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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贾植芳:大学图书馆是大学面向世界的窗口

几乎在每一位文化名人的成才过程和生活道路中,差不多都与图书馆打过交道,有过这方面的经历。贾植芳也不例外。

三出监狱,三入图书馆

1915年,贾植芳出生于山西襄汾地方的一个小山村里。在中学里即爱读文学作品,并写小说和诗歌自发投稿。1932年到北平一个美国人办的老牌教会学校上高中,苦学英语,能看原版的英语报纸和书刊,可是,不久他因参加进步学生运动而被学校开除。

远离家乡而又年仅十七岁的贾植芳,一时没了去处。好在他喜欢看书,无奈之下,他便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只要有空,便往图书馆跑,在那里打发时光。看书生活是单调的,但书中大有天地。他在阅读了许多外国文学和社科类的书。

1935年,他又因参加“一二·九”学生爱国运动而被捕入狱。出狱以后,图书馆又成了他栖息和经常出入的地方。

1936年,贾植芳赴日本留学,专攻社会学,但他私下仍喜欢文学,在日本的图书馆里经常阅读俄、法和日本等国的文学作品。芦沟桥的炮声响起后,他毅然结束了平静的图书馆和求学生活,回国参加抗战。

没想到的是,就在日寇即将投降的前夕,他被汪伪军警投入监狱。出狱后到上海,却又被国民党中统局抓走,再次投入监狱,一年多才被放出。八十多岁的贾植芳深有感慨地对笔者说:“我三次入狱,几乎都是以文惹祸。但我三次出狱以后,几乎都是跑图书馆,这对我的成长很有用处。”

在《关于读书》一文中,他回忆往事时也说:“书开始对我具有吸引力,因此把读书变成一种生活的需要。”又说:“而书籍又像是一把火,它不仅点燃了我的生命,也照亮了我周围的生活世界,使我看到了人生的价值和意义,生而为人应具有的责任和品格。”

八十年代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

建国以后,贾植芳先在上海震旦大学任教授兼中文系主任,1952年院系调整后,又归复旦大学任教授。1955年,“胡风冤案”便把他牵扯了进去,成了大名鼎鼎的“胡风分子”,被逮捕入狱,后又在“文革”中被批斗,直到1980年,才被宣告无罪,得以平反,恢复了教授职务。数年以后,他又被任命为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

这个职务本是由郭绍虞兼任的,相当于副校长和教务长。郭绍虞去世以后,曾由物理系的教授兼职过渡一下,现在却落到了贾植芳的身上。

贾植芳是个干实事的人,由于过去经常出没图书馆,深知图书馆的坐标价值,因此,他在中文系任教同时,对图书馆工作进行了一些必要的改革。

在贾植芳看来,不论是学生、教师,许多重要知识的来源,都要靠图书馆。他在《一个老读者的祝贺》曾说:“我多年来,总是对周围的朋友和学生们说,图书馆是我们做人治学的良师益友,是我们读书人在建设自己的学术专业过程中的衣食父母,我们在学业上的每一步前进,都离不开她的哺育功劳。”遗憾的是,建国以来,每次政治运动,不仅对图书馆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清洗和破坏,而且又制定了一套又一套清规戒律,对学生的限制尤多。因此,贾植芳一上任,便取消了一些不必要的清规戒律,让学生尽量方便地看书,他认为图书无禁区,大学生对图书有识别和认识的能力。他的这些认识和措施很受学生欢迎。

复旦大学是一所国内外驰名的综合性重点大学,经常有外宾来参观访问。他们大多提出参观图书馆。贾植芳陪同参观时,见外宾对图书馆的藏书、设备等都问得相当仔细认真,看得也挺入眼。从这些反复出现的现象中,他终于认识到:一个国家,或一个城市,或一所大学的图书馆,藏书、品种、设备、服务态度等,实际上就是这个国家或城市,或这所大学的窗口,外人可以从中窥见到这个国家、城市或大学的学术水平、文明程度,乃至学生的专业水平和文化素质。与此同时,图书馆又是一个传播和了解现代科学技术最新信息、动态和观点的重要场所,是与世界交流,让复旦师生走向世界的一个重要驿站。

当他对图书馆有了这一重要认识以后,针对过去对图书馆建设不太重视的弱处和复旦的教学和研究的实际情况,他向校方申请了800万元人民币,建立了复旦大学文科图书馆。

为创立中国比较文学跑上海图书馆

贾植芳少年时在教会学校读书,英语很好;后来赴日留学,又学得日语,加上青年时曾读过许多外国文学作品,精通外国文学;又由于中国近世以来积弱积贫的现状,使他读了许多有关中国的文史旧籍、诸子百家、野史笔乘,在大学里所教的又是中外文学课程,这样造就了他这样一位学贯古今中外文字和中外文学的作家型教授,致使他一直想对中外文学串连,作比较性的研究。

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西方便已有了比较文学。但苏联斯大林却是反对并禁止比较文学研究的。建国初期,学苏联很起劲。既然斯大林禁止,中国谁敢提倡?但从70年代开始,苏联也有了比较文学。贾植芳从他被平反恢复工作的第二年起,就提倡中外比较文学的研究,提醒人们应注意中外文学关系史。他所写下的《中国比较文学的现在、过去和未来》、《中国传统文学与新文学》等比较文学的论文,在比较文学界颇具影响。

为了研究外来思潮,理论、流派与中国现代文学的关系和影响,从1987年起,贾植芳和几位中青年学者,有一段时间,几乎是每天从复旦大学赶到市中心的上海图书馆,查阅资料。

贾植芳的努力和图书馆工作人员积极支持和配合下,最后才高质量地完成了这一工程浩大的有关中外文学比较的书籍,并得以顺利出版。

由于贾植芳的呼吁和提倡,他在复旦大学终于创立了中外比较文学博士点,由贾植芳出任博士生导师,这在复旦大学是最早设立的,在全国也是最早的。自80年代以来,他先后担任过上海比较文学会会长、中国比较文学学会名誉会长等职。

(上海社会科学院孙琴安)

余思1.大学图书馆馆长为什么通常都得请知名度特高的教授担任?

2.你能说出建国以来出任大学图书馆馆长的知名度特高教授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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