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扶游给君上的讲的一个故事,战国时代,魏文侯派西门豹治理邺地;下车之时,西门豹访问地方民情:邺地水灾频发,污吏趁机勾结巫婆捣鬼,每年都搜刮民财、侵扰民户,美名其曰“为河伯娶妇”。
老百姓痛苦不堪,西门豹巧用权谋。治死了作恶多端的巫婆和猾吏。从根本上制止了给“河神”娶新妇,这种荒唐的事情。堵死了贪官污吏,盘剥敲诈老百姓的这条“财路”。
过后西门豹征集民夫,开凿十二条渠道,引河水灌溉农田。开凿渠道的时候,艰难困苦,老百姓又害怕了。不愿意当民夫,参加开渠劳动。
西门豹说:“民可以乐成,不可与虑始”现在老百姓都怪我害他们出力受苦,百年以后老百姓享福了才又会想起我来呢。
就像这个故事一样,百姓只想坐享其成,不愿奉献国家。如果百姓极力自愿拥护君王,何来谋朝篡位。
但是南屿确实这些年,没有给国民好处。有时间遇到干旱,还要饿死许多无辜。不是国库不愿掉粮,而是国库真是空空如也。特别是近几年,诸侯竟然明目张胆的将缴纳给,国家的粮食,私自扣押。
这些老百姓不会骂诸侯无能,只会骂远在王城的武王,昏庸无道。在他们眼里,君王是最大的,没有配给粮食,那就是君王的错。
也许很多人认为南屿国,历代君王都是昏庸无道,碌碌无为。但是只有王城的少数文武,王宫中的王族知道里面的痛苦。
想强兵,不敢!想富国,怕抢!想打仗,勇士少!想创新,一群老臣极力阻挠!再贤明的君王,没有文武的支持,那么他只能变得昏庸。
虽然百姓以为国家大事,只要君王的一句话。但是其实不然,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君王要决定一些事情,都要经过文武的商议。
如果某些事情,有违祖规。哪个君主,挡得住一群死谏的老臣。很多事情,君主真的很无奈。
只要不是生来痴傻,能当上王位的,没有一个是傻子。自己的侄子,说起来那也是武艺高强,修行小成。
但是这些有什么用呢?在民间百姓眼里,现在的武王,与过往的君王一样,是一个昏庸无道,整天酒池肉林,寻欢作乐,毫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这几年他为什么,不与月孤风云这个早年的至交谈话。因为他摸不准这个人到底是奸是忠,如果是奸,有一天杀他,自己最起码有一个理由。
武王和古老一样,这些年来,他们就是在等一个时机。等待一个可以颠覆,朝堂局势的人。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结果是双喜临门。没想到能够,颠覆朝堂的人是,自己本来有些敌视的月孤风云。与此同时,又来了一个具有,经天纬地之能的仙人策士。
当听到“法不阿贵,绳不绕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的时候,张栋感觉那颗早已坏死的心房,重新燃起。
虽然自己早已白发苍苍,但是自己的手臂还有力气。只要武王在变法的路上,半途而废。不用扶游出手,张栋第一个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造成这么多年的腐败和贪污官商勾结,拉帮结派的根本原因,就是南屿的法律在达官显贵,面前犹如无物。
他们甚至猖狂的说过,法律是给下民定制的。而在他们氏族贵胄眼里,法律只是一个儿戏。
确实这几百年间,法令确实在他们面前如同儿戏。他们可以把法令在手里把玩,可以把法令随意放在自己的脚下踩踏。
如果真如扶游所说,以后南屿的国法,能够法之向无论王亲。法令像木匠用的墨线一样,在木材上崩下,就是一条笔直的黑线,绝不弯曲。
受到法令制裁的人,即使你有才智的人,百般辩解,诡论也让你哑口无言。即使你是英勇无比勇士,也让你不敢用武力来抗争如山的法令。
如果有那么一天,南屿国就算不富强,但是绝对不会出现,现在群臣无道,各自诡谋。两大世家,目无尊上。刺杀君王,明目张胆。
七日之后,月孤风云从鲁顺氏族,要回夏王主仆和道人灵虚子。至于青兰小姑娘,好似去向不明。
一年之后,在武王灵虚子两人的帮助下,根据扶游提供的秦朝云梦秦简,加以完善,编写出厩苑律,仓律,珠律,关市律,工律,均工,工人程,徭律,司空,军爵律,置吏律,绩效律,传食律,行律,内史,尉杂,治狱程式。
农律由于需要实地考察,无法像其他律法一样,口头了解即可编著。农律暂定,等待扶游等人游走各地,体察民情,制定农律。
而且由于本身的云梦秦简,并不完整,扶游根据南屿国情,稍加修改和完善。一共编著了南屿国法,共九十三筒。
虽然扶游还想加以完善,但是脑袋里实在知识有限,律法的编著,不是光想象就能编著出来的,只要里面有一条编写的时间出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所以只有以后,实践中加以完善。
又过了一年半,扶游走访南屿十三城和无数的村落。总结出各地的经验,编写出农律,其中还是以秦简为基础,内容涉及农具保存,山林防护,耕兽养护,地方管辖,一共二十六卷。
武王张殿和古老,推开房门。入眼便是扶游端正的跪坐在几案前,天色虽然早已明亮,但是此刻的室内,两排灯火依然明亮,显然昨天扶游又是挑灯夜战。
显然扶游肯定知道自己进来,但是看着他低头持毫,毫无招呼的模样。张殿自嘲一笑,让古老把补汤放在扶游的几案旁边。
而张殿自己,看着扶游背后,堆积如山,整齐码放的竹简,内心一阵感叹。他不得不感叹扶游口中的李悝商鞅,到底是何等奇才,能够将律法编著的如此详细。
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偷盗不孝。无一不全,无一纰漏。就连法律问答,都是一应俱全。这两年多,武王不时来扶游房中浏览法简,其中的缜密程度,真是达到了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
欢喜的同时,张殿心中也有深深的担忧。竹简中的律法,严苛惩罚,不近人情。他担心南屿的人民,难以接受新法。
经过两年多的准备,月孤风云已备好大军的粮草,只要不日拿下其他两大氏族,南屿将会迎来,一个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