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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那土匪问道。

“还能怎么办?手底下的活都干完了吗?赶紧收拾收拾回山寨,这一趟活儿干的有些不值,损失了老子好几个弟兄。”金霸天愤愤然的说道。

“大当家的,要不是这小子添乱,咱现在差不多都回到山寨了,刚才追这小子的时候,留下了一半弟兄收拾东西,估计咱回去直接就能走了。”

“好!”金霸天应了一声,随即又说道:“现在快点回去吧,这个村子不能呆太长时间,万一惊动了官府,还真他妈不好办。”

说话声中,金霸天便带领着这帮土匪快步的朝双桥村走去,等回到了双桥村之后,见留下的土匪果真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抢来的金银财物都已经装上了马上,心中甚是满意。

刚要启程回山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招呼过来身边的一个土匪问道:“你可见到军师了吗?”

那个土匪一听金霸天问起军师,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小声的说道:“禀告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已经带着那具女尸回山寨了,他走的时候曾经吩咐小的告知您一声,刚才这一通忙活,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还望大当家的不要怪小的才是……”

金霸天一听军师已经带走了那具女尸,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微笑着问道:“你小子做的挺好,老子再问你个事情,二当家的是怎么带走那具女尸的?”

那土匪看着金霸天,想了想才说道:“当时搬那具女尸的时候,小的也在场,那具女尸死沉死沉的,三两个人根本搬不动,军师命小的来村子里又招过去五六个弟兄,才勉强将那具女尸从屋子里抬出来,放上了备好的马车上,二当家的就领着七八个弟兄护着那具女尸走了,留下小的跟大当家的您回话。”

金霸天满意的点点头,一脸的兴奋,随后从胸口处的衣襟里摸出了一把碎银子,扔在了地上,“老子赏你的,拿着打酒喝去吧……”

“谢大当家的……谢大当家的……”那土匪嘴里连声道谢,跪在地上欣喜的找金霸天刚才仍在地上的碎银子,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金霸天骑在了马上,招呼众土匪朝黑风寨的方向走去,心里竟有些美滋滋的,一想到那具美艳女尸那张俊俏绝美的脸来,心里就像是百爪挠心,迫不及待的想再看上她一眼……

就在金霸天等人刚离开村子不久,清风道长背着小半口袋糯米,脚步匆匆的往双桥村的方向走去。

不知怎的,清风道长觉得今天晚上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心里总是有种惶惶然的感觉,这次带小徒弟吴风出来是他第一次赶尸,没想到就碰上了尸变,而且这次赶的尸体中还有一具大凶的子母凶尸,别的尸体发生尸变还好说,偏偏又是这具大凶的子母凶尸,这具子母凶尸不仅是发生了尸变,而起还吸食了吴风体内的鲜血,吴风年轻气盛,又是童男之身,体内流淌着的都是纯阳之血,这具子母凶尸吸食了他的鲜血之后,必然会加速尸变的进程,催生体内的鬼胎降生。原本需要七日才有可能产下鬼胎,现在还剩下三日不到的时间,必须要加紧赶路的速度才行,务必要在三日之内送到赵员外家才行。

清风道长一边快速的奔走着,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心事,越想越是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也特别的发堵,似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吴风这小子怎么样了,他身上的尸毒很重,一整天都没有敷糯米了,这事情可不能耽搁。

偏偏这镇子离着双桥村的距离又实在是太远了一些,竟然要走几十里的山路才能到达,这一来一往就花去了大半天的时间,中间还没有片刻的停歇。

清风道长深吸了一口气,借着不甚明亮的月色,抬头朝正前方黑乎乎的山头看了一眼,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总算是快要到了,再翻过这一个山头就能见到吴风这小子了,他现在肯定也着急的很呢,这小子还是年轻的很,以后要经常带他出来走动走动才是……”

说完这句话,清风道长的心里似乎舒坦了一些,脚底下更是步步生风,不多时,便已经翻过了眼前的山头,刚刚站稳了身子,朝双桥村的方向看时,眼前的发生的一幕场景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双桥村在几个时辰以前还是好端端的,走了这半天的功夫,怎么竟着起了大火?

清风道长在几里路之外的山头上便已经看到了双桥村火光冲天的情景,似有几处房子烧了起来,看来这大火已经烧了多时,却没有人救火,眼看着房子都快要烧塌了。

清风道长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猛的那么一疼,心里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徒弟吴风。

眼下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村子里看来是遭了大难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徒弟现在怎么样了?清风道长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运了一口真气于丹田之中,顿时脚下的速度又比刚才快了许多,那速度好像是脚尖都没有碰到地面一样,身形晃动的地方,草尖也只是微微的一颤,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清风道长便已经到了村头,卸去了丹田中的那口真气之后,他快步朝村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朝四周打量着,借着不远处的火光,清风道长突然发现了地面上有些异样,这引起了他的警觉。

地面上很多新鲜的马蹄印迹,还有一些马车轧过的痕迹。看地面上这些错落的马蹄印,应该有很多的马匹来过,马车轱辘轧的也很深,肯定马车上驮着很重的东西。

清风道长蹲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旋即阴沉了下来,难道是太平军打过来了?或者是官府的人曾经来过?亦或许是土匪?

官府的人过来一般不会杀人放火,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若是太平军或者土匪来了那就不好说了。

清风道长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朝义庄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义庄对于寻常人来说,是一个很不吉利的地方,一般人绝对不会想着去那个所在,看来风儿应该是安全的,义庄看起来也没有着火的迹象。

想到这里,清风道长稍微宽心了一些,再次放眼朝村子里看去,燃烧着的大火此时已经不再那般剧烈,有些地方渐渐平息了下来,释放着浓浓的青烟,一阵风吹过来,呛得人简直都有些无法呼吸了。

先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人再说吧,有的话就先就下来再说。

清风道长这样想着,快步朝村子里跑出,连着走了好几家,发现家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屋子或者院子里分别有几具死尸,大多都是被大刀砍死的,刀口很深。

看到这般惨不忍睹的景象,清风道长此时的脸变的更加阴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朝另一个院子里跑去,这个院子里也是被翻的一团糟,他前前后后的找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有死人,这就有些奇怪了,当他正打算往下一个院子里跑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院子角落里的一口大水缸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于是便轻手轻脚的朝那口大水缸走了过去。

站在这口大水缸前面,盯着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口水缸一直在微微的晃动,清风道长一把抓起了缸盖,丢出了老远,大喝了一声:“什么人在里面?快点出来!”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一个水淋淋的人突然从水缸里站了起来,嘴里还咬着一根芦苇杆,举起了双手,吓的浑身发抖的求饶道。

清风道长朝眼前这个水淋淋的人看了一眼,见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一幅乡野村民的打扮,不像是个歹人,于是柔声道:“这位老乡不要害怕,贫道不是歹人,路过此地,见村子里死了很多人,还烧了许多房屋,因此特来查看一番……”

那中年汉子睁开了眼睛,见眼前站着一个道长模样打扮的人,长的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便放下心来,却还是惶恐不安的问了一句:“他……他们都走了吗?”

