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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贫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只知道胜者为败者为寇的道理!”清虚道长说着,又对着金霸天使了一个眼色,金霸天心下会意,便吩咐了几个土匪朝周明走了过去,周明看着师父躺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了下来,他叹息了一声,心中顿时一片黯然,手中的那把大刀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那几个土匪这才将周明按倒在地,用一根很粗的麻绳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清虚道长拍了拍小鬼婴的头,很是满意的说道:“真是个乖孩子,你虽然让贫道放走了那具女尸,不过却为贫道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这个老道不除,贫道一日便不得安宁。”

那小鬼婴茫然的看了清虚道长一眼,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不过从他那微笑的表情来看,便知道是自己做对了,它用头蹭了一下清虚道长的双手,双眼之中的那抹血红随即黯淡了下去。

清虚道长将小鬼婴一把抱了起来,用黑布再次缠到了胸前,刚刚站起身子,胡三便从那群土匪中走了过来,刚才他们几个人打斗的时候,胡三就一直躲在人群之中不敢露面,生怕他们在打斗的时候会伤到自己。他见最终制服了那师徒二人这才敢现身出来,他走到了离着清虚道长十来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小声的问道:“二叔……这师徒两人为什么不杀了?留着他们始终是个祸端,万一要是跑了,咱们以后就更麻烦了。”

清虚道长斜瞥了胡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看他们俩,一个重伤成那个样子,一个被绑成了大粽子,就算是插上翅膀,估计也飞不出贫道的手掌心。”

“那……那二叔您留着他们有什么用呢?”胡三疑惑道。

“这个就先不要管了,先将他们师徒二人带回黑风寨再说。”清虚道长说着,便抱着鬼婴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自己的轿子前,他现在也受伤很重,清风道长拍在自己身上的几招阴柔掌直接震碎了自己围绕在身体周围的先天护体罡气,震断了好几个骨头,要不是这层先天护体罡气护着,自己的内脏早就震碎了,哪还有命在。

现在清虚道长无论如何是走不动道了,就算是下山的路再难行,也要那几个土匪将他抬着回去才行。

清风道长受伤比清虚道长更重,他本就旧伤未愈,而后又被清虚道长打伤了,又用腹内之血喷向了那个小鬼婴激发出的绿****毛,造成真气逆流,内脏受损,现在却只能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不过他之前喝了周明含着妖狐内丹的血液,那妖狐内丹的精华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完全从清风道长的体内散去,还可以缓慢修复着清风道长体内的创伤,他的生命倒也无碍。

不过,清风道长虽然伤成了这个样子,那些土匪还是十分忌惮他身上的铜钱暗器,便将他包裹里和身上的铜钱都给翻了出来,连带着张巡抚给他的那几百两银子,一并都给瓜分了,这些土匪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师徒两个穷酸的道士,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银子。

将他身上的铜钱拿光了还不算,那些个土匪还将昏死过去的清风道长用绳子捆住了手脚,这才放在了用几根树枝做成的简易担架之上,抬着一路下山走去。

而周明则被几个土匪推推嚷嚷的一路赶着下山,他的双手被牢牢的捆在了后背之上,那绳子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用刀砍断都有些费力,更别说能够挣开了,周明现在脑子里混沌一片,只是担心着师父的安危,很想过去看师父一眼,可是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这个简单的想法都难以实现,只是希望师父能够撑下去。看师父躺在担架之上,早已经昏死了过去,周明的心里便是一阵儿揪心的疼痛,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他自己都无法预料,更没有预料到那个清虚妖道身上带着一个小鬼婴,也就是那具子母凶尸产下来的鬼胎,他早就听师父说过,那个鬼胎相当凶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它身上还会生出那些可怕的绿毛……

