域见识一番,不知董老伯找我们所为何事?还请明言。”
“小友有所不知,出了中原诸国后,在中原与草原之间,是这茫茫戈壁,常有群狼与匪类出没;老朽观二位修为都是不弱,所以想邀请二位同行,也算相互有个照应,你看?”
“懂老伯,在下潇飞扬,这位是我兄弟魏索,我们并不是什么高手;承蒙董老伯瞧得起,我们兄弟二人就沾沾光,在你们队伍中凑个数。”
“咳咳,那真是太好了,那你们的马车也并入到队伍里如何?”
“但凭董老伯安排,以商队便宜为妥。”
“商队没有什么不便之处,潇小友和魏小友不要觉得拘束就好。”
并入车队很简单,没一会就继续起程了……
此刻,董老伯的车厢中……
“董爷爷,干嘛带上那两个人?特别那个叫魏索的,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也不像个好人。”
“阿珍,身为我土鲁木族的公主,你怎能以貌取人;我们这就要走几个月的戈壁滩了,多份力量总是好的,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不然怎会点名带你出来呢?你说是吧?”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武艺如何,看他们细皮嫩肉的样子,肯定不经打。”
董老伯有些无奈,这阿珍什么都好,就是好斗这一点让人头疼;在族内好斗,那叫勇猛,在外面好斗,那可是叫惹事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爹爹是现任族长,他爷爷是老族长,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惹不得;什么主动带她出来,那都是说的好听的,其实就是牛皮膏药,正所谓大鬼易躲小鬼难缠,何况还是只金贵的小鬼。
别看族长说什么:我族勇士就要有所担当!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真要是把他的宝贝女儿给整丢了;不,别说丢了,就是有所损伤,回去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压力、巨大的压力……
“那是,中原人都细胳膊嫩腿的,不经打、不经打,所以你就别去挑战他们了,不值得你出手呀!”
此刻,董孟然恨不能抽自己嘴……
董孟然其实也算半个中原人了,他老爹就是中原人,后来和土鲁木族的姑娘通婚才有的他;他现在居然说中原人都是细胳膊嫩腿,若是让他老爹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就这样,飞扬他们成了这土鲁木族商队的一份子,向着万里戈壁前行……
“老大,这什么土什么木的人还挺会享受啊。”两人正在土鲁木商队搭的帐篷里休息,魏索对此感觉有些新奇。
“土鲁木族!”
“老大,这土鲁木族还真是豪放,你看那个小妞穿的,肚脐和小腿都露出来了;这要是放在我们中原,那大姑娘都能羞死了,啧啧…”
“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要不你就留在他们土鲁木族,给那姑娘当草原情哥哥得了!”
“老大,你就拉倒吧!就她那样的?用你的话说就是:倒贴也不要,哼哼!”
“唉?人家小姑娘挺好的呀,怎么到你这就成了卖不出去的白菜了?”
“好个屁,我可是把你的阅女四式的精髓彻底领悟了;首先她为人一般,温柔更是没有,更看不出聪明在什么的地方,如果说她漂亮,那简直是在侮辱漂亮这个词;终上所述:她最多算是个女汉子,送我都不要!”
这阅女四式是飞扬随口胡诌的,总共有四条审视标准:
第一、女人要有人格!
第二、女人要够温柔!
第三、女人要很聪明!
第四、女人要超漂亮!
女汉子?飞扬反复咀嚼这个词,还别说真的很贴切,亏得魏索能想得出来。
其实,阿珍长得还是比较有风格的,虽不是顶尖的漂亮,可也算是个英姿火辣的妹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魏索和阿珍两人好像天生相克,两人彼此相互看着不顺眼。
车队行了一个多月,已经深入戈壁滩,其间也遇到几次狼群袭击;不过对于众人来说,狼群都是小菜,费些手脚罢了,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人;还好目前为止还没遇到悍匪,运气还算不错……
叮咛、叮铛——
一阵马铃声急切响起…嗯?车队怎么停了,飞扬有些纳闷。
听董老头说是遇上风暴了,据说飞沙走石非常恐怖,弄不好他们全都得交代在这;现在正派人就近找可以躲避的地方,希望能赶快找到,不然……
先前还在担心遇到悍匪,可是在自然之力面前,人类的力量是多么地弱小啊…飞扬似乎把握住了什么,可思来想去却又一无所获!
“董老伯,不知可有解决之策了?”
“数里之外那座小山背面有个山洞,可以用来躲避风暴,只是…唉!”
“董老伯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是用得上我兄弟二人之处,尽管开口!”
“唉!那个山洞周遭全是巨大乱石,人是可以绕行而过,可是这车马过不去呀。”
“那把巨石搬开不就好了?”
“巨石太重,极难搬动,时间上也来不及,最多半个时辰风暴就该到了。”
“董伯带我们去一观,总得试上一试,不然风暴之后如何继续行程?”飞扬觉得自己也该尽点力。
“只能如此了,实在不行的时候只好弃车保马,也好等风暴后有个脚力。”
跟随着董孟然来到乱石群,好家伙,这还哪有路?
石头确实也够大的,怕是最小的也有七石重;十几石以上的比比皆是,一些人已经在清理比较小的石块了,意图清出一条小路来,不过看起来收效甚微。
“开条直路最省时间。”
“咳咳,我也想啊,可是…”
“魏兄,我来开石,你和其他人在后面清理碎石。”
“老大,你放手干就是了,我们是不会落下的。”
“还请董老伯把其他人集合过来。”
飞扬知道时间不等人,抽出红尘剑就开始了切割工作,大道直通山洞入口。
飞扬专挑大个的切,九石以下的切一刀,二十石以下的两刀,砍瓜切菜一般,不到一刻就开到洞口了;而其他人也来不及惊叹了,在后方迅速地清理碎石,碎石不少也架不住人多。
飞扬切完后,碎石也差不多被搬空了,远处的董孟然心中一阵欣喜,带上这两个年轻人实在是太明智了。
山洞的洞口不大,但里面的空间非常广;为防止风暴卷入洞里,飞扬又切了不少厚重的石板,然后众人出力把洞口给堵上了。
封住入口之后,山洞里一下黑了下来,虽然能从石缝透进一点光来,依然还是太黑了;土鲁木族人生起一小堆火,洞内空间足够大,还不至于被烟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