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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力士营,张角龙杖揽信徒

报名的人很多,但最终经过挑选能够留下来的却只有四百一十人,将这四百一十人的家属秘密带走后,林羽等人也紧随其后离开山谷,至于那些还留在山谷中的流民们,林羽不知道,或许,那些黄巾使徒已经想好了安置的方法。

训练私兵虽然在大汉各个世家大族中屡见不鲜,但为了保密,林羽等四百一十人却是避开城市和人烟密集之地,钻入了山林之中。是什么山林羽不清楚,不过按照距离来算的话,这里离之前的山谷约有五六日的路程。山林之中有一个初具规模的大寨,除了林羽这四百一十人外,大寨之中还有其他同样被选作使徒的汉子,初步估计,有两千人左右。

“两千多人的编制,这已经是很雄厚的一股力量了,看来张角果然在图谋天下了,兵不在多,贵于精,以汉朝那点郡兵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抵得过三千精兵的进攻,只是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张角准备什么时候起事,嗯?”林羽思量间,大寨中传来一阵阵浑厚的鼓声,一列列头戴黄巾的黄巾使徒吆喝着整队,林羽站在李二狗身边,随着有些蜂拥的人流左移右挪,好一会儿,才勉强保持了阵型。

放眼望去,以林羽的眼力,能够看得见对面将台上有一手持法杖、身穿黄色道袍、头戴黄冠的胡子男正温和地看着将台下的数千使徒,法杖有些花哨,不知是用什么木材制成。

“眼前的光明啊,即将黑暗;绝望中的圣光啊,即将降临。神垂怜,神不朽。”法杖胡子男双目虔诚,双手抱空,仿若肺腑之言,又似灵魂相随。

法杖胡子男念完教号,周围持矛护卫的黄巾使徒纷纷单膝下跪,左掌抚胸,无比虔诚与热情地回应道:“吾辈之神,大贤良师!”

相较于持矛的黄巾使徒,李二狗等两千余人却是有些迷茫,林羽心知肚明,大贤良师,也就是张角,在进行第一波的洗礼,也就是对这被选为黄巾使徒的两千余人进行洗脑。

见台下无人呼应,张角面色不便,法杖头端的黄色龙头指向台下,声音沙哑富有磁性:“我亲爱的使徒们啊,见了大贤良师,见了拯救你们的神,为何,不下跪?为何,不参拜?”

林羽只感觉头脑有些晕眩,紧接着便听见耳边声线不一的呼拜声,特别是李二狗,已经学着刚才那些持矛的黄巾使徒一般,单膝下跪,左掌抚胸,热情地高喊:“吾辈之神,大贤良师!”

“吾辈之神,大贤良师!”

有人带头,便有人跟随,一来张角确实是这些人的救命恩人,二来张角的嗓音带有莫名的催眠感,林羽虽然不愿,跪天跪地跪父母,林羽张这么大还从未跪拜过任何人!即便是单膝下跪也没有!但林羽识趣,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下跪,势必会被周围疯狂的人声讨,甚至于殴打。

“吾辈之神,大贤良师!”林羽也如众人一眼,单膝下跪,左手抚胸,虔诚而热血地喊道。

张角见大寨之中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站着,很是满意,沙哑的磁性嗓音再度响起:“神有言,赐予你们力神之力,尔等今后,将被赋予‘力士’之名。尔等不可忘却神之言,勤于修身,早日掌握力神之力,如此,尔等家人将受到神的庇佑,无病无灾,安享天年!”

“吾辈之神,大贤良师!”

刚才或许有很多人只是跟风,但这一次,在听到张角愿意保护他们的家人之后,除林羽外,几乎人人赤忱,虔诚之心不弱于那些持矛的黄巾使徒!