“谁走了?”清风道长狐疑道。

“土匪啊……当然是黑风寨的土匪了……”那中年汉子一提到土匪俩字,还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你是说你们村子里刚刚来了一伙土匪打家劫舍?”

“他们何止是打家劫舍,还杀人放火呢!”那中年汉子咬牙切的说道,“几个时辰以前,我一听到那阵马蹄声就知道坏事了,过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几个院子里传来了惨叫声,还有好些个土匪的打骂声,知道被他们逮住准没有好下场,见没有地方躲,就藏在了自家的水缸里,还找了个芦苇杆子呼气,这一蹲就是好几个时辰,您要是不来我今天非冻死在这水缸里不可……”

“这帮土匪什么来路?他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清风道长急切的问道。

“我们这方圆百里之内就有一个土匪窝,唤作黑风寨,老大叫做金霸天,其人极是凶狠残暴,杀人如麻,本来我们这个地方有好几伙土匪,都让这金霸天给收拾了,眼下就还有他们一个土匪窝,不过这金霸天一般只打劫过路的商客行人,很少到村子里抢东西,所以村子里一直都没有防备,这下肯定死了很多人……”那中年汉子哭丧着脸,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许多。

清风道长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老乡,贫道问你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中年汉子抬起了头,看向了清风道长,想了想才说道:“应该是天刚黑下来没多久,他们就过来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还没吃晚饭呢……”

清风道长沉着脸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面走,这时候,那中年汉子在身后喊了一声:“道长,您这是去哪啊?”

“去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人,有的话就救下来……”清风道长淡淡的答道。

“道长,您先把我从水缸里弄出来吧,我在这里面蹲了好几个时辰,腿都冻麻了……”那中年汉子一脸窘迫的恳求道。

清风道长叹了一口气,径直又回到了水缸面前,伸出一只手来,也没见怎么用力,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口水缸之后,但见那口水缸便缓缓的裂开了数道口子,等清风道长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哗啦一声碎裂开来,顿时水花四溅。

那中年汉子站在一堆破碎的瓦砾中间,直惊得是目瞪口呆,嘴里喃喃的说道:“我的天呐,难道我今天遇到了神仙不成?这么笨重的一口大水缸,轻轻的一巴掌就给震碎了……”

等那中年汉子明白过味儿来的时候,再去看清风道长,早已经没了他的踪影,这一会儿竟恍如做梦一般。

清风道长拍碎了那口水缸之后,径直飞奔出了院子,又连连察看了另外几处院子,这个院子里面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连不满周岁的黄口小儿也难以幸免,可见这帮土匪之凶残,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同时,在清风道长的心里,一股莫名的惴惴不安的感觉又升上了心头,自己的那个傻里傻气的徒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以他那种憨直的性格,肯定容忍不了这般残忍的杀戮在自己眼前发生,他肯定是拼了性命也会阻拦的,如果真是那样,他岂还有命在?

清风道长不觉深吸了一口气,痛苦的摇了摇头,继续朝村子西面走去,快到村西头的时候,终于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几个活人,只是刚一走进院子里,那些人看到他便如惊弓之鸟,纷纷四处逃窜,好不容飞身上前,摁住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那小孩子则完全是一幅被吓傻了的模样,只是怔怔的看着清风道长,满眼全是惊恐的神色。

看到这小孩子惊恐的眼神,清风道长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柔和了许多,刚待要问些什么,这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劲风迎面扑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农妇举着一把锄头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清风道长心中一惊,眼看着躲闪却是来不及了,只好伸出了一只手臂,迎面接住了那只重重砸下来的锄头。

那中年女人咬着牙挣扎了几下,愣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不能将锄头从清风道长的手中挣脱出来,脸色忽的一变,眼泪就流了下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止,哀求道:“这位大爷……饶了我儿一条性命吧!我求求你了,要杀就杀了我吧……”

清风道长看到这个中年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将那把锄头轻轻放到了一边,走过去将那女人搀扶了起来,柔声道:“这位大姐,贫道乃是一赶尸的道长,路径此地,见到这般惨状,是过来救人的,不是什么歹人,您切莫害怕才是。”

那中年女人被土匪吓的已经有些失魂落魄,所以才会误认为清风道长是个土匪,若是她能够仔细的看一眼清风道长的装束,便不会这样莽撞的行事,听清风道长介绍完自己之后,那女子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果真是一幅道长打扮的模样,长的慈眉善目,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便放下心来,歉意道:“刚才是我无理了,还望道长原谅则个……”

清风道长摆了摆手,直接问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让土匪给杀光了,你们是怎么躲过去这一劫的?”

