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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只是为了报仇

朝堂上继续议事,今日讨论的不仅仅有修建水渠的工程,还有刑部刚刚制定的一些法律。

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时辰,这时候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从后面跑了过来,在叶忠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叶忠脸色突变,凑到汉王耳边道:“大王,庞公公死了。”

秦雄猛然一惊,挥手制止了下面说话的几位大臣,扭头对小太监说道:“庞公公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死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大王,庞公公回去以后写了一份血书,然后吞金自杀了。小的进去的时候,庞公公就剩下最后一口气,指着那封血书让小的拿给大王看。”

叶忠把用白绢写出的血书递了过来,上面几行大字触目惊心:老奴千里乞讨,为的是给几位王妃报仇。几位王妃还在陈国王宫中等候老奴的消息。汉国初定不易轻动刀兵,老奴已经尽力,却仍不能救几位王妃于水火之中,唯有一死谢罪。只求汉王早日兴兵,以血当年亡国之耻。

看罢血书,秦雄一声长叹,良久不语。朝堂上更是鸦雀无声,老太监庞元一生忠于王室,最后却落得个在王宫中自尽的下场,不可谓不凄凉。

“陆奢尚书。”

“臣在!”陆奢挺身而出,他知道汉王这次又要自作主张了。

“五日内征调重骑兵三万,轻骑兵十五万,弓弩兵十万,步兵五万!五日后本王亲帅大军征讨陈国,以报当日亡国之仇!”秦雄斩钉截铁地说道。

“臣领命!”陆奢脸色有恢复了作为武将的应有的杀气。

“墨尚书,律法一事改日再议!今天就散朝吧。”

回到太和殿,就看到几个小太监正手忙脚乱地把庞元的尸体抬出去,秦雄让叶忠给庞公公准备一尊上好的棺椁,再配上一些值钱的东西好好埋葬。庞元的死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给他厚葬,也算自己的一点心理安慰。

午饭的时候秦雄一点胃口都没有,若媚倒是吃了不少,还说了几句很隐晦的话,意思是让大王多宠幸宝儿和珍珠两位嫔妃。

事赶事就是那么巧,就在若媚说这件事的时候,梦禅忽然捂着嘴跑出去干呕一番。餐桌上传来御医诊脉有喜了!

秦雄当然开心,可若媚王后的脸色却无比尴尬,看着身边的宝儿和珍珠哭笑不得。

在诸位王妃之中,秦雄最尊重的就是梦禅。婉儿虽然温柔大方,但却过于温柔,历来言听计从,只有梦禅当初是为秦雄挡过毒箭,差点死去。从这点来说,梦禅就是秦雄的救命恩人,所以虽然梦禅身为嫔妃,秦雄却从来不为难她。每次两个人都是如同小夫妻般,恩恩爱爱,没有过于荒唐的举动。当然梦禅也不会由着秦雄的性子来,两个人相敬如宾,感情也是很稳固。

不管怎么说,若媚也是王后,下面的贵妃有喜,做王后的至少不能表现的太露骨,所以若媚也是强颜欢笑地给梦禅祝贺,然后饭也没吃完就离开了。

欣喜之余,秦雄也开始为进攻陈国做准备。此次出兵,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报仇,而且是给一群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报仇,从心里来讲,他不忍让兵士们为了这件事去牺牲。因为即便是灭到陈国,汉国也不可能把那里划分为自己的领地,最多就是把以前被陈国占领地地方拿回来。

武将当然愿意进攻陈国,因为陈国的兵力根本就不可能阻挡汉军,可是兵士呢?任何一个人都是鲜活的生命。为了几个行将就木的女人而牺牲自己年轻的兵士,秦雄心中不忍。

就在秦雄决定出征陈国的时候,帝国的使者再次来到了长安,这次给秦雄带来了一个哭笑不得的消息:轩辕王愿意把自己的一位公主下嫁到汉国,做汉王的王后。三个月以后,公主将到长安和汉王完婚。

这帝国也真够利索的,也不知道你们的公主长个什么样子,就这样嫁过来,万一还不如王宫里的宫女漂亮,那我不是亏了。况且秦雄也清楚着呢,历史上联姻这种事情最多的就是找个漂亮宫女当做公主嫁过去,等你发现以后也晚了。还要把人家当奶奶伺候着,秦雄最不想看到这种结局。

但是眼前他已经没工夫想这件事情,反正帝国公主还要三个月才能来长安,他有的是时间考虑。

连续几天和兵部的将领们研究进攻陈国的事情,汉国的使者也早早地派去西戎,征求西戎头领的支持。只灭掉陈国王室,这对西戎来说也是好事,秦雄不觉得达拉奇罕会反对。

七月十五,没有什么盛大的阅兵仪式,只是进行了简单点兵,汉国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长安。这次朝中大臣送行的不少,可后宫里只有若媚带着几位嫔妃送行,三夫人倪洁和四夫人何金莲也在其中。何金莲哭的比若媚王后都痛!秦雄真怕被人家看出什么问题来。小叔子出征,做嫂嫂的你哭什么?