正想的出神,背后突然重重挨了一鞭子,疼的周明闷哼了一声,他转头看去,原来是金霸天站了自己的身后,于是痛骂道:“畜生,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金霸天得意的大笑道:“你说老子想干什么?你他奶奶的,没想到你小子功夫还不赖,老子倒是小看了你,还被你小子砍了几刀,这个仇老子会跟你记下的,等到了黑风寨,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要杀便杀!小爷不怕死,你只要放了我师父,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周明瞪着金霸天说道。

金霸天冷笑了一声,又朝着周明挥出了一鞭子,这一鞭子下去,瞬间便将周明后背的衣服打破了,殷出了一道血痕,这次周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怒视着金霸天。

“他奶奶的……你想的倒好,老子才不会让你小子这么轻松的死掉,等到了黑风寨,老子有一百种残忍的方法伺候你,可以将你小子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还可以用沾了盐水的皮鞭子抽你,一直抽死为止……”说着,金霸天那一只独眼又凑近了周明,阴沉沉的说道:“小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酷刑叫做点天灯的?就是用一口大油锅将竹子炸的外焦里嫩,然后再从你的后面穿进去,然后从你的嘴巴里伸出来,再把你小子绑在木头桩子上,每天疼的是死去活来,还死不了,三天之后才能疼死,你说老子用这个办法伺候你怎么样?”

周明对这种酷刑是闻所未闻,这简直就用刀子割肉还痛苦百倍,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却还是十分硬气的说道:“畜生,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小爷要是吭一声,就不算是英雄好汉!”

金霸天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嘲讽道:“还他妈说什么英雄好汉,毛都没长齐呢,以前老子也见过你这样的嘴硬的家伙,不过被老子用竹竿子伺候了一顿之后,就软了,求老子一刀杀了他,老子就是不干,就是让他疼死,你现在尽管嘴硬,有你他妈求饶的时候!”

“你让我怎么死都行,但是你不能伤害我师父一根汗毛,如若不然,小爷我就算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周明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双眼睛里旋即闪过一抹杀气,恨不得用眼睛将眼前的金霸天给杀死。

“啪!”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周明的背上,又是一道血口子。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你师父那个牛鼻子老道,坏了老子这么多好事,想让老子放了他,想都别想,老子先让人将他救活,然后再折磨他,折磨的他死去活来,最后才点了他的天灯,今天,要不是你师父坏了老子的好事,那个小娘子早就是我金霸天的了!”

“小爷我跟你拼了!”周明直接用头朝着金霸天撞了过去,很快便上来了三五个土匪将周明摁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棍棒齐下。

“打!给老子我狠狠的打,只要不打死就行!”金霸着周明吐了一口吐沫,晃晃悠悠的朝着清虚道长的方向走了过去。

清虚道长此刻正斜躺在轿子上面,后背一阵阵儿刺骨的疼痛,疼的他直吸冷气,心里早就将清风道长咒骂了几百次,这次受伤不轻,估计又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将养过来。

金霸天走到了离着清虚道长还有七八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现在心里还惦记着那具美艳的荫尸,于是嗫嚅着问道:“道长……关于那具女尸的事情,咱们到底还找不找了?”

“找个屁!”清虚道长怒喝了一声,此时心中正烦恼异常,金霸天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那女尸已经跑了,还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现在时辰过了,要找的话也不是现在,还是过断时间吧,等贫道将伤养好了之后再说!”

“可是……”金霸天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儿别扭,说好了今天是来找那小娘子的,结果还是没有将这事儿办成,弄的他心里是百爪挠心,不久前,又看到了那小娘子一眼,比当初肚子里有鬼胎的时候还要好看,这下让金霸天更加想念了,这个心里啊,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金霸天犹犹豫豫的,总想再说点什么,胡三却从后面追了上来,劝道:“大当家的……咱们还是先处理眼下的事情吧,有那个小鬼婴在我二叔手里,还怕找不到那小娘子?眼下咱们捉到了清风老道和他的徒弟,也算是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那一年,他三番五次来找咱们黑风寨的麻烦,今天又碰到了,我二叔一举将他们师徒两人都拿下了,岂不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胡三顿了一下,又道:“大当家的……我二叔现在被那清风老道给打伤了,看来伤的不轻,咱们就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一会儿,等回到咱们黑风寨之后,让那姓薛的鬼医给医治一下,等伤好了之后,咱们再去找我二叔也不迟……”

金霸天点了点头,朝身后担架上抬着的清风道长看了一眼,茫然道:“不知道清虚道长留着他们两人有何用?要老子的意思,直接将他们杀了岂不快哉!”