那中年女子擦了一把腮边的眼泪,一把将儿子拉到了怀中,悲悲戚戚的说道:“本来我和我男人还有我儿子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当时有几个土匪在院子里打我家男人,逼我家男人交出银子来,可我家太穷,确实没有银子,那些土匪大怒,就要砍死我家男人,这时候突然就跑出来一个蒙面的小伙子,用石头都将他们打昏了过去,还用麻绳将他们绑了起来,将他们扔进了俺家栓牲口的屋子旁边,说是明天一早送交官府,我们一家人这才得救,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听着土匪们好像都走了,这才敢出来看看,没想到……刚一出来,就碰到了您……”

清风道长愣了一下,随即急切的问道:“你说有一个蒙面的少年救了你们?那少年长的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

那中年女人看到清风道长如此急切的样子,不免有些害怕,却还是想了想,说道:“那少年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长的挺清秀的,穿的一件土黄色的露着臂膀的上衣,两只臂膀上鼓胀着,好像是有伤在身,腿上穿的是一条黑色裤子,还破了个大洞……”

“没错!肯定就是他了!”清风道长打断了那中年女人的话,眉头紧锁了起来,甚至头上已经微微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清风道长这样想着,快步朝村子里跑出,连着走了好几家,发现家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屋子或者院子里分别有几具死尸,大多都是被大刀砍死的,刀口很深。

看到这般惨不忍睹的景象,清风道长此时的脸变的更加阴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朝另一个院子里跑去,这个院子里也是被翻的一团糟,他前前后后的找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有死人,这就有些奇怪了,当他正打算往下一个院子里跑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院子角落里的一口大水缸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于是便轻手轻脚的朝那口大水缸走了过去。

站在这口大水缸前面,盯着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口水缸一直在微微的晃动,清风道长一把抓起了缸盖,丢出了老远,大喝了一声:“什么人在里面?快点出来!”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一个水淋淋的人突然从水缸里站了起来,嘴里还咬着一根芦苇杆,举起了双手,吓的浑身发抖的求饶道。

清风道长朝眼前这个水淋淋的人看了一眼,见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一幅乡野村民的打扮,不像是个歹人,于是柔声道:“这位老乡不要害怕,贫道不是歹人,路过此地,见村子里死了很多人,还烧了许多房屋,因此特来查看一番……”

那中年汉子睁开了眼睛,见眼前站着一个道长模样打扮的人,长的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便放下心来,却还是惶恐不安的问了一句:“他……他们都走了吗?”

“谁走了?”清风道长狐疑道。

“土匪啊……当然是黑风寨的土匪了……”那中年汉子一提到土匪俩字,还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你是说你们村子里刚刚来了一伙土匪打家劫舍?”

“他们何止是打家劫舍,还杀人放火呢!”那中年汉子咬牙切的说道,“几个时辰以前,我一听到那阵马蹄声就知道坏事了,过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几个院子里传来了惨叫声,还有好些个土匪的打骂声,知道被他们逮住准没有好下场,见没有地方躲,就藏在了自家的水缸里,还找了个芦苇杆子呼气,这一蹲就是好几个时辰,您要是不来我今天非冻死在这水缸里不可……”

“这帮土匪什么来路?他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清风道长急切的问道。

“我们这方圆百里之内就有一个土匪窝,唤作黑风寨,老大叫做金霸天,其人极是凶狠残暴,杀人如麻,本来我们这个地方有好几伙土匪,都让这金霸天给收拾了,眼下就还有他们一个土匪窝,不过这金霸天一般只打劫过路的商客行人,很少到村子里抢东西,所以村子里一直都没有防备,这下肯定死了很多人……”那中年汉子哭丧着脸,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许多。

清风道长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老乡,贫道问你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那中年汉子抬起了头,看向了清风道长,想了想才说道:“应该是天刚黑下来没多久,他们就过来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还没吃晚饭呢……”

清风道长沉着脸点了点头,转身就朝外面走,这时候,那中年汉子在身后喊了一声:“道长,您这是去哪啊?”

“去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人,有的话就救下来……”清风道长淡淡的答道。

“道长,您先把我从水缸里弄出来吧,我在这里面蹲了好几个时辰,腿都冻麻了……”那中年汉子一脸窘迫的恳求道。

清风道长叹了一口气,径直又回到了水缸面前,伸出一只手来,也没见怎么用力,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口水缸之后,但见那口水缸便缓缓的裂开了数道口子,等清风道长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哗啦一声碎裂开来,顿时水花四溅。

那中年汉子站在一堆破碎的瓦砾中间,直惊得是目瞪口呆,嘴里喃喃的说道:“我的天呐,难道我今天遇到了神仙不成?这么笨重的一口大水缸,轻轻的一巴掌就给震碎了……”

等那中年汉子明白过味儿来的时候,再去看清风道长,早已经没了他的踪影,这一会儿竟恍如做梦一般。

清风道长拍碎了那口水缸之后,径直飞奔出了院子,又连连察看了另外几处院子,这个院子里面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连不满周岁的黄口小儿也难以幸免,可见这帮土匪之凶残,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同时,在清风道长的心里,一股莫名的惴惴不安的感觉又升上了心头,自己的那个傻里傻气的徒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以他那种憨直的性格,肯定容忍不了这般残忍的杀戮在自己眼前发生,他肯定是拼了性命也会阻拦的,如果真是那样,他岂还有命在?

清风道长不觉深吸了一口气,痛苦的摇了摇头,继续朝村子西面走去,快到村西头的时候,终于在一个院子里,发现了几个活人,只是刚一走进院子里,那些人看到他便如惊弓之鸟,纷纷四处逃窜,好不容飞身上前,摁住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那小孩子则完全是一幅被吓傻了的模样,只是怔怔的看着清风道长,满眼全是惊恐的神色。

看到这小孩子惊恐的眼神,清风道长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柔和了许多,刚待要问些什么,这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劲风迎面扑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农妇举着一把锄头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清风道长心中一惊,眼看着躲闪却是来不及了,只好伸出了一只手臂,迎面接住了那只重重砸下来的锄头。

那中年女人咬着牙挣扎了几下,愣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不能将锄头从清风道长的手中挣脱出来,脸色忽的一变,眼泪就流了下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止,哀求道:“这位大爷……饶了我儿一条性命吧!我求求你了,要杀就杀了我吧……”

清风道长看到这个中年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将那把锄头轻轻放到了一边,走过去将那女人搀扶了起来,柔声道:“这位大姐,贫道乃是一赶尸的道长,路径此地,见到这般惨状,是过来救人的,不是什么歹人,您切莫害怕才是。”

那中年女人被土匪吓的已经有些失魂落魄,所以才会误认为清风道长是个土匪,若是她能够仔细的看一眼清风道长的装束,便不会这样莽撞的行事,听清风道长介绍完自己之后,那女子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果真是一幅道长打扮的模样,长的慈眉善目,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便放下心来,歉意道:“刚才是我无理了,还望道长原谅则个……”

清风道长摆了摆手,直接问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让土匪给杀光了,你们是怎么躲过去这一劫的?”