炎热酷暑,兵士穿着铠甲根本就没办法行军,很多重骑兵甚至热晕过去。最后秦雄只好让兵士脱掉铠甲,轻装上阵。夏天就不是打仗的天气,出了长安秦雄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独断专行是多么的错误。但是既然来了,就不能再回去。好在天公作美,下了一天小雨,路上虽然湿滑,好在温度降低,行军速度也不会降低。

轻骑兵和雪雕骑兵头前开路,重骑兵居中,步兵则坐着马车前进。

如此一直走了七天时间,大军前锋已经来到了陈国做靠近汉国的一座城市,也就是以前古汉国的都城肃城,肃城守备早就得知了汉军进攻的消息,早早的带兵撤走,城内的古汉国百姓终于又迎回了他们的大王,数万百姓列于街道之上,热烈欢迎。

可惜的是秦雄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着那座破败的古汉王宫,仿佛是看到了自己身上肩负的沉重历史。这里就是自己曾经生长的地方吗?已经看不到一丝生气,木门上结满蛛网,台阶上到处是绿苔,曾经美丽的花园此刻已经是杂草丛生,偶尔还能从里面踢出一两件破损的兵器。

花园中突起的一个个土包是曾经死亡的古汉宫女们的坟茔,上面也长满了杂草。九年了,九年之后,自己这副肉体又回到了这里,但是秦雄却无法体会到一丝激动,给他的只有无尽的落寞和凄凉。

人们为什么要征战,为何要残杀,这些无辜的生命为何就这样凋零。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弱肉强食,若要保护好自己的子民不受欺凌,那么就只好自强,只好让别国的子民受伤。

在肃城只待了一个晚上,曾经的古汉富商们一个个登门求见,秦雄礼节性地召见了他们,只是安慰一下,并没有多说。

大军一路前行,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接连拿下十几座城池。

陈国都城太邑之东一百三十里,有一座城池叫做‘土封城’,也是以前陈国距离古汉最近的一座城池,这里居住的都是陈国百姓,他们坚守的意识很强烈。

来到土封城下,秦雄还没下令攻城,就匆忙的接见了一位使者。这位是陈国使者,陈王派来的。

使者带来了黄金二十车,另外还有两位古汉国的先王妃和一位公主。在秦雄面前,陈国使者表现出了他的恭谦和卑微,跪在地上一直没有站起来。做使者做到这种地步,也真是窝囊。

“汉王,陈王已经明白当日之错,悔不该和老汉王交战。两国素来交好,只是大王听信了谗言,才做了错事。如今陈王已经知错,只希望汉王能宽容当年陈国犯下的错误,陈王让小史送来黄金二十车,美女五十名,并且把以前汉国的领土全部归还。日后每年都给汉王进贡……!”

秦雄有点同情地看着跪在下面的那名使者,他心里不是滋味。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起,古汉就已经名存实亡了,其实也是陈王的骄横给了他一个翻身的机会,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挫折,或许今天的秦雄还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古汉王,在乱世之中等着被别人吞并。

“你起来吧!把黄金和美女带回去,本王不需要这些。”秦雄很平静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冷酷,也没有一丝杀意,只有同情和可怜。

使者已经泪流满面,刚刚起身,就被旁边的田横怒吼一句:“快滚,让你们陈王把脖子洗干净,等着砍头吧。”

秦雄淡淡地扫了田横一眼,很久没有说话。

使者走后,两位先王妃颤巍巍地进了大厅,干枯的手掌,粗糙的脸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妩媚和尊贵,如果不是穿着还算漂亮,秦雄都以为她们是乞丐。

“见过大王……!”不管怎么说,这两位王妃都不是秦雄的生身母亲,尤其是做了那么多年奴隶,早已没了尊严,眼中闪烁的只有仇恨。

“两位姨娘平身!是本文不查,让两位王妃在陈国受苦。雄在这里给两位姨娘谢罪了。”秦雄起身一躬。

“大王……!大王……!”姬妃那张被岁月打磨的老脸上滑过两道泪痕:“大王,您一定要姨娘报仇啊!我要生吃了陈王的肉,喝****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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