这一伙土匪押着清风道长和周明朝黑风寨的方向快步而行,等回到黑风寨之后,天也快亮了,清虚道长伤势太重,直接便由几个土匪抬着回到了后山的一排用石头垒的屋子附近。

这一排屋子建造的十分坚固,都是用一块块巨大厚重的岩石堆垒而成的,每一间石屋旁都有好几个土匪看守,而且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有几十个拿着火铳和大刀的土匪巡逻走过,戒备十分严密。

这一排屋子建造的十分坚固,都是用一块块巨大厚重的岩石堆垒而成的,每一间石屋旁都有好几个土匪看守,而且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有几十个拿着火铳和大刀的土匪巡逻走过,戒备十分严密。

这些个石屋子都是用来关押与黑风寨有过节的人,要么是从山下抢劫回来的大户,将人扣押在黑风寨,等着用银子来赎人的,要么就是关押的一些女人小孩,这些女人大多都是黑风寨的那些土匪从村子里抢来的,金霸天和胡三高兴的时候,便会将这些女人押到自己屋里享用,那些小孩就惨了,他们也是从山下的村子里抢来的,都是用来喂那个小鬼婴的,那小鬼婴嗜血成性,最喜欢喝的就是人血,尤其是小孩子的血,若是实在找不到小孩子,成年人的血也可以凑合着喝。

其实,小鬼婴也是能够喝野兽或家畜的血液,只不过那样会削弱小鬼婴的凶残程度,因此,清虚道长每每都是给它喝人血,养了这么大,几乎每天都要杀一个人,有时候捉到了孩童,血量不够的话,需要杀两个才能填饱小鬼婴的肚子。

那几个土匪抬着清虚道长在一处石头屋子前停了下来,赶忙将轿子放在了地上,立刻闪到了一边,就连门口守着屋门的土匪也好似见了蛇蝎一般,纷纷躲开了数步,十分畏惧的远远的喊了一声道长。

在清虚道长的轿子后面还有几个土匪,抬了一副担架,那上面躺着的便是昏死过去的清风道长,周明则被押往了另一处所在,与这间石头房子相距不远。

清虚道长不屑的朝那些土匪扫了一眼,拿出了铁链子,将鬼婴栓了起来,对身后的金霸天和胡三说道,你们两个随我一起进去吧。

金霸天看着清虚道长用铁链将小鬼婴锁住了,这才放下心来,紧走了两步到了清虚道长的身后。

清虚道长连连咳嗽了几声,又吐出了两口血沫子,便缓步走到了眼前的石头屋子前,抬起手来敲了敲屋门,过不多久,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进来吧,门没锁。”

清虚道长一把推开了屋门,走了进去,又是连连咳嗽了几声,在屋子里来回扫了一眼。

这间屋子很宽敞,摆设的也相当雅致,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点了一盏油灯,火苗扑闪扑闪的,在油灯旁摆着一部很厚的书,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本草纲目。

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坐在桌子旁,手里捧着一本医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清虚道长和金霸天等人走进屋里之后,那人竟然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薛鬼医……近来可好?黑风寨这些莽汉照顾的你还周全吗?”清虚道长淡淡的问道。

“道长你气虚亏损,血气不顺,必是后背重伤,胸椎骨上行第七根和第八根寸断,乃是受到重掌击打所致,看来将道长你伤成这个样子的人不简单啊,必然是道家一脉的高手,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出手打伤道长你的很有可能便是茅山一脉的绝学阴柔掌,能够使出这般掌力的人,少说也要练了几十年的茅山高手,看来这次道长你是栽了……”

