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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情人节

醒来出现在辰井面前时,已是下午两点,辰井把手里的其中一瓶薄荷水递向醒来,说他也是刚到,没等多久。

一旁卖冷饮的婆婆好心地提醒辰井:“小伙子,这水你攥在手里都三个时辰了,大热天的,我给你换两瓶冰的吧。”

“是吗?有那么久吗?”辰井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别换!”醒来一把夺过辰井手中的水说:“我喜欢温的,感觉刚好合适。”

“谢谢”,醒来挥手告别,“婆婆真是个好人”。

看着醒来两人离去地背影,婆婆感叹到,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现实与理想往往背道而驰,理想是华美轻盈的泡沫,现实则是一根寒光凛凛的钢针。飘渺的爱情成了钱权的“乖女儿”。

在时新学院的图书馆里,正进行着一件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地事情。洛桑城首富的独生少爷和一个贵族家庭的千金,竟认真地打扫地板,整理书籍。这世界疯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不是世界疯了,就是自己疯了。金字塔可以倒立,天下奇观。

“这本通鉴放哪里?”凌心惭愧的问司墨,她只整理过自己的书。

“史书类,放第三阁。”

“那这本呢?”凌心又拿起一本问司墨。

“小说放最后一阁。”

“这本呢?”凌心拿着一本金融学的书又问。

“第一阁”司墨面无表情。

“那这……”

司墨在凌心未问完前抢先说到:“想起来了,垃圾还放在那里,你去把它倒了吧。”

“好……”凌心欲言又止,拎起垃圾往外走。

“看到了吗,千金小姐倒垃圾!”

凌心提着垃圾,引来议论纷纷。

“她是贵族,这不是只有平民才会干也不得不干的事吗?”

“屁话,贵族和平民只是出生的不同,身上的伪装不同罢了,裸身站在一起,谁不是贵族!谁不是人!”

“所谓的贵族,所谓的上流,也不过如此……”

人是高级的动物,食物链的顶端,人因有七情六欲﹑有思想而谓为人,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人会因羡慕﹑嫉妒而满生恨意,仇生敌意。

与司墨他们不同,今天对醒来和辰井而言,意义非凡,这是她们的第一个情人节。辰井陪着醒来去了很多再熟悉不过以及从未去过的地方,期间,他们去了浮心居—一个不算太过奢华,勉强算是低层社会里的高档酒吧。这是他们第一次进酒吧,醒来说是助兴。不过,他们喝的是饮料。

第一次进酒吧,里面喧闹的景象,使两人都感觉不安,选了较偏僻的的位置,点了些许东西,开始了一次较小地成人的约会。

“这里不是有唱歌的吗?”醒来问。

“应该是有事没来吧”,辰井也不熟悉。

“没来!哈哈哈……”旁边一个四十出头的大汉,听到他们的谈话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辰井感觉此人毫无教养。

“笑话能不笑吗。”那男人丝毫不在意辰井,继续大笑。

“你这人太没礼貌了,缺少的就是教养。”辰井开始动怒了。醒来摇晃着辰井的手臂,不希望辰井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闹事,不小心便招惹到无赖。

笑声戛然而止,男人轻晃着头,说:“礼貌?教养?”男人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我是粗野乡夫,也许下辈子就懂了……”

乡夫?

辰井不再恼怒,仔细打量对方,才发现那男人穿着的背心黄得像土,脏得如粪,旧得似古董。一条黑色硕大裤脚的长裤,仿佛听得到走动时裤脚“缝缝”作响,还有几个大概是老鼠咬破的洞。乱蓬蓬的头发配上油墨油黑的长脸,“相得益彰”!

方才男人的笑声引起了无数人的注视,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着好戏的上演。

“看什么看!”男人朝四周观望的人大吼:“你们天生就只会看戏么,八月十五还早着呢,等着吃饼啊!”

观看的人哄堂大笑,笑完之后,又开始自娱自乐,或吹牛,或手颤抖着往肚里灌酒,浮心居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对不起!”辰井低垂着头,“我也是穷人的孩子……”

男人轻哼一声,瞅一眼辰井说:“这我可要说你了,你是大学生!你有知识!别那么没出息!”

辰井邀请男人同桌,对,是邀请。辰井询问男人刚才为何发笑,男人告诉他,这里根本没有唱歌的人,酒吧老板不愿花钱请,说那是对牛弹琴,浪费资源,这社会不是都在提倡节约么?

出了酒吧,辰井依旧愤愤不平,满耳尽是男人刚才的话。“对牛弹琴”,辰井握紧拳头说:“狗眼看人低。”

“小杂种!”

辰井感觉有只臭虫在身边放屁,不禁看向那只臭虫。

“看什么!说的就是你”臭虫接着放屁:“敢砸老娘的车,你是口袋痒了,还是皮痒了?”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醒来赶在辰井发火前向车主道歉。

“算了”女车主说:“我赶着去见市长大人,全当被狗碰了一下。”

听了那女人的话,辰井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拳头已握得生响。

“算啦!”醒来挡在辰井前面,双手死拉着辰井青筋暴起不断颤抖的双手,活似撒娇的小女孩,不断摇头。

“好狗不挡道!”胖女人嘲笑的看着辰井。辰井让路了,不管旁人如何看待自己,他让路了,为了醒来,理智趋势他必须理智。

胖女人猛踩油门,呼啸而去,车后留下大片乌黑的油气,久久不散,似嘲笑着穷人的懦弱。

“谢谢你!”醒来小声对辰井说。

“谢我什么?”