那中年女子擦了一把腮边的眼泪,一把将儿子拉到了怀中,悲悲戚戚的说道:“本来我和我男人还有我儿子是逃不过这一劫的,当时有几个土匪在院子里打我家男人,逼我家男人交出银子来,可我家太穷,确实没有银子,那些土匪大怒,就要砍死我家男人,这时候突然就跑出来一个蒙面的小伙子,用石头都将他们打昏了过去,还用麻绳将他们绑了起来,将他们扔进了俺家栓牲口的屋子旁边,说是明天一早送交官府,我们一家人这才得救,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听着土匪们好像都走了,这才敢出来看看,没想到……刚一出来,就碰到了您……”

清风道长愣了一下,随即急切的问道:“你说有一个蒙面的少年救了你们?那少年长的什么样子?穿的什么衣服?”

那中年女人看到清风道长如此急切的样子,不免有些害怕,却还是想了想,说道:“那少年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长的挺清秀的,穿的一件土黄色的露着臂膀的上衣,两只臂膀上鼓胀着,好像是有伤在身,腿上穿的是一条黑色裤子,还破了个大洞……”

“没错!肯定就是他了!”清风道长打断了那中年女人的话,眉头紧锁了起来,甚至头上已经微微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道长……您没事吧?”那中年女子看到清风道长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风道长抬起头来,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紧盯着那中年女人的眼睛,又问道:“那个少年跑到哪去了?”

“他……他把那几个土匪绑起来以后就走了,应该是去救其它的人家了,他好像跟我这么说过……”那女人答道。

“那几个被打昏的土匪现在在那里?”

“哦……就在我家里,我带您过去……”那中年女人说着便领着那个小孩朝一个黑暗处走去,清风道长也紧紧的跟了过去。

在一个破屋子旁边黑暗的角落里,一股牲口特有的粪便味道扑鼻而来,此处果真有三个被捆的像是大粽子一般的人,每个人嘴里都塞着一团破布,他们听到有脚步声朝他们走进,鼻子里一直哼哼个不停。

清风道长点着了一个火折子朝那几个土匪看去,从他们身上捆的绳子就能够看出,这绝对吴风这小子干的,因为这种打结的方法根本不是用来捆人的,而是用来克制发生尸变的尸体时用的一种“捆尸扣”,这种打结的方法是茅山一脉特有的,别人根本学不来,用来捆住力大无穷的僵尸都绰绰有余,更别说是普通人了。被这种“捆尸扣”困住的人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等着人来解救,最怕的就是被捆住的人挣扎个不停,越是挣扎越是捆的紧,最后甚至会被这绳子活活勒死。

眼下的这个三个土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一个个的脸都憋成了绛紫色,看来没少折腾,在清风道长的火折子下显得有些可怖。

清风道长一把扯下了其中一个土匪嘴里的破布,厉声问道:“贫道来问你,你们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土匪大呼了几口气之后,眼睛突然一瞪,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说你个牛鼻子老道,赶紧把爷爷我放开,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嘛?老子是黑风寨的土匪,你若是把我们放了,我们肯定留你一条命在。”

这帮土匪在此地横行霸道惯了,以为一说出黑风寨的名头,眼前的人便吓的屁股尿流了,哪知道眼前的这个老道却嘿嘿冷笑了两声,眼睛里蓦地闪过一道凌冽的杀气,还没等那个土匪明白过味儿来,清风道长一巴掌就拍在了那土匪的脑门上,但见那个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七窍之中便缓缓的流出了鲜血,一头栽倒在地,肯定是不活了。

其余的那两个土匪一看到这般情景,吓的差点尿了裤子,嘴里大声的哼哼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砸的地面砰砰直响,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给贫道我蹲好了!”清风道长怒斥了一声,犹如龙吟虎啸,中气十足,那两个土匪吓的浑身一哆嗦,赶忙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伸指如风,闪电一般扯下了那两个土匪口里塞的破布,那两个土匪连连咳嗽了几声,还没有喘匀实气儿,紧接着跪在地上又磕起头来,嘴里不停的乞求道:“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啊……”

清风道长冷哼了一声,阴沉沉的说道:“刚才你们也见识到贫道的手段了,现在贫道要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务必要老实回答,如若不然……”

“道爷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小的们一定如实回答,要敢说半句假话,就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对对对……小的们一定老实回答,道爷问就是了……”

那两个土匪跪在地上,此刻依旧在瑟瑟发抖,只是因为刚才那个同伴死的未免也太惨烈了一些,那七窍流血的场景甚是可怖,他们两个可不愿意和他一样。

“呸!”一旁的那个中年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来了一只火把,站在了那两个土匪身边,“刚才打我男人的时候怎么不这般低声下气的?我男人差一点就被你们给打死了,你们这帮土匪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的百姓……”

说着话,那女人就走到了那两个土匪身前,伸出手来,狠狠的朝那两个土匪脸上分别抽了两个大耳瓜子,声音极是响亮,打完之后,还觉得不甚解气,又连连朝他们身上踢了几脚,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手。

那两个土匪又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啊,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清风道长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也没有制止的意思,这些土匪也着实可恨之极,一个村子的人差一点就被他们给杀光了,就连小孩也没有放过。

等那中年女人打完了之后,清风道长这才沉声问那两个土匪道:“贫道我来问你们,这次你们清风寨来了多少人?”

“禀告道爷……这次我们清风寨大部分人马差不多都来了,总共是一百多号人。”其中一个土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清风道长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清风寨的大当家的是不是一个叫做金霸天的?”

“对!我们大当家的就是叫金霸天,道爷您怎么知道的?”

“嗯?!”清风道长冷哼了一声,“贫道只是问你,你回答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废话!”

“道爷!小的知错了,小的该死……”说着,那个土匪又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跟不要钱似的。

“贫道再问你们,你们为何要打劫这双桥村?为何要杀光这满村的人,不留活口?”

听清风道长问到这里,那两个土匪对视了一眼,竟然有些犹豫了起来。

“快说!”