薛鬼医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本草纲目,非常仔细的研读,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看上清虚道长一眼,却只是凭着清虚道长呼吸时发出的声响,脚步走路时的节奏,便听出了清虚道长伤在了什么地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能够准确的说出他伤的具体位置以及是被什么招式所伤,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清虚道长怔在了原地,惊讶的眼珠子都差点儿飞了出来,金霸天和胡三对视了一眼,也觉得这薛鬼医简直就是华佗转世,神乎其神,不愧为一代鬼医,都说他能将死鬼都能救活确实一点儿不假。

“哎呀……”清虚道长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叹道:“薛鬼医果然名不虚传,真乃是一代神医,华佗转世啊,竟然连贫道伤了那几根骨头都能听的出来……”

薛鬼医将医术随手丢在了桌子上,转身看向了清虚道长,淡淡的说道:“这马屁还是不用拍了,你不就是想让老夫给你医治身上的伤势吗,那就快点趴在桌子上,老夫这就给你把骨头给接上,接上之后你们就快点走吧,不要打扰老夫研究医术。”

“是是是……”清虚道长连胜应承着,少有的低声下气跟人说话,“那就有劳薛神医了……”

说着,清虚道长便走到了桌子旁,先是将小鬼婴从胸口处解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一下子撩起了衣服,将干巴巴的后背露了出来。

那小鬼婴蹲坐在桌子上,看向了薛鬼医,鼻子翕动了两下,对着薛鬼医龇出了小獠牙,一双眼睛迅速的闪过一抹血红,薛鬼医抬头看了那小鬼婴一眼,稍稍愣了一下,眯起了眼睛看了那小鬼婴片刻,随即冷哼了一声,骂道:“这吃人喝血的小畜生,本不该存在这个人世间,还不快滚下桌子,别碍着老夫的眼!”说话间,一挥袖子,一股子奇异的香味飘散开来,那小鬼婴直接打了一个喷嚏,眼睛里的血色随即变淡,它瞅了薛鬼医一眼,从桌子上跳了下去,蹲坐在了清虚道长的脚下。

这薛鬼医也不知道配出的一种什么药,身上总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小鬼婴平时看到活人眼睛就放出红光,看到活人就直接将他们当成了盛满了血的葫芦,唯独见了薛鬼医,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之后,便不再造次,性情稍稍变的温顺一些,就连它眼中的那一抹血色也会变淡,不过只要离开了薛鬼医的屋子,这小鬼婴很快就会恢复原样,整个黑风寨也就只有清虚道长和薛鬼医不畏惧这个小鬼婴。

薛鬼医朝清虚道长的后背上瞅了一眼,但见一片淤青,后背浮肿起了一大块,亮晶晶的,不觉叹息了一声。

清虚道长见薛鬼医如此唉声叹气,惊道:“薛神医……怎么样?贫道的伤很重吗?”

“还行吧……不是很重……”薛鬼医漫不经心的说着,将放在一旁的药箱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几把锋利的刀子,打算为清虚道长接骨。

刚才薛鬼医的那一声叹息并不是为了清虚道长的伤势,只是心里暗暗想着,为什么那个茅山的高手不一掌将这个清虚妖道给拍死,省的他再为非作歹,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自从薛鬼医上次逃跑被抓住之后,至今已经一年有余,一直被关在黑风寨后山的这间石头屋子里,每日里好几个土匪看守,连屋子都出不去,还逼迫自己给黑风寨那些受伤的土匪医治伤病,若有不从,便将几个小孩子放在自己面前一一宰杀,直到薛鬼医答应为那些土匪医治伤病为止。

薛鬼医心性本善,慈悲为怀,哪能让那些无辜的小孩子惨死,只好答应了为那些土匪医治,这一年多来,医治的土匪说不清有多少个,那些个土匪对这薛鬼医也是恭恭敬敬的,一直不曾怠慢,就连金霸天和胡三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谁让他是一代神医,简直就是一个宝贝,被扣押在黑风寨绝对是一个大大的好处。