“你没有冲动!”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醒来很欣慰,辰井已经长大了,在自己面前,他表现得像个小孩,天真,霸道,温柔黏人。事实上,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幸福的同时,醒来也担心,他会不会随波逐流,宫于心计,趋于权势。

“别发呆了!”辰井敲醒来的小脑袋:“咱们是来逛街的,不是吗?”

“对”,醒来说:“我盘算着去购物呢,你不可以吝啬噢。”

“不会”,辰井喜欢她这个样子,天真不拘。“你都是女人了,该好好打扮了。”

醒来虎眼瞪着辰井:“措辞!措辞!”

辰井不解:“错词,错词,哪里错了?”

“女人!”醒来直蹬双脚。

辰井尴尬一笑,原来是在说这:“我的意思是,你快长大了,应该像个成年人一样打扮。一天穿的那么‘飞’。”

“我不要不要,不要长大。”醒来拍打着辰井的手臂说:“长大了谁还会养我。”

“可这不是童话世界,你必须长大。”辰井神色坚定地说。

“你!你推脱责任!你不想养我。”

辰井刚想开口说话,醒来却一大口咬住辰井的肩膀!现在好了,辰井准备了一大堆现世道理无法开口说出。

“说不过你,投降!投降!”

“背我”。

“什么?”

“背我去打扮”。

“啊?”辰井半咧着嘴。

“刚才你有不想养我的想法!这是惩罚。”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醒来是兵,辰井是秀才,秀才只能蹬下身,背起醒来这个兵。

“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有仇啊,这辈子是来还债的?”辰井说。

“有啊,上辈子你是我的宠物,还是最不喜欢的那个。”

“宠物?还是最不喜欢的?”

“别激动嘛!”醒来轻扯辰井的双耳:“虽说上辈子有恩于你,这辈子我不会欺负你的。”

辰井白她一眼。

“别白我”,醒来说:“你害不害羞,背着一个大姑娘在街上走。”

“那你下来好啦!”

“不要不要”,醒来说:“还是在你背上舒服,你害羞的话,我蒙上你的眼睛,我当你的眼睛。”

“别闹!”辰井急忙说:“马路上玩耍是危险的,小学老师早强调。”

“哦”

……

“如果有一天……我……失明了,你当我的眼,好吗?一辈子的眼。”

“放心,你是我的宠物狗狗,我不会让你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我不会把你弄丢的。”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商店的两个站台小姐同时半弯腰。

“辰井,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醒来有点心虚的问辰井。

“买东西啊。”

“可是很贵的!”醒来的声音小到极点。

其中一个看似老重的站台小姐对另一个说:“杏儿,你陪两位客官去挑选。”

“先生,小姐,请随杏儿来。”叫杏儿的小姐彬彬有礼地说。

有杏儿在前面带路,辰井他们也不怕对这里不熟。这里装饰得很华丽,格外干净,到处弥漫着清香气味。衣服的款式极多,琳琅满目,颜色不一,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每件衣服都整齐的挂着,看不到一处褶皱的地方。这就是富人的商店么?辰井不禁感慨。

辰井问杏儿:“为什么有那么多像你一样的小姐?“

“先生,是这样的,来这里的顾客都会有专门的人带路和介绍。”

“那不是要养很多人!”

“是的,确实如此。”

杏儿显得有点焦虑,身后的两人已经看了好多地方,仍然没有买衣服的念头。是不是自己介绍的不够好?

“两位没有中意的吗?”杏儿试探性的问。

“我可以试穿这件吗?”醒来指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说。她很喜欢那件白色的连衣裙。

“对不起小姐,我们的衣服不可以试穿,只可以隔着玻璃窗观看。”

“为什么?”醒来不解的问,不试穿怎知衣服合不合身。

“这是公司的规定,为了保护衣物不受损,顾客只有确定要购买时,才可以触碰衣物。”

“多少钱?”辰井问。

“只需两百,这连衣裙便是先生的了。”杏儿笑意盈盈,虽说这连衣裙不算贵,有人买总是好的,自己也可以从老板那里得到奖励。

辰井掏出自己所剩不多的五百块钱,只要能给醒来买到她喜欢的,怎样他都愿意。

“先生,你可能误会了”,当辰井把两张百元人民币递过去时,杏儿说:“我们这里是以美元标价。”

“美元?”

“是的,先生”杏儿肯定的说。

“二百美元,折合人民币就是……一千二?”

“是的,先生”杏儿再次肯定。

“辰井,那个……咱们不是说好随便选一件穿一次的吗!”醒来打断两人。

“是吗?”

“对啊,你这人就是健忘”,醒来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杏儿小姐还是带我们去看看便宜一点的吧,浪费是一种陋习,对吗,杏儿小姐?”

“这……确实不错”。杏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礼,老板告诉过她们,顾客就是她们的“爹妈”,对父母不好,就是不孝。

最后,醒来挑选了一条女仔裤和一件白色的衣服,价值六十美元。

辰井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要给醒来一个幸福的生活,她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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