清风道长怒喝了一声,吓的那两个土匪同时打了一个激灵,一个土匪哭丧着脸说道:“不瞒道爷,原本我们清风寨只是干一些拦路打劫的勾当,大多都是拦截一些过往的商客,谋财害命。自从去年寨子里来了一个叫做胡三的书生,他帮着大当家的铲平了方圆百里好几个山寨,就被大当家的拜了二当家,眼看着我们黑风寨人马日益壮大,寨子里的粮草财务就有些不足了,所以二当家的就出了一个主意,就是打劫这个双桥村,因为双桥村在这一块最是富足,钱粮也是最多的,二当家的派人打探了一番之后,大当家的就带着我们一干人马来了……”

说到这里,那个土匪的声音就小了下去,最后直接就没了声音。

“好像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吧?”清风道长冷冷的看了那土匪一眼,杀气毕露。

那土匪被清风道长冷冽的眼神吓的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急忙说道:“道爷……道爷……我什么都说,您千万不要杀我……”

“那就快说!”

“我听其他的弟兄们说,之所以要杀光双桥村的人,是因为二当家的怕村子里的人上告官府,更害怕官府的人围剿我们黑风寨,虽然官府的人现在跟太平军打的火热,根本无暇顾及我们黑风寨,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二当家的还是决定要杀光双桥村的人,以此嫁祸给太平军,这样我们黑风寨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二当家的还说,以后若是再打劫村子的话,还是会这样做,要把村子里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听到这里,清风道长心里的怒火已经彻底被点燃了,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两个土匪,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黑风寨那个叫做胡三的二当家的,他的心肠简直歹毒到了极点,竟然连屠村这样的手段都想的出来,若是以后能碰到这个胡三的话,一定要将他毙于掌下,省的他以后在祸害百姓,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清风道长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冷眼看着那两个土匪,再次问道:“贫道再问你们一个问题,那个将你们打伤后绑起来的少年可知道去哪里了?”

两个土匪彼此又看了一眼,一个被吴风用石头打瞎了一只眼的土匪说道:“禀告道爷……那位小爷捆我们的时候已经将我们打晕了,我们也没看到他去哪了呀……”

清风道长刚待要说话,这时候另外一个土匪插嘴道:“禀告道爷,小的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刚睁开眼睛没多久,就看到了寨子里发的信号,寨子里的人那时候可能已经发现了那小爷的行踪,我听到有些弟兄们大呼着要抓他呢,那小爷好像是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往村子西边的方向跑了,当时小的还想让他们过来救我呢……只是这绳子绑的太紧,嘴又被堵上了,根本就无计可施……”

“你确定他是往西边跑了?!”清风道长蓦然一惊,脱口问道,此刻他终于得到了徒弟吴风的一些有用的消息,不由得又惊又喜。

“小的敢用性命担保,我哪敢骗道爷您呐……”那土匪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件事情我也可以证明。”这时候,一旁的那个中年女子说道,“当时我们一家人被那小伙子救了之后,就在我家地窖里躲了起来,没多久便听到一个很响的声音,像是一个很大的炮仗炸响了,我大着胆子上去看了一眼,就听到那些土匪大叫着抓人,一直朝西边跑去了,我怕他们发现了我,就赶紧又钻回地窖里去了。”

清风道长看了一眼那中年女子,有些担忧的说道:“既然大嫂也这样说,我自然相信了,也不知道我那个徒儿现在怎么样了?”

“啊?!原来那小爷是道爷您的徒弟啊?怪不得身手这么好,就几下就将我们给打趴下了,小的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一个土匪趁机谄媚道。

清风道长又看了那两个土匪一眼,缓缓的朝他们走了过去,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那两个土匪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都带着惧意。

还没待那两个土匪作何反应,清风道长突然伸出手指,快如闪电般的朝那两个土匪的腰间点去,再看那两个土匪身子猛的抽紧,紧接着就栽倒了下去。

一旁的那个中年女人见此情景,惊慌道:“道长,您……您把他们给杀了?”

清风道长站起了身子,淡淡的说道:“没有,贫道只是点了他们的昏睡穴,他们大约到明天午时才能醒来,这帮土匪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明天官府肯定会来人,到时候你直接把他们交到官府手里就是了,官府肯定轻饶不了他们。”

说话声中,清风道长已然走到了门口,那女子又在身后喊道:“道长,您这是去哪?”

“我去找找我那个徒弟,那帮土匪都走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贫道告辞。”

说完这句话,清风道长已然出了院子,大步朝义庄的方向走去。现在他是真的有些心急如焚了,按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吴风确实与那帮土匪遭遇了,若是以吴风现在的身手,对付三五个土匪肯定是不在话下,但是面对如此多的土匪那就等于是送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逃出去没有,若是逃出去的话,现在他肯定在义庄里等着自己,若是没有逃出去……

想到这里,清风道长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不免又是一声长叹。

此刻他已经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个阴森的义庄里面。

不多时,清风道长就到了义庄的门口,发现义庄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他站在门口朝四周打量了一眼,旋即又点着了一个火折子,发现地面之上也有些马蹄印,数量却是不多,看来也有几个土匪来过这里。

最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在这个义庄的门口竟然还有马车轱辘轧过的痕迹,这个义庄里面除了尸体之外别无它物,能有什么东西值得用马车过来拉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清风道长直觉到脑子嗡的一下,突然间一片空白,紧接着三两步跑进了义庄里面,朝大门后的那些尸体看去,这一眼看去,清风道长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那具大凶的子母凶尸不见了!

难道那具子母凶尸被土匪给抢走了?他们抢这具尸体有什么用呢?

清风道长百思不得其解。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清风道长这才朝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老刘头睡觉用的那个红木棺材是打开着的,棺材盖则被掀翻在了地上。

他走过去仔细瞧了几眼,不禁心生疑虑,这事情确实也太蹊跷了些,按说这土匪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到义庄里才是,毕竟这义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晦气的很,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平常人唯恐避之而不及,这帮土匪不但来了,还抢走了那具子母凶尸,难道他们这伙人一早就盯上了他们师徒两个,目的就是奔着这具子母凶尸来的?

还有那个老刘头,虽然平时看着是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是个有功夫的绝顶高手,村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没有察觉,自己走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这个屋子里的,土匪找上门来的话,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打斗,以老刘头的身手,这些土匪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屋子里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那具子母凶尸就这样好不费力的被他们给搬走了。

老刘头此刻去哪里了?那具尸体去哪里了?还有吴风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诸多的疑问在清风道长的脑子的一一闪过,想的头都有点大了。

正当清风道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义庄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清风道长立马警觉了起来,暗暗的捏了几个铜钱在手中。

“是清风道长回来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竟然是老刘头。

清风道长赶忙收起了铜钱,几步奔到了义庄的外面,老刘头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对面。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老刘头突然开口道:“清风道长,村子里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了吧?”