现在清虚道长找他医治,他也不能不从,这伙人心狠手辣,绝对敢当着他的面杀人,还是杀那些七八岁的小孩子。

不过医治归医治,薛鬼医绝对不会放过整治这个清虚妖道的机会,他先是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清虚道长的背部割开了一道大口子,黑色的淤血瞬间流淌下来,疼的清虚妖道冷汗直流,惨呼不止,看的一旁的胡三和金霸天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薛……薛鬼医……您老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儿,放点麻药上去先止止疼不行吗?”清虚道长疼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割肉之痛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那薛鬼医却不冷不热的说道:“放上麻药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这伤太重了,放上麻药好的慢,而且会留下后遗症,以后每逢阴天下雨便会钻心刺骨的疼痛,你要是不怕的话,老夫便给你放上些麻药,止住你现在的疼痛,不过以后别后悔就行。”

“别别别……”清虚道长咬牙硬挺着,冷汗早就沁湿了衣服,他连声道:“那就请薛鬼医继续医治吧……贫道还能挺的住……”话虽这样说,那清虚妖道疼的直抽搐,脸上的肌肉抖动个不停。

薛鬼医嘴角荡起了得意之色,他放干净了那清虚妖道背后的淤血之后,又用小刀刮开了他背上的肌肉,直到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确实如自己预料的那般,这清虚妖道胸椎骨上行第七根和第八根寸断,伤的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若是掌力再大一些,骨头便会刺破内脏,那时,便是真的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了。

稍微犹豫了片刻,薛鬼医便直接用手将那两根断掉的骨头撮合在了一起,这一下可是真疼,疼的清虚道长眼睛都翻白了,满嘴的牙齿都咬出了血,薛鬼医冷笑了一声,直接从桌子上摸过来两根筷子,递到了清虚道长的嘴边,说道:“先咬着,这还不算疼,一会儿老夫给你上药的时候才是真疼,别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清虚道长虚弱的张开了嘴,含住了那两根筷子,全身疼的直打摆子,瓮声瓮气的央求道:“还请薛鬼医下手轻一点儿……贫道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也要硬撑着,要不然伤好不了,老夫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薛鬼医说着,便又从一旁拿出来了一个小药瓶,撒了一些药面在那刚刚接好的骨头上面,随即“噗呲”一声,腾起了一团白雾,刚接好的骨头顿时一片乌青,这下疼的清虚道长浑身一抽筋,直接昏死了过去,嘴里含着的那两根筷子也咬断了。

见此情形,一旁的胡三和金霸天全都愣住了,都传闻三国时期的关二爷刮骨疗毒,可比现在清虚道长受到的苦楚差远了,清虚道长能够忍到现在才晕死过去实属不易。

胡三往前走了一步,朝清虚道长的背上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外翻着的皮肉和里面那些骨头,就觉得后脊梁发麻,颤声道:“薛……薛鬼医……我二叔他没事吧?”

“没事儿。”薛鬼医转头看了胡三一眼,“只是疼晕过去了,老夫马上就让他醒过来。”

说话声中,薛鬼医又摸出了一根细针出来,穿上了黑线,开始给清虚道长缝合背上的伤口,一针下去,清虚道长便惨叫了一声,苏醒了过来。

“薛……薛鬼医……骨头接上了没有?”清虚道长有气无力的问道,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一片煞白,毫无血色。

“都接好了,缝合完伤口之后就没事了,休息几天就会痊愈的。”薛鬼医说着,手底下却没有闲着,一针一针的缝合起了他背上的伤口,明明可以缝个十几针,薛鬼医偏要给他缝个二三十针,这样才觉得解气,疼的那清虚老道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每缝上一针,他身子便会抖上几抖,直到缝完了最后一针,清虚道长才再次昏死了过去。

薛鬼医拍了拍手,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块白布擦了擦手,丢到了一旁,他转头看向了金霸天和胡三,淡淡的说道:“都弄好了,你们将道长抬走吧,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很快便会醒来。”

