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夫妇多次进宫,都无功而返,眼看着就要误了下葬的时辰,杜允儿哭着闹着又跑去赫辰桡的殿外,一直跪着,樊岳仁无法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赫传谕看着都有些头痛,无奈地又一次走进去规劝。
“三哥,我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
“你这样抱着太傅难道就可以让他起死回生吗?你这是想让他的灵魂都不得安息啊,樊夫人已经在外面跪了好久了,他们夫妇至今还连亲生儿子的面都未见,万一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也随着太傅去了,三哥如何对得起太傅!”
赫传谕的一番话终于让陷入死寂的赫辰桡有了丝丝动作,低头看看已经僵硬了的樊倾绝,半晌才道“请樊夫人进来吧”
得了话,赫传谕连忙出去召了杜允儿进去,一进门,杜允儿就向疯了一样扑到樊倾绝的身边,夺过樊倾绝的身体紧紧搂在怀中,泪如潮涌。
“我要说过让你弃官我们一家人归隐山林过普通人的生活,可你偏偏不同意,害的倾绝如今也搭上一条命,他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一道和她去了,你倒也干净利落了,慢慢守着你的忠心过一辈子吧”语罢,推开樊岳仁,抱起樊倾绝就要走。
“站住!”
“谁都不可以带走她,她是我的”赫辰桡冷冷的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杜允儿。
杜允儿来了脾气,心里也憋着一团火气,顾不得什么尊卑,张口就大骂道:“
我身上掉的肉,不由我带有由你了,你如果尊她为太傅就该让她早早安息,灵魂早早入土,何故纠缠不清”
“是呀,三哥,就让樊夫人带太傅入土为安吧”
“你死前可有向你们交代过话?”赫辰桡闷声道。
“他一向少言寡语,哪里还有什么话?我们夫妇二人今日也是来辞官的,儿子没了,我们二人也该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还请奏准”杜允儿说着说着又要流下泪来。
“你们可以带有她,但是樊府里面的东西一样也不准动,我会让人给你们准备遗养天年的银两的,没有异意的话就退下吧”赫辰桡由于几天都滴水未进所以体力有些不支,险险的扶着桌子,脸色煞白。
见赫辰桡终于肯松口放人了,樊岳仁和杜允儿立即抱着樊倾绝离开大殿,驾着马车就回了樊府。请了法师举行下葬,似有迫不及待地意思。
一切看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九皇子登基金城一片繁华景象,百姓也都拥戴这位给他们带来福祉的皇帝,赫辰桡还是老样子,骨子里邪魅的气质依旧没变,只是唯一变得是曾经一身红衣倾尽天下而今却一袭白衣飘飘洒洒,多了些沉稳。
金城在北,水城在南,相隔千里之外,气候变化差异显著,应了诗人的那句‘南国春意浓,北国正冰封’,金城四季变化分明,水城终年四季如春,百花齐绽,最美当属陌上花,陌上花开缓缓诱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