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杏儿正与玉翠说话儿,一不留神,恰被那衙府侍卫撞倒,那侍卫见伤了人,赶紧收了铜锣,跳下马来,伸手将杏儿扶起,启口便问:“且快看看,可曾伤到没有?”
杏儿支支吾吾,但幸无大碍。
玉翠见杏儿被马匹撞倒,也急命轿夫落轿,她匆匆走出轿子去扶杏儿。此时,知府老爷所乘坐的八抬大轿,也停下了,就听轿里的大老爷,向外面的衙役高喊:“出什么事了?”
一听这声音,玉翠和杏儿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冲那绿呢大轿观瞧。
撞倒杏儿的侍卫,也听见知府大老爷的喊声,便丢下杏儿,走到轿前,朝轿内的大老爷禀报说:“回老爷,是小的不小心,撞倒了一位行路的小女子,但幸无大碍。”
“快去看看,倘若有事,就请郎中医治;如若无事,取些银子与她,好生安抚。”知府大老爷说完,挑帘向外观瞧。
只这一瞧,恰与玉翠和杏儿的目光相遇。
那玉翠和杏儿一见这位大老爷,直惊得大瞪着两眼,说不出话来。
轿内的王五也认出了玉翠和杏儿,他先是一惊,赶忙放下轿帘儿,略一思索,慌忙招过一名衙役,耳语道:“你等速速将这两名女子,带回府中,勿使一人逃走。”说完急命起轿回府。
玉翠一拉杏儿,也亟亟的言道:“大事不好,果然是王五,且被这贼人认出来了,你我恐性命不保,且速速逃将出去。”
话虽出口,却为时已晚。
早有衙役侍卫等,牵过两匹快马,强行把玉翠、杏儿架于马上,跟虽那八抬大轿,回到了知府衙门。
大堂之上,灯火通明,冷峻威严,鸦雀无声。那王五高坐于堂上,三班衙役列立两旁,威武喊过,玉翠和杏儿被推到了前台。
那王五正了正官帽,看了一眼台下站立的玉翠、杏儿,嘴角微微一笑,并不理睬,遂将头转向两班佐官及三班衙役,开口言道:“今日诸位随同本官,查办督粮,巡视江防水道,着实辛苦,有事报来,无事退堂,好生回去歇息。”
话音一落,早有同知一人出得班来,拱手禀报:“启禀大人,各县乡所辖江堤修缮工程,均已竣工,亦能保证雨季无害,旱时灌溉,百姓对此拍手称快,并自发送来“亲民、爱民”等匾额,以称颂大人功绩。”
“很好,很好,且先收下吧!”王五轻声言道。
又有一名上了年纪的通判佐官,出得班来,拱手禀报:“启禀大人,今年的督粮任务,已提前完成,四方百姓仍踊跃交粮,此乃小人任此官职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是百姓之幸,大人之幸,朝廷之幸,圣上之……”
还没等他唠叨完,那王五摆手将他打断,“罢了,罢了,本官知道了,还有没有其它要事?”王五问道。
话音未落,又有一年轻的州判,出得班来,起手禀报:“启禀大人,您下令为受灾的无章县百姓,分发的救济粮款,已全部送抵百姓手中;另外城关张老汉的耕牛被盗一案,也已告破,乃是城里一个泼皮所为,请大人示下。”
“立即将那泼皮收监,并令其赔偿张老汉更牛一条,若他赔不起,且先从本官的俸银里拿出一些,还与张老汉。”
“这——?”州判有些迟疑。
“就这么办?”王五厉声言道。
“是!”州判答应一声,下去了。
“还有无事宜?”王五问道。
“没有了。”三班衙役齐声应道。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