清风道长沉着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清风道长,我老刘头对不住你啊,你的那个傻徒儿我没给你看住,就连那具尸体也被黑风寨的大当家的金霸天抢走了。”老刘头歉意道。

清风道长看着老刘头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刘老哥,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要跟我说的明白一些,还有我徒儿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老刘头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那个傻徒弟性子实在是太倔,清风寨这次来了一百多人来村子里打劫,我跟你徒弟说不让他出去,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呆着,他是死活不听,非要去外面救人,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哪去了。”

说到这里,老刘头又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徒弟刚走出义庄不久,义庄里紧接着也来了土匪……”

接下来,老刘头就把金霸天等人来到义庄之后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跟清风道长说了一遍,终于让清风道长解清了许多疑惑。

清风道长长叹了一声,无奈道:“赶尸赶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加起来都没有这次发生的事情多,真是流年不利啊。”

说到这里,清风道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老刘头问道:“刘老哥,你从义庄里走了之后去哪里了?”

老刘头听清风道长问起此事,脸色忽的一变,义愤填膺的说道:“我那时候还能去哪?清风寨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以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周旋,而且他们手里还有火铳,道长您一定也知道那东西的厉害,那铁砂打在人身上,能打的满身都是血窟窿,我从义庄里逃出来之后,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到隔壁的驼子岭镇的衙门去报案,于是就偷了那群土匪的一匹快马去了,谁知道走到那驼子岭的衙门一说这里的情况,那里的官爷竟然吓的不敢来了,尤其是听到是黑风寨的土匪金霸天的人,那官爷直接将老夫给轰出了衙门,说这么大的事情不归他们管,必须由县衙门受理。老夫我是再三恳求,他们根本不听,实在无奈之下,老夫也只好就回来了……”

听老刘头这么一说,清风道长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看这大清的气数已尽,也折腾不了多长时间了,他们这些官爷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哪管这些穷苦百姓的死活,他们也都是读书人,怎么就不懂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呢?”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老百姓苦啊,到处都在打仗,每天都在死人。”老刘头也跟着叹息道。

清风道长又朝门后的那些尸体看了一眼,问老刘头道:“刘老哥,你躲在棺材里一直听着金霸天他们的动静,可知道他们搬走那具女尸的用意?”

老刘头摇摇头,说道:“这个老夫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进了义庄之后没多久,也没怎么说话,金霸天就吩咐那些手下搬尸体,老夫吓了他们几次之后,那些土匪喽啰们倒是吓跑了,但是那金霸天的胆子确实出奇的大,竟然还有胆子拿火铳打我,幸亏老夫跑的快,要不然非死在它的枪下不可。”

说道此处,老刘头突然抬起头来,颇有深意的看着清风道长说道:“清风道长,恐怕你这次赶的那具女尸不简单吧?我怎么看着像是一具子母凶尸!”

清风道长愣了一下,也看向了老刘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能认得这具子母凶尸的人,肯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刘老哥的恐怕也是修道之人吧?”

老刘头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老夫我曾经是学过几天道法,也不成气候,不过这具子母凶尸老夫还是认得的,我想金霸天肯定是看到了那具女尸的脸,受到了迷惑,才会有如此怪异的举动,抢走了那具子母凶尸!”

“刘老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具子母凶尸若还不一般的子母凶尸,或许您没有看到过她的容貌,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之色,想必那金霸天不仅仅是受到那女尸的迷惑,而且还贪恋于她的美色而起了歹念。”清风道长正色道。

“哦?”老刘头惊异道,“老夫我确实没有注意过那女尸的面容,清风道长如此一说,那金霸天能有如此的举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清风道长不免又是一声叹息,担忧道:“想必刘老哥也知道这具子母凶尸的凶险之处,不瞒老哥,这具子母凶尸曾在昨晚发生了尸变,杀死了一只食猴鹰和一只猴子,还吸干了它们的鲜血,而后又吸食了不少我徒儿吴风体内的纯阳之血,贫道本来打算尽快将她送回老家安葬,因为七日之内若是不能好好安葬的话,那具子母凶尸必然会产下鬼胎,这鬼胎乃是不出世的邪物,一旦降生,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后果不堪设想啊。自从吸食了我徒儿体内的纯阳之血之后,就加速了那具子母凶尸尸变的进程,原本还需七天才能发生尸变,现在却只需要三天,如今已然过了一天,也就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将她送回老家,这下尸体被金霸天给抢去了,可如何是好?”

老刘头大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怪不得昨天晚上见你们师徒两人身上都有伤,原来就是被那具子母凶尸所伤啊?”

清风道长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昨晚贫道是对刘老哥撒了个谎,希望刘老哥不要怪罪才是。”

老刘头摆了摆手,毫不介意的说道:“清风老弟这是哪里话,出门在外跑江湖的,一切小心行事,本就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老刘头突然嘿嘿一乐,说道:“依老夫来看,那具子母凶尸被那金霸天抢去也不是个坏事,这金霸天在这一带为非作歹,横行乡里,坏事都做尽了,不如就让那金霸天留着那具子母凶尸,一旦她发生尸变,估计他金霸天整个山寨的人都保不住了,那子母凶尸可是凶残的很呐。”

清风道长身躯一震,惊恐道:“刘老哥怎能说出这般话来?!你也是修道之人,必然知道被那子母凶尸咬过的人都会变成僵尸,若是黑风寨的人变成僵尸以后不出来还好,一旦出来,那可是见人就咬,那时可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了的,这僵尸会像瘟疫一样扩散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听清风道长如此一说,老刘头不免有些尴尬,讪讪的说道:“是老哥我想的不周,可是那金霸天抢走了那具女尸,咱们肯定也要不回来啊,他现在已经鬼迷心窍了。”

清风道长拍了拍额头,一时觉得头痛万分,不觉又叹了一口气,怅然道:“贫道那个徒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至今生死未卜,这下真不知道是先找他呢,还是先去寻那具女尸?”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沉闷的气息,此刻清风道长的心绪如同一团乱麻,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是站在原地冥思苦想着。

老刘头看着清风道长愁眉不展的样子,在一旁说道:“清风老弟,老夫估摸着你那个傻徒弟可能被金霸天给带走了。”

“此话怎讲?”清风道长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刘头,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

“老夫从金霸天那里逃出来之后,曾去偷过那些土匪的马,我当时听他们议论着有一个蒙面的少年杀了他们几个人,往西边跑了。金霸天正领着一帮人去追,你想这么多人骑着快马去追你那傻徒弟,怎么可能追不上?”

