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丽没等李局长说完，就似嗔非嗔，早已端起酒杯想再敬李局长，说：“罚酒，罚酒。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吴子豪整天喝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都是和谁在一起喝的；还风言风语地听说舒东方和梁自忠挨门排户都送了。”石峰突然想起，没有考虑就脱口而出。
张晓丽听石峰这样一说，心想，你这个蠢猪，你说挨门排户不就包括李局长吗？真是个傻蛋！这不是往李局长脸上打吗？于是，在桌子下面用脚轻轻地踢了下石峰，石峰若无其事地看了张晓丽一眼，还是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张晓丽唯恐李局长误解，于是进一步解释说：“那也不一定是每个人，他也是看人来的。”话一出口，又不禁感到自己太傻了，这看人来的，李局长一局之长当然是首当其冲，不看李局长他看谁？想想又不禁后悔刚才说的话。其实人到酒酣时，谁还在意一句话，反正是酒场上说出的话本来就不算数。但这无意中的一句话也令张晓丽惴惴不安，心跳了好一阵子，生怕李局长记下，以后找后账给自己穿小鞋，即使夫妻俩个和他都是一个战线上的人。
为摆脱窘相，张晓丽立刻站起来，走到地瓜地里，扒开石峰焖在坑里的地瓜，黄腾腾的，用手一按，软绵绵的，彻底熟透了，伸手拿起一个烫得左右手换过来换过去，急忙送到李局长面前，往石桌上一放，说：“烫死我了，等下我给你剥开，趁热吃吧。”
不一会，每个人脸上手上都弄得黑一块紫一块，说说笑笑心满意足地摇摇晃晃地回家了。
第二天，李局长主持会议，研究让谁代表瀛洲局前去慰问。李局长要求每个人都发言提议。冯政委建议派温玉清和唐建立去，这样作为一个科的业务骨干，顺便也可以学学当地的先进经验。刘副局长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于是默不作声。最后李局长决定由何国栋和石峰代表瀛洲局前去慰问。
送捐款的人选出来了，这便应了眼下流行的话：“进了班子还要进圈子，进班子不进圈子等于没进班子，进了班子不如进圈子，进了圈子不进班子等于进了班子。”可是又何必耗费半个小时来讨论，多此一举呢？话又说回来，不讨论怎么显得民主呢？李局长不最后定夺怎么显得集中呢？这就是李局长的手段，谁说他独断？开会都有发言权，谁敢说不民主。谁又能否认集中呢？最后又都是李局长说了算。说穿了，民主集中制被李局长使用地游刃有余，什么手段对他有利他就用什么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