金霸天和胡三同时吞咽了一口唾沫,金霸天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清虚道长还有蹲坐在他脚步的那个小鬼婴,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让道长在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他身边的那个小东西我们可不敢动,弄不好小命就没了。”

薛鬼医点了点头,看向了金霸天,见他身上也有几道血口子,这些伤口都是他与周明打斗时留下来的,薛鬼医看着金霸天身上的伤口,微微一笑,说道:“金大当家的,老夫看你身上也有伤,要不让老夫也给你瞧瞧?”

“不不……不用麻烦薛鬼医了,这点儿只是小伤,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金霸天连连摆手,身子还不停的往后退却,生怕那薛鬼医再给自己身上豁出一道口子,用针再缝上那么几下,自己可真是吃不消。

正说着,趴在桌子上的清虚道长幽幽的醒了过来,他吸着冷气,呢喃道:“我的天呐……真是疼死贫道了……这条老命差点儿就死在这里了……”

“二叔……您终于醒了,刚才把侄儿差点儿吓死,您那伤可是真重,骨头都断了好几根,要不是薛鬼医给您医治,普通的郎中还真治不好这伤。”胡三一脸谄媚的说道。

清虚道长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真的感觉不是那般疼了,他转过了身子,看向了薛鬼医,客气道:“这次真是太感谢薛鬼医了,要不然贫道这伤还真不好治。”

薛鬼医讪笑了一下,摆手道:“哪里哪里……都是举手之劳,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把门给老夫带上,老夫也累了,还要睡个回笼觉。”

薛鬼医很讨厌看到金霸天这些人,刚才狠狠的整治了一番那个清虚妖道,心里大为解气,这会儿看到他们的嘴脸,又觉得气不顺了,只好下起了逐客令。

清虚道长迟疑了一下,正色道:“薛鬼医,还要麻烦您一件事情,外面还有一个道长,被贫道给打伤了,还请您救治一下,只要不让他死了就成。”

薛鬼医怔了一下,疑惑道:“人在哪里?抬进来让老夫瞧瞧吧……”

金霸天转身朝门口招呼了一声,便由几个土匪抬着清风道长走进了屋里,放在了地上之后,很快便闪出了屋子。

薛鬼医皱起了眉头,几步走到了清风道长的身边,先是撑开他的眼皮看了两眼,而后又搭了一下他的脉搏,最后又看了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不禁疑惑道:“这个老道好生奇怪,看似受伤颇重,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小的震荡,真气也逆流了,不过,他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在慢慢修复着他体内的伤势,这样的情况老夫还真有碰到过。”

当初,清风道长受伤太重,周明给他喝了蕴含着妖狐内丹的血液,这血液里精气至少可以维持三天才会完全消散,最终回到丹田之中,像妖狐内丹这样的东西可遇不可求,薛鬼医根本就不会往这一方面想,就算是他这样的一代神医,也不曾见过这妖狐内丹长什么样子。

“薛鬼医,这老道还能救活吗?”清虚道长在一旁问道。

薛鬼医摇了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说道:“你们把这位道长抬回去吧,他身上的伤势无碍,估计晌午时分便可自行醒来。”

此话一出,屋子里几个人都是吃惊不小,金霸天惊道:“薛鬼医,你不是不想给这位老道治伤吧?当初我明明看到这老道被清虚道长重重的拍了几掌,而后又与小鬼婴大战了一场,我还以为他活不过来了呢,你竟然说他没事儿?”

