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岚浅浅一笑:“便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颜真冷笑:“我在想左相平时是个高洁如莲的人物,怎的此番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来?”
景岚一笑却不生气道:“你我,彼此彼此。”
安馨被唤醒时,头还有些痛,昨儿她喝多了酒,酒过三巡便昏睡了过去,她酒品不错,想来不会做出什么发酒疯的事来。
安馨坐起身,看了一眼一侧的浅桃淡淡道:“左相府?”
浅桃点头。
安馨又道:“我在这里睡了一夜?”
浅桃又点头。
安馨揉了揉额角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浅桃笑道:“安姑娘,左相大人吩咐您醒了后要先用膳才行,奴婢特特为您准备了膳食,您快些起来用一些吧。”
安馨喝酒喝的有些胃疼,暗自懊恼自己昨日贪杯,竟然就这么睡得不省人事,但却没什么胃口吃饭,却还是摆了摆手道:“嗯,下去准备把。”
浅桃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安馨刚要起身,却听门又被推开了,不由道:“又有什么事?”
门外无声,安馨微微蹙眉,透过她这个角度看到了一双男子的鞋子,便道:“可是左相大人?”
那鞋子走了过来,一把撩开帷帐,露出一张满脸恼火的美脸。
安馨一怔:“颜真?怎么是你?”
怎么是他?她一定是意外极了,没想到自己走了之后会这么快又回来了?天知道自己抓心挠肺的想着她,才会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她却睡在别人的榻上!
“跟我走。”颜真拉起她的手腕,便向外走去。
安馨头痛极了,被他猛地一拉,只觉头冒金星,用力甩他一把,恼火道:“你干嘛!?”
颜真瞪她:“我干嘛?我若再晚回来几日,是不是我该唤你一声左相夫人了!?”
安馨被他吼的莫名其妙,恼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怎么一回来就抽风?”
颜真气急败坏道:“这是景岚的房间,你却在这里睡了一夜,你却来说我胡说八道?”
安馨看了一眼周围翻白眼道:“我哪里知道这里是他的房间!”
颜真心里的酸水快要泛滥了,什么叫她怎么知道这里是他的房间?她昨晚究竟是怎么过的,她竟然连注意都无暇注意到!?
他怒起来眸子是深深的棕色,眼看风雨欲来,安馨挑眉道:“怎么了?吃醋了?”
颜真被这一句话噎的险些岔气,立时别过脸去。
安馨唇角抬起一丝好笑,叹气道:“我昨儿喝醉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颜真只觉怒火灼烧的他头顶快要冒烟了,什么叫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这女人不知道酒后乱性吗!?
一想到景岚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有可能触摸过他,他就恨不得操一把火把左相府给烧了。
“你不信我,还不信左相?”安馨敏锐的察觉到他在怀疑什么,心里虽然生气,但觉着既是误会有必要说清楚,况且以景岚的为人,对她绝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来。
颜真咬牙切齿道:“我信他才是真的见鬼!”那个景岚就算化成灰那也是乌黑的。
安馨无奈道:“你不信他,还不信我?说好了要彼此信任的不是吗?”说到底,颜真这么气冲冲的,根本就是不信她!
颜真蓦地顿住。
安馨淡淡道:“我这一夜睡的很安稳,你爱信不信,我去吃饭了。”说着便向外走去,颜真一把扯住她,将她按在门上俯身用力吻她。
安馨本就头痛,这会因缺氧更头痛了,在听到颜真说的下一句话时,更是头痛的要发飙。
他说:“我不信你,我要检查。”
这里是左相府,哪能由他胡来!
况什么叫他不信!?
安馨当真有些生气,用力推了他一把冷冷道:“你自然是不信我,右相即便信也应该信那未过门的未婚妻才是!来这里缠着我做什么!”
颜真本想与她玩笑,却不料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然转而一想这含沙射影的,倒是像极了吃醋的语气,便又开心起来,笑盈盈道:“你在吃惜若的醋?”
安馨挑眉不屑道:“我吃她的醋?我为什么要吃她的醋!我找左相还有话要说,走了!”安馨懒得和他纠缠,转身便向外走去,却被颜真伸手揽住,他的唇落在她耳畔,轻缓的气息噗在她的耳垂,让安馨心跳陡然一快。
“怪我说的不够明白么?”他笑意盈盈,却撩人心魄。
安馨神经一跳,挑眉看他:“什么意思?”
“离他远点,便是这个意思。”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一来,你是我的,二来,他心机深沉,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安馨淡淡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颜真唇角笑意莫测几分,唇瓣落在安馨耳侧,轻轻说出一句话,让安馨的脸色陡然一变……
景岚还在临水阁,安馨与他道谢并告辞,并未理会颜真自顾自的离开。
颜真随手将景岚笔下那副画随手扯了过来,笑盈盈道:“本相一直想为馨儿做一副丹青,奈何水平有限,不过唤作大人,便不一般了,大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一副墨宝都价值上万两,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说罢坦坦然收了起来,淡笑,“回头差人给大人将银两送来,不必谦还。”
景岚不气浅淡一笑道:“画作如何便不劳右相品番了,这画本相不卖。”
颜真折扇一撑,挑唇笑道:“既不卖,那定是要赠与本相了,不谢,告辞。”说罢不等景岚回答,便已消失在原地。
景岚望着半空,手中的画笔轻轻一敲,断折。
安馨望着腰封,突然灵光一闪,隐隐之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步子却被人挡住,她脚步一顿,抬睫。
“你是安馨?”是个皮肤素淡的女子,眉轻唇淡,显得面色也普通。
安馨淡淡道:“什么事?”
那女子立时道:“这么说来,你便是安馨了,我是捎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