清风道长怔了一下,反问道:“那你怎么能确定风儿没有被金霸天杀了呢?”

“这……这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觉得金霸天不会这么做。”老刘头迟疑着说道。

“刘老哥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你那个徒弟杀了金霸天好几个手下,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就杀了你徒弟的。”老刘头肯定的说道。

清风道长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刘头,眼神中晃过了一丝忧色,他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金霸天这个人凶残成性,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听说他在黑风寨动用了极其残忍的点天灯的酷刑,用来对付那些山寨的叛徒和对他们黑风寨不利的人,以此恫吓世人,让所有人知道和他金霸天作对的凄惨下场。清风老弟,你知道这点天灯是怎么玩的吗?”老刘头盯着清风道长的眼睛问道。

刚一听到点天灯这三个字的时候,清风道长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唏嘘道:“这……这金霸天未免也太残忍了些,点天灯这种酷刑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百倍,许多年都没听说有人用过了……”

“别人不敢用,他金霸天就敢用。”老刘头接着说道:“金霸天能够统一了这方圆百里好几个土匪窝,就是凭着这么一股子狠劲,听说他攻打其它山寨的时候,那些土匪一听到金霸天的名头,就吓的缴械投降了。”

清风道长有些惶恐了,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愤愤然的说道:“不行!风儿这孩子父母双亡,打小跟着贫道,吃了不少苦头,贫道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他死了,一定要将他救出来才行!”

“难道你真的还想一个人去黑风寨找金霸天要人去?那不等于自寻死路吗?”老刘头惊异道。

“就算是拼了贫道这条老命,也要将风儿救出来!”清风道长断然道,眼睛里旋即闪过一道凛冽的杀气。

“那你可要想好了,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就算是朝廷派人攻打,三五千人都不一定能打下来,你自己去只能是有去无回,白白送死。”老刘头劝道。

“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进的去黑风寨,贫道自有办法将风儿救出来,贫道若是丢下他不管,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清风道长正色道,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息油然而生。

黑风寨坐落于一座名字叫做黑风山的大山之上,山上草丰林密,机关密布,每隔一段山路便有几个手执大刀的土匪把手,更有许多骑着快马的探子,在黑风寨周围的几条大道之上往来穿梭,以此刺探有无过往的客商路径此地,寻机杀人越货。

昨天夜里,黑风寨打劫了居此地不远的双桥村,双桥村地广人多,坐落于山坳之间,三面环山,与其它的村落集镇相隔甚远,就算有大的动作被人发现,临近的村落集镇派人来援救话,肯定也来不及了。

黑风寨这次打劫双桥村的行动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只是半路杀出来一个蒙面的小子,杀死了几个弟兄,更加出奇的是,竟然还失踪了好几个人。此事,金霸天并没有深究,心中便以为是被那蒙面的小子给杀了,藏在了隐秘的地方,因此也就没再寻找,更主要的是心里一直想着那具美艳的女尸,想迫不及待的回山寨。

等金霸天回到黑风寨之后,发现军师带领着一众人马护送着那具女尸早就已经到了山寨,并将那具女尸放到了山寨中一个阴暗的房间里,由于这具女尸是金霸天特别关照的事情,军师自然不敢怠慢,还吩咐了两个弟兄把守在放那具女尸的门口,生怕她站起来跑了似的。

这次打劫双桥村,抢了不少了财物银两,整整装满了十几辆马车,本来是想抢几个漂亮的小娘子回山寨来的,但是经过昨天那蒙面的少年一闹腾,把此事给耽搁了,一个女人都没有带来,索性全都给杀了,不过也跑了几个。

金霸天一到山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问二当家的关于那具女尸的事情,得知那具女尸已被安全的带回山寨之后,金霸天甚为高兴,本想接着去看一眼那女尸,却耐不住众山寨弟兄的劝阻,非要大吃大喝一顿不可。

金霸天心情甚好,心中想着那具女尸已然被抢到了山上,等明日见也不迟,也不再这一时,遂与山寨的众土匪痛饮了一番,直喝的是酩酊大醉,昏睡于黑风寨大厅的虎皮座椅之上。

这一觉睡的是昏天暗地,黑风寨的大厅之内横七竖八的躺倒的全是寨中的头目,一时这大厅之中鼾声四起,此起彼伏。

金霸天此时正做着一个无比的美梦,在梦中,那个被他抢来的美艳女尸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活了过来,就在他金霸天眼前巧笑嫣然,搔首弄姿。那女子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简直就是天仙下凡,那明眸皓齿,樱桃小嘴,吹弹欲破的细嫩肌肤,金霸天在梦中馋的是直流哈喇子,突然,那女人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娇羞无限,伸出如嫩藕般的芊芊玉手开始脱自己的衣衫,金霸天吞咽了几个吐沫,正欲扑上去的时候,一个极其令他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美梦。

“大当家的……快醒醒……山下面有情况!”

金霸天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怒由心生,这美梦做到关键时刻竟然给打断了,他“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猛的朝那个传话的人踹出了一脚,正中那人的心口窝,那人惨叫了一声,跌出去了老远,好不容易才爬起了身。

“******!叫什么叫!?出什么事情了?”金霸天怒道。

金霸天的一声怒骂顿时惊醒了大厅里所有匪众,一个个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朝那个倒霉的土匪看去。

但见那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土匪,一张脸痛苦的扭曲着,强忍着剧痛,颤着声音说道:“禀……禀告大当家的……听外面探路的兄弟说,有一个老道模样打扮的人和一个老头正往我们黑风寨的方向走来……”

金霸天愣了一下,现在脑子还有些懵,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缘故,一时没有明白过味儿,于是又骂道:“他奶奶的,这他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值得你这样打扰老子的好梦?!”

“不是的……大当家的……那个老头小的认识,他好像就是昨天晚上在义庄里吓唬我们的那个老头!”那个土匪连忙说道。

“哦?!”金霸天吃了一惊,喃喃的说道:“昨天晚上老子差一点就一枪崩了他,让他给侥幸逃脱了,这会儿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他这不是找死吗?”