“老夫说他没事便没事儿,不信你晌午时分去看他,必然能够醒来,若是他醒不来的话,老夫愿意用这条老夫来担保。”薛鬼医一脸正色的说道,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既然薛鬼医说他晌午能够醒来,那肯定就能醒,薛鬼医医术超凡,难道你连他的话都不信了吗?”清虚道长瞪了金霸天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金霸天讪笑了一声,说道:“既然薛鬼医说能醒,我金霸天自然是信的,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道道长留着他们师徒二人做什么?还不如将他们点了天灯,给众兄弟们乐呵乐呵……”

“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有什么事情到外面去商议,老夫累了。”薛鬼医摇头叹息了一声,返身朝床铺走去,一倒身子躺了下来,只留给他们一个后背,不再理会他们。

这黑风寨点天灯的事情他也见过一回,手段着实残忍,那个人好像是附近一个村子里的汉子,黑风寨的土匪去村子里打劫的时候,被这条大汉一怒之下宰杀了七八个土匪,这才被带上了黑风寨,点了天灯,用一根竹竿子从下体穿入,苦苦哀嚎了三天才死去,那惨叫的声音至今在耳边还回响不绝,薛鬼医念及此事,便愈加痛恨这些土匪,只是现在自己被困在了此处,被他们胁迫着,没有金霸天的允许,自己根本就离不开这间屋子,而且自己自从上次逃跑未遂之后,他们看的自己就更加严密了,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清虚道长摆了摆头,示意金霸天命人将清风道长抬出了屋子,又吩咐了门口的几个土匪好生看着薛鬼医,这才抱着小鬼婴走了出来,临走的时候还亲自将门给关上了。

在回去的路上,金霸天在清虚道长的身后问道:“道长,这师徒两人现在该如何处置?”

清虚道长慢悠悠的走着,淡淡的说道:“将他们师徒两人分开关着,那老道给我绑紧了,等老夫休息一会儿便去会会他,那小的随便你处置,但是别弄死了就行。”

金霸天也搞不清清虚道长想干什么,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将清风道长关在了一间石头屋子里,手脚都绑了起来,周明则被放在了另外一间屋子里,被几个土匪严刑拷打,金霸天也过去抽了几鞭子解了解气,他身上的几道血口子就是被周明划伤的,这口恶气总算是撒了出来,周明被折腾的很惨,被打的遍体鳞伤,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只是恶狠狠的瞪着金霸天等人,心中暗暗发誓,一旦自己有口气能够活下来,一定要手刃了金霸天,杀光整个黑风寨的土匪。

金霸天抽了十几鞭子之后,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给老子狠狠的打,直到打的他求饶为止,主要给他留一口气儿就行!”

说罢,金霸天便丢下了鞭子,径直回去了,折腾了整整一晚上,那具女尸没有带回来,却整来了他们师徒两人,这让金霸天十分的窝火,要不是清虚道长拦着,他们师徒两人这会儿早就已经晾在了黑风寨的大旗杆子上面点天灯了。

那些个土匪对周明施用了各种酷刑,先是用沾了盐水的皮鞭子抽,打的满身都是血痕,之后便又用烧红了的铁块在他胸口烫,就是为了能够让周明开口说出一句求饶的话,只是周明的骨头太硬了,无论这些土匪如何打,周明只是咬牙硬撑着,然后狠狠的瞪着他们,始终没有张口说出一句话。

周明吃了一颗妖狐的内丹,那内丹的精元散发在了他的血液之中,三日之内不会汇聚于丹田,这三天之内,能够使伤口很快的愈合,那些土匪打着打着,突然发现一个奇异的现象,周明身上原本打出来的伤口,不消一个时辰便会自行恢复如初,那些打的皮开肉绽的伤口看起来比没挨打之前还要光滑,这怪事让这些土匪啧啧称奇,足足折腾了一上午,周明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等他们打的累了,打不动了,便停下了手,没过上多久,周明的伤口又自行愈合了。

渐渐的,这些个土匪觉得这事情越来越诡异了,便觉得周明肯定是个妖怪,会使用妖法,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多皮鞭子抽在他身上,他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好像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寻常人早就哭爹喊娘的求饶了。

这些个土匪怕了,尤其是害怕周明那种恶狠狠瞪着他们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们一样,便不敢再动手,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便走出了屋子,只是在门外看守,不敢再与周明的眼神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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