“恩惠加洗脑,就让两千余人感恩戴德如亲儿子一般,张角不愧为一方教主,果然有些手段,这样一来,我就必须好好地去扮演一个虔诚的黄巾力士了,希望我的演技不会被人识破。”信徒是虔诚的,同时也是最为疯狂的,林羽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观念不同而被归纳为异教徒一类,好在现代社会演员颇多,林羽虽然没有当过演员,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能保证自己不露馅又不至于真的被洗脑林羽自信还是能够做到的。

张角走后,训练的事宜就交给了一名自称“张徒”的彪悍男子,张徒倒也有些整军本事,在说了一通要忠诚之类的话后,很快便按照每五百人设置渠都统,每一百人设置渠伯长,每十人设置渠什长,每五人设置渠伍长的方式分军列队,其中除渠伍长由各伍推举外,渠什长,渠伯长和渠都统都由持矛的黄巾力士担任,张徒自称渠帅。最后分成五个都统队,余下的九十六个则被划归为伙房军。

林羽这一伍除了李二狗和林羽外,剩下三个一个叫周黑娃,一个叫裴二,还有一个叫廖大胆。周黑娃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汉,肌肉扎实,愣头愣脑,脸如锅底,说话也瓮声瓮气;裴二是个光头,据说是因为小时候头上长癞子没办法只好剃光,后来养成了习惯,也就常年保持光头了,虽然没有周黑娃高大,倒也精壮;廖大胆则是一个看起来十六岁不到,干干瘦瘦的小子,有些怯生,这年龄加上这小身板儿还有那根名字完全相反的胆量,真不知道是怎么被选中的!

李二狗有些见识,又比较强势,在林羽四人没有反对之下,便自领了伍长一职,林羽这一伍倒也初步形成。

因为是第一天,加上又临近天黑,所以张徒并没有要求立即进行训练,而是让各伍在渠什长的带领下回到各自的住处并领取基本的生活物资。林羽这一什的渠什长叫邓闯,不苟言笑,右脸有一处骇人的刀疤,另一伍伍长名叫李通,是个跟周黑娃差不多的黑大个,其余四人一个叫张小牛,一个叫张大牛,是亲兄弟两人,另外两个是赵土和孙田,不过李通五人跟林羽五人虽然是一什,但相互之间还是有些隔阂,只是简单的报了个名字。

吃了晚餐,走了数天的路加上又站了半个下午,众人都很疲惫,纷纷打着呼噜就睡去,林羽也是疲惫,毕竟林羽也仅仅只是个保持轻度锻炼的现代人,没有军人那样的体力,加上食物粗劣,勉强能填饱肚子,林羽没有倒下都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或许是因为要打造张角最强的私兵,张徒的训练很严格,同时也很大方。说严格是因为张徒制定的军规十分苛刻,严厉到令人发指,林羽虽然不清楚真正的军规是什么样的,但是张徒制定的军规有些类似曾听说过的“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对于非常爱惜性命的林羽来说,张徒的军规犹如一座随时都可能落下的巨石,时刻鞭策着林羽要小心谨慎,除此之外,每日清晨必有一次“洗脑”教育,目的便是让这两千五百人树立对大贤良师的绝对忠诚!说大方则是因为张徒从一开始便将他的“十八路环首刀法”在校场上演示了一遍,并许诺只要有人学得会,张徒便不会藏私,这句话是以“大贤良师在上”发过誓的,因此众人对此深信不疑,在众人看来,若是违背誓言,那就是背叛大贤良师,是要遭天谴的。

训练用的是木刀,毕竟军用环首刀属于管制品,并不能轻轻松松就能获得,加上林羽等人都是刀法上的菜鸟,若是换成真刀,没准第一天训练就要死伤好多人。林羽并不懂武艺,也不知道张徒那名头响亮的“十八路环首刀法”到底是个什么层次的武艺,不过既然是用来训练张角最强的私兵,想必也不会是被人一刀撂倒的花拳绣腿。为了小命着想,练习刀法是林羽加入力士营后最真心也是最专注的一件事情,除了基本的日常训练外,林羽一有空就在空地上练习刀法,特别是一个月后,大批的军用环首刀送到了大寨,林羽也分了一把,照型很难看,约莫有六斤重,刀柄末端弯了个圆环,刀刃细长,约有半米,乍一看,有点像是加强版的砍柴刀,当然,如果砍柴刀有有圆环的话。