刚说到这里,这时候大厅外面又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几个人来,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嘴里大呼着:“大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了!”

说话声中,几个人已经跑进了大厅里,每个人身上几乎都带着伤,齐齐的跪在了金霸天的面前,其中一人哭丧着脸说道:“大当家的,山底下来了一个老道还有一个老头,小的看那老道的背囊里鼓鼓囊囊的,想必是有银子,就喊了几个弟兄想抢了那老道,谁知道那老道和老头的功夫了得,没几下就将我们几个给打趴下了,那老道还让我们回来跟您报信,说是来找您的,要用银子换人!”

金霸天又是一愣,脱口道:“换人?跟老子换什么人?咱们最近好像没绑人回山寨啊?”

一旁的军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那几个土匪,小眼睛滴溜溜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那老道看着多大年纪,从什么方向过来的?”

“禀告二当家的,那老道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长的挺像回事儿的,听探路的兄弟说,好像是从双桥村的方向过来的,二当家的,您可要给我们报仇啊,那老道着实厉害的很呐,一掌差点将我的胳膊打断……”

军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到了金霸天身边,一拱手说道:“大当家的,小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老道既然是从双桥村过来的,必然是咱抢来的那具女尸的主人,咱们去抢双桥村的时候,小弟曾让弟兄们打探过,说是有师徒两人赶着几具尸体进了义庄,咱们去义庄的时候,您也看到了,那师徒两人并不在场,想必那老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出去了,而在我们打劫的时候出来闹事的那小子,肯定是那老道的徒弟,那小子不是被大当家的您逼着跳了悬崖了吗?估计那老道还不知情,他这次上山来,要么就是想用银子赎他徒弟,或者是赎咱抢来的那具女尸,也或许他两个都想带走。”

“什么?!”金霸天眼睛一瞪,怒道:“那老道好大的胆子,我金霸天抢来的东西,还不曾有人能要的回去,我看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过来送死的!”

“大当家的息怒。”军师劝说道:“您刚才没听弟兄们说吗?那老道说是拿银子过来换人的,他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上我们清风寨来要人,咱们人多势众,还有很多火铳,就算他是大罗金仙转世,也逃不出咱的手掌心,不如咱……”

说到这里,军师突然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阴笑道:“不如咱将那老道和老头引上山来,然后将他们给宰了,再拿了那老道的银子,顺便再报了咱们在义庄里受到惊吓的仇,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军师如此一说,金霸天的脸上旋即浮起了一丝阴邪的笑容,点点头说道:“不愧是我黑风寨二当家的,这计谋堪比三国的诸葛孔明,实乃我金霸天之大幸啊……哈哈……”

“大当家的过奖了,小弟只是略施小计而已。”军师在一旁得意的说道。

“好!就按军师说的办!”金霸天突然大声道,“来人啊,赶快将那老道还有那个老头给我请上山来,切记不要动粗,你们可听好了,老子说的是请!”

跪在地上的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土匪,一听到军师这般阴毒的计谋,彼此看了一眼,顿时喜笑颜开,一个土匪站起了身子,对着金霸天和军师一拱手说道:“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就放心吧,小的一定按照您的吩咐,保证将他们客客气气的请上上来。”

那个土匪说道请字的时候,还拐了一个弯,故意加重了一下语气,显得有些阴阳怪气,逗的众土匪是一阵哄堂大笑。

说罢,那土匪领着一帮匪众径直下山去了。

黑风山下。

清风道长和老刘头正在和一群拿着火铳和大刀的土匪对峙着,那些土匪都是一脸惶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刚才清风道长和老刘头没几下就将那几个手持着兵刃的土匪给打趴下了,这些土匪可是都看在了眼里,深知道这两人的手段不同寻常,所以竟没有一个人刚先动手。

清风道长朝眼前的黑风山看了一眼,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对一旁的老刘头抱怨道:“那几个人速度怎么如此之慢,贫道都在此等候了快半个时辰了。”

“嘿嘿……”老刘头背负着双手笑道,“清风老弟,您也别着急,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时间还早着呢,待会可有的热闹可看了。”

清风道长见老刘头在这生死关头,还这般谈笑风生,不觉有些愧疚道:“刘老哥,这趟浑水本不该让你搀和进来,都是贫道自己的事情,万一在这黑风寨丢了性命,贫道的罪过可就大了。”

老刘头又是嘿嘿一笑,毫不在意道:“要说起来,这事儿和我老刘头大有瓜葛,您带着徒儿住在我的义庄里,徒儿我没给你看住,就连尸体也给你弄丢了一具,看着你一人只身犯险,我老刘头也过意不去啊。”

清风道长满是感激的看了老刘头一眼,一拱手,说道:“刘老哥真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大恩大德,容贫道日后再报!”

老刘头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那个傻徒弟性子实在是太倔,清风寨这次来了一百多人来村子里打劫,我跟你徒弟说不让他出去,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呆着,他是死活不听,非要去外面救人,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哪去了。”

说到这里,老刘头又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徒弟刚走出义庄不久,义庄里紧接着也来了土匪……”

接下来,老刘头就把金霸天等人来到义庄之后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跟清风道长说了一遍,终于让清风道长解清了许多疑惑。

清风道长长叹了一声,无奈道:“赶尸赶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加起来都没有这次发生的事情多,真是流年不利啊。”

说到这里,清风道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老刘头问道:“刘老哥,你从义庄里走了之后去哪里了?”

老刘头听清风道长问起此事,脸色忽的一变,义愤填膺的说道:“我那时候还能去哪?清风寨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以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周旋,而且他们手里还有火铳,道长您一定也知道那东西的厉害,那铁砂打在人身上,能打的满身都是血窟窿,我从义庄里逃出来之后,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到隔壁的驼子岭镇的衙门去报案,于是就偷了那群土匪的一匹快马去了,谁知道走到那驼子岭的衙门一说这里的情况,那里的官爷竟然吓的不敢来了,尤其是听到是黑风寨的土匪金霸天的人,那官爷直接将老夫给轰出了衙门,说这么大的事情不归他们管,必须由县衙门受理。老夫我是再三恳求,他们根本不听,实在无奈之下,老夫也只好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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