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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真有心计

这天墨庸实在耐不住寂寞,对送饭的女孩子问道:“丫头,怎么每天是你送饭?这里的兵士呢?”

女孩就是绿漪,她笑了笑说道:“他们都去挖湖了,周围这里几乎已经没人了,汉王都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给你做饭、送饭!”

“挖湖?秦雄还真敢这么做!难道云泽的百姓就没人反抗吗?”墨庸沉声问道。

“当然有人不愿意去做了,但是大部分人都还是心甘情愿的。汉王不是说了吗?云泽人口以后不断增加,而土地却还是那些,咱们的子孙后代就没饭吃了,要想给后人多弄些良田,就要这辈人多劳作。况且这次挖湖,奖励也很多,汉王规定让所以人都吃饱饭,而且五天还能吃一次肉。这些从古汉国搬来的百姓大都是穷人,有的一年都吃不上一次,现在汉王这样奖励大家,谁不卖力的干呢?”

听了绿漪的话,墨庸若有所思,良久才说道:“汉王呢,我想见他一面。”

“汉王也去挖湖了,他的马车还有拉车的六匹马都派上了用场,每天跟百姓一起吃饭。谢松大人、公羊沛大人跟他在一起呢。这里的犯人,狱卒都去了,村子里除了孕妇和老人,已经没别的人了。”

墨庸捋了下胡子,默然点头:“没想到啊!这孩子还真有心计。吃完饭你带我去见汉王。”

事实却是如绿漪所说,秦雄也在挖湖,跟他一组的是个人,其中五个护卫,另外还有谢松、公羊沛、申无心、宋赞、翟争。那辆汉王撵架此时被拆去了外罩,用来装土。

墨庸在绿漪的带领下来到这里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沿。况且这里的场景比战场还要庞大,到处是挥舞这铁锹的百姓,成队的牛马、担着水桶送水的妇女,还有坐在马车上驾辕的瘸子。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一幕就这样呈现在眼前,怎能让墨庸不吃惊。

两个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秦雄那组人,恰好有一队巡逻的士兵从旁边走过,绿漪把他们喊住,从身上摸出腰牌,问他们汉王秦雄在什么地方。哨长安排一个兵士带着两个人去见汉王,其他人则是继续巡逻。其实巡逻也不是个轻松的活,这些人见到谁需要帮助就一定要去帮助的,有人病了,还要抬着去看病。

此时的秦雄已经灰头土脸,从外表看跟老百姓已经没有任何区别,浑身上下都是泥土,脸色也是看不到一点肉色,再看旁边的几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大家情绪格外高涨,谁也没闲着,一直在劳作。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墨庸脸色一寒,他实在接受不了国君干这种粗活,那简直就是王室的侮辱。

“汉王……你这是做什么?实在有损我汉国王室尊严。”墨庸疾走两步高声喊道。

秦雄这段时间身体恢复的很好,已经有体力做点粗活了,所以主动要求来挖湖,那些大臣开始也不同意,而且大部分大臣都不想跟百姓一样做这种粗活,怎奈谁都劝不了汉王,所以大家只能陪着他干。

抬头看到墨庸飞奔而来,公羊沛大声喊道:“墨老,您慢点,别摔到。”

墨庸根本没注意自己的语气,他根本就把秦雄当着一个孩子,而没有当着大王。

秦雄以及身边的人都看到了墨庸,纷纷停了下来。

“墨老,您慢点啊!”秦雄笑着说道。

“成何体统!你是一国之王,尊卑有别,怎么能跟普通百姓一样做这种粗活。王者当有王者气度,你如此胡来,让我们这些做大臣的脸面何在?”墨庸不顾脚底下到处是泥土,疾步走了过来,脸色铁青,看来很生气。

翟争摇摇头拉着墨庸走到一旁,小声说道:“墨老,不要说什么了,你想说的开始我们都说过了,汉王别看年纪小,但是脾气很倔,就让他去吧。再说了这几日百姓看到汉王也在这里忙碌,情绪都很高涨,本来有怨言的那些人也都没了怨言,还有人编了歌谣,赞颂汉王与民同乐。其实换个角度想一想,汉王这样做也未尝不好,咱们在诸夏国的时候,不也希望夏王能到民间走一走看一看,体会百姓的痛苦吗?而今的汉王做到了,咱们却反应又如此激烈。还记得汉王颁布的那道诏令否:江山社稷,民为贵,君为轻!汉王虽年幼,却有着不同常人的见识。”

翟争见墨庸脸色缓和了很多,继续说道:“隐士村那么多高人,历来看不起王公大臣,这次听说汉王亲自劳作,很多人都跑来看,他们对汉王的看法就很不想听,不少隐士都动员自己家仆人来劳作,有的隐士甚至亲自上阵。说心里话,在诸夏的时候,我倒是真的想看到国王于民同甘苦,哪怕是做个样子也好……唉!墨君,汉王只有十三岁就如此肚量,前途莫测……!二十年后,诸夏和陈国危矣……!。”

墨庸脸色一紧,打心眼里他并没把自己当做汉国人,听翟争这样一说离开扭头看去,此时的汉王秦雄又开始挖土了,满是泥土的脸色没有显现出一丝痛苦,相反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坚毅和对未来的向往。

二十年后,诸夏危矣……!墨庸默默念叨这这句话,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那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了。秦雄,他的身体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他那双眼睛吐露出来的深邃绝对不是这个年龄的人应该有的。汉王,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刹那间,墨庸失神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风吹日晒,秦雄黑了很多,但是很明显,身高、体重都增加了。这天晚上,给秦雄疏通经络以后,参商捋着胡子点头道:“没想到只有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你的经脉就全部恢复,比我预料的早一个月,这也说明你的身体比普通人要好很多。从明天起我就传授你龙虎功。”

虽然每天干活已经很累,但秦雄对于绝世武功的渴求还是很强烈的,况且现在每天干活,跟锻炼也差不多。

“这龙虎功是我恩师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祖流传下来的。师祖年轻时闯荡天下,行侠仗义,百岁之后才隐居太华山,收了我的恩师等五个弟子。师祖每日清晨去太华山顶习练武功,忽一日师祖习武归来,对五个弟子说他要闭关。众弟子不明白什么意思,等师祖闭关三月出来,就有了这套龙虎功。师祖后来给弟子们介绍,那日在山顶习武,忽然看到朝霞之处彩云变幻,幻化成一龙一虎,二神兽游斗,师祖模仿之,才发现其中大有文章,所以才闭关创造了这套龙虎功。”

参商说的神乎其神,秦雄也听的心旷神怡,恨不得现在就看到这套功夫。没想到参商还没讲完:“龙虎功分三层境界。第一层境界为形似,注重修炼形体,习练之人身形矫健,动作迅猛,刚劲有力。有句话形容为:动如脱兔,静如古松。寻常人只要习练这第一层境界,就能比普通人更加高大威猛,强健,行军打仗,寻常人根本不是对手。第二层境界为神似,注重修炼内功,要聚力与内,发散与外,周天循环,生生不息。静如古井无波,敌人无处进攻。动如排山倒海,所向披靡。第二层境界如果能修炼成,修炼之人可有千钧之力,力拔山河,万人莫敌。第三层境界,神乎其技,身无所形,如神龙出海,若猛虎下山,飘然若仙。”

“师傅你何时练到的第三层?”秦雄眼睛闪出几个小星星。

老头终于露出一副得意表情,摸着胡须说道:“为师十几年来日夜不辍,终于在六十四岁那年一朝悟道,达到了第三层。”

六十四岁才到第三层?秦雄一脸失望,我身体受过伤害,那岂不是要练到八十岁才到第三层?

参商如何不看不懂秦雄的表情,笑着安慰道:“习练龙虎功不可操之过急,练功就如同悟道,讲究水到渠成。有为师指点,你自然要快上很多。算来为师寿命还当有三十年,一定能指点你突破第三层。”

秦雄眼珠一转,小声问道:“师傅你要不要先把后面两层的功法和口诀给我呢?”

他是怕万一自己没练到第三层,参商就挂了,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希望了。

参商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徒儿你错了,这龙虎功并没有什么功法口诀,他就是一套拳法,只是练习的方法不同而已。所以这套拳法为师从来不忌讳传给他人,即便不是我师门中人学习又有何妨。走,为师练习给你看一看,自己可以自己领会。”

汉王行宫内的广场上,参商气定神闲地走到正中央,站定后长出一口气,双目微闭似乎在思考什么。秦雄站在远处观望,心中好奇:师傅是不是把招式给忘记了,那不是太丢人了,呵呵。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他感觉到一阵蓬勃的杀气涌来,浑身一个激灵,冷彻骨髓。抬眼望去,参商还是那副站姿,一身长袍无却风而动,凛冽的杀气扩散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高手、这就是高手!秦雄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杀气还是第一次,那种感觉仿佛就是别人用一把匕顶在你喉咙上,或者一把手枪对这你的脑门,让你不敢动弹。仿佛你一动,对方就能要你小命。不要说反抗,就是逃跑都没丝毫欲望和胆量。

帝国三大刺客,岂是浪得虚名。参商双眼微闭,慢慢伸展双臂,做出一个起始动作。站在远处的秦雄瞪大眼睛,如果不是杀气太重,他甚至想鼓掌喝彩。高手就是高手,起手姿势都那么帅,兄弟我要是学会了这套功夫,回到那个世界拍个电影什么的,一定迷死万千少妇!

秦雄已经来不及乱想,参商面似沉水,龙虎功施展出来,果然如他自己介绍所说,这套拳法大开大合,如游龙出水,似猛虎下山,刚劲而不古板,洒脱而不做作,舒展而不娇柔。慢慢地参商身上开始传出阵阵闷雷般的拳风之声,本来实质化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如同一道道幻影闪烁,仿佛无处不在,却又无所遁形。只看的秦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幻影越来越淡,终于在某一瞬间广场上忽然没了老头的影子,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天很蓝,落叶依旧,秦雄瞪大眼睛,转身四处查看,还是没有。正要开口询问,忽然间狂风四起,满地落叶随风起舞,却始终不肯落下,然后凭空一声炸雷般的响声,参商凭空出现在广场上,双臂如有千钧重力般缓缓落下,凌空飞舞的落叶一时间如同离弦之箭,极速四处射去,恰到好处地避开了秦雄的身体,激射到四处,嵌在墙壁的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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