如果说马是骑兵日夜都要挨着睡的重要物品,那么对于林羽这种步兵来说,手中这把六斤重的环首刀则是吃饭睡觉都不会离身。并不是因为遗失兵器是重罪,而是因为一旦兵器不再手,便无意是让未知的危险加大了数倍,这一点,林羽早有有所觉悟。

“喝!”林羽双手紧握刀柄,如臂使指般将“十八路环首刀法”前九路使了一遍,虽然张徒担心伤亡太多,要求对抗训练时尽可能使用木刀,但李二狗不愿意,认为木刀是在玩过家家,在征得邓闯和张徒许可后,邓闯这一什的对抗训练都是使用军用环首刀真刀对战,其他人被感染,也纷纷进行真刀对抗,虽然难免增加了许多伤患,但张徒也没有制止,毕竟大贤良师要求的是能够百战百胜的精兵,而不是一群软蛋。

林羽虽然气愤李二狗独断专行,但也只得提刀相战,由于每一伍的五个人相对来说都比较熟悉,即便是对抗也是不好下手,李二狗看得蛋疼,与李通提议两伍竞技,率先跟李通交上了手,李通也同意李二狗的提议。于是邓闯这一什的十个人便纷纷挑上了各自的对手,与林羽对练的是孙田,这个敦实的庄稼汉,臂力如牛,每一刀都震得林羽手臂发麻,好在林羽虽然力气不足,但“十八路环首刀法”却是邓闯这一什中领悟最快的人,九路下去,饶是孙田体力过人,也被林羽的刀锋吓得脸色惨白。

由于邓闯这一什离将台近,表现得又最为突出,因此张徒也不由得更加关注一些,在林羽连贯地使出九路刀法后,张徒不由得在心中叫了一声好,不过看林羽有些气喘,显然是体力不足,不由得暗自叹息。林羽的悟性高,但根基太差,若是其他根基好的人也能有林羽一样的悟性,这支力士营的水平定然会上升不止一个台阶!

不过光有悟性和根基还不行,最重要的是对大贤良师的态度,因为张角将训练事宜交给张徒时,曾郑重地嘱咐:“你要谨记,信徒对神越忠诚,爆发的力量也就越大。”所以张徒才会在每天训练之前,先对力士营的信徒进行一次洗脑教育,加强信徒对大贤良师的虔诚信念。

实在的经验越多,林羽对“十八路环首刀法”的领悟就越深,也更相信,在战场上,并非精妙的刀法才是最为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在杀敌的同时尽可能保持最充沛的体力!战场不是单挑,不是你用了精妙招式或者致命一刀了结敌人后,便能修养一阵,集聚气力,然后开始下一场单挑,而是往往你的刀还插在敌人的心窝,另一把刀就朝着你的头斩来。林羽没有用不完的体力,相反,林羽的体力较之这里大部分的人来说都偏少,林羽唯一的优势,便是在于对招式的领悟,和力量使用的领悟。

力士营的训练长达一年,在这期间,李二狗等有家室的人也收到了家人委托寄来的物品,对大贤良师更加的虔诚和热切。而林羽也成功地熟练了“十八路环首刀法”的运用,并在无数的实战对抗中将其裁剪为九路刀法,由于林羽的刀法使用的更加随心所欲,每每只使用一招便能取胜,并不是说林羽站着不动然后使出一刀,而是林羽在使出必杀一招之前都在防御和闪避,这也是林羽以“最省气力”为目标领悟到适合自身的战场武学。不过由于不是生死之战,林羽的九路刀法以及必杀之招威力得减半,要想真的修炼出必杀一刀,林羽的路还很远,不过林羽并不在意路的远近,战场,只是一个过渡,林羽根本没想过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战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多一分的活命机会!若是某一天,林羽不必再为了提高战场的存活率而挥刀,那么林羽肯定会远离这种随时都可能丧命残身的方式。

“力士营听命,明日山谷之内会有一队粮车经过,约有五千石粟米,是巨鹿的贪官污吏联合世家大族收刮的民脂民膏,大贤良师有令,力士营要代神行罚,夺下神之粟米,以救万民。”某日训练后,张徒突然在讲台上宣布了一年来大贤良师的第一个命令。

没有任何的质疑,校场只有统一的声音:

“吾辈之